战锤40k/渣翻 《无瑕之刃》第四部分第三章
卢修斯落在驳船的主甲板上，三名执政官雇佣的梦魇剑术大师冲了过来。不灭者起身之前，他们的战斗便已爆发。他用剑刃挡开并反击了一个灵族，挥鞭妨碍另一个灵族，并躲开第三个灵族的攻击。
他们并没有联合进攻。他们不是狼这种相互协作以控制更大猎物的群居动物。他们都是雇佣兵，单枪匹马的战士，只依靠自己的刀法，不靠别的，也包括他人。
如果梦魇齐心协力攻击卢修斯，可能会把他推向失败的边缘，或者至少能把他从他们的雇主身边赶走。他们堪称模范，技艺锤炼得炉火纯青，速度变幻莫测。一旦联合，他们会是可怕的敌人。单打独斗，他们不过是一个有趣的挑战，仅此而已。
七次交手后，第一个灵族倒下了。异形摔在甲板上，徒劳地试图用失去手掌的手臂阻止内脏流出。其中一个倒下后，另外两个的影响力明显减弱。卢修斯可以把更多的杀气集中在他们身上，使其生还的希望从渺茫变得不复存在。
卢修斯用鞭子死死地束缚住第二个，并丢进深渊，他最终将在尖叫中死去。第三个停顿片刻，肩膀因运劲而起伏，然后跃向卢修斯，他那银色的宽刃刀在高空闪着寒光。灵族在卢修斯身后轰然坠落，血从它的头刚才所在的脖根上喷涌而出。
一阵低沉的巨响引起了卢修斯注意。他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身面对俯瞰竞技场的甲板护栏。竞技场上破碎的片区在收缩，很快就变回地面开裂的碗状，似乎是由某种保险装置引起的。
军团战士纷纷从空中坠落，砰砰地从四面八方汇入视野中。被遗忘的第三军团战士们聚集在一起，他们那涂装花哨且过于精致的动力甲咆哮着，贴地而行，杀死了试图阻止他们逃跑的灵族部队。卢修斯注意到，远处战帮的色彩，纳希凯大队正位于大屠杀的中心。
廷德拉克，阴谋团最后之憎的执政官，端坐在从天花板悬垂下来，由黄铜电枢所刺穿的饱受折磨之人的躯体制成的王座上。朝臣和奴隶们惊慌失措地从她身边逃离。当最后一个梦魇保镖的头砰地一声掉在她的脚边时，她那冰冷的面颊无比从容。
“相当足智多谋，”灵族傲慢地笑道。她低头看着身边的矮桌，拉尔之刃放在无皮肉垫上。她的笑容没有动摇，卢修斯的猩红鞭子猛地捆住利剑，将它扔回了不灭者手中。
“告诉我，”卢修斯一边使他心爱的利剑在手腕上环绕旋转，一边品味着它的重量，“因为我真的很好奇。我那背信弃义的兄弟带我来这里时，你到底期待着什么?你真的相信我愿意在你的竞技活动中度过余生吗?你真的相信我无法杀了你们每一个，然后把这颗卫星扔进你们的小粪坑里吗?”
卢修斯向前迈进。受束缚的闪电在拉尔之刃上嘶嘶作响。“你不知道你自己究竟释放了什么。我喜欢死亡。它对我不起作用，灵族，因为它没有秘密。我喝过遗忘之泉，一次又一次。我曾沐浴在一艘骨架破碎的战舰的化学火焰中，它的反应堆破裂时，在一瞬间生成了一颗恒星。我曾溺毙于无边无际的海底。我品尝过此世和彼世所能产生出的最强大毒药。我曾被处决，暗杀，蒸发，碾碎。”（这是在自爆黑历史吧 -_-|| ）
“可是我仍屹立于此。我站在这儿，对抗那些规划和统治现实的力量。不可战胜。不可屈服。永世不灭。你拿什么来威胁我?”
卢修斯劈出一剑。拉尔之刃尖啸着斩过廷德拉克，将她从肩膀一分为二。在这一瞬间，那两部分漂浮着，分离开来，然后啪的一声又变成了实体。
“你以为我蠢到不会为这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做足准备吗?”
卢修斯冲全息影像发出咆哮，那是执政官的完美拟像，无疑是从几公里外投射过来的。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登上这艘船了，猴子，”廷德拉克得意地笑着。“也许适时，你会意识到，但我们是狡猾的动物。如果我没有准备好应对每一次背叛，每一次潜在的危机，我是无法晋升为执政官的。包括这个。”
卢修斯低头怒视着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异形，他的脾气急躁起来。
“这座竞技场只不过是众多竞技场中的一个，”执政官笑着说。“这对我来说意义不大。你也是，你的灵长类亲属也是。你只是我同时谋划的几百个阴谋中的一个。所以带上你的小蠢刀。带着你的乌合之众滚吧。我对你已经厌倦了。”
远处的爆炸声震动了投影旁的卢修斯。他再等了一秒，然后从王座室走到驳船的阳台上。他的眼睛穿透了远方的黑暗。他看见一群科摩罗攻击船，围绕着一抹骄傲的银色和紫罗兰色光辉盘旋。
+主人。+
卢修斯笑了起来：“你好,克莱昂。”
克莱昂笔直地站在她的王座上，武器的光焰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映照出紫色的静脉血管。
黑暗灵族掠袭者从科摩罗的锯齿之拳中蜂拥而出，好似从摇晃的蜂巢中冲出的黄蜂。它们携带与生俱来的致命性拉近距离，翻滚盘旋着，瞬间就缩短了与王冠号的差距。空间中充满了致命光芒划过的痕迹。克莱昂战舰的虚空盾闪耀着如波涛般起伏变幻的光彩，它们也无法照亮网道那近乎无垠的漆黑深渊。
王冠号展露出它的尖牙。能量之矛从她的光矛炮台中跃出，摧毁了密集的异形战船的脆弱结构。更多的异形补上了空缺。这次交战将与上次有所不同。科摩罗之民将如潮水般涌进飞船，克莱昂的甲板会填满数以千计的异形杀手，直到不剩一个可以呼吸的灵魂。
+我们来了，主人，+克莱昂传讯道。+毁灭紧跟在我们身后。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的到来为我们提供了所需的机会，卢修斯的意念回荡在克莱昂的脑海中。尽你所能地靠近——你好了，我们也准备妥当了。
电梯一停止，卢修斯就冲进竞技场下方的走廊。它的墙壁随着上面抵抗的星际战士的震动而摇晃。他仍然能听到欢呼声，异形们傲慢地认为这次越狱是某种精心设计的表演的一部分。卢修斯跑得更快了，他的鞋子在地板上哐当作响。
他滑行一段停下脚步。在他的身后和前方，都是水晶牢房的墙壁，里面装满了黑色液体。卢修斯凝视着它们的深处，看到里面熟悉的身形。它们对他的出现有了反应，黑水开始沸腾。
卢修斯用拉尔之刃的剑柄砸在第一块玻璃上。它在一股冒泡的黑水中碎裂开来。漆黑的水流从那个被囚禁在它深处的庞然大物身上退去。它带着华丽的紫红色贵金属战甲，雕刻在尖叫天使口中镶有珠宝的喇叭冲了出来。
那个战士迈出沉重的一步，他的盔甲在长时间的静止中发出刺耳的声音。第二步展现出一种迅速恢复的优雅。他的战甲像蜂箱一样嗡鸣着。
卢修斯站在原地，军团战士举起他前臂上的声波增幅炮（the sonic amplifier cannon），对准不灭者的胸膛。炮管的凹槽发出刺耳的声音，准备释放出足以粉碎陶钢和液化血肉的力量。几次心跳后，战士放下了它。
卢修斯浅吸一口气，准备迎接他知道将要来临的东西。爆音战士（Kakophoni）发出尖叫。武器化的声音从他盔甲上的喇叭和语音格栅中传出，在一片不和谐领域中从他身上撕扯而出。
每一个小隔舱都被震碎了。黑色液体和破碎水晶像汹涌的潮水般淹没了走廊。另外11名噪音战士（Noise Marines）从监狱里走出来。他们慢慢地看向他们的兄弟，然后目光落在了卢修斯身上。
语音格栅像镀金藤壶一样布满了盔甲的每一块表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反馈声。它们搏动着，散发出不规则的紫罗兰光。同样的光芒也来自他们的眼睛。
十二名爆音战士围着卢修斯站成一圈。黑水在他们的靴子周围晃动。过了一会儿，他们其中一人来到他的面前。
“我代替清净之环（the Lucid Circle）的其余成员，”噪音战士用充满静电的柔和声音说，“向你致意，不灭者。”
那名军团战士的发言让卢修斯猝不及防。“你还能说话？”
噪音战士缓缓点了一下头：“我是卡索多斯（Kathodos）。在环内，我感受到了最年轻神明的圣洁之音，所以我被允许说话。其他人只会在战争中说话，他们的声音如同山崩地裂。”
卢修斯回想起战士的名字。卡索多斯在军团时期是第318连的连长，他被原体授权，指挥数百名星际战士。尽管他们的战甲有所增改，但其他爆音战士战甲上的徽记均未表明他们的军衔高过中士。
卡索多斯是他们中资历最浅的一个。这使卢修斯的脸上露出笑容。时间改变了一切。
“我们是真神的仆人，”卡索多斯说，好像预料到卢修斯的想法。“我们的灵魂属于他，由他掌握，由他决断。他的恩惠已如其所愿之数给予了他所青睐之人。除了他的歌曲，我们的过去毫无意义。”
卢修斯嗤之以鼻。噪音战士的狂热让他想起了在塔楼里疯言乱语的奏者。“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卡索多斯顿了一下。“我仍在康乃馨王子萨达尔·恩兹利姆（he Carnation Prince, Sardar Eynzilium）的恩泽下服务。你所见之环是他的黄金卫士（Golden Host）使团的残余。我们是使节，我们尖叫的神圣咽喉代表着萨达尔的力量。”
“恩兹利姆怎么样了?”卢修斯研究了一下噪音战士。“他情况如何？”
卡索多斯微微低下头：“我不知道康乃馨王子的命运，也不知道更为广阔的黄金卫士的。清净之环由萨达尔派出。我们接受了湮没呼叫（Oblivion’s Call），乘船寻找始祖，在被出卖并带到这个地方后，便失去了联系。”
“你们在这儿多久了?”
卡索多斯犹豫了一会儿，一只手漫不经心地缓缓攥成拳头，发出一阵陶钢刮擦般的尖锐声音：“我也不知道。就像在经历重生的过程，我用兄弟们的死亡来衡量它，根据这个标准，我们在这里忍受了八个人的生命。”
卢修斯环视清净之环：“你们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我们的命运不会就此终结，”卡索多斯回答。其他的噪音战士举起了他们的声波炮。“我们将与你同行，不灭者卢修斯。你是欢愉亲王的圣子。在我们回到黄金卫士之前，我们的声音属于你。”（估计没这机会了）
卢修斯转身朝他来时的走廊走去。他犹豫片刻，感觉身后的道路，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有股吸引力。他转向卡索多斯。
“到地面上去，”卢修斯说。“还有其他的第三军团战士——找到他们。我很快就会与你们再会。”
卡索多斯低下头。清净之环结为一个整体，在他们走到无法被看见的位置时，墙壁上仍回荡着他们的反馈噪音。卢修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