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06|十飒/十卷【HCY水仙文】
PS：
1.本文小打小闹，小情小爱，情节纯属虚构，主角是飒飒，嗯。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3.阅读本文请带着当时时代背景来看。
十辰于对于飒的突然造访感到诧异，这个点飒来他府上，能有什么事呢？
“把茶水备下。”
“十爷，这个点备茶水，回头总官大人可要把睡不好这事儿怪罪于您。”
十辰于转念一想，也是，便命人换了盘桃花糕摆上。
“把晚饭没动的那几道热一热上上来，指不定他没吃饭跑来蹭饭。”
“是。”
所以十辰于看见飒后面还跟着一个漂亮美人儿时，险些以为飒要把业务开拓到他府上，这次见面飒也规矩地行了个礼，卷儿也很快看眼色跟着行礼。
“十爷，这是我们桃花楼这个月给您送来的新人，请您品尝。”
卷儿走上前跪在十辰于面前，低着头小声问安。
……
家仆从后厨出来时，又双叒叕地看到了自家爷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茶，面前还跪着漂亮的少年，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次飒也在，表情似乎也在看热闹。
气氛僵硬着，家仆赶紧上前解围，“哎呀，这不是总官大人嘛，您这回怎么亲自来了？”
“小美人儿胆小，顺路过来看看十爷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飒把碟子里的桃花糕挨个捡干净塞进嘴里，起身告辞，“天色已晚，桃花楼还有事处理，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飒说到“二位”时，家仆小心地看了眼十爷的脸色，只见那一杯子茶被当成酒似的一饮而尽，再一回头，总官大人也抽着烟背着手离开了，留下一缕烟丝消散在空气中。
……
“抬起头来。”
对明面上风起云涌一无所知的卷儿吓得满身是汗，可算能抬头了，却心想着还不如让他一直跪着呢，十辰于已经先入为主地给他了一个暴君形象，卷儿感觉自己随时都是提着脑袋做人。
才看清十辰于长什么样，下巴就被他捏得生疼。
“飒叫你来做眼线？”
“……？？”
卷儿晕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叫他怎么回答，他总不能点头称是吧。
十辰于也看清了卷儿的容貌，仿佛是那天画像上的人，真是如从画中走出，灵动鲜活如出一辙。
于是卷儿认真地给十辰于磕个头，“回十爷的话，总官大人忠心耿耿，没有叫卷儿做眼线。”
十辰于险些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这个智商也是绝了，怎么飒这次选了个傻的？
“……起来吧，赐座。飒已将你开过苞了？”
卷儿才坐下，又被新的问话砸的晕头转向，他小心斟酌片刻，点头，“是，还望十爷不嫌弃。”
“已清洗好了？”
“是。”
十辰于顿时回想起飒进门时是何等得意脸色，他重重地把茶杯磕在桌上，转身离去。
“把人送到我房里，我倒要品尝品尝总官大人的美意。”
？！卷儿瞳孔地震！不是说会先给他一个房间安顿两天然后再？？？嗯？？
于是卷儿就这么被两个家仆拖进了房间，正堂里回荡着卷儿的惨叫声。
“十爷！十爷！要不您还是嫌弃一下……”
……
“爷，我们现在是直接回桃花楼吗？”
“你回去吧，马给我。”
桃叶应声下马，“爷这段时间一直在桃花楼静养，偶有出门也是来十府议事，出去骑马散心也好，只是爷真的放心得过卷公子吗？卷公子不像是口风紧的人。”
“放心？他能瞒得住一天就谢天谢地了。”
飒冷哼一声，掉头往小树林去了，留下桃叶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你说说你说说，也不知自家主子这是闹的什么气，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和十爷杠上了。
……
这个夜晚，十府与桃花苑都很忙碌，灯火长明摇曳。
十辰于的动作算不上温和有礼，把卷儿的脑/袋反复按在kua间几次，卷儿的眼睛就湿漉漉的了，他悲戚戚地想着，这十爷果然又挑剔又暴力，他也只得忍着哭啼啼的冲动，指指自己的衣服，说总官大人周到备至，请十爷亲启。
能怪他吗？他又不知道十辰于什么性格，只知道十辰于今晚心情不好，脸色阴沉地解了他的衣服，看到胸口挂着的两只小巧铃铛，还有隐秘处塞着的一朵瓷制小桃花，直接大手一挥把一团衣服扔到床外，笑意不达眼底，“既然你们总官如此美意，我岂可辜负。”
卷儿欲哭无泪地缩在角落，这这这……这也不是他装饰的呀，辜负了就辜负了嘛，他又不会介意。
之后人被一把抓过来，铃声彻夜响动，清脆与娇软入耳。
……
除去卷儿把十辰于房间弄得鸡飞狗跳，没了卷儿的桃花苑却静谧和谐，烛火明月，风声虫鸣。
“爷，丁大夫给您请来了。”
桃叶走到飒身边，压低声音道，“那个人已经扔进十爷府中了，怕是少不得一顿板子呢。”
“做事不力，挨打与我何干，我还没与他计较这腿伤呢。”
飒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腿，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他骑马散心骑得好好的，结果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个亡命之徒，害他从马上摔下，好在飒识得这人是替十爷做事，大约是事情败露，后头有官兵追赶，飒便把人藏起来，又给官兵指了别的方向，化解一场危机。
飒靠在床头，丁大夫上前把脉，一抬头见飒似又清减不少，忙问道：“公子脸色怎如此青白？”
“大夫，我们主子今晚林间纵马，不料马儿受惊，害我们主子坠马还发了烧，你且看看有无大碍啊。”
丁大夫欲言又止，飒看了桃叶一眼，“你先退下吧。”
“是。”
见大门关上，飒微微一笑，轻声问道：“大夫，不知何事不能让桃叶听见，我这腿可是有什么毛病？”
“公子的腿是轻伤，只因损伤肌理所致，只好好地用药便是了，反倒是这风寒……却是来势汹汹啊。恕老夫多嘴，公子这些年可有好好地服药，好好地调养生息？”
飒低头看着自己微痛的一条腿，淡淡道：“我与大夫你多年交情，大夫有话直说便是，一年前你说可保我七年无虞，如今还剩几年？”
温润含蓄的目光对上丁郎中躲闪的视线，飒不再追问，唯余郎中的一声叹息。
“公子，虽说这话老夫每次都说，可是这次不得不再说，您是长日忧思太过，郁郁寡欢，心结难解，才至于如此啊。养病修身忌过度饮酒，忌激烈房事，这潮烟看似一口解千愁，实则伤心伤肺，于身体有损，还是能戒则戒吧，这命数长短也不是全然上天注定，只要公子愿意用心养护，必能延年益寿。”
“大夫的话我记着了，还请大夫开点跌打损伤的药酒，以便尽早康复。”
“是，我再写几个药方，公子可命人照着抓药熬煮。”
“劳烦大夫了，”飒看向门外，叫桃叶进来，“桃叶，拿一张银票给丁大夫。”
见丁大夫要拒绝，飒只是淡淡一笑，“深夜来访本就难行，况且当年我高烧病重，只因是妓子无人愿意医治，救命之恩，一张银票算得了什么？我那儿还有一盒子珠宝，男人粗糙也是用不上，都一并转赠与令爱了。”
“老夫替小女多谢公子。”
……
今夜月朗风清，桃叶帮飒上了药，飒喝了茶便说想赏月，让桃叶从后厨拿桃花酿出来。
桃叶拿是拿了，但依旧犹豫不决，“爷，丁大夫刚说了不要饮酒，你这还体热呢，要不还是算了。”
“我不。”
飒的语气中竟然听出几分小孩子的赌气，桃叶也只好拿来酒杯一起喝，谁让那是总官大人，他拗也拗不过啊。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飒望月饮酒，举杯相碰，吟了两句诗居然听出些豪情万丈，他问桃叶：“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个男妓身边做小厮。”
桃叶也将酒酿一饮而尽，看着月亮却全是不解，“……我也不知道啊，我爹娘总说我胸无大志，谁说每个人都要建功立业呢？我倒是想着有个一亩三分地，再娶一两个娇妻美妾，生个大胖儿子，这辈子也就不愁了。”
“是啊，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谁说每个人都要建功立业呢。”
“那你呢，爷，要是有一天我走了，爷还要留在这桃花楼吗？”
桃叶说着见飒低下了头，他知道飒没有想过将来的事，可他还是忍不住劝道：“爷，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不爱听，可是人总要为将来打算，其实十爷对您挺好的，您感觉不到吗？虽然十爷心尖上是有旁人，但那人早些年前就已经跑出去下落不明了，您与他长得又相似，何必在桃花楼做这接客的苦差事，您若是去了十府，想必那十爷也不会怠慢您的。”
飒的神色稍有凝滞，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喝了口酒。
“我知道爷的性子必不能为人替身，可那人毕竟死了，死人能有什么威胁啊，再加上十爷也不曾在您面前处处加以比较，或许过去这么多年他改为喜欢您了呢？荣华富贵谁不喜欢，我也不是说卷公子坏话，只是觉得这等机会让卷公子平白无故捡了去，也太命好了些。”
飒嗤笑一声，命桃叶把酒杯满上，“你怎的就知道这等机会能被卷儿捡去？感情之事谁能说得准呢。”
“是真的！”桃叶竭力证明自己的结论，他压低声音道，“今日我把那人扔回十府中，与打扫的小厮交谈几句，听说十爷很是中意，把那卷儿带回自己房中了，听说闹得动静可大呢。”
“……”飒端起酒杯的动作骤然停顿，随即若无其事地一饮而尽，“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都是十爷房中伺候的奴才，断不能假了。”
桃叶以为自家主子吃醋反悔，算是有希望，忙不迭地跟上几句，“这说明主子摸得清十爷的喜好，会调教，倘若是主子的话，十爷一定更喜欢。”
飒那任人辱骂调戏还岿然不动的脸色居然红了，忍不住训斥起来，“胡说八道，竟不知你在比什么。”
“爷心里明白得很，可不要把话糊弄过去，”桃叶见飒的笑容终于没那么多心事了，赶紧趁热打铁，“也就是我们爷现在做了总官，当初那也是桃花楼的头牌，任凭是谁一掷千金也只能远远地见一面罢了。”
“又不是什么值得褒扬的事，只是当时楼里没有长得像话的而已。”
桃叶：“……”
爷，我看您挺会凡尔赛的。
不过好在飒的心情转好，桃叶虽觉得可惜却也足矣，便开始劝飒回房服药，飒听从了，慢慢地起身，由桃叶扶着他。
“桃叶，如果生命只剩三年，你会做什么？”
“娶个媳妇然后回家孝敬父母吧……也不对，我既然要死了如何能耽误她一生？还是算了。总之过的潇洒尽兴，一切如自己的意就是了。”
“你说的也对，天命难违，只好让自己如意了。”
飒抬头望月，在春寒料峭之中看了许久，“你吩咐下去，这几日养病，桃花苑闭门谢客，谁来我都不见。”
“那十爷……”
“不见。”
飒进屋关门，留下桃叶一头雾水地站在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