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错误

Sandee坐上出租车，眉头紧锁。

Phai的成绩的确是他换的。

一阵响亮的铃声打破了校园里的寂静，高中的最后一次考试结束了，学生陆陆续续从考场里走出来。

“Phai。”Sandee叫住了Phai，看他神情还算轻松，才放心地问：“考得怎么样？”

“应该还不错，都答上来了。算超长发挥了吧。”Phai的语气里透着开心，“你呢？”

“应该也还行。”

“你肯定没问题的！”Phai笑得甜甜的，“希望我们能考上同一所大学。”

“嗯。”

Sandee整理好学生会的交接资料，锁上会议室的门，正准备回家，突然发现老师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他看看了四周，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进去。因为学生会的工作有时需要用到电脑，为了方便，老师便把自己的密码告诉了他们。Sandee有些紧张地敲击着键盘，他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和Phai是否能上同一所大学。

然而他却发现Phai最后考的那门科目的分数竟然只刚刚及格。Sandee先是担心Phai知道后会难过，渐渐觉得不太对劲。Phai说过他自己觉得考得不错，如果没有把握，Phai向来是不会这么说的。而且就算没有超常发挥，按照Phai正常的水平，也不至于考得这么差。Sandee满怀疑惑，突然撇了到Pok的成绩——居然比自己的还要高3分！这一科一直是Pok的弱项，他平时就一直在及格线上徘徊，难道说……Sandee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猜测。他把光标移到了分数那栏，按下了Delete键。

“单元格被锁定，不能更改。”电脑界面立即出现了提示。

“想什么呢？”Sandee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舒了口气。正准备关电脑，忽然又一个想法闪现。

光标被慢慢移动到了姓名栏，Sandee再次按下了Delete键。这一次，Phai Aiemkumchai末尾的“i”随着短线的闪烁消失了。Sandee被惊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他仔仔细细翻看了其他人的成绩，发现有好几个人的分数都比平时测试时要高，但也远比不上Pok的“进步”那么大。难道真的是Pok把Phai的分数和他自己的调换了？可是Pok不像那么有心计的人，而且他应该也没法接触到老师的电脑。有可能是Tong辅导Pok的成果吗？Sandee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

“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晚点来找你。”

“好。”

窗外传来声音，有人要进来了！

Sandee来不及多想，动了动鼠标，把Phai和自己的名字换了位置。

“同学，到了。”

Sandee抬头看向车窗外，校门和半年前相比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已经是上课时间，通往教学楼的林荫路上见不到一个学生，只有清洁阿姨严肃利落地挥舞着用竹丝扎的大扫帚清扫地上的落叶。枝条刮过水泥地面，锐利刺耳的声音不断回荡。这陌生的景象让Sandee觉得有些可怕。

如果当初Tong能让所有事情都顺其自然的话，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