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玩坏》 All飒 09
（圈地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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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就知道写题，写十几年了，还不觉得无聊吗？”类似的话，十辰于对卷说过不止一遍。
无聊吗？
无聊！无聊透了！可是卷至始至终只会这一件事，就是做题。他执着于写题的根本就是，离了它，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他只会读书，学习，考试，拿高分，然后接受外人的夸奖。
和飒谈恋爱是他做的第二件越轨的事，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释放，他背叛了他长久以来对自己的定位，一个完美的好学生，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会有外人知道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过分一点。
反正他说什么小花瓶都会答应的。他都害羞的倒进他怀里了，他有什么理由不把他打包带走，至于十辰于，给他打辆车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酒店房间灯光刺得飒清醒不少，卷钻进了他的领口，探索他的气息。他虽然心里抵触外人触碰，但他早就学会不去反抗，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对方的身份，努力将这次和之前经历过的所有区分开。
他睁开眼，卷的脸离他那么近，他只要伸手就可以碰到，卷不会厌恶他的主动接触，反而微笑着同他接吻。即便如此，飒仍旧发不出声音来，他的灵魂仍旧将此认定为摧残。
捧着卷的脸，他可以安慰自己的灵魂，身体承受的是美丽的苦痛，便也没有那么难耐了。
第二天床上两人的生物钟不约而同地失灵，卷醒来后瞧见窗外的亮度，不禁在心里暗道糟糕。
卷在衣服堆里找到了因为没电而关机的手机，插上酒店自带的充电器，重新开机，手机一连上信号，立刻弹出N条未接来电，有母亲的也有班主任的。卷蹙眉，挠了挠有些杂乱的头发，懊恼昨晚的冲动之举。
卷才刚换好衣服，手机屏幕就亮起，是母亲的来电。
飒是在听到卷的声音后醒来的。
“喂，妈……”
“我……”电话那头似乎很吵，卷还未开口就被堵了回去。
飒撑着床面起身，卷察觉到动静，向他投去一个微笑，像是在对他说早上好，或是问他昨晚睡得好吗？飒害羞的红了脸，以他的角度，看不见卷拿手机的手背已是暴起青筋。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卷终于插进去一句话，“妈，您先冷静，我马上回学校。”
“出什么事了吗？”卷挂电话后飒投去担忧。
卷走到床边用手指将飒的乱发理顺，“没什么事，快起床吧，我们已经迟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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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紧不慢赶到学校，恰好下课铃声响起。二三楼走廊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学生，不太清晰的女人谩骂声，貌似是从楼上教师办公室传下来的。
卷露出个事不关己的微笑，在底楼便拍了拍飒的背，让他自己去教室，他到办公室处理点事情。
一个穿着整齐，面色憔悴语气却强势尖锐的女人，很不礼貌地推了一下年轻男老师，“他上次月考好几门都没拿满分，总分掉了整整十二分，你说，是不是你们班有什么垃圾混混带坏他了！还是什么不要脸的女孩子勾引他骗他谈恋爱！”
卷无视周围同学的目光，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报告。”
注意到门口来人，女人的箭矢立马掉头，刺向了这位外表端正无害的学生。
她骂骂咧咧走到卷面前，食指一下又一下隔着外套重重刺向他的锁骨，“你和什么人出去鬼混了！你说，你想怎么样！”
女人根本不给卷开口的机会，一副将要大哭一场的表情，用力掐了两下他的手臂，“你是不是不想读书了!啊?你想像你爸一样被别的女人几句花言巧语就骗走是吗!你考虑过我吗！你不读书，要我怎么办！你不好好读书，我养你做什么！”
“你告诉我，你班上是不是有什么人勾引你了！你有没有被什么人带去玩！你知不知道你上次月考考得多差！”
卷常年挂着的微笑逐渐勉强。
“您先冷静冷静，听孩子……”年轻班主任看出了卷的难堪，想要上前劝说，不料被她甩手推开。
“我在教训我的孩子，你插什么嘴，我把小孩送到学校来是让你们好好教育的，他现在都会夜不归宿了，你们班有人骚扰他的时候，你怎么不出面阻止，现在知道管了！”
卷将后槽牙咬到发麻，竭尽全力抑制自己不要失控，他的耳边不止有母亲的谩骂，还有门外同学来来回回的脚步，还有由少聚多的窃窃私语。
他在心里默念，这里是学校这里是学校，不一会儿，他外套下用力到颤抖的手，松开。
“妈！”卷双手握着女人的肩头，声音不大，中气十足，趁她愣神之际，将她抱进怀里，他的安神香不只是给自己用的，有时还用来安抚情绪激动的母亲。
卷拍了拍女人的背，又顺了顺她的头发，而后把冷静下来的人拉到椅子上坐下。他单膝半蹲在她身前，让她可以以舒服的角度垂眸看他，他双手握着她的手，仰面语气真诚道：“妈，您听我说，我昨晚在同学家写作业，写晚了不小心睡着了，没有玩坏。”
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刚一张嘴卷便接了话，他一边说，一边节奏平缓地轻拍她的手背，“我真的在写作业，您前两天给我买的那几本习题我都做完了，回家了拿给您检查好吗？我知道错了，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外宿了，您能原谅我吗？”
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不过到底没再说些刁钻尖锐的话语。
卷又安慰了几句才起身，将母亲一并拉起，“那，妈您先回去吧，我会好好反省的，要我送您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会走，你在学校好好学习，不要和随随便便的人交朋友……”卷领着母亲走到校门口，一路上她都在向卷灌输她的想法，卷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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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任课老师课前提了一嘴，“你们晚上要及时回家，不要夜不归宿让家里人担心，有什么事情要及时联系……”
飒望了一眼卷空荡荡的座位，魂不守舍的听完了这一节课，下课铃声一响，便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开始交头接耳。
“班长的妈妈好可怕。”
“班长已经那么优秀了，她还不满足，我要是有班长一半的那脑子，我妈能乐开花。”
“不过班长真的好温柔啊。”
“是呀，我要是有一个那样的妈，不得疯了啊。”
“你说以后还能去问班长题吗？万一他妈妈冲到学校来看到，会不会……”
飒听了几句，已经能猜想到个七七八八。
图书馆阳台，飒到的时候，卷靠在围栏边，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着的烟。飒走到卷身边，表情透露出他的意想不到。
卷将手里将要燃尽的烟头碾灭，冲飒放荡不羁地笑笑，与他往常的笑容不太一样，“怎么，想不到我还会抽烟，”他装可怜道，“飒飒不会因为我抽烟，就不喜欢我了吧。”
飒看得出来他在调笑，他摇了摇头。
卷浅笑，掏出那包烟，上下一摇，露出一截烟头，“要来一根吗？”
“啊？”飒捏捏手指，然后伸手去接，在他将要碰到时，卷收回烟。
“算了。”卷将那支烟叼了出来，熟练地点燃。
透过烟雾看卷的侧脸，有种不同寻常的迷人，他还是那样温柔的表情，眉眼间又因为朦胧而性感不少。飒突然想起，卷在教学楼厕所借他外套那时，他好像闻到了淡淡的烟味。
卷只有在烦躁到一定程度时，才会抽根烟，缓解缓解，见到飒后，这根烟索然无味。他碾灭烟头，一把揽过飒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卷略带撒娇语气，闷声道：“飒飒，都不安慰安慰你的男朋友吗？”
飒红着脸，紧张到不知道该把手脚往哪儿放，思来想去，最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卷的脸贴着飒的皮肤滚了滚，随后深吸一口气，支起身体，“我好了！”他搓了搓飒的脸，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去写题吧。”其实他和母亲说的那些习题还有三分之一本没写完，要是回家之前不能补上，指不定她又会怎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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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离校的人群散去，卷和飒才慢悠悠地并肩往外走，即便两人间没有过多的交流，安安静静走着也不会尴尬。这是属于秘密恋人间的独特氛围。
校门口停着一辆车，颜色并不惹眼，但车型奢华到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飒看清车牌后，霎那间脸色白了好几个度。他牵强的微笑着对卷说，“我哥哥来接我，我先走了。”
和壳哥一起坐在后座，飒抱着书包，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壳旁若无人地看手机文件，自他上车起，一句话也没说。
车停在一栋大厦前，飒不明所以地看向壳，他心里不安的预感随着不远处那人的靠近越来越深。
他想起来了，他见过那人，那天晚自习回家，他和壳哥坐在客厅，那时候他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哥……”飒慌乱地喊出声，他想伸手去拉拉壳，被他一道眼神烫了回去。
飒身旁的车门从外面打开，那人手臂搭着门框，含笑俯身看向车内。那人穿休闲慵懒风的上衣裤子，笑起来眼角带着勾人的邪意，不得不承认他有种成熟的吸引力，可在飒看来，他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他像一只被逮着的兔子，抽着鼻子浑身颤抖。飒不明白，向他这样帅气又多金的人，什么样的床伴找不到，为什么偏偏看上他。
“哥……”飒带哭腔求助，他的声音微弱到自己都听不清，“我不想……”
壳按灭手机，淡淡的看向他，“你可以选择，下车，或者下车。”
飒怎么会听不懂壳话里的意思，下车跟那人走，或者下车别再回来，他拿抛弃他威胁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从小到大都跟着他，早就失去离开他的勇气。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贱，还抱着他们能重归于好，像一对普通兄弟那样相处的期望，明明他都没给过他丝毫甜头。
他向他投去乞求的眼神，可他视若无睹，又低头看起了自己的手机。
“走吧，小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