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 25(染羡忘,腹黑君主染|耍娇作精羡|天然黑白莲花湛,染不洁)
魏婴与蓝湛,一个是金尊玉贵的嫡亲王,一个是青云直上的武安侯,让这门亲事的隆重程度仅次于墨染大婚。
礼部与钦天监兢兢业业的算了三日,将婚期定在了半年后,据说这是一年里最好的吉日,选在此日成亲,定可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白头偕老自然是好的,子孙满?堂……??
魏婴为了这一句话,差点把礼部尚书何英贤追着打出大殿去。墨染目色沉沉的望着礼部那一杆人等,只看得众人心里直打鼓。
下朝时,魏婴不敢造次,像一条狗儿似的,极乖巧的跟在蓝湛背后三步。倒是蓝湛行到玉阶尽头时停下,将一只手从官袍的广袖里探出来,悬在了晨光里。
魏婴受宠若惊,大喜过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捏住蓝湛的掌心,见他并不反对,方才严丝合缝的握上去:“湛儿,你不恼了?”
“方才定了亲,总不能让人看着像要合离似的。”
“是啊!是啊!”魏婴点头不迭,笑的双眼犹如新月一般弯起,“湛儿,你放心,我不娶侧的。”
“要娶也不妨的。”
“不要不要,不要给你机会生气,你一生气又可以不理我了。”
蓝湛牵着魏婴,回到客舍,赶在门前将人甩开:“行了,回去吧。”
“啊?!”魏婴大失所望,“你不随我一起回去吗?我那墙都拆干净了,屋子我都收拾好了。”
“你我大婚的日子在半年后,哪有未婚夫妻就并在一起住的?你把那墙拆了,我自然就回不去了。”
“啊!!!”魏婴顿时五雷轰顶,如丧考批。
蓝湛示意左右把门关上,留他在门外独自凌乱。片刻后,魏婴一拍大腿,拔腿就跑。
这墙怎么拆的,咱再怎么砌回去,不就得了??
魏婴路过御书房时,正赶上墨染在里面教训群臣,只有老黄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院里,连挨骂的份儿都没捞上。
魏婴派人给高德全传话,说是可怜黄侍郎年岁已高,烈日当头,不堪酷暑,给他熬二两黄连下下火,免得跪死在御书房外,倒显得君主不够体恤。
高德全给御案换了黄铜桌脚,方便墨染把桌案拍的山响。
“唐王得位十余载,从来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他肯拿益州换武安侯,那也就是说,蓝湛他值得这个价。你们这些小肚鸡肠,目光短浅的东西,不知为国分忧也就罢了,偏还吃里扒外,唯恐不能让唐王如愿。”
“蓝大人自是忠心,便是在南靖也能记着陛下,唐王甘愿付重筹引狼入室,陛下又何不顺水推舟呢……”墨染骂得太狠,让何英贤不服气,终究不过是个佞臣,便是有些能打,靠的还不是国主的脸面?
这话给的危险,暗藏杀机,让墨染越发的恼怒:“愚蠢!!蓝湛一个男子,又不生子嗣,即便是入中宫为后,也不会乱了南靖的血脉传承。日后,唐王若能得他欢心,便平白捡了一大助力,若是不得,就那么供在中宫里养着,又能有什么损失?”
墨染自己就是当国主的人,自然知道如何拿捏一个王后。
“况且孤要是敢把蓝湛嫁了,羡亲王头一个不答应,孤如今就他这么一个肝胆相照的亲兄弟。蓝湛若是在南靖过得好,是他的唐王情真意重,一段佳话;若是过得不好,便是我北魏面上无光。”墨染知道这事儿说道根处去,不过是老臣们对新贵不满,想要趁着自己羽翼未丰,借势打压,自然于公于私,都不能给对方半分抬头的机会。
墨染雷霆震怒,将礼部那一帮子老头从里到外骂了个透。
何英贤灰头土脸的从门里出来,看见老黄面目狰狞的跪在院里,整张老脸都皱成了一只核桃。
高德全奉命给他送了黄连,但没有给备上漱口的清水。
墨染刚把人轰走,便听到蓝湛派人过来传话,说是京畿守军的卷宗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想要与陛下商议些对策。
墨染顿时紧张起来,一叠声地催着高德全把桌上的奏章给清理干净;又让秉笔的小太监把砚台的墨磨满,免得到时候来不及记录,漏了武安侯的计策;回头想想不对,又让高德全拿撒金的雪浪签过来,万一蓝湛自己想写两笔,可不能留在随便什么纸上。
这一通忙活下来,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墨染翘首以盼,却不见蓝湛过来……这迷茫的样子连高德全都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的提点道:“许是武安侯想让陛下亲自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