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奇葩小国02】被嫌弃的“高炀帝”的一生【高炉血泪史(上)】

那天早晨上学,小卢西恩去得很晚,心里很怕韩麦尔先生骂他,况且他说过要问学生们分词,可是小卢西恩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他本想着,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可是他到底还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学校跑去。
平常日子,学校开始上课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小卢西恩本来打算趁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座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样。他只好推开门,当着大家的面走进静悄悄的教室。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韩麦尔先生见了他,很温和地说:‘快坐好,小卢西恩,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不等你了。’
小卢西恩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正在诧异,韩麦尔先生已经坐上椅子,像刚才对他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同学说:‘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伦蒂尼姆已经来了命令,克莱布拉松的学校只许教维多利亚语了。新老师明天就到。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堂高卢语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小卢西恩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最后一堂高卢语课!
很快地,教堂的钟敲了12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龙虾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高卢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
大家好,我是新人up主深三静。本篇开头的这一段内容,节选自一位前高卢作家所创作的小说——《最后一课》。这篇小说运用以小见大的手法,从一个小学生的最后一堂母语课着眼,描绘了四皇会战后原高卢统治区人民的屈辱和对自己故土的深切的思念。那么我们不禁要问了,那个曾经如日中天的高卢,到底是如何沦落到这一地步的呢?
雄羽兽之国
高卢,是曾经位处泰拉中心区域的一个小国,其核心领土面积86万平方公里,人口4400万,大约相当于14个通辽(通辽市面积5.9万平方公里,人口313.92万)。有的朋友可能要问了:“深老师,14个通辽的国家也能叫小国吗?”对于这个问题,我的看法是,他的领土面积有炎国大吗?没有,那他是小国。如果有,那他的人口有炎国多吗?没有,那他还是小国。所以,高卢是小国。更何况,“辉煌时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你别看高卢曾经多厉害,他现在都没了(哔——)。
在泰拉历史上,高卢曾经长期作为一个庞大帝国——鲁珀帝国的附庸之地。自从被那位著名的执政官征服之后,这块地方就成为了鲁珀帝国的一个偏远行省。直到帝国东西两分、西鲁珀衰落,一群黎博利蛮子才在此建立起了高卢王国。然而这个尚在襁褓中的王国,处境可谓艰难。毕竟,“山中无老虎,Hello Kitty称霸王”,像高卢一样顺势而起的国家不在少数。只在高卢的周围,便有维多利亚、卡西米尔、莱塔尼亚这几个友好邻邦。更不用说北边还有乌萨斯虎视眈眈,让人不得不感叹一下泰拉大地这优秀的匹配机制。
在建国之初,高卢凭借富庶的土地大力发展农业、手工业和商业。高卢人引以为傲的美食与餐饮文化,以及后来畅销整片大地的高卢商品,诸如羽兽肝酱、皇家利口酒、高卢小圆饼等,无不是在这个时期打下的基础。而这些,也让他们在面对隔壁的维多利亚时颇有底气。一群维多利亚泥腿子做的菜,在我们高卢,连要饭的都不吃。
不止是美食,早期的高卢在许多方面都堪堪压住维多利亚一头。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对此通辽汗国音乐电台描述道:“(此处插入可汗玉音放送)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花店玫瑰/名字写错谁/告白气球/风吹到对街/你有点难追”。总而言之,跟维多利亚一比,高卢他就像那种隔壁家的孩子,能写会画爱做饭,从不上树掏鸟蛋。这种压力让维多利亚变得相当腹黑,一门心思想给高卢使使绊子。很快,维多利亚的机会就来了。因为在牧兽毛贸易中,两国的商人和贵族之间产生了一点小分歧,再加上长期以来的领土纠纷,维多利亚觉得自己的反高情绪那是犹如“蛇屠箱退房——憋(鳖)不住了”,是时候给年轻的高卢上一课了。“万里车书一混同,泰拉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诺曼底,立马高卢凡r赛宫!”开战!
百年战争
一开始,战争的天平确实在向着维多利亚倾斜。英勇的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军以先锋形态出击,对高卢发动偷袭。他们首先用大弓热情招呼远处的高卢骑兵,等到近身之后再用阔剑为他们放松筋骨,最后掏出风笛给高卢长官们吹上一首家乡的小曲,在物理和精神双重意义上把敌人送走。骄傲惯了的高卢军队,被维多利亚这一套都打懵了,接连弃守了数座大城市和好几道防线。维多利亚的军队很快推进到了高卢的核心区域,首都林贡斯周边。
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哪有人会一辈子走背字,又哪有人总是交好运呢?(“大贤至圣先师”拉姆:“啊对对对。”)在短暂的失利后,高卢军队很快回过神来,向维多利亚发起反击。毕竟,仗打到这个地步,要是再不发力,凡尔赛宫里的虫豸们就要沿着虚线把国旗剪开,开城投降了个屁的。
就这样,一场长达百年的拉锯战在两国边境上展开了。那些原来丰饶的沃土在源石技艺的轰击下化为焦炭,本应生长着小麦与马铃薯的田地上如今遍布弹孔和残肢。反复推拉的战线让城镇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无人区,两国人民无不承受着巨大的损失(你有没有听到孩子们的悲鸣?你有没有感受到城市在分崩离析?你不曾注意阴谋得逞者在狞笑!你有没有想过……朋友不再是朋友,家园不再是家园!)。
最终,经过百年浴血,高卢基本收回了所有被维多利亚侵夺的领土,代价是国内赤地千里,只能说是惨胜犹败。而维多利亚作为实际上的战败方无疑更惨,好不容易占领的土地丢了不说,伸向东方的触角也被高卢完全斩断;国内经济一片萧条,军队更是损失惨重,战斗力锐减。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维多利亚失去了向东发展的机会,转而深耕其他区域,尤其是在他的西北面占领了一大片土地。维多利亚为这片沃土冠以其发现者的名字,即哥伦比亚。而高卢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也走上了新的扩张之路,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了属于是。
然而,光鲜只是表面上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下,是渐渐压抑不住的暗潮涌动。
山雨欲来
看起来,在两大帝国扩张的过程中,最大的受益人应该是权力与财富逐渐膨胀的皇室。但事实上,在帝国不断增长的边境线上,新兴的小贵族被逐批册封,往来各国的豪商建立起庞大的公司,大量乡村居民涌入移动城市成为工人。在不久的将来,这些人将以一种全新的姿态登上历史舞台的中央。而居于深宫专心研究锁具的高卢皇帝,并不了解正在他国土之上发生的转变。或者说,了解,但不完全了解。
客观来讲,这位“高炀帝”同志的下场虽不能说有头有尾,但是在位期间也勉强算是尽心尽力。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位人人称颂的圣君。比如,他曾经尝试进行一系列财税改革,包括但不限于向特权阶级征税,从铁公羽兽身上拔毛,最终显然失败了。后世有不少学者认为,葬送了“高炀帝”和他王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和他发起的那些改了但又没有完全改的改革措施。有改革的意图当然是很好的,但是不停失败的改革举措和结果,使得“炀帝”陛下的政治承诺纷纷破产,激起了各个阶层的全面愤怒。不过,即使是这样,当他听说哥伦比亚那边有一帮人因为“东方树叶”的问题和带英朝廷起了一点小摩擦,准备反了他娘的,他还是“勃然大喜”,并立刻宣布给予这群人除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只可惜这个时候的他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快要过到头了。
革命的思潮最早兴起于民众之中。当以皇室为代表的旧贵族阶层之穷奢极欲与帝国政府的庞大支出均得不到控制时,上层自然而然地把手伸向了劳苦大众的口袋,认准了就是要赚穷鬼的钱。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各个阶层的人们纷纷开始意识到,高卢皇帝那不受限制的王权就是自己通向幸福生活的最大阻碍。于是乎,激进的新贵族私下集会谋求扩大权力,由自己来宰割天下;知识分子公开宣讲天赋人权,尝试将不受控制的权力关进笼子;无产者则将往日低垂的铁锹高高举起,希望砸烂一个腐朽的旧社会。
大革命
当一个王朝夺取天下时,人们往往会说他顺天应命,“所以,古来就有问鼎中原之说”。同样的道理,当一个王朝走向衰败时,人们也会说他是气数已尽,仿佛“王气”这个东西就跟冬天的暖气一样,你不缴费,没人替你供暖。事实果真如此吗?当然不是。王朝的兴盛与衰败,是由一系列复杂原因导致的客观结果,既不能用天命解释,也不能完全归功或归罪于具体的某一个人。“高炀帝”虽是亡国之君,却也只是高卢百年积弊的受害者、特权阶级的既得利益者,外加王朝倾覆的推波助澜者罢了。
虽然天命与气数不靠谱,但有的时候,我们确实会不由自主地感叹,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看个人的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历史进程。比如崇祯皇帝的运气,那是众所周知的不好,在位十七年,堪称无年不灾。而我们的“高炀帝”同志,在这方面也一样遇到了一点小困扰。那一年,高卢境内先是爆发了旱灾,继而又迎来了恶劣的冰雹天气,全国范围内的粮食收成,那是“老仓鼠闻之伤心,小约翰见之落泪”。高卢粮价飞涨,举国动荡。而到了年底,严寒又光顾了这个流年不利的帝国,使得疫病流行,死伤枕籍。在这种情况下,皇帝和政府非但拿不出钱来赈灾,反倒于次年召开了已经停开175年之久的三级会议,宣布加税,甚至试图直接驱散制宪议会,将高卢上下阶层和平沟通的渠道完全堵死。这,就是铁了心要当独夫民贼了。
很快,大革命爆发,一时之间高卢社会上下震荡。首都市民们与军警宪特的同志就皇帝陛下脑袋的去留问题展开激烈讨论,充分交换了意见。当革命的队伍打下了首都市区曾经抵御维多利亚军队,如今却关押着进步人士的要塞时,“高炀帝”自知大势已去,立即表示“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愿意交出权力,实行君主立宪。可见,哪怕是高卢人自己,也不能在皇帝投降之前占领整个林贡斯。
叛国者
不过,很快革命群众们就意识到,投降还远不是这位皇帝骚操作的顶点。在大革命结束不到两年后,这位接受了立宪的“高卢人民皇帝”就已经打算“润”了。事实上,高卢作为一个知名小国,他这边一乱,周围一圈国家立马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带维多利亚,从皇帝到大公,纷纷表示,友邦有难,不能坐视不管,我维多利亚一定帮帮场子!维多利亚很快派人与“高炀帝”进行接洽,双方回顾了高维两国深厚的历史友谊,共同指出要坚定不移地走封建主义道路,共建兽娘命运共同体。“高炀帝”陛下表示,泰拉大地和平安全需要两国共同努力,希望与维多利亚在多领域开展深度交流、合作,互利共赢。鬼扯了一大通,大概意思就是,“我敬爱的带英父亲!拉兄弟一把吧!”
就这样,“高炀帝”与维多利亚谈好条件之后,终于决定出逃。只不过由于皇帝两口子还要打包行李,行动日期一再推迟,就连接应他们的雇佣兵也被搞得晕头转向。甚至于,直到出逃当天,“高炀帝”为了应付来找他的官员,还硬是陪他们侃大山侃了足足两个小时,以防被看出“破腚”,卡扎菲直呼内行。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么一拖,搞得接应部队以为皇帝陛下没“润”出来,“鸽”了!于是他们也“鸽”了。这下“高炀帝”可就坐蜡了。要知道,他虽然是偷偷跑出来的,但是这一路上不但没有隐藏身份,反而常常下车向路人致意,一派仁君典范模样。很快,皇帝陛下就被匆匆赶来政府官员们给请回去了,顺便用自己精心研发的私人定制道具为首都市民即兴表演了一场人头分离魔术,据悉为“炀帝”同志的谢幕演出。
最后的黎明
“高炀帝”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然而高卢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就在国内的激进派与温和派因执政路线的选择而僵持不下时,有一个地方已经提前绷不住了——那就是高卢的边境防线。
当初,维多利亚皇帝弗雷德里克三世在听说了高卢革命的消息后,惊得一蹦三尺高,当场回复了三点cost。以前维多利亚跟高卢打仗,只是纯粹的利益之争,属于阶级内部矛盾,换汤不换药啊。现在高卢人闹革命,“小炀”他能管吗?管不了,没有这个能力知道么?再下去要换成大贵族掌权了,大贵族换完换大资产阶级,再换小资产阶级,接下来没人换了,难不成,换成无产阶级?在得知“高炀帝”的告别表演时,弗雷德里克三世更显激动。“小炀”带得蛮好的你把他去换了干什么你告诉我。头都不要了。
不管怎样,维多利亚最终还是决定再次兵发高卢,并趁着高卢大革命后期各党派忙于政争的关口,一路高歌猛进。一时间,高卢的局势似乎又风雨飘摇起来。
然而我们都知道,高卢并不是在此时灭亡的。很快,这个国家就要迎来她的最后一位拯救者,同时也是带她走向深渊的那个男人。他就是——来自阿雅克肖的怪物、不可明说的吃人魔王、卑鄙无耻的窃国大盗、莱南联邦的保护者、叙拉古的国王、高卢人民的皇帝、字典里永远少一个字的——科西嘉一世。
注:
①《最后一课》:本为法国作家阿尔丰斯·都德所创作的短篇小说,历史背景是普法战争后期。作者将其创作时间安排到了四皇会战,暨高卢灭国之战后。
②高卢:泰拉大地上曾经建立霸权的军事强国,于1053年四皇会战后灭亡。本篇给出的高卢土地和人口数据来自历史上的法兰西第一帝国,即拿破仑·波拿巴建立的王朝。
③鲁珀帝国:neta自古代历史上横跨欧亚非的大国——罗马帝国。首先声明,目前没有任何实据可以证明,在泰拉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个类似罗马帝国的国家。作者在这里之所以创造了鲁珀帝国这一虚构之虚构的古代政治文明实体,主要是为了玩梗和凑字数。话虽如此,选择“鲁珀”作为罗马帝国在泰拉大地的“代号”,却并非随意为之,而是经过了作者的用心考量。其原因有三:其一,鲁珀是生活在泰拉大地上狼型亚人的种族名,而以种族名作为国家名在泰拉并不鲜见;其二,除了未公开出身信息的红与空两位干员外,目前已知的所有鲁珀族人均出身叙拉古,而其原型国家意大利正是历史上罗马的发源地,也是罗马城的所在;其三,在罗马传说中,其建立者罗穆卢斯与其孪生兄弟瑞摩斯正是被一头母狼的乳汁所救活,故而狼(鲁珀)也成为了罗马的象征之一。总之,期待鹰角在未来推出更多叙拉古相关剧情,届时或许我们就会知晓其存在与否(等一个背刺)。
④百年战争:历史上的英法百年战争延续116年,个中曲折不能一一分说。自“诺曼征服”以后,英法两国统治阶级不能说是血浓于水吧,至少也可以说是兄弟阋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欧陆贵族血缘关系使得王位继承纠纷成为家常便饭,而其背后原因还是英法两国的领土利益纷争。而在泰拉大地上,维多利亚与高卢直接接壤,彼此的发展空间更加逼仄,或许就会存在同样的领土纷争,只是不知道会否存在持续百年的战争罢了。
⑤“高炀帝”出逃:在本时空历史上,法国大革命爆发后,是当时的奥地利(神罗)皇帝为路易十六提供了政治承诺,支援其出逃后的资金与军队,但后者最终还是失败了。尽管在泰拉大地上存在莱塔尼亚这一疑似神圣罗马帝国的异形体,但在本篇叙述中依然使维多利亚成为了支援高卢皇帝的境外势力。这主要是考虑到莱塔尼亚目前的存在感较低,出场稍显突兀,且已公开情报太少,空难成篇。
⑥科西嘉一世:在本篇提到的科西嘉一世的数个称号中,前三个来源于著名的拿皇段子“来自科西嘉的怪物在儒安港登陆”。其中,阿雅克肖是法国南科西嘉省的首府,也即拿破仑的故乡。考虑到科西嘉已作为拿皇在异时空的姓名使用,故以阿雅克肖称呼其出生地。此外,“莱南联邦的保护者”与“叙拉古的国王”语出历史上拿破仑的两个真实称号——“莱茵联邦的保护者”和“意大利的国王”。所谓莱茵联邦,即历史上“三皇会战”后拿破仑在德意志地区建立的政治实体,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的附庸。根据目前已有信息,高卢-莱塔尼亚战争确系“四皇会战”的前奏,起因是莱塔尼亚“巫王”强硬拒绝了科西嘉一世的吞并要求。或许,在这场战争的进程中,莱塔尼亚国内与高卢接壤的一部分就曾经短暂归属于高卢统治也未可知。故,在本篇中虚构了“莱南联邦”这一政治实体,作为“莱茵联邦”的代替。还是那句话,期待一个来自鹰角的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