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层林,从此,便有了形状——叶灵(星之彼端同人)
永生,一个疯狂的奢望。
多少王侯将相,达官贵族,千百年来为此沥尽心血,散尽家财,甚至穷其一生,
多少人对此痴迷到倾尽一切,哪怕客死他乡也不后悔。
他们所贪图的只是已经拥有的那些权柄和荣耀,想要永世享受那些用千万根枯骨堆积成的,散发着恶臭的王座。
沙子是握不住的啊。
在时间的碾轮面前,没人能够幸免。
包括我。
永生,这个虚无的词汇,却真真正正的砸在了我的身上,把我的一切砸的粉身碎骨,存在的,不存在的,所热爱的,所憎恶的,没了,全都没了。
我想做个普通人,和她们一样。
可我不能啊。
美好与绚丽只是一时的,片刻过后只有光天化日之下残酷的现实,
时间,是一切的敌人。
我站在了时间的这一边,就相当于与一切为敌。
无论美好的,丑恶的,终有它完结的一天。
花会谢,植物会枯萎,青春靓丽的年轻人也终会衰老,变成鸡皮鹤发,长满褶皱与斑点的老年人,以至踏进坟墓,变成一捧土,变成一方冰冷的墓碑,墓碑又会被风沙雨雪磨平,直至也变为一捧土。
曾经有一个问题,说死亡的背后是什么,
地狱?天堂?或者这问题本身就是个笑话?
我不知道,但我想,如果有地狱,那他的主人一定是时间。
我就被困在这样的地狱中。
或许这些还好,毕竟,花谢了,还有再开的时候,植物枯萎了,春天还会有新的长出来,哪怕变成了一捧土,也会以它自己的方式孕育着新生,会有一个个婴儿呱呱坠地。
可人性没有新生。
人性是经不起时间考验的,但偏偏,我所拥有的,只有时间。
我看见三两岁的婴儿被刀尖活活挑死,而他的母亲就在一旁苦苦哀求;我看见十三四岁的女孩被魔爪生生摧残,尽管他的哭声从未停止,我看见七八十岁老人被他的孩子猛地推下山间,可是他们在临了前仍在替儿女寻找一个自洽的借口。
我经历着黑夜,但我无法想象这个种族会具有黎明。
倦了,真的倦了。
世间美好和污浊本该是相生相胜,但实际上,烟火与繁华占了九分半。
缘何?不过是余下的那半分浓聚了五成的恶,本就黑的,变的愈发深凝了。
人天生就是具有劣根性的,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无谓的纷争和战乱只不过是历史的另一种重演,就算意识到了这一点又如何?
飞蛾扑向了火光,但毁灭的只是它本身,最深处的,刻在基因里的是改变不了的。
动物是这样,可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动物呢?
我厌倦了,这些肮脏让我作呕,
可我发现,我也迷茫了,难道我存在的意义仅仅是见证不断的毁灭吗?
就这样,我走了很久很久。
或许是那双无形的手觉得一切太过无聊,决定让事情变的“有趣”一些吧,我见到了林林总总的人,许许多多的事,但真正让我决心改变的,是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小女孩的眼睛,就在炮火过后的废墟之上,那双眼澄澈得出奇,那是是对至纯至净的宝石,是一朵开在废墟之上的花朵,是这些黑白之中唯一的一抹彩色,它有着无限的可能,它可以去包容星空,晚霞,樱花,极光,去成为一切美的媒介。头一次,在她身上,我第一次注意到了一个品质,一个我从来没有具备的词汇,
那就是,希望。
我才发现,无论一个种族多么无可救药,腐朽透顶,但孩子是可爱的啊,他们可以,也应该去感受,去传播,去创造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美好与纯真,孩子,是无辜的啊。
改变一滴水的,不是,也不可能是它本身的那份纯净。
那之后,才有了衔尾蛇,有了现在的这些。
呵呵,说起来,杭宁之后的事几乎都和你有关。
嗯,我记得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但是我不想说,这算是我的一点自私吧,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自己想起来,而不是我去告诉你。
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可能是你身上的那种气质感染了我吧,那种和我截然不同的理想主义者气质,在我从小的生活环境中,理想从来就是个荒诞的词汇,和心中的诗相比,活下去才是首位,但是,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理想变为现实的可能。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我对时间一直没有什么概念,我开始变得和你一样,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让我明白,存在本身没有意义,只有为了他人存在,你的人生才会有意义。
我为了明天,也为了你,pio,为了你们。
尽管你不记得,但是我不会忘,不会像你一样不负责任的失忆,不会忘记关于你的一切。
在你身边,我才能感觉到我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而不是一具空壳。
自从认识你之后的每一天,我做出的一切选择都没有后悔过。
我记不清是谁说的了,美景从来不是春风夏蝉,秋霜冬雪,而是三寸人间烟火气,一篇风雨知己心。
谢谢你,我最重要的工具人。

作者:半笔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