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辛勤耕作

参照小马国的城市的观感，把月升称为一座城市感觉不太对。但这里也不再是一个军营了，因为过去的近两个月中他们没做过任何有军事意味的行动。面对这两种选择，铁羽宁愿把它想象成一座城市。这里不是一个让士兵们等着再次投入战斗的地方——这里是一个让他们活下去的地方，此外没有更多的期望。

铁羽穿过外部屏障到达中央暖核，只有沿着墙壁的支架上的发光石发出微弱的光照明。比起用火炬在第二个月夜中照明，这样要更好，即使这意味着四分之一的独角兽在轮班工作中都投入了给照明魔法充能。

要么这样，要么在黑暗中度过几个月。蝠马擅长在黑暗中生活，比任何其他类型的小马都要擅长。但是这里有这么多，持续不断的导航尖叫会让大家困惑。更不用说黑暗中和他们在一起的其他生灵了。我永远也不知道，真正的蝙蝠是如何不被这么多兄弟姐妹一起尖叫弄糊涂的。

穿过厚厚的布罩，铁羽站在巨大的金属核心前。他甚至可以从好多步远的地方就能感觉到它，它散发出的热量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在日出期间，它最终在黑暗中发出了暗红色的光。现在月夜已近尾声，它不再发光了。事实上，铁羽差点被一匹蜷缩在栏杆旁地板上的小马绊倒。她不是唯一一匹——房间里挤满了小马，沐浴在月升市最暖和部分的温暖中。

银针告诉他，应该把他们都踢回自己的生活区，甚至躺在地板上也会影响热交换器的效率。但是铁羽不忍心把他们赶走。这是月升市中唯一温度高于冰点的地方。我们需要更多的热量，或者更多的金属来储存它。但不知何故，他怀疑他们是否会再次踏上旅程，从华纳海姆取走被破坏的管道，把它们做成一个更大的储热器。

他飞起来，飞过拥挤的小马群。刚好有足够的空间让他通过。更重要的是，当他在和其他别无二致的兵营里呆了这么久之后，在如此温暖的地方伸展他的翅膀是一种巨大的解脱。如果说有问题的话，核心的问题是准入不平等。看起来最虚弱和病最重的马并没有得到他们很可能需要的温暖。

是下个月夜要解决的问题。这次我们没有看到大量冻亡，这才是重要的。我们的疯狂计划成功了。铁羽终于来到了远处的门前，至少小马们有很好的意识保持了这里的畅通。他溜了过去，然后在楼梯间停了一会儿。一排小马从下面一直排到上面，每匹小马都紧紧地裹着最暖和的长袍。然而，当他出现时，他们每匹马都从畏缩的地方站了起来，士兵、追随者和挖沟者都一样。“总指挥官,”他们低语道。现在带着荣光，而不是怨恨。

铁羽从他们中间经过，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庄严些，尽管他身体老弱，关节打颤。他确实一直穿着一点盔甲，至少是胸甲和厚重的斗篷。这让他在月升市的其他居民之中很显眼。这意味着所有看到他的马都必须再看一眼，以防万一。

目前共有四层完工的楼层，每层都是由月球砖和月球砂浆建成。他们的已经遇到了楼板问题，至少有两份报告称，在许多蹄子的重压下，他们用的经过切割的薄岩片楼板坍塌了。但目前没有木材，他们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

最后，他到达了顶楼，他自己的营地所在的“区域”。一个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小马，蜷缩在金属散热器和一圈发光石周围，仿佛那是一个篝火坑。不再有火了——一方面是他的命令，另一方面是他们已经烧完了上一个月夜剩下的最后一点废料。小马们举起蹄子向他致敬，尽管他手下的雄驹们没有像陌生马那样站起来。

之前放在暖气管周围的一圈桌椅已经散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之前小马们友好地唱歌聊天——现在每匹小马都蜷缩在地上，尽可能靠近暖气管。那些不在旁边的小马们在干活，打扫公共休息室或准备下一餐土豆粥。

铁羽也通过了这些地方，顺道为自己打了一碗粥，然后经过集体宿舍，来到了他所在部分那唯一一个其他部分没有的地方：指挥室。

“花了你够长的时间，”半影从他身后说道，她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冷淡。“你到底飞到哪里去了？”

铁羽没有加速，而是把碗裹在翅膀里，边走边吃。这并不是非常庄严，但这些小马已经知道他只是凡马。对他们来说，他不是神话。“确保……月升市仍然活着，”他说。“上个月之后……仍然有黑暗的幻觉。地下室有足够的棺材。”

“没有棺材。我们没有时间雕刻它们，记得吗？”半影一只蹄子踩在会议室的门上，阻止他打开。“快吃完那碗粥，你马上就会感谢我的。”

铁羽无法想象原因，她不是刚刚说他开会迟到了吗？但是半影的帮助已经拯救了整个城市，所以他不会怀疑她。

他拦住一名在大厅里走过的助手，端给他几乎是空的碗。“处理掉这个，士兵，”他命令道，半影终于让开了路，让他进了房间。

他很快就明白了她为什么提出那个建议。

今天出席的马都是铁羽委员会里通常的那几位。当然有林荫，他有炼金术和自然哲学的知识。巧取，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的想法非常有用。锁甲，代表军队和维护城市秩序的马。银针，军需官。苹果籽，此次会议特别邀请的来自营地追随者的新成员。他用蹄子来回走动，总是感到不舒服。这其中的原因一点也不神秘。

在铁羽坐的惯常地点，梦魇之月已经坐了下来，臀部着地，看起来非常无聊。他进来时，她扬起了一边眉毛，尽管在其他方面，她的躺姿很随意。没有探虚者和她在一起。

半影在门口停下来鞠躬，她是唯一一匹没有受到房间里可怕寒冷影响的马。其他马都蜷缩在毯子下面，避开桌子的顶头，好像看一眼就会把他们点着似的。

“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你成功的秘诀——显然，这个秘诀就是尽可能少地关心你的工作。”

铁羽在离桌子更近的地方深深地鞠了一躬，虽然鞠躬的幅度没有半影大，时间也没那么久。他是总指挥官——如果有马可以不卑躬屈膝，那就是他。“原谅我，公主殿下。如果我知道您在场的话——”

“我的来访就会被浪费掉了，”她打断了他。“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精心准备的木乃伊表演。我来这里是为了看看你们到底是谁。这是你的另一次危机会议，对吗？我要观察我的奇迹的运转情况。”

然后使得每匹小马都太紧张了，什么事也做不了，他心里暗想。他又点了点头，绕着桌子向另一端的空椅子走去。这样他正好在黑板旁边，而不是离黑板远，但只能这样了。会议室比帐篷大，有一扇超大的门，足以搬入可能需要的任何设备。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陆马旁边的几盘泥土，还有几盆植物，铁羽不想去猜是什么。

“当然，公主殿下。您的愿望定将实现。”他坐在椅子上。“我已经让你们等得够久了。公主殿下，我希望您不介意我们放弃整个会议过程的繁文缛节？如果每匹小马现在就可以畅所欲言，这会让事情变得容易些。”

她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我在进来的路上已经受够了。就好像我不在场一样说话。我不会干涉的。”

铁羽一秒钟都不相信，但没关系。他们继续开会，讨论月升市的状态和他们预期的生存机会。在确认没有发生冻死事件后。

“明天日出，这似乎不太可能再发生了。”银针在她的报告末尾说道。“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死亡事件发生在月夜开始时的一次斗殴中。”

“强迫不同营地的马住在一起……很影响士气，”锁甲说道。“我们都在努力以自己的方式应对。”对他的士气的影响比对其他马大——他仍然在把一群从前的妓女和流浪汉训练成看守。据铁羽了解，进展缓慢。

“不会太久了，”铁羽说道。“我们应该能够在下个月完成剩余的结构。我们有很多马准备再次工作。他们记得上个月的夜晚。”

“如果我们能承诺……一个更温暖的夜晚会到来，那就更好了。”林荫说道。但与其他几匹马相比，他不那么害怕梦魇之月在场。至少他以前见过她，也和她谈过。“我们能做到吗？”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会变得更冷。”巧取说着，双眼避开梦魇之月。“如果我们建成其他耳房的话，我们就要将另两条换热管投入运行。它们将把等量的热量传播得更稀薄。老实说，我们可能需要发展出不同的昼夜生活习惯。也许建造其他换热管完全是浪费资源。”

“镜子，”林荫建议道。“我们只需要更多的镜子。将更多的光照射到表面，让其更热。让热量持续更长时间。”

“我还以为这次会议是关于食物供应的。”梦魇之月说道，一只蹄子不耐烦地点着桌子。“我相信你会解决温暖不足的问题。你已经做到了，只是程度的问题。但是我的军队要吃什么？”

你让我们按自己的方式做事才多久？铁羽顺从地点头。“我们暂时讨论一下保暖问题。”他向那匹新小马做了个蹄势。“这位是苹果籽。在调查了每一个营地后，我发现我的一个新兵就是一匹有着最丰富耕作经验的小马。”

他可能是一名新兵，但除此之外，苹果籽身上没什么新东西。他甚至比铁羽年纪还大，鬃毛灰白，关节轻微肿胀。甚至接近梦魇之月对他来说也显然是一种压力。但至少他没有试图逃跑，也没有在暗色天角兽的超凡存在面前崩溃.

“在我们上次面试他之后，我邀请了苹果籽过来在讨论我们的食物供应时提供他的专业知识。苹果籽，你还不是这个委员会的成员，所以不要觉得我们讨论的事情的压力落在你身上。我们带你来是为了征求你的专家意见，别的什么都没有，明白吗？”

他弱弱地点了点头。

“很好。所以我们都理解问题的广度，银针上校。你已经完成了我要求的彻底清点，是吗？”她点点头，于是他继续说。“请解释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工作。”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翻找着面前的文件，最后终于拿出一张。梦魇之月的眼睛一直像长矛一样盯着她，眨都不眨。

“你们许多马都知道，我们本来是希望围攻皇家姐……暴君的据点。我们本来预期要供给一支比目前幸存的3900匹马大得多的军队。但我们也希望能够从领土上收获物资，并与商马进行易货贸易。由于所有这些选择都不可用了，我们在过去两个月里一直依赖我们的库存。我们以前不需要供给营地追随者，目前不可能这样，对现状也无补。”她朝巧取扬起一只蹄。“不，我不是建议改变。只是指出一个统计事实。我们有更多张嘴要养活，而喂养的方式更少了。”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每匹雌驹和雄驹都得到了充足的口粮，我们一直在消耗我们的库存。按照目前的速度，我们还有四个月。”

这是他们降落以来梦魇之月要求创造一个奇迹剩余时间最多的最后期限。但这也是解决起来最慢的问题。一个洞穴可以在几个小时内加热或冷却。种粮食要慢得多。

“如果我们在小马国，我们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问道，示意苹果籽。“我们能这么快种出庄稼吗？”

他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梦魇之月，然后又开始畏缩。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之后，苹果籽最后终于开了口。“有陆马来耕耘土壤，有飞马管理天气，你可以在两个月内养活整支军队。但是总指挥官，请恕我直言，我们没有任何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们有什么？”梦魇之月问道。这个问题出乎意料，以至于银针跳了起来。公主真的关心她的军队的细节吗？在他在储藏库工作的时间里，铁羽几乎从未听她问过这样的问题。只有当她没有葡萄酒或优质肥皂的时候。不用说，现在这两样她都没有了。

“有，嗯……”银针又翻找着文件，然后选了一个卷轴。“土豆、胡萝卜、小麦胚乳、玉米、大米、大麦、燕麦。我们库存的高档农产品都被吃完了，不过我想我们尽可能地保存了种子。”

梦魇之月挥舞着翅膀。“我明白，我知道你喂我剩饭还称之为宴席。我在问你们想如何在这个洞穴里种庄稼？我这么说不是给我那姐姐脸上贴金，但我们知道现实是植物需要阳光，不是吗？发光石是不够的。”

“我们，呃……”银针支支吾吾地摆弄着卷轴。“铁羽命令把粪便堆放在附近的洞穴里，而不是烧掉或倒在外面。还有，呃……稻草？盘？”她呜咽着，绝望地看着铁羽。

这似乎足以让他帮助她。“原谅她，公主殿下。我们还不知道我们的解决方案会是什么。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邀请苹果籽。对于这些问题中的每一个，解决方案最终都要归功于专家的参与。苹果籽，请再说说你的建议。你知道我们的局限性。请解释你在上次会议上告诉我们的内容。”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苹果籽身上。他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跟铁羽说话而不是面向公主。“当-当然，有…每匹小马都知道并非所有的作物都是平等的。很明显…对的，很明显，我们种植的东西不能进入任何小马的肚子。种植会进一步减少我们的供给。”

“所有这些的关键必须是土豆。土豆很平淡无味，但你可以用一英亩土豆养活十英亩小麦才能养活的小马。让土豆吃起来有味道是厨师的问题。在系统建立之后。”

“我想我们都同意你的观点。”林荫说道。“你说土豆最容易种植，那就是土豆。”

“不管怎样，土豆不能保存太久，”银针补充道，“我们已经在营地提供的大部分食物中轮换土豆了。”

“是的，但是……”林荫犹豫了一下。“但是田地在哪里呢？即使你不需要太多的空地……我们也需要挺大的一块地种土豆来养活这么些嘴。”

“不仅是空地，”苹果籽补充道。“土豆是一种耐寒作物，它们能更好地抵御严寒，但如果土壤温度比这个房间的温度低，它们就会冻死。而且它们需要大量的水，即使有爱和关怀，你也需要在几周里在地里浇一英寸的水。”

“我可能可以大幅削减用水量。”林荫插进来说道。“在加入起义军之前，我最大的成就是帮助在干燥的气候下开拓殖民地。我学到了精准用水和节约用水可以将我们的用水量减少……四分之三。如果我们够仔细的话。”

“而这块地将在……”梦魇之月开口说道。“你肯定不会指望我在外面维持一个新的魔法泡泡好几个月吧，铁羽。你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我们以前的经历了。”

“我不会的，公主殿下，”他说道。“为这片土地找个地方……”他犹豫了一下。“我们一直知道这会是一个挑战。空间不是问题，但……正如苹果籽指出的，一旦我们种植了作物，照料它们是个问题。我们必须让它们保持温暖，我们必须以某种方式给它们照明。这限制了它们可以种植的地方。”他看向巧取。“关于照明，你能告诉我什么？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我……”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匆忙地说了起来。“我研究了魔法和物理。我认为两者的结合将是我们不挨饿的唯一办法。显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光线照射它们。如果我们使用玻璃天花板，我们可以让太阳在月日期间里照明。假设……土豆能在恒定的阳光下生存吗？”

“我不知道，”苹果籽说道。“塞拉斯蒂娅从来——暴君从来都会降下太阳。”

巧取耸耸肩。“如果必须的话，我们可以放下一个遮光幕。不管怎样，对我们来说最大的考验并不是月日。我有——”

梦魇之月又笑了起来，这一次她的声音震动了整个房间。“哦，是的。安装透明的窗户，而目前唯一让你们活着的庇护物是一个你们无法复制的洞穴的密封。你知道窗户会受到多大的压力吗，即使是很小的窗户？”

林荫回答了那个问题。“很大。外面是…虚空，这里有空气。这和我收藏的真空容器正好相反。它们每个，也许……要一英寸厚。”

“我相信这是可以做到的，”巧取说道。“我们以小块的形式建造它们，用钢固定在适当的位置。或者直接把它们放进岩石中。精确地应用远程传送和热放大魔法可以做到这一点，融化窗户周围的岩石。这需要……也许……我们的公主的俯允赐以助力。如果我们建造时窗户两边都有空气，那就最容易了，只有她才有能力掌控这么多空气。”

梦魇之月嘲弄地说，“所以你要把窗户做得…足够结实，可以承受压力，然后…用独角兽魔法把它们固定在石头天花板上。我想你还没有忘记你头顶上的天空是30英尺厚的坚硬岩石吧？你敢不敢赌一赌你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挖好每个孔的竖井？”

“我们，呃……”她把目光移开，这一次看着铁羽。“我的意思是，我想问一下，我们是否能考虑一个主要用于耕作的地方。我相信我们只能在入口附近的隧道里准备这个地块。在那里我们可以让陆马们凿出开孔和密封窗户。这…可能吗？”

铁羽转向苹果籽。“你在那些隧道里住过。我们能在隧道的上段种一片庄稼吗，大到足够喂饱每匹小马？”

“我……”他有点发慌，但是银针准备好了。她推展开了他们的洞穴详细地图。地图上包括隧道入口。它确实很宽，斜坡坡度足够缓，他们可能有一定的空间来放置一块地。

“也许吧，”他最后说道，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这将是……一件很悬的事情。如果我们的庄稼因为寒冷而损失了哪怕一部分，我们都肯定会挨饿。而且……请原谅我，总指挥官。但是您还没有提到月夜。土豆是一种耐荫凉的作物，但不能挨过几乎半个月没有阳光的月夜。”

“是的，”铁羽说道。“因此，让我们在这次对话中假设……我们确定将这条隧道的上部改造成一片田地。我们将用厚玻璃制作数百扇窗户，每扇窗户都要足够小，以保持坚固。我知道我们中间有一些能工巧匠，玻璃吹制工和沙子贩子都有。”

但即使他丢弃这个想法的时候，他的脑子也在运转。它们已经没有油了，它们需要难以置信的热量来融化沙子。找到合适的助熔剂并制成透明的玻璃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他认为这个房间里的小马都不太愿意听的问题。

“公主殿下，如果我们能成功地制造出窗户，您会帮我们做这件事并测试它们是否足够坚固，能够保存空气吗？”

“当然可以，”她说道。“但你应该意识到——玻璃能几乎完美地阻隔空气，但即使是不透水的岩石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屏障。通过削弱天花板，你正在制造泄漏。我们的空气供应将下降，逃逸到虚空中。需要……一些科学来用你的电解法以损失空气的速度替补空气。我会建议建造一个气闸，这将是那个隧道里一个谨慎的建设措施，因为它即便失效也至少会让这些小马生存下来。但鉴于失去隧道将意味着饿死，我相信真空会更仁慈一点。我宁愿我的军队在几分钟内死去，而不是在几个月的痛苦中死去。”

她的话像一块砖击中了房间里的每匹小马，惊得其中几个目瞪口呆。林荫和巧取至少已经习惯了——梦魇之月对其他小马所不能掌握的东西有着高深莫测的知识。

只有巧取很勇敢地问了一个问题。“什么是‘科学’？还有……电解？”

“自然哲学，”梦魇之月有点恼火地说道。“还有电解。”

铁羽犹豫了一会儿，但他不是通过保持沉默才让他们走了这么远的。“有没有……公主殿下。您的知识让我们看起来都像昆虫。您认为有什么知识值得与我们分享吗？这样您的军队的生存机会就会增加了。”

现在轮到她措手不及了。不过这只天角兽比他们年岁都大得多，恢复的也更快。“现在？你们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食物来源。那是……我在我的无光小马国计划中考虑过。你已经提到有大量的粪便储备，所以……”

她似乎在等铁羽为她说出她的想法，但他只是盯着她。她是什么意思？

“真菌！”她喊道。“蘑菇。它们几乎不需要光照，它们只需要一点腐烂的物质就可以生长。也许是粪便和月沙的混合物。这个比例将由你们来发现。它们的生长也会产生不可忽视的温热。我记得……”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盯着附近的一堵墙。“当我进去的时候，真菌缸总是很暖和。不过，这是要付出代价的，真菌要呼吸，就像你们一样。它们可能需要你融化更多的冰来对冲这一点。”

“我们有…”现在甚至铁羽也不知道了。蘑菇不是他熟知的事物。你不会在行军小马的背包里塞满他认为是昂贵烹饪配菜的东西。“蘑菇吗？”

“不用麻烦了，”梦魇之月说道，举起一只翅膀。“答案是有的。和我的厨师谈谈，她会给你剩下的蘑菇。我希望亲自获得第一批收获，以补偿我借给你的。但是——你不会开始种的时候就期望能种足够多，否则我之前就会提出来了。在我们等待期间，你的计划只能得到少许补充。所有其他不可能都必须使之变得可行，利用我只能推测的方法。最重要的是光。”

“是的，”铁羽同意道。“我相信我们已经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了。巧取，我想你一定有什么想法，否则你会在我们开始确定最终细节之前阻止我们。如果我要请银针设计一个玻璃加工车间并且分派许多劳工去运行它，我必须知道。”

“当然。我以我们的加热装置作为引导开始。它在月日吸收阳光，在黑暗来临时与我们分享热量。我相信，尽管我承认我只能以猜测为基础，太阳的能量进入并储存在金属中。我们问营地的每一个铁匠都能知道，还有空间吸收更多热量。尽管如此，光靠热量是不能使农场作物生长的。我不相信我们能让任何东西热到产生阳光，无论通过任何雌驹或学者已知的咒语或技艺造物。”

“谢谢你浪费时间，”梦魇之月说到，在她面前叉起蹄子，越来越恼火。“顺便说一句，你说得对。金属芯吸收阳光作为热量。但是你对一个显而易见的原理的重新发现并不能为我的餐桌种出面包来。”

有那么一秒钟，看起来巧取可能会放弃，再次沉默。但是铁羽点头让她继续，于是她继续往前说，不再那么自信了。“我的空气组员现在对机器的操作非常熟练，因此他们不需要我的帮助。我一直在……把玩发光石。”

她站起来，走向放在房间一侧的低矮推车，从上面取下一个紧紧裹着的包裹，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后展开。

这是一块很大的发光石，大小可以用来在工作时照亮整个抛石机的机组。发光石本身是一种白垩白色的矿物，上面刻有黑色油漆的细细符文，被包裹在一套互锁的金属环中，巧取一开始被雇佣就是为了制造这样的机构。

“它能做什么？”梦魇之月盯着那个物体问道。她看起来不再无聊了。

“事实上，它能做的比发光石少。正如我们的…公主所知，我们用来照明的发光石可以由任意一只独角兽充能。它们收集并储存法力，然后将其转化为光。这个不再有能力从独角兽收集法力——代之的是，它直接储存光线，然后可以让它以我们想要的任何速率释放所储存的光线。这块石头在过去几天里一直在吸收我们的熔化装置发出的光线。”

她用魔法把这个物体举到空中，然后扭动外面的表盘。白色的石头立刻开始发出明亮的红色光，与融化冰的金属线圈一样的红色。不是发光石的冷蓝色光，而是亮红色光，她越扭光越亮。

光线充满了房间，刺眼得让铁羽和其他蝠马举起蹄子遮住脸，一时惊住了。

它不仅仅是明亮的。铁羽感觉到自己穿着厚厚的长袍在出汗。林荫有陆马的力量不需要穿夹克，但是锁甲把他的夹克扔到了一边。

几秒钟后，巧取把表盘扭了回去，发光石重归黑暗。“如果公主想看的话，我这里有魔法图表，”她说道，把图表递给她，“我不会给你看的，铁-总指挥官。我知道你不在乎。”

“我只在乎它能否被复制。”

“是的。”她急切地点了点头。“尽管我应该指出，它会永久性地破坏发光石的原始用途。它不能再由独角兽充能。”

“那么你会……用这些做什么呢，确切地说？”苹果籽问道。“请原谅我这么问，但我们并不经常在庄稼中使用……奇怪的咒语。”

“我们需要制作……镜子，我想，”巧取说道。“每块石头一个镜子。如果它们的极限和发光石一样，我想农场需要几大块这种石头，在月夜期间轮换使用。让它们在月日的光线下吸收光线，月夜再拿出来。”

“我不禁注意到，我们的许多计划都涉及在月面之间来回移动。”林荫说道。“我想难道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简化这个过程吗？每次我们在那里工作都需要公主的时间和努力似乎是……一个愚蠢的策略。”

梦魇之月笑了起来，声音大到震动了整个房间。“当你们在这里的表面行走而不需要魔法，这将是多么美好的一天。这是可以做到的——但听我的建议，把这个问题留给下一代吧。你不会解决它的。专注于食物。”

她站起身，优雅地走向门口。“那就开始你的工作吧，总指挥官。沙漏里的沙子在流逝。在你还有时间时，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