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欧石楠的誓约(一)
小刀，虚构剧情，人物OOC
指挥官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显示屏上积压多天的文件。前不久因为司令部的临时命令而被调去执行特别的攻坚任务，由于时间紧迫再加上任务有一定的保密性，他甚至没有跟任何一个舰娘打招呼就急匆匆离开了港区，而结果就是电脑处理终端这堆积如山的演习报告、训练报告、任务书、委托结果、出击报告……等等，出击报告？
虽然企业她们领导人也有一定的临场能力，但是有没有指挥官带来的情报差异和大局观却是天差地别。出发之前正是因为不放心舰娘们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出击可能会有危险，指挥官才想方设法将所有的出击任务都至少推到他回来之后。
那这些出击报告又是什么？
指挥官好像拆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点开其中一份报告，随后便呆住了，因为自他上任以来就一直是空着的“伤亡情况”一栏，里面居然写着字。
“爱丁堡，两枚鱼雷直接命中，重伤。”
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日期，是距今三天前，也就是他离开的第一天。
这还只是第一封。继续向下看去，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居然有将近20封出击报告，并且无一例外都有红感叹号的标记——这表示伤亡情况不为空。
指挥官突然感觉有点晕眩，仿佛整个人还在梦中。如果这是噩梦，那就希望自己赶快醒来；如果这是某人的恶作剧，那这家伙可真是够恶趣味。
正当他稍微镇定下来，准备仔细查看一下情况时，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混乱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某种不知名的沉重撞击声，就好像——对，就好像有人拖着舰装强行走在楼道里一样。
“见鬼，我才不在三天，港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焦躁的心情抑制不住，指挥官站起身，正想去开门时，门口传来的怒吼声让他停下了动作。
“混蛋！你今天要是还不开门，你看我不把这里炸成废墟！”
由于太过震惊，导致指挥官有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震惊的原因还是外面的人实在过于激动，指挥官甚至没有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
门上传来猛烈的撞击声，能把整个屋子都晃动的威力，想必这是用舰装毫不留情的一击。
“今天差不多该做个了结了。开门，我只说一遍。”
颤抖着的平淡声音之下有着藏不住的愤怒，可以听出她仍在尽力保持着矜持。
这下指挥官想明白了，他并不是没有分辨出声音的主人，只是因为太过震惊，大脑无法接受、不想承认罢了。
在他出神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外面的人显然是失去了耐心。指挥官听到主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装填的声音，他甚至没有办法告诉她们门并没有锁。
一声巨响，瞬间烟雾弥漫，飞沙走石。虽然这指挥室的大门确实是对舰装特化型，但拿战列主炮来轰也多少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止如此。这种程度的炮弹，即使是气浪，对于脆弱的人体能够造成的伤害根本想都不用想。刚才那一发在把大门轰得粉碎的同时，也使整个指挥室几乎半毁。强烈的气浪裹挟着从天花板上震下的大小石块，将指挥官的身体狠狠地撞到了正对大门的墙壁上，就像暴风雨中狂暴的海浪将单薄的小船狠狠拍到礁石上一样。猛烈的冲击使指挥官瞬间失去意识，遍体鳞伤的身体无力地靠在墙角。
企业走进沙尘弥漫的房间，看向了埋在土堆里的那个人形，眼神中是无意隐藏的厌恶。在她身后进来的贝尔法斯特、厌战和俾斯麦也是同样的表情，看着企业用粗暴的手法将指挥官从废墟中拖出来，然后取出一支箭矢，无情地刺进了指挥官的肩膀。
指挥官在朦胧中抬眼向远方望去，他看到柔和的晨曦映着锃亮的大舰巨炮，自海天的交界处向他驶来。
他仿佛看到了甲板上站着的一个个人影，看到她们带着凯旋的笑容向他挥手。
他甚至可以看到女孩们手上戒指的闪光。
曾几何时，他以为这会是陪伴他到生命终末时的景象。但是下一个瞬间他便惊恐地注意到远方炮口的火光，随后便被剧痛唤回了现实。
鲜血喷涌，指挥官惨叫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企业精致的脸庞，尽管带着几近扭曲的怒容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但就是这样的企业，手中正抓着箭杆，那被她千百次射入敌人心脏的利矢，如今却深深插进指挥官的身体里。
指挥官不知道该露出怎么样的表情。这显然并不是“只要微笑就好”的场合，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假如被自己最爱的人这样对待应该怎么办。他呆呆地看着白发的少女，似乎忘记了身上的剧痛。
“……企业，你这是干什么？”
单纯的一个疑问，却似乎被企业当成了装聋作哑的推脱。她再也忍不住了，一用力，箭尖贯穿了指挥官的身体，让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向企业身后的贝法她们看去，只得到了同样嫌弃和厌恶的目光。
“需要我和你解释吗？还是说，你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是指那些出击报告的话，我只能说我很抱歉，但我还想找你们问清楚。”
“很抱歉？问清楚？！”企业咆哮着：
“你身为指挥官，是想找我们——负责执行你那愚蠢命令的人问清楚出击为什么会有伤亡？是想找我们问清楚你提供的敌军情报为什么是错误的？为什么未知海域的环境和你给的地图大相径庭？为什么弹药和补给迟迟不到？！”
“你是想找我问清楚，我的姐姐和妹妹为什么现在会大破昏迷吗？！”
指挥官被这一系列的轰炸搞得一头雾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拉，看来你还有点没弄明白的东西呢。”贝尔法斯特也走上前来，她的眼神如刀锋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还想问问我为什么爱丁堡姐姐几乎沉没吗？或者是关于谢菲在弹药耗尽还收不到撤退命令的原因？我知道那孩子平常嘴不是很好听，所以你的报复就是让她差点死在战场上？”
“看你这样子可能我也有点需要解释的东西了。你可能想从我这里知道为什么德意志接到了撞击敌舰的命令，或者柯尼斯堡不得不独自去开辟新航线？”
房间里的温度，随着她们的话语而逐渐下降，在俾斯麦也完成控诉后几乎到了冰点。在这样的沉默中，指挥官只是无言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对这些毫不知情。”
“你还想……！”
厌战按捺不住地拔出自己的剑，以指挥官看不清的速度插在离他的头不到一公分的地方，飞溅的石子在脸上划出血痕，血液从眼角缓缓留下。要不是贝法挡了一下，恐怕指挥官亲手送给厌战的那把用于改造的剑已经插在自己的头上了吧。
当然，贝法不让厌战杀他也不并是出于好心。或许只是认为不能让这家伙死得这么轻松罢了。企业又单膝跪地，取出另一支箭——然后径直插进指挥官另一侧肩膀。
“你不要觉得我对你下不去手，别看我这样，我对敌人能做的，对你也能做。”
指挥官强忍着疼痛，仍然摇摇头：
“我不知道。”
“看来你是想装无辜了。我告诉你，哪怕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喝得烂醉、醉了整整三天才造成这样的情况，我也要算在你头上——这是我们的共识。”
企业抓住他的右臂，远超普通人的力量将小臂向反方向弯折。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响，指挥官的身体在地上疯狂抽搐着，同时两侧肩膀上钉入地面的箭矢，又将伤口撕得鲜血淋漓。他勉强保持着自己的意识，从牙齿中挤出一句话：
“……我没有喝醉。”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顶替了你？别把人当傻子，我们知道指挥官的身份验证程序，指纹、虹膜、心智魔方，你能找到一个完全一样的你吗？开什么玩笑！”
指挥官无话可说，说到底他也并不了解情况。这使得他说的一切都像狡辩般苍白。除此之外，微妙地，他似乎也开始有了放弃辩解的想法。
破罐子破摔吧，指挥官自嘲地想。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最后能做到什么地步。
但他毕竟还抱着一丝希望，于是他对企业——不，应该是对在场的全部舰娘，包括屋内的贝法、厌战、俾斯麦，包括屋外看着的黛朵、希佩尔、提尔比茨等所有人，说了最后一句话：
“请相信我。”
企业无言地站起身，然后——用穿着坚硬舰装的靴子，狠狠踢向他的胸口。鲜血在地上漫延开来，指挥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失去了意识。
“找辆运输车把他拖到码头去，我不想碰他。”
指挥官又一次在朦胧中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刚才一样的景象，只是远处的人又靠近了些，再加上身边留下了被主炮轰炸过的千疮百孔的码头地面。他想到舰娘们做的事，开始希望自己不用再一次睁开眼镜。或者，说不定这边才是现实，那边只是一个噩梦呢？……不对，这边的情况也不太好吧，指挥官看着远处的炮管，自暴自弃地想着。
指挥官转过身，然后看到自己身后整整齐齐地站满了舰娘，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港口。她们的目光就像企业的箭矢，将他死死钉在碧蓝之海的岸边。
完蛋，跑不掉了。
(封面侵删)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