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 双洁 HE】掌控12过去
夷陵关雎宫内，蓝忘机淡声将思追疑惑一一解开：“魏婴专宠于我两年之久，断无可能放我一人面见外臣。这一点，即便蓝曦臣想不到，那些公王却不会真的忽略此事。”
“那他们还来求您……”
“借我之口麻痹魏婴罢了。告知我他们意欲联姻以成合纵连横之势，又拿那隼方便我与其联系，事事都在告诉我他们联姻只是开始，还未成事。魏婴从我处得知这些，自然而然会将重点放在他们联姻后的联合谋划可对？”
“这是自然，并无问题。”
“他们要的就是魏婴忽视联姻一事。”
“您是说……”思追反复琢磨，目中闪过惊色：“他们当真敢？”
“为何不敢？他们已无退路。与其起兵，拼一个不知结果的未来，背负骂名人心尽失，不如暗中下手，若成自是好，不成也不过是回到第一条路罢了。若是你，你作何选？”
“这……”思追细细想来，此举于他们而言的确无甚损失，没道理不做。
“那可要提醒王上一番？”
“不必。若我所料不错，蓝曦臣大婚，便是他们动手之日。以我平日作派，必会应其之请参加长兄大婚，魏婴自然会随我一同前往。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蓝忘机摇头，“你与景仪留在夷陵。”
“主子，这太危险了。”
“为防意外，金光瑶已说动金光善，随他一起前去。而温琼林也想趁此良机解决温晁，必会设法让温晁温逐流出现。有他们在，不必担心我安危，我也不必为你二人分心。”
“这？既是要对王上下手，如何能解决温晁？难道是想浑水摸鱼不成？”
“你说，若是他们成功，要如何收尾？”
思追顺着蓝忘机的话想下去：“聂王对王上一片赤诚，若是王上出事不会轻易放过，必要追根究底。”
“所以，还得找个替罪羊才好。这人选么，还有谁比被强抢入宫，与他不睦，心怀怨恨的我更合适呢？而温晁与我素有旧怨，我顺手再杀了他不是情理之中？”
“可您没有突然动手的理由啊？”
“看到兄长大婚触景生情，一时冲动便是理由，又或者是其他都无所谓。”蓝忘机嘲讽一笑：“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待我‘杀了’魏婴，自己又‘自尽身亡’，身后之事，还不是任由他们捏造。”
“那聂王因此桩旧案也不好追究，他们自可得逞……不对，温、江、蓝三王联合，聂王被搪塞，可还有金王，以其奸滑，不会不知道其中猫腻。更何况蓝侯王与其女成婚，大婚之时金王也会出现，他们要如何瞒过金王？行事风险也太大了。”
“为何要瞒？”寒风掠过，蓝忘机紧了紧身上披风，“蓝曦臣的话，一句也不可信。老而不死是为贼，金光善再是墙头草，这么多年下来也该明白魏婴处理他们之决心，他要做的，便是先下手为强。就连这些谋划，蓝曦臣的表演，多半也出自金光善之手。”
“可主子您明明对云深多有庇护，侯王他也得利不小，即便不论兄弟情谊，单从利益而言，为何会自绝后路，任由他们设计您与王上，甚至还参与其中？”
“因为他恨我，恨到不惜一切也想埋没我。”他有多恨我，我早已经深刻领会了。蓝忘机看着窗口外，冰雪略有消融，阳光正好，轻声感叹：“春日要到了，二月十二，真是个好日子。”
虽然早就料到魏无羡一旦认真起来有多难以应对，但蓝忘机也不曾想到不过短短半月，他所隐藏起来的一些秘密已经摆在了魏无羡的案头上。
“都查清楚了？确定并无谬误？”魏无羡手指揭开这些密文，目光森冷。
薛洋被他的杀意激得有些控制不住，然而说话依然是不大正经的样子：“查是查清楚了，但有没有错的……您去问问王君不就好了？”
魏无羡冷眼看他。
“这些东西，有不少是那聂怀桑和金光瑶手下漏出来的，如果王君没有表露过什么意思的话，想必他们也不敢这么卖王君吧？”薛洋看得很清楚：“这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前脚把王君卖给您，说不定后脚您就把他们收拾了。”
魏无羡心一动，看着密文上所述，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按原计划行事，通知聂明玦做准备。”
“是。”
寝宫内，地龙的存在让这房间没有半点寒气，蓝忘机无聊地看着盘子里的橘子，指尖懒懒拨弄着，脸色红润许多。
“想吃橘子了？”冷不丁的，一人伸出手拿起这橘子试了试温度，眉间放松了些：“还好，不算凉，给你剥半个？”
“看够了？”蓝忘机并不吃惊，他摊开手：“我自己来。”
魏无羡坐下：“我手是干净的。”
“我想吃，我便会自己剥，事事等着旁人来，总有一日会害死自己。”蓝忘机伸出的手掌没有半分动摇，始终稳定。
魏无羡一顿，他看向蓝忘机：“我对你而言，也是旁人吗？”
“曾经是。”蓝忘机语气淡淡，他主动将那橘子拿走，魏无羡并没有阻拦，他看着蓝忘机的指甲破开了纤薄的皮，仔细挑去了所有橘络：“魏婴，你年少继位，虽然明面上暴虐残忍，但实际上心思缜密为人深沉，当年围猎初见，你究竟为何那般？”
这么多年，蓝忘机终于问出了这件他一直不解的事：“我虽自恃容色，但也没想过可以让你色令智昏至此。”
“色令智昏？”魏无羡啼笑皆非：“或许吧。”
他也没有隐瞒：“我也不明白，如果有的选，大概和你慢慢相识一点点打动你效果更好，对你我一向极有耐心。”
“那你……”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太慢了。”魏无羡看着蓝忘机难得不再平静的琉璃眸子：“开局糟糕可以挽回，但如果失去你，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只有立刻将你揽在羽翼之下，我才不会那么后悔。”
“后悔？”
“后悔。”魏无羡笃定：“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的确后悔自己慢了。”
蓝忘机手指一颤，眸光里隐约有些水光。
“我有预感，今日错过你，是我此生之憾。”
难道，他真的铭记了一生？
“魏婴，世上从没有唾手可得的东西。每一项意外赐予的背后，很可能都隐藏着我承受不起的代价。所以我曾经对你，只有戒备和警惕。”可我万万没想到，你是我上一世付出所换来的救赎。
魏无羡敏锐地把握到了什么：“赐予？我对你来说……”
蓝忘机耳根泛起淡淡的红，他若无其事地将橘子剥好，掰下一半放到了魏无羡手心：“我不会让旁人替我剥橘子，但要不要替我尝尝它的味道，是你的事。”
他拍拍手：“我累了。”
魏无羡看着这半个橘子，毫不迟疑地一口吃下，带着橘子的酸甜清香将蓝忘机拉住狠狠吻住了他：“湛儿，你和我的过去，就要过去了，是吗？”
蓝忘机没有再说话，只是松开了齿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