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公司前途及个人退路的秘密报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坐标,也有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家庭可能对我们有不同的预期,社会也可能会赋予我们别样的角色。在不断变化的现实生活中,个人与家庭、社会之间的落差或错位难免会产生。
对此的看法,挺好写的,拿高分并不难。

基友说得太精辟了,我不想说什么展望未来的教育体制之类,格局低,而且也说烂了。
这次我想写点创新型的文章出来。例如像半佛或是巫师的那种文案,但同学/基友都评价我有一种特立独行的风格在,所以就导致其他人get不到我的点。不强求什么,我还是用我个人的风格来写。
在前篇专栏提到,我目前算是在班上出路最好的那一点人里,大环境是在浙江杭州,她汇聚了非常多的人才,内卷无处不在。我技术储备稍微多点,但核心竞争力还是不够,学校里老师推了我一把,我通过培训的方式进到安恒,这个机会我确实把握住了,开始还在犹豫,后面老师说不要错过,那就把简历投过去了,室友也一起投了,但没有过。他知道自己被淘汰时,他说你绝不能失败。我有种错觉,我是带着他的那一份走下去。
世上许多重要的转折是在意想不到时发生的,我在19年经历了两次。
安恒这次算是机缘巧合,但我也恰恰认识到这才是一个正确的培训机制,而不是学校里那种过时而腐朽的教学体制。
安恒培训结束前,我跟主管聊过多次,我跟管理层说我自愿内卷,随便哪个岗位都接受,主管认为我想去甲方,他跟副总裁和我学校里的老师也聊了,我确实是想在一个中小企业安稳地工作,这是期望,主管觉得我表达不好,副总裁一开口说公司花钱培养你,你却不想待在这个岗位。不,他们都误解了,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自己。
所以我就成了“典型”,培训营轮回几次,主管兴许每回都向学员谈起我,作为失败案例。
这是我的猜测,因为我已经彻底离开安恒了。
杭州的最终面试我失败后,主管又把我的简历往三个地方推,南昌、武汉、上海。
南昌我比较熟悉,但那里没有我培训的岗位,主管也不让调剂,那我直接面试都没有就放弃了。
武汉失败了。我记很清楚,那时候海鲜市场已经出事了,我甚至觉得他们想疫情恐怕会失控,那就不招人吧。因祸得福。
上海。落差有点大,我和面试官电话里聊了一个多小时,给我一种相谈甚欢的感觉。我还是太年轻了,没怎么经历面试,很多回答都不是面试官想要的,我简历里写我在B站有专栏,后来发给他看,其实那时我已经失败了,这有些自作多情。
主管批评我的那些,确实是我的问题,感谢他指出我的问题一直帮我。
主管给我们这期学员讲过他的出身,我后来忘了其他的一些话,大致意思就是跨越阶层之类的。
我预估自己失败,那天就去学校以及处理家里的事情,回到安恒时,在电梯里碰到主管的同事,他负责的教学方向是逆向、APP安全测试。我随口求他帮忙找个工作。他确实帮我推过去了,所以我就进入到现在的公司里。离开安恒前,和红队、实验室大佬聊过,在一线城市找工作不难的,拼的是内卷(指我所处的业界)。

他给我推了个挺轻松的工作,APP渗透。
我不由得回想起在安恒的群面,只有我的简历上写着:熟悉客户端安全。面试官问我iOS安全测试的内容,我都回答出来了。

因为这些都培训过。
其实我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达不到工程师级别,面试时用了太多叙述性诡计。

实际上只是个脚本小子。(实际上,我是拆过碧蓝航线和Deemo的包,掌握了很多工具的使用,做不到架构开发和综合分析)
他推的公司没聊几句就安排我入职。工作性质就是,完成甲方的项目。与业界常规公司不同,我们完成甲方的目标就好,业界常规公司的SOP(标准作业程序)是完成报告,我们甲方要求渗透进去,只要一个成功的结果。
所以说,这是要么对赌要么对混,我进去后发现都是在混的。对于甲方来说,这些项目搞不下来都没有任何损失,我们是甲方的白手套,损失的是甲方的“客户”。我们乙方搞不下来问题不大,就是没有绩效了。这就没有希望了,SOP走到底基本死路一条,或者是技术力不够,让老板请的专家(兼职工)搞下来,我们也无话可说。
刚入职的时候,基友说等你把公司带到上市,可拉倒吧。
核心成员就4个。
No.1:入职顺序第三,于我而言,第一个认识就是他,当时其他人都回老家了。技术力他最高。
No.2:入职顺序第二,回学校做毕设,后面才认识的。
No.3:入职顺序第六,技术力较高。
再算上我。
回到五月底,我们已经手头上已经积了十多个项目没搞下来,No.3似乎已经心生离意,我和No.1陪他逛了西湖。西湖已经被我玩烂了,对公司的其他任何人而言都是全新的,我像是一个导游。点了份外卖到景区,后面没规划他们都走不动路了。拍了几张照片就散了。
老板开始招更多的人,而面试交给No.1和我,我唐突角色转换,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们面试的人水平都不是很高,我非常清楚,都是过来人,老黑客了,心里都有数的。
我们第一次开会。商讨接下去的安排。项目依旧没有突破,老板经常出差,工资一拖再拖,我们就慢慢混起来了。会议没有任何成果,我期望能招到一个顶级工程师或是专家,就此时形势而言,一个顶级工程师比100个实习生都有用,这就是业界啊。
No.1告诉我们,他分手了。没有看出来,他也没表现得很低沉。
No.3离职。
他离职的倒数第二天,老板请我们吃饭,饭局上我抛出一个话题,华为是不是完了,他持否定态度,我是觉得某个业务肯定会死,后来美国又加大了力度,此为后话了,当时是尬的没有话题了。之后又去KTV,包括他,虽然他没有唱任何歌。我也不怎么会唱歌,华语歌基本上只会唱高潮段,倒是No.2最强,什么歌他都会。
我点了《玫瑰花的葬礼》、《烟花易冷》,No.1点了《水手》,No.2点了《后来》。我现在只记得这些。我们用歌曲掩盖绝望,毕竟活在当下嘛。
后来没过几天。No.1突然在公司表示胸口难受,我又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拖了一周后他去医院检查,他告诉我们说他有家族心脏病史,报告单上写着心律不齐之类的,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们他已经拿到一家在上海公司的offer,15K工资,马上动身准备离开杭州了。此时老板出差在外地,我们给他想一个机智的说辞——请长病假。医生的意思是静养一会就好,但为了脱身只好瞒着老板。
No.2说,要走肯定是拦不住的,迟早的事。我们聚在一起吃完最后一餐饭,沿着钱塘江边步行,我很难过,我们在短短几个月产生了深厚的友情,就分开了。他的经历有点像许嵩,学医出身,后来转行。
你要好好活下去,连着我的那份。这是No.2最后的赠言。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这是我的。
去上海前,他把我的简历代投了出去,他说我能拿10K以上,我现在也通过了面试。他一下把我推到好远去了。我现在就只剩下怎么和老板说了。
我终于达到了最初的期望,但我又萌生出新的想法。
去日本。
不是旅游,而是工作。高中要是往数字媒体技术方向走,那一条未设想的道路也许更好。
在经历了这么多后,终于想到。逃离内卷。
公司现有体系即将崩解。
别了。
2020年7月12日23点50分
于杭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