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an Song Sung By A Faded Crow 渐逝乌鸦的天鹅之歌#2

「……DOMO。啊……」银鸦向她打招呼。「键·田中DESU」键·田中是他所使用的伪名。住的公寓也是用这个名字租的。「DOMO」少女也打了招呼。「矢本·小姬DESU」双方自然报上名号。这不是奇怪的事。就算是陌生人,同座的话也要互相问候。这就是日本的玄奥之处。
黑色长发的少女穿着抗酸雨夹克衫。不过,底下却穿着制服。银鸦感到讶异。这样的深夜中居然这样穿。在洗衣机里转动的大概是便服。「我能拿吗」银鸦指向矢本身旁的杂志架(Magazine Stand)。「请便」矢本点头同意。
他正打算拿起有着耸动标题的「是轮日报」,又停下手,改拿起「运动世界」杂志。他坐在离矢本有一段距离的位置,随便翻阅杂志。文章一直无法入脑。这种时间穿着制服做什么?难道是那种服务花魁吗?不,没有那种氛围(Atmosphere)。还有那个略大的背包。
(嘛,应该是离家出走吧。真的没问题吗)他将视线移回杂志。但是,这时在神经元中闪过的念头却是要提高警觉。因为他的忍者嗅觉、还有忍者第六感,发现了某种与这名少女的氛围格格不入的些许战斗痕迹。
银鸦一边感受着自己大衣底下的武士刀重量一边问道。「你住这附近吗?」「不,虽然是来到独居的伯母家里作客,但在抵达的时候,伯母生病住院了。因为想洗衣服所以」少女说了一大串有些牵强的理由。「这样吗」
「烘干也结束了DOSUE」「烘干也结束了DOSUE」两台洗衣机几乎同时响起舞妓音声。两人互看一眼。矢本轻声一笑。银鸦慌张地将衣物塞进手提袋之后问候。「那啥,谢谢了。虽然这一带治安不差,还是小心点」「好」
走出投币洗衣店的银鸦看向自己家的方向,想了一下,往反方向走去。走了两三分钟后便抵达以明朝字体写着「实际便宜」的香烟·贩卖机。他试着寻找「微亮之海」。「售完」的灯无情地亮起。他为了是不是该买其他牌子陷入深思,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他改买了印着「颇有香味咖啡」的罐装咖啡。他一边喝着用化学砂糖与人工香料调味、甜到让人舌头发麻的液体,一边缓缓地沿着原路往回走。斜眼看了投币洗衣店一眼后,却发现矢本依然坐在长椅上。他走过洗衣店。
「又苦又甜」银鸦连一半都没喝完,将咖啡直接连罐子一起扔向路边。高耸着肩的愤怒男子走了过来。银鸦退到一旁。男子啐了一声,然后继续耸着肩走向前去。银鸦回过头,看见男子走进投币洗衣店。
「不太妙啊,那个」银鸦自言自语并搔搔脑袋。他的预感在几秒钟后就应验了。就连在马路上都听得见打斗声、男子的怒骂声和少女的叫声。「真可怜」他小声说完后便往公寓的方向迈开脚步。那名男子显然是个忍者。也就是说目标就是少女。看来别有内情。
这么一说,那个矢本·小姬就跟他所感觉到的一样是忍者,而且,可能还在最近干了某种危险的事。难道洗的是染血的衣服?逃亡?忍者不可能被专程派来杀身为一般市民的少女。他想起那名忍者毫不迟疑的脚步,还有紧张的神情。
银鸦不是会插手这种麻烦事的人。因为这种事在新埼玉只是茶饭·Incident,而且光是自己的工作就已经嫌麻烦事多了……。
◆◆◆
矢本透过自己的忍者第六感……察觉到新的接近者的气息……让神经元隐隐作痛的敌意,那名男子在进入投币洗衣店之前便已做好了战斗准备。玻璃自动门打开,男子站在店门口。男子脱掉外衣,瞬间露出忍者装束!「DOMO。胡桃夹子(Nut Cracker)DESU」
男子的行礼支配了现场的气氛!矢本回复对方的问候。「……DOMO。矢本·小姬DESU」「吓到了吗?可不能小看总会屋。光是能逃这么久就已经算是奇迹了」胡桃夹子出言恐吓。「咿呀—!」矢本冲过去先制攻击!
「咿呀—!」「嗯啊—!」胡桃夹子以一记快速的脚跟踢踢落发动奇袭的矢本。面甲开始变形,露出有如捕兽夹般的钢铁牙齿!别说是胡桃了就连岩石都能粉碎的危险噬咬攻击的预感让矢本不禁感到畏惧!
「刚才那丢人的空手道已经让我看清你的本领了。只不过是个和外表如出一辙的小鬼吧,你」胡桃夹子说道。「小鹿般的无力小鬼!这种小鬼杀了音爆=桑和二角兽(Bicorn)=桑?骗人的吧。协助你的人是谁?」「……!」矢本起身。但对方立刻踢了过来!「咿呀—!」
「嗯啊—!」矢本被一脚踹飞,撞上墙壁旁边的洗衣机。「呴吼!……呴吼!」「总会屋当然已经拿到你那术的资料了。简单来说那就是空手道飞弹的变种吧?小鬼在玩的折纸的飞弹?哈!」胡桃夹子缓缓逼近。「这种狭窄的的室内施展不开吧?」
南无三!敌人已经对矢本的术做好对策了吗?在投币洗衣店里矢本的折纸·飞弹确实只是自杀行为。遵循风林火山法则(Method)的胡桃夹子是何等狡猾!矢本就像是袋中之鼠一样。「首先低头求饶吧」胡桃夹子冷冷地说。
「然后说出你同伴的名字。虽然你这小鬼莫名其妙地展开一连串有勇无谋的战斗,但社会可不会容许。胆敢反抗总会屋的不安分子,就算是小鬼也要逼入绝境用空手道毒打」「……!」矢本的眼角渗出泪水。「别不说话。求饶吧」胡桃夹子的眼里光芒闪烁。「不然也可以直接问你的身体」
胡桃夹子像是要威胁矢本一样让钢牙喀喀作响。「虽然对你这种胸部平坦的小鬼没兴趣,但还是能爽一下!而且还能得到情报!也就是说,咕哇—!」胡桃夹子的话被打断了。正好是心脏所在的位置长出了武士道的刀尖。
「……也就是说?」刚才那位名叫键·田中的男子就站在胡桃夹子身后。键·田中抓住胡桃夹子的头,封住对方情急之下使出的噬咬攻击,然后冷冷地问道:「也就是说,完全不用警戒来自背后的奇袭?」「阿巴!?阿巴……!?」
那能够从背后一刀贯穿敌人心脏的本领实在可怕。胡桃夹子受了致命伤,快速接近死亡。「啊,你……」「总会屋有关的忍者吗……我最讨厌麻烦事了」他单手拔出怀里的匕首,刺进胡桃夹子的侧颈,然后使劲一扭。「阿巴—!」
虽然矢本不可能知道,但这一刺除了是解决敌人的介错攻击,同时还迅速破坏了总会忍者一般都会植入的IRC通讯器。达人!键·田中抓着胡桃夹子的脖子,将他扔到投币洗衣店外面。
「撒,撒由那拉!」胡桃夹子大喊一声后便爆裂四散。「……好,撒由那拉。」键·田中喃喃自语,然后转过身体。「啊……」矢本一边发抖一边仰望键·田中。「道谢就免了」键打断她的话。「总之,你也一起祈祷吧。祈祷我之后不会遇上麻烦。」
「你,是忍者……」「当然的吧。啊等一下,有不好的感觉」键走向矢本并抓住她的上衣。矢本绷紧身体。键拉开矢本上衣的拉链,将手伸到里面寻找,然后拔下差不多小指甲般大小的机械装置。「这是发信器。没办法传送声音。尊重个人隐私真是太好了呢」
「诶……所以一直以来,所在位置才会……」「没错。我对这种的电磁波很懂。因为工作上的缘故」键一脸无趣地说完后,便将发信器精确地丢问从店外呼啸而过的小流氓机车。「那么,都干过什么好事啊,你」键看向矢本。
◆◆◆
「这个,就是这个,这一大团球状像影子一样的东西,像这样长着,对吧?」暴牙医生一边拿着指示棒指向X光照片一边用尖锐的声音说明。「嘛,到了这地步,就是保重身体重点了呢」医生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没救吗」「正是如此」
医生挠挠脑袋。「从最近的研究里发现了就算是忍者不行的东西还是不行,是的」白衣衣领上别着的十字双刀徽章和养老师散社徽章反光。「还是说要找李医师」「饶了我吧」银鸦打断医生的话。「我还有多少时间」「忍者的资料不多」
「半年能撑住吗?」「很遗憾,不行」暴牙医生伸手推回眼镜。「有钱的吧?既然是忍者。何不做些喜欢的事过日子呢?」「那真的谢谢你了」「那是有如和尚般的生活。还是说有罪恶感?不是很好吗?像这样度过余生……或者是,未了之事之类的」
◆◆◆
「……又做梦了?」野名子问道。银鸦注视着天花板。「不,我没睡」「刚说了什么未了之事」「是啊。实际说了。不是梦话。」银鸦将脖子转向一旁。野名子盯着他的眼睛。银鸦毫无感情地小声说道。「到底是什么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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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忍者」银鸦不断思考该说的话。「所谓的忍者洞察力、忍者记忆力……学习方式和一般人有相当大的差异」矢本神情略显紧张地听着。她穿着柔道服,手上握着木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啊?」「诶?」
矢本身上穿的是放在银鸦房里的备用柔道服,虽然尺寸稍大,但还是没人穿过的新衣(日本的一般家庭里,普遍都会准备好几件包含为客人准备的备用柔道服)。银鸦自己也穿着柔道服。「实际是多少年没有穿过了……」「诶?」
两人身处在一间没有主人的高级·道场(Advance Dojo)里。在新埼玉里,就算在高楼区有这种设施被弃置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场主恐怕是在道场设立后不久就挂了或连夜逃亡了吧,榻榻米还是新的,挂在墙上的「居合道」「空手道」和「干掉」的墨宝也没有劣化。
「继续说下去吧。因为我们忍者拥有忍者洞察力之类的还有其他什么鬼,总之只需要集中精神记住基本动作就行了。就算雨水降在关着水门的湖里,水也不会流进河川。基础空手道就是打开水门的钥匙。明白了吗」「……大概」矢本点头。
「话说打败了音爆?真的?你?」银鸦问道。矢本默默摇头。「我想也是。其中应该很复杂吧。虽然也不是不认识的忍者,但他可不是光靠术就能击败的对手」银鸦没有多问。
「你就是因为不懂空手道才会被胡桃夹子那样的忍者小看。实际如果不是我一时兴起,你八成已经死在那里了。这不是卖你人情。凭现在的你想要一边战斗一边继续逃亡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也不是在责骂你!只是实话实说。喂别哭了」「……!」
「我的空手道是居合道。使剑的。但所有道都必须先从同样的空手道动作开始练起。喂,果然还是先把那木刀放下吧」不习惯教人的银鸦把自己手中的木刀放在榻榻米上。「首先,是劈瓦片。由上往下挥出正拳。对忍者来说应该很简单」
银鸦单膝跪地,「由上」接着缓缓放下拳头,「往下。……」然后用眼神示意矢本跟着做。「由上。往下」「没错,这样应该就行。……由上。往下。挥拳。是的」「由上。往下」「没错。到底是怎么了。说的是我。没错,上,下。很好……」
◆◆◆
「咿呀—!」「咿呀—!」银鸦倾斜刀身架开矢本挥过来的木刀。矢本直接在原地转身并同时剌出木刀。银鸦立刻蹲下来躲过这一击,然后使出扫腿。「咿呀—!」矢本侧翻避开扫腿。
「咿呀—!」矢本蹬向榻榻米再次冲向银鸦,猛烈地接连挥舞木刀。银鸦连大气都不喘一下地用自己的木刀不断架开攻击。「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夕阳穿过道场的纸门,将榻榻米染成一片暮色。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
「一琴,一马来」「……宝宝!」「三味线上结……」橙色灯光在黑色水面上摇曳。回荡的广告声像禅一样不可思议地协调。虽然银鸦站在能将野火止·人工岛的美丽贪婪夜景尽收眼底的商业大楼屋顶上,但他的心却令人惊讶地丝毫没有被打动。
「宝宝……」「好大呢」「马力如何!」光线的波浪看起来像是来自某个遥远的世界,广告声听起来也像是从三途·河传来的危险呼唤。银鸦吞下坐禅药片(Tablet),然后默默穿上用来投掷狙击手里剑的护手。
『请从那里用狙击手里剑随便射掉几个走下屋形船的烂醉·上班族』「这是暗杀吗?」银鸦透过通讯机回答『笑面爷』的声音带着些杀气。『嘛,实际处于灰色地带吧』「哪有什么灰色地带。如果是暗杀就是另一套收费体系。可别太小气了」
『想太多了吧,你应该没有什么狙击经验吧。请多射几发至少干掉一个人吧』『笑面爷』非常失礼地如此断定。『原本,那是一位天才狙击忍者发明的东西。虽然他挂了,但取得专利的某人加以改良做成了这样。听说相当容易使用』
「容易使用?」银鸦趴在屋顶边缘,伸直手臂并固定不动。他让装在护手上的滚轮高速旋转,然后把手里剑放入滚轮之间。咻!加速装置以惊人的势头射出手里剑,破坏了屋形船上的提灯。「哈哈哈」他只能苦笑。
试射几次确认平衡后,他便瞄准刚好走下屋形船的无辜烂醉·上班族。「大致掌握用法了」咻!放进加速装置里的手里剑射中远方的上班族!上班族的一条腿被砍飞了!上班族们被吓得面无血色!……咻!……咻!
「你要我现在过去?条子马上就会赶来了吧」『是的』「太麻烦了」『请你照做吧』「另找……」他吞下说到一半的话。「好好好,我知道了。但是奖金可得想好了」『好的请保重身体』银鸦一脸不耐烦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从屋顶上垂直跳下。「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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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逝乌鸦的天鹅之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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