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冈特政委小说《第一与唯一》翻译 第二部分

七

科贝克上校指挥着三个排，率领他们向前冲进了敌人蜿蜒曲折的战壕网络。在过去的两小时里，无数的炮弹从他们头顶飞过。敌人的轰炸不仅消灭了没来得及进入掩体的帝国卫队士兵，也炸平了忏悔者在前线布置的火力点。他们走过一片空荡荡的被遗弃的隧道和通道，明显在轰炸开始前敌人就离开了这里。战壕被精心设计过，建的很好，但在每一个拐角处都有着敌人崇拜的象征黑暗众神的亵渎神龛。科贝克让斯库兰（Skulane）用火焰喷射器烧掉那些神龛，以免人们能清楚看到神龛上摆着的残忍的祭品。

不过科拉尔（Crurral）看了紧紧卷起来的纤维制成的战地地图后，发现他们现在进入了忏悔者部署在防线后的运输壕。科贝克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不仅仅是因为无时无刻不在他们头上爆炸的炮弹，更是因为他们和团的其他人分开了。

军官的通信珠和长距离广播器里都回响着连绵不绝的火炮弹幕产生的电磁噪音，收不到任何信息，任何要他们重组，和其他单位回合，想某个目标进攻，甚至撤退的命令都收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根据帝国卫队的手册所说：如果产生怀疑，那就继续前进。

科贝克向前方派出了身手最快能力最强的侦察兵：巴鲁（Baru），科尔马（Colmar）和侦察军士米克尔（Mkoll）。他们穿上坦尼斯的隐秘斗篷，然后摸进了前面灰尘滚滚的黑暗里。烟雾与粉尘组成的大墙沿着战壕向他们袭来，能见度直线下降。军士布莱恩默默的指向前方吹过来的烟尘。

科贝克知道他的目的，也明白他不想发出声音导致己方暴露。

敌人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毒气，令士兵们的血液燃烧，肺部溃烂。科贝克吹响了三声短促的哨子。在他身后，士兵们放下步枪，从带子上拿下防毒面具戴上。科贝克也戴上了防毒面具。他不喜欢因此失去可见度，还有因防毒面具厚厚的目镜产生的幽闭感，以及橡胶呼吸管造成的呼吸不畅。但是与毒气相比，这些算不了什么。轰炸来回翻滚着泥土，从中渗出的液滴里裹挟着毒液飞向空中：那些在死亡区的尸体里孕育的疾病孢子；在腐烂的动物和马匹尸体里发酵出的伤寒杆菌和炭疽，还有那些饥渴的，迫不及待想要将接触物化作黑色霉的带毒性的霉菌。

作为坦尼斯第一团的第一军官，科贝克对于总参谋部下达的部署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很清楚，在帝国卫队进攻开始后，80%的伤亡来源于毒气，疾病和二次感染。敌人士兵可能打不中你，而你就算在无人区闲逛也有大概率幸存。

尽管自己还是不适应佩戴防毒面具造成的压抑感，科贝克还是领着他的小队向前进了。他们到达了运输壕的分叉点。于是他叫来格雷尔（Grell）军士，五排的军官，命令他率领三个突击队去左侧岔道去扫荡整个战壕。士兵们在格雷尔的指挥下离开了。而科贝克越发感到疲劳。侦察兵没有从前面传回情报。而他在让他们去侦查前到现在都一直在黑暗里摸索前进。

上校带着剩下百八十号人迅速前进到一个宽广的交通壕里。两个眼力好的士兵走在他们前面，用细在重型背包上的扫雷器排除爆炸物和陷阱。似乎忏悔者离开的太匆忙，连一点惊喜都没留下。但是每隔几步，大部队就因为一个扫雷手的发现而停下：一个锡杯子，一片装甲，一个餐盘……

有时又会是一个用融化的矿石制作的奇怪玩偶，应该是那些被腐化的工人雕刻成这样可怖的样子。科贝克亲自掏出他的激光手枪，将这玩意打烂，崩成了无数尖利的碎片

不远处的士兵德雷尔（Drayl）被碎片击中了锁骨。他畏缩着重重摔在了泥地上。

科拉尔军士急忙叫医护兵前来帮忙。

科贝克痛骂自己的愚蠢。他太急于消灭忏悔者的痕迹了，以至于他伤到了一个自己人。

“没事，长官。“德雷尔透过自己的防毒面具说着，科贝克将他扶起来。

“在Voltis水门那里我的大腿可是直接被一把刺刀捅穿了。”

“而在坦尼斯上，他的脸还在一次酒吧混战里被碎瓶子戳了。”在他身后的大兵科尔（Coll）笑着说。“他以前伤的还要重呢。”

他的人们笑着，到处是呼吸器的声音。科贝克点点头，融入了他们。德雷尔是个英俊受欢迎的战士，歌唱的好，很有幽默感，能让他所在的排保持着一定的士气。科贝克知道他的整蛊道具还是军团里宝贵的遗产。

“都怪我，德雷尔。”科贝克说。“我欠你一杯。”

“上校，至少一杯。”德雷尔说到。他敏捷的撑着他的步枪站了起来，看起来他已经准备继续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