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一百七十二章 残火之花（2）
伊奥娜的拳头精准地命中了敌人的下巴。
被击晕的黑色黎明三序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你这个肮脏的次等种族！」
另一个看着同事不断倒下而勃然大怒的三序挥舞着刀刃意图杀死她。
但伊奥娜举起的双臂凝聚大地形成了一副护臂。
二级土魔法【泥甲】
伊奥娜将其本身只能指定一个区域护身的效果改进为覆盖到全身的魔法。
三序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单手抓住了刀刃。
「什么？」
她的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
「睡......！」
想施放魔法的三序也紧接着飞了出去，但在同时另一位二序又将魔杖对准了伊奥娜的背部。
「去死吧！」
然而暴风将他的身体卷走并撞到一颗大树上。
她看向卷起风暴的方向，刚刚施展魔法的里欧啧了一声。
「别放松。」
解除了【泥甲】的伊奥娜走近里欧。
「谢谢。」
「没什么。」
有多达五名黑色黎明的组织成员已经倒在他们脚边。
他们的突然袭击让黑色黎明猝不及防。
尽管寡不敌众，但艾登的反魔法几乎瓦解了所有的攻击。
哪怕以前亲眼见识过反魔法的效果，但事到如今里欧还是不习惯。
「艾登呢？」
「那边。」
他正对付着最后一位站着的组织成员。
「投降吧。」
与其他潜入索壬的人不同，最后站着的是一位学生。
乔安娜·洛维特睁大眼睛看着将所有人击败的艾登。
「怎么会......？」
十位足以媲美骑士的成员竟然被一位手持剑形魔杖的学生制服了。
（明明身为法师却擅长近战？）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他又为什么要干涉他们崇高的使命？
艾登举起魔杖对准乔安娜。
「你是一年级生不是吗？为什么要和这帮家伙在一起？」
「呵，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会放我们走吗？」
「不可能。」
艾登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真的很好奇。但他也知道这帮人潜入索壬决不是为了做善事。
「你们为什么要毁掉节日？」
艾登真的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乔安娜则嗤之以鼻。
「这还需要问吗？因为我恨他们，要是这个世界都被火焰烧尽并消失就好了！」
委屈的泪水从她的脸颊淌下。
「凭什么他们能好好地活着？为什么只有我们要遭受这种痛苦！」
「你......」
一脸悲伤的乔安娜让艾登于心不忍。
但他回想起路德格教授曾对他说过的话。
——「只需要一半，艾登。」
无论是自私还是无私。
——「如果我们选择将一半给予给别人而非从他人那里汲取，那么总有一天我们会相互理解。」
每次回想起那句话都会让他的头脑冷静下来。
原先会试图理解他人的艾登举起了魔杖。
「我必须要阻止你。」
本以为他会心软的里欧松了口气。
「干得好，艾登。」
但他摆脱软弱并坚定信念的样子也让里欧突然感到不安。
（当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时候也会这么做吗？）
当然，没有人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假设。
面对着毫发无伤的四人的乔安娜已孤立无援。
（没想到索壬的学生就足以击败黑色黎明的成员。）
但在她眼中只有两个选择：负隅顽抗，或是慷慨赴死。
然而远处突然传来炽热的波动让乔安娜不得不改变主意。
「姐姐......？」
她没有思考就动了起来，一阵风卷起了沙暴也带着她远离了现场。
「艾登！」
「我们追吧！」
火枪手紧随其后。
就仿佛是从深海中浮起，压在她脑海中沉重的压力终于得到释放。
埃斯梅拉达艰难地睁开双眼。
（这里是......）
头顶上的天花板摇摇欲坠，而在她周身有黑影攒动。
埃斯梅拉达回想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终于......)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
她的复仇结束了。
然而更让她痛心的是这次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魔鬼很快又会再次控制她的身心。
但就在这一刻，火焰巨人突然被一道一闪而过的光芒撞翻在地。
「卡西莫多？」
堪比顶级妖精的疯狂与仇恨的化身居然被击退了。
卡西莫多对着那个将他击退的人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路德格·切利希！]
埃斯梅拉达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那个人。
（路德格·切利希......不对，约翰·多乌。）
和所有一序都不同的他一直在隐姓埋名单独行动。
「你为什么......？」
但是为什么他现在在和卡西莫多战斗呢？
[我要杀了你！]
卡西莫多的身形发生了改变。
它的体型要比原先更为瘦弱，但头顶上的角却变得更大且更为凶猛。
手持火剑的卡西莫多就像是从地狱中冲出的魔鬼。
（不行。）
卡西莫多是控制埃斯梅拉达的魔鬼。但在同时她也是它的束缚。
然而现在它们之间的联系已经消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卡西莫多已然不是路德格能够战胜的敌人。
「走！快走！」
埃斯梅拉达紧抓着他的衣领向他喊道。
但是路德格没有理会她。
「......你为什么不抛下我？」
（你明明不需要战斗......）
埃斯梅拉达痛苦地低下了头。
但肩膀上传来的触感让她不得不再次抬头。
「你是......」
阴影形成的触手指向路德格。
顺着指向看去的埃斯梅拉达着迷地盯着他。
明明没有挥舞魔杖或颂唱圣歌，但魔法却被施放出来。
而无论卡西莫多如何挥舞火剑都会被周围矗立的象牙塔阻挡。
[这是什么？你做了什么？！]
卡西莫多震惊地看着如此奇怪构造的魔法。
「这是由五行构成的魔法。」
[你在说谎！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魔法！]
「当然没有。毕竟这是我独创的魔法。」
[真可笑。]
卡西莫多以为路德格是在取笑它。
[没有圣歌，没有手势。你将这种东西称为魔法？！]
「所以它才是真正的魔法。」
在空中飞舞的路德格眼中散发出红光。
「我不需要颂唱和手势。只要我虔诚信仰、追随并祈祷就能使法则成真。」
一道蓝光在路德格身后闪过并化为蓝色刀刃重重地砸在它的头上。
慌忙应付的卡西莫多只能举起火剑阻挡，但无法承受冲击的它单膝跪在地上。
「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啊啊啊啊啊！]
「神迹。」
卡西莫多拼尽全力折断了蓝光，但它的身体已经因筋疲力尽而开始颤抖。
「这就不行了吗？」
[我承认你的力量，路德格·切利希。你确实是人类中最强大的人。]
「你怎么突然开始健谈起来了？」
[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打扰我？]
那柄燃烧的剑指着埃斯梅拉达。
[有如此力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他要与他对抗而不是离开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卡西莫多对此感到不解。
[我承认你的强大。但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必然会拼个你死我活，哪怕能活下来也必须会留下终身的创伤。你真的想冒这个险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刚刚还想杀死我的人的话吗？」
[我当时还不知道。]
它并不为此感到羞耻。
对卡西莫多来说弱小的敌人就该灭亡，然而在面对强大的敌人的时候故事就不同了。
但对路德格来说这只是个笑话。
——憎恨人类并将他们活活烧死的恶魔居然在与强者讲理。
听不下去的路德格凝聚起魔法。
[你还是要战斗吗？]
「你真的以为我们之间能好好沟通然后放下矛盾吗？」
[你愿意为了那个木偶冒险？！难道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我从不认为自己凌驾于其他人之上。」
路德格摇头否认了卡西莫多的话。
「我从来都不是超人，更不想成为超人。」
[你在说什么蠢话......？]
「我之所以和你战斗是因为你让我感到恶心。」
——将人类视为玩偶并享受地看着他们被活活烧死时绝望的惨状。
对路德格来说它恶心到让他难以忍受。
[那就去死吧！]
卡西莫多冲向了路德格，但他早已施放了准备好的魔法。
「在五行中水是火的对立面。」
一股蓝色的能量冲向火焰巨人。
尽管卡西莫多挥舞着剑试图切断那股能量，但火焰在接触时就被能量推开了。
[没用的！]
身形变小的卡西莫多迅速避开能量并接近他。
然而路德格径直迎了上去，他手中的蓝剑与火剑碰撞在一起擦出了爆炸。
在碰撞的那一刻，蓝色能量再次凝聚在卡西莫多脚下并卷起风暴将它抛向早已没有钢筋阻拦的天空。
路德格也随之发射钩锁穿透了它的太阳穴。
[蠢货！被活活烧死吧！]
卡西莫多反手握住绳索并试图将其点燃，但路德格也施放了水魔法以应对火焰。
两者在空中相撞的瞬间就如烟花散开一样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啊。」
埃斯梅拉达茫然地看着两人之间的战斗，而聚集在索壬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烟花。
谁也不知道在这美丽的风景背后正有人进行着如此英勇的战斗。
在与路德格碰撞后再次倒在地上的卡西莫多抬头望向从天空落下的路德格喊道。
[我的火焰不会被这种废水浇灭的！]
「即使是火元素的对立面一样没用吗？」
[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魔法的极限......]
「那就用更强的吧。」
[......什么？]
一层白霜开始凝结在蓝色能量之上。
[这是什么......？]
「一旦水得到超越火的能量就足以使其结冰。」
覆盖在卡西莫多身上的寒霜使它的身体更为迟钝，但即便如此还是无法杀死它。
就在这时一棵由复杂的形状、线条、和流动的回路组成的圣树出现在路德格身后。
[这个力量？]
「第九路径是纯粹的智慧，也是生命树平衡支柱的基础。」
这个终极魔法吸取了路德格全部的魔力。
——无数的能量压缩并凝聚于一个完美三角形的顶部。
而其闪烁的光芒让卡西莫多第一次感觉到危机感。
「生命树的第九路径。」
掌管水的大天使加布里埃尔的力量。
「基础！」
耀眼的光芒吞噬了卡西莫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