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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降落.番外

2018-09-28 15:05 作者:没关系是小号  | 我要投稿

最后一个番外.


三子一女,情好甚密

【宝予】

煜儿第一百零八次问北堂墨染为何自己醒来都不能同他用早膳时候,我是无法回答的,孩子这样小,三岁快进四岁罢了,眼睛跟明镜一样,我只能瞪着不怎么凶的眼睛唬他:“在不睡,父皇抓你起来背三字经了。”

煜儿小小的一团,马上滚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同他很像的眼睛,怯怯的望着我:“不要,母后抱。”

我心下一软,拍了拍他的小被,哼着歌儿,哄着他睡,又在想明天的早膳,要不要差人去请北堂墨染过来,可他这样的忙,这样的乏累。

那歌谣唱的我都快睡着了,煜儿的眼睛还是那样亮,真是让人头疼,手上的力道越来越轻,倒听煜儿欣喜的唤了声:“父皇。”很快的又噤了声,抬首去瞧,北堂墨染含着笑,朝着煜儿做了个嘘的动作。

他同我坐在榻上,朝煜儿伸手:“来,父皇这儿。”煜儿很是受用的往他怀里钻,拱来拱去,乳娘上了盏牛乳茶,递予我手中,他讲:“煜儿,用了牛乳茶可要好睡,不准闹你母后。”

煜儿最听他话,好像比起我,更亲北堂墨染些,小孩得了块糖,总是不知足的想要更大的:“父皇明天同我用早膳,可好。”

他摸摸煜儿的头,点了点头:“好,煜儿乖。”

我不禁有些心酸,孩子的愿望这样简单,可我与他之间,总是隔着什么,是银河迢迢不可在追,是少年绮梦,镜花水月。

他的所爱真心,我是真的不想要了,他冷了我多年,我亦是。

不过是多次的争吵中,最普通的那次,他讲:“朕给你时间,但朕没说朕不介意。”

朕,他现在是黄道国最尊贵的陛下了,差点忘了,他不再是宸王殿下,而是威严无比的皇帝陛下,他想要的,轻而易举的都得到了,端庄的皇后,聪颖的孩儿。

那夜,他将我抱回寝殿,煜儿睡着后,我的指尖碰到新做的软枕,好像有些不一样,他讲:“夜里你眼睛素来不好,这软枕里缝了些决明子,最是安神明目,我若来的晚了,瞧你好梦,也安心些。”

他的声音那样轻,那样柔,那样的好听,恍神片刻,他吹熄了长明灯,殿内漆黑一片,我有些害怕,唤他:“陛下。”

黑暗的殿阁中,他卸了我的珠钗,抚上我的发,拥着我的背,一点点的夺去我口中的空气,一寸寸的侵占我的心,由着他卷入了温柔漩涡中,纠缠着,拥吻着:“别怕,抱着我。”他讲。

“为何不唤我名字?”

这样的缱绻时刻,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从前想讲的爱意与依赖,反而换作了我的主动,主动覆上的吻,主动拥他的动作,主动缠上的唇。

或许是我想躲着什么,逃着什么,可炙热是真的,温柔是真的,心跳是真的,年少时期待的白头相守,却像假的。

长夜是冷的,或许因为他的怀抱,又暖了一些:“嫣然,可是睡了。”他问我,嫣然,你的背影,真是伤人啊,从前是,现在亦是,虚环她的动作亦紧了几分,想让她靠更近些。

我摇摇头,枕在他的臂弯内,近日多梦,总是梦见以前,我开口:“总是梦见从前。”他微微一征,靠了过来耳语:“有谁?”

想来他是不愿意听的,翻过身子靠在他身上,对着他的眼睛,陷进他温柔眼眸前:“是你,讲不喜欢我那次。”

北堂墨染将眉头簇的很紧,翻身将我护在身下,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我,随后附在我的耳边喃喃:“嫣然,你到底要纠缠过去多久?”

好似有些不快,很快又掩饰过去,拥抱冷掉前,他进入的彻底,密密的吻同我纠葛着,指尖死死的被他攥着,挣不脱,逃不掉,显而易见的情欲,他的声音沙哑:“嫣然,你的心里又有谁呢?嗯?”

天光大亮时,我们谁都没有在拥着谁,以为是探得了真心,不过无功而返。

煜儿很是开怀,瞧着玉碟里呈上的精致点心同碗里清甜的桃花羹,蹭在北堂墨染的膝盖上闹着要喂:“父皇,父皇。”

这时北堂墨染好像不是那个手染鲜血,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帝王,可掌大权的手,可断生死的手,也可化为血脉亲情甘愿端一碗桃花羹。是一位父亲,一位丈夫。

煜儿四岁生辰那日,杨展以为大皇子贺喜为由,入宫参宴,我原以为展公子不喜小孩,也不曾想到,他会带着许多民间玩具,哄得煜儿整场宴会都围着他转。

而杨展的却追着护着煜儿的明溪,我是了然的,这些年,杨展对明溪的情意,满宫都懂得。顺水推舟,求北堂墨染指了婚。

听闻第二日,杨展喜滋滋的准备着吉礼,酒馆大喜,酒水一概半价,他是欢喜的,明溪也是。有情人,总是欢喜的。

明溪跟着我这些年,出嫁是大事,更何况嫁给杨展,于我来说,杨展是故人,虽然我知道,这些年,他一直不怎么喜欢我,我都明白,准备明溪的嫁礼时,我有些眩晕,身型一恍,北堂墨染有些愠怒:“怎么照顾主子的。”

随后太医隔着月影纱俯身贺喜:“恭喜陛下,娘娘有孕月余。”北堂墨染握着我的手忽而重了一下:“好,极好,赏。”

他的喜悦不在掩饰,退了下人,欢喜的拥我入怀:“嫣然,我们又有孩子了。”

明溪很是不安,想将婚期推迟,絮絮叨叨的讲,头三月身边离不得人,讲我嘴挑,讲我身子弱,无论如何是不肯离了我,可我并不想误了明溪的婚期,劝她:“无妨,你总是要离了我的,杨展若在等个一年,酒馆就要被贺喜的百姓喝垮了,你舍得?”

她红红的眼睛染着水睫,唤我:“姐姐。”这些年,多亏了明溪,我的日子,才不至于这般难熬。

杨展出身江湖世家,大婚与寻常百姓是不同的,广布五洲江湖,各路豪杰自然是要热闹热闹的,北堂墨染瞧着殿上奉上的礼盒,近侍回话:“是位名唤执冲的少主吩咐送去皇后宫中的,奴才瞧着他眼生,悄悄拦了下来。”

那盒中静静躺着两件玉器,玉佩与芙蓉项圈,压在下面的,还有一封书信。

清思殿布满了喜色,我欲送明溪出宫门,北堂墨染拦下了我,手轻轻的搭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有着身孕,让迎亲使来接便是,何苦呢。”

他还欲在劝,吉时却不等人,殿外早就安排了轿撵,我推了推他:“明溪出嫁,自是要送的。”刚巧北堂墨染前朝有事,几分忧色,吩咐了宫人好好照顾。

饶是小荷,我都没有送她出嫁,为着这个,小荷进宫请安,都埋怨了我数次,所以明溪出嫁,那红艳艳的盖头,应是由我盖上的,杨展一身喜服的站在宫门外,明溪亦是一身喜色,站在我的身侧,顿了顿,上前,跪地,俯礼:“明溪拜别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平安喜乐。”

接过侍女盘中的盖头,搭在明溪头上,扶了她一把起来:“迎亲使何在。”我问。

只见一名带了面纱影卫上前,伸了左手,我咪了眼睛,有些疑惑,规矩乃男左女右:“应是伸右手才是,在者怎可碰新娘子的手?弯了手臂才是?”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影卫,还封了迎亲使?

那影卫微微顿了顿,将头垂的极低,收了动作,换了右手,弯了手臂递了过来,正想将明溪交与他,却瞧见他的手臂抖的极厉害,我心下一震:“抬起头来。”

我是怕的,但那双眼睛,曾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我不确定是不是,与其说不确定,还不如说我胆子小,不敢确定,他欲跪我时,我扶了他一把,垂首瞧见了红色纱衣下,无比熟悉的青竹暗纹。

杨展叹了口气呵道:“真是不中用,扰了皇后娘娘心神。”

将明溪交与他时,我唤住了明溪,止了欲上前跟着的方姑姑。朝她同那影卫走了几步:“明溪,我曾倾慕过一个人。”用他听的到的声音,不是喜欢,不是爱,是倾慕。

明溪眼中有些疑惑,我还是看着她:“是离相知相守,最遥远的感情。”这话我存了好些年,终于可以亲口对你讲了。

明溪的手暖暖的,搭在迎亲使手上,我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望着迎亲使的眼睛:“而我,最是倾慕于你。”

我是羡慕明溪的,至少,杨展是真心的喜欢她,而她亦是,我不同些,我同北堂墨染,牵扯,纠缠的太多,总是放不过彼此,放不过自己,或许是我。

回到清思殿时,暮色夕阳正好,北堂墨染正给煜儿佩着什么,我上前问道:“在做什么?”

煜儿朝我跑来,想抱我,又好像想到什么,放轻了动作,止了步子,扯了刚佩好的玉佩和腰带:“母后,玉佩,玉佩。”那玉佩我是认得的,双鱼佩,我的目光好像没有掩盖住刚刚平复的情绪,北堂墨染将煜儿抱了起来,转了个圈儿:“去和方姑姑玩吧。”

煜儿随方姑姑去后,殿中点了烛火,北堂墨染将那盒子推于我面前:“还有这芙蓉项圈,明公子还是如此的贴心,送给孩子的礼物,都是两份。”他介意,介意修明公子的明白懂得与洒脱。他也是知道的,同迎亲使讲得那句倾慕。

又从袖中拿出那素色书信,淡淡的:“还有一封书信。”北堂墨染在等谢嫣然的反应,她的侧脸印在烛火中:“陛下好手段。”

也没有来接的意思,想要开口问时,北堂墨染将那书信燃在烛火里:“朕没有看过,你,自然也不必知道里面儿写了什么。”

继而他又讲:“明公子已是五洲风云令主,当年若想带你走,大可联同杨展,明溪,偷龙转凤,可他没有,嫣然,现下写这书信来,还有什么意义?”

北堂墨染,想彻底断了她心中的那一点点情谊,对他的。

北堂墨染不知道,修明说要带我走的时候,我拒绝了,那日在城外,我也是想一人离去罢了,至于修明这些年为何不来见我,这些早就不重要了。

一望可相见,一步隔重城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修明的爱,止于一望可相见,一步隔重城。

北堂墨染的爱,起于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而我的,我也不知道了,他移山倒海的气势将我带回宫里时,我想他是爱我的,可是,为何他不能早一点,在早一点爱上我?

煜儿看着襁褓睡梦中的妹妹,伸了小手,戳了戳她的脸:“妹妹好小。”眨了眨眼,问北堂墨染:“父皇,妹妹起何名啊。”他接过襁褓,睡梦中的女儿软软的窝在北堂墨染的怀里:“君欣欣兮乐康,朕只希望她欢喜无忧的长大,想了一小字,唤做宝予,嫣然觉得可好?”

宝予,定是将世间最好的珍宝都给送予女儿了,北堂墨染待孩子是极好的,想到修明送的芙蓉项圈,应是用块好玉制的,这孩子与玉很是有缘了。

北堂璟,意为美玉无暇,小字宝予,意得世间珍宝。

漫长的岁月中,北堂墨染与谢嫣然得三子一女,或是情好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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