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异深梦 第二章

第二站 扭曲徽牌 “玉儿，这是奶奶祖传的宝贝，快来看看！”她的腰就像蟠曲的蜈蚣，她的手臂却壮的惊人。奶奶就这样在地上晃荡着，那时玉兰刚八岁，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奶奶。在一个破败的木屋中，被锁链牢牢栓着。 她翘着手指“你说你是我奶奶？” 老人笑了笑，嘴角裂出了残月“不然呢，还有谁是你的奶奶？”她嘴角干枯发皱，笑得却越来越开，几乎快要将整个颅骨分离。 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独居在山上的奶奶是怎么把自己找到的呢？为什么…自己会在深山里呢。 玉兰仍在苦恼这些问题，事实是——忘了，忘的一干二净，自那以后，钥匙似的石头，变成了她的护身符，渐渐的，开始能看到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有些同学别睡了，都没好意思点名……还不知道自己走神了……。”暴躁老师胡乱在讲台上拍着。 玉兰抬了抬眼睛，才刚发现自己已经深入课堂中了，周围充满了同学的嗤笑声“她怎么考上高中的？”“睡觉大王果真名不虚传”“还整天嚷嚷着要考什么密大什么的……什么野鸡大学？我看她自己是蜜獾” 但她并没有在意，而是缓缓的抬起头，默默记下了黑板上的公式，然后转过身对着那个叫的最大声的同学“野鸡先生，还没到打鸣的时候呢。” 他一下就红了脸，下意识捂住了自己漂染的头发。 所有同学一下愣住了，然后全班爆出了更响亮的笑声，“野鸡先生”自知惭愧便低下头。随之而来的却是老师更愤怒的喊声： “哎呀！哎呀，这群不争气的娃！所有人把书翻到第42页！给我抄！交不出来就别离开学校了！” 物理老师忍无可忍的向身后怒吼道“高肿的娃，难道卜比粗中的该懂事些吗？”他操着一口浓厚的口音，哀叹自己教学生涯的不幸，同学们也觉得有些过火，慢慢的压低声音。 玉兰默默低下头开始抄，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书没有页码，心想着或许是哪个人的恶作剧，便一页一页数着“你所追寻的智慧将会焚烧你自己”“一切已是定局，不可改变”“好求真理的人，终被真理杀死”……她皱了皱眉头——在自己书上写了那么多字，这么没礼貌。 但她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些字都在动，一点一点挪动，从上层渗到下层，一点一点侵蚀这本书，她默默数到了第42页，“你想体验更深层的疯狂吗？”，这局倒是新奇有意思，这么看来，写这些字的人也挺有趣的，没加思索，在心里默默回了一个字——想。 强烈的晕眩感，让她甚至难以拿起笔，她纤细的手臂不断抖动，有什么在进入她的身体？！自外而内……不，是自内而外………不对，到底是…… “那为什么我之前没有见过你呢？” “因为奶奶……” 浸在水中，连熟悉的声音都会变得远淡，有什么变了，却又什么都没变，有什么在搅动，在改变，玉兰却十分享受这个过程，一丝恐惧，一丝忧虑……更多的却是兴奋，她正在掉的更深，她要去哪？她要见谁？她已经“游”过了自己所有的记忆，那么更深处是什么？ 正当玉兰畅想着，这一切却戛然而止，它停在了深谙的黑色长廊中，长廊用对称规则复杂的花边修饰，黑色的薄纱在空中扭转相接，这里是一人的理想乡。 “这里是人类的理想乡，噩梦的诞生地，那么远道而来的小疯狂，你在追求什么？”飘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回过头，却什么都看不见。 “呵”玉兰腹讽这躲在暗处的声音。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保持着微笑，静静地注视这里的一切，没有幻觉，没有怪异，也不是正常，这里是她的理想乡。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是一个纯正的哈夫尔博森。” 玉兰回过头“哈夫尔博森？” “你既不是别的生物，也不是完全的人类，一般来说，你这样的人叫做哈夫尔博森。”飘渺的声音传入了玉兰的耳朵。 “哈夫尔博森，有趣…”她在腹中消化着这个陌生名词，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没用。 踏了踏地面——厚实、沉闷，仿佛踩在真的地面上一样“很真的梦…”，玉兰掐了掐自己的手腕，白嫩的手面上毫无痕迹，也没有痛觉“有趣…” “想知道更多吗？小姑娘”飘渺的声音趴在了玉兰的左肩在她耳边撒满了未知的饵料。 “更多什么？” “很多眷顾，很多需要，以及…” 淫绵笑声缠绕在这片回廊，“更多宝物……但愿吧？” “那么代价呢？”玉兰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获得这些的代价是什么？” “人类再清楚不过了，想吃苹果就必须去摘，想吃肉就必须去夺取其他生命，一切是守恒的，总量是不变的………对我而言，我不需要这些，对你而言……你应该开始发掘了吧？你离那里越来越近了，你的另一部分正在疯狂的被吸引呢，到时候结果…呵呵呵…” “掠夺他人的吗…”玉兰扶起自己的下鄂，微微扬起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呢？你又可以获得些什么？” “鱼只有上钩时拉线才有用，能不能安全的吃到“饵料”，全靠你自己哦，而且我也不是撒勾的那个，我是引导者，每一个有资质的人都会拥有我，我没有感情，没有记忆，也没有目标，我是被你设定好的理想中的“导师”，我没必要对你撒谎，因为我确切的知道，你不会觉得我撒谎。” 玉兰皱了皱眉头，她惊恐发现她没有对这个声音说的产生任何怀疑，这些话是牢牢刻在她的认知中的。 在空气中漂浮的薄纱扭曲交叠在一起，漏刻着扭曲徽章的牌漂浮在玉兰的面前。 “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但，这种极乐错过它真的好吗？” 玉兰猛吸一口气，并没有真实的气体涌入她的肺部，却感到无比的舒畅，她血液在渴求着，甚至达到了沸腾的地步！ “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