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十九)
(个人脑洞罢了,切勿上升任何人!) 无论哪一年的夏季,都是热烈的。 林高远和队友刚刚训练完体能,一起走在操场上。 曼昱在不远处一个人做放松运动。 如有磁铁,把他的目光锁在一个方向。 队友和他很熟,私下里几乎无话不谈。看出端倪,队友一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一边说:“再看下去,是个人都能看出你不妥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转过头来笑了。 队友拍拍他的肩膀:“有那么喜欢吗?” “真的喜欢。” 队友笑着摇头:“搞不懂,怎么就喜欢上了?” “有一次,我看她比完赛下场,一个人坐在场边揉自己的腰,表情有点难过。” 队友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就这样?” “嗯。”林高远说着说着又扭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心疼她。和对朋友的关心不一样……她不一样。” “我看到她一个人在那儿扶着腰,有一点难受的样子,我的心都乱了。” 他甚至说不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感情就由单纯的欣赏、赞许、关切,变成复杂的在意、焦心、占有欲。 仿佛受到了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的支配,像风起之时第一圈涟漪,成了命中注定的无可代替。 不太合适的时机里,有太难控制的爱意,让他亦步亦趋,原属可悲,但实在美丽。 异地恋,有不能相拥的寂寞,也有旧别再见时的巨大欢欣。 曼昱训练很刻苦,日程安排得很紧凑。林高远也日日忙于各种事务。他们每天只有午休和晚上休息前的一点时间,可以互相发发语音,或者简短地视频一下—— 深圳下了一场大雨。 北京起风了。 球馆想扩大规模,今天去看了新场地,感觉周围的环境不是很好呢。 食堂出了新菜式,我尝了,还不如你煮的呢。 我买了新的花回家,你买的那些花瓶一个都没空着哦。 前两天你给我买的新水杯到了,颜色真的特好看,给你看看吧。 今天想了你一整天。 你不要太肉麻。 …… 每天的生活都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是同一种繁忙和专注,但每天聊起来,却有说不完的话。 潮汐涨又落,白驹过隙。 荷叶浮在水面上,正像浅绿色的群月浮在深绿的天空,但由于树叶浓密,颜色更深暗了。这时在绿叶的周围有小水泡冒上来。靠近岸边漂浮的绿藻,使水显得浅绿而微黄。池子中央,阴沉的天的倒影与水色混合,成为宝石蓝的颜色。 和曼昱迎着风修长挺拔的身姿显得如此相配,沉静出一种逼人直视的气质。 林高远终于又抽空来到北京。 他们在这个傍晚,又站在了一起。 曼昱把双手背在身后,站在池边的木栏杆前,露在口罩外的眼睛亮亮的。 林高远在她旁边背靠栏杆,双手插兜:“风景很好吧,再过多一段时间,荷花就不开了。” 曼昱点点头,表示赞同:“花每年都开的,我们可以明年再来看。” “呀,这么喜欢跟我约会啊?看不出来啊,小鱼。”林高远又往她旁边挪了一步,胳膊紧紧挨着胳膊了,“我们这应该叫做那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感觉这种偷偷摸摸的约会还挺刺激的,你负责看风景,我负责侦察有没有人偷拍。你别看我带你来这儿,我可是精心选过的。今天是工作日,这个时间,这个老头公园,应该不会有‘长枪短炮’了。我还特意穿了我最低调的一套衣服。昱,我真是一个又贴心又聪明的男朋友……” 曼昱低下头捂着眼睛笑了,打断他的长篇大论:“高远,你说得对,我喜欢。” 刮起一阵风,树叶在响,池水在响,连花瓣都在响。 林高远没有听清,他把头歪向曼昱那边:“你说什么?” 曼昱往四周环顾一圈,只有很远的地方有几个阿姨在闲逛。 她摘下口罩,凑到林高远耳边,轻轻地说:“我说,你说得对,我喜欢。我喜欢跟你约会。” 她的眼睛真的好亮好亮。敢于交出真情,为最珍贵。 林高远也抬眼扫了一圈,也拉下口罩,捂住她的双耳,吻上她的唇。 世上还剩下什么声音?风动,水动,她都听不见。被捂住的耳朵隔绝了外界的声响,却无限放大了唇齿相缠的声音。 路灯突然亮起来,圆圆的圈细腻地照下来——不管此刻天地色彩如何变幻,我用全身心来爱你,以无边的温柔来吻你。 等他们吃过晚饭,时间已经不早了。林高远把她送回住处附近:“我就送到这儿了,不知道楼下有没有人蹲着,你能自己走过去吗?” 曼昱点点头:“你真的明天一早就走吗?” “嗯,挺忙的,就是太想见一见你了。见一次,又能坚持一段时间啦。”林高远还牵着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不舍都要溢出眼神之外,“你要专心训练,其他的什么都别想。” “连你也别想吗?”曼昱学着他平时的口吻说道。 “你心里有我就行啦,不用时时刻刻都想。”林高远却难得很正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你的理想,我自己也比不上。” 曼昱看着他,一时不知怎么接话了。 最后还是林高远拍拍她的肩膀,像从前每次一起打球前一样,向她伸出右手:“要加油,小鱼。” 她也伸出右手与他的拍在一起,笑着说:“没问题!” 夏天就在这隐秘的爱恋中一天天过去,直至到达尾声。 整个大地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薄雾,水面上映着暖融融的霞光,有道彩虹从天空掉进了色彩斑斓的森林里——梦境的阴暗和诡异随着一道惊雷破碎了。 曼昱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心跳不已。 窗外瓢泼大雨,她深深地呼吸,却实在心有余悸。 闪电和昏暗的房间都让她感到一些恐惧。 她从床边摸出手机,快半夜两点了。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林高远的手机。 “喂——”她的声音因为可怕的梦境而有些颤抖。 “喂,你找谁啊?”一道娇俏清扬的女声穿过几千公里,响在她的耳边。 一如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