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之歌第四季（五） 混战▪Combat
当天，树林某处。 英格翻身下马挥动附魔长剑，干脆利落地砍倒了几个亡灵。其余的亡灵犹犹豫豫地看着长剑附魔后发出的红光，没等对方发起下一轮攻击就一哄而散了。 英格看着这柄剑。虽然不比火焰剑用起来顺手，但感觉也不错。他解除了附魔，把剑插回背上，骑上马继续前进。 …… 下界。 下界将军韦恩斯带领的大军抵达了猪灵口中的环柱阵。他拔出剑指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石柱说：“所有人都进去，碰到敌人，格杀勿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下界大军拥入环柱阵，一部分人爬进上方蜿蜒曲折的石柱中前行。 瓦坎尼斯坐在王座上，旁边站着随从甲戴曼森，下方还有许多下界将士持兵器而立。 “如果他们真的要来偷袭，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过来？这里我们的人可不少。”瓦坎尼斯问戴曼森。 “以他们建造的那个规模不小的诡异的石柱群来看，他们人不少，实力应该也不弱。他们可能会像我们一样带一支队伍来……至于怎么来、来多少人，这恐怕不是我能看出来的了。” 瓦坎尼斯思索着：“如果只有一两个，可能还会通过伪装混进来。至于一支队伍……那他们该怎么——” 空气突然振动起来。开始还只是小幅度的波动，接着振动幅度越来越大，连带着大地也开始振动，整个下界好像都受到了影响。 “怎么回事？”瓦坎尼斯惊疑不定地问道。 戴曼森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如果这个现象还仅仅是让他们感到惊讶，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震撼了他们—— 下界上空凭空出现一个金色的光点，接着以光点为圆心，一圈法阵缓慢地展开。法阵通体呈金色，有着各种玄妙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图案均关于原点对称，法阵边缘呈现出许多奇形怪状的文字，后来他们知道，那叫铭文。 “这是……什么东西？”瓦坎尼斯盯着上方那个还在不断扩大、无视障碍物的法阵，声音都压低了。 由于他们都不知道这是何物，所以没人敢去动它。法阵几乎扩张到了他们目力所及的半个上空才慢慢稳定下来，不再扩大。然后，一道道光柱从法阵边缘射下，许多人影自光柱中出现，全副武装，落在地面上。 谁也没想到，敌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这些人…… 瓦坎尼斯仔细地打量这些不速之客。他们个个身强体壮，生有人的形体，却长着一颗猪的脑袋，身高相当于一个少年阿多尼人，皮肤颜色也比普通的猪淡。 猪人？ 这是瓦坎尼斯见到他们时想到的第一个词。 领头的猪人手持杖权，看也没看把他们团团包围起来的下界士兵，径直走到王座下，面对瓦坎尼斯：“你好啊，下界君主。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我还以为你亲自带队去环柱阵了。我想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我，或者说是第一次见到我们这个种族。” 瓦坎尼斯抽出下界之刃：“你是谁？” 对方轻轻一笑：“你可以叫我猪灵王。” 猪灵？看来这就是这个种族的名称了，瓦坎尼斯想。 “猪灵——或者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瓦坎尼斯冷冷的说。 猪灵王依旧面带笑容：“君主何必刚见面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来这里做什么，”他向自己的士兵挥挥手，猪灵兵们纷纷抽出武器，“难道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瓦坎尼斯握着附魔状态下的下界之刃从王座上走下来，表情阴沉得能滴出水：“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了你肆意妄为？” 猪灵王笑着，但眼神中没有半分笑意：“是吗？那我还真想试试。”话音刚落，猪灵将士们就猛地散开，悍然对下界的守卫发起了进攻。 “好胆！”瓦坎尼斯爆喝一声，挥起下界之刃冲向猪灵王。 猪灵王面不改色，皮笑肉不笑地举起命令杖权。一道石墙横在了他们之间，瓦坎尼斯猛地刹住脚步，堪堪地停在凭空出现的石墙前。猪灵王撤去了屏障，又变出数支箭矢袭向瓦坎尼斯。瓦坎尼斯飞快舞动下界之刃弹开箭矢。他刚准备攻击猪灵王，方才那些被他打到地上的箭矢突然升空，自行调整方向把箭头对准瓦坎尼斯又一次射过来，瓦坎尼斯不得不再次进行自我防御。才摆脱了箭矢的袭击，猪灵王把杖权朝他一指，三四个TNT出现在他面前，并且还是启动状态。瓦坎尼斯暗叫不妙，身体趴伏就地一滚，躲开了最致命的爆炸，被爆炸余波震开，翻了个跟头站直，神情惊讶地看着猪灵王。 这是什么能力？瓦坎尼斯紧盯着猪灵王手中的命令杖权，那些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还能自我行动的物品应该就是这东西弄出来的。可那是什么？ “你就只会狼狈地躲闪吗？”猪灵王毫不掩饰他对瓦坎尼斯的轻蔑，“身为下界君主，你比你哥差远了啊。” “真正的强者何须依赖身外之物！”瓦坎尼斯没有被对方的嘲讽激怒，冷冷地回应。 “哦，身外之物？”猪灵王指着命令杖权，“你是说……这个？确实，刚才那些袭击都是它的能力……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用它了，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强者！” 猪灵王把命令杖权收进物品栏，拔出金剑和瓦坎尼斯打在一起。 单纯以武器战斗，猪灵王的实力与派萨斯持平。如果仅仅是这样瓦坎尼斯还能应付，可随着战斗的进行，地面上开始时不时地冒出石柱、石刺，让他分身乏术，没一会儿就负伤了。 “你施展了什么魔法？！”在又一次躲过石刺的袭击后，瓦坎尼斯上气不接下气，怒视着猪灵王质问道。 “魔法？不，它不是什么魔法……只是我祖先那个时代很常见的一种能力……可惜，它在你们的三个维度中已经消失了，连它的历史都没有丝毫存留。”猪灵王举起金剑，瓦坎尼斯急忙跳开，他刚刚站着的地面突然抬起半米高，有点像抬地援力之歌，但这肯定不是歌之力。 “真正的强者从不依赖身外之物……这次不是身外之物，它就是我的能力。”猪灵王冷笑，再次发起攻击。 戴曼森撞开一个猪灵，抬头向瓦坎尼斯的方向看去。因为这些猪灵兵们无法解释的异能，到现在敌方甚至都没有一个战死的。下界这边境况岌岌可危，他们以及君主都有落败的趋势。想要扭转战局，就得破局……可是怎么破？ 戴曼森环视战场，很快发现了一个现象：猪灵们的攻击范围基本集中在上空的大阵下方，或者离大阵不远。 戴曼森看着上空金色的法阵，即刻做出了决定，拉过一个下界将军低声吩咐：“多找几个人带上TNT，炸毁那个东西！” 瓦坎尼斯在对方接连二三的异能攻击下逐渐疲劳，连挥动武器时都显得有些无力。猪灵王步步紧逼，显然没打算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时间。随着抬地的一声响，瓦坎尼斯被撞飞，重重地砸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不瞒你说，从头到尾我恐怕只动用了一成不足的力量，而你火力全开应付我这一成却依旧是如此吃力……所以，接受现实吧，你战胜不了我。”猪灵王轻蔑地笑着说。 瓦坎尼斯：“费尽心机搞了这么一出……你到底图下界什么？！” 猪灵王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时被冰冷代替：“图什么？我们没有图什么，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地有错吗？你们这些捡了灾难的漏的卑鄙小人还真以为下界是你们的？下界自古以来就属于我们，属于猪灵，属于……天灾！” 天灾？瓦坎尼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名词，但现在没有心思过多地思考它。 “只要我还在，只要下界的居民还在，”瓦坎尼斯撑着剑站起来，“就不会让你在下界为非作歹！” “哎呦，我好怕啊，”猪灵王淡淡地笑着，“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你的军队吧，你觉得你还能坚持多久？况且……”他的笑容逐渐变得邪恶，“占领下界可不是我的终极目标，不是……还有两个维度吗？” 瓦坎尼斯瞳孔骤缩，他仿佛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派瑟斯的影子。 “但我不会步你老哥的后尘，”猪灵王挥起剑，“这次没人能阻挡我们了。” 突然，下界上空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戴曼森带领十几个下界将军借助凋零升空，引燃了一大堆TNT扔向法阵，凋零和烈焰人也不断喷出火球轰击法阵。大阵开始震荡，发出的光芒忽明忽暗，隐隐有了破碎的迹象。 看到这一幕，猪灵王先前的傲慢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忘记了瓦坎尼斯，持剑向大阵的方向挥舞，却被扑过来的瓦坎尼斯带倒了。猪灵王怒吼着撞开他，刚转身就碰到了下来支援的戴曼森。猪灵王的显然不想再和他们纠缠，甩开戴曼森就朝大阵冲去。瓦坎尼斯还想阻止，就见猪灵王头也不回地把剑指向他。还好戴曼森反应快，飞扑过去一把拉倒瓦坎尼斯，但一阵巨响，从地面伸出的无数石刺还是划伤了戴曼森的背。 “我记住你们了，后会有期！”瓦坎尼斯扶着戴曼森爬起来，听到猪灵王对他们喊道。此时所有猪灵兵纷纷弃战，全部聚集到大阵下方。猪灵王利用了铺天盖地的一大堆由土石元素构成的武器击飞了正在破坏大阵的几个人，大阵发出刺眼的光，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自法阵射下来，照在猪灵们身上，瞬间将他们传送走了。大阵旋即闭合，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所有人短暂地陷入沉默。 与此同时，环柱阵那边，一个个TNT被引爆。连环爆炸炸毁了整个环柱阵，也团灭了包括韦恩斯在内的下界大军。 瓦坎尼斯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对匆匆跑过来的几个下界将军说：“立刻建立传送门，送信给艾比盖尔，我要再去一趟阿多尼亚了……” 瓦坎尼斯扶起戴曼森，突然觉得这可能不太安全。根据猪灵王说的一些话，这帮疯子很有可能已经潜伏在了阿多尼亚，如果在半路遇到他们…… 他需要给这个计划加另一道保险。 他让戴曼森先行准备，自己拿出一张纸写了封信，装在一个信封里。 “奇奇！”瓦坎尼斯喊道。 奇奇朝他飞过来。 瓦坎尼斯把信封递到奇奇面前：“拿着这封信，去找苏西芙（Sue-siff），你我都见过她的。大战结束后她来过下界一次，你也听到她说过她现在在哪，对吧？把这封信给她，要快，让她快点过来！” 奇奇用触须抓住信封，飘走了。 “路上小心一点！”后面传来瓦坎尼斯的声音。 奇奇停顿了一下，似是对他的回应，接着飘远了。 瓦坎尼斯盯着奇奇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 “这次恐怕是闹大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