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一天(三)

本文涉及以下内容:
碧蓝航线 各种夹杂私货的CP 三挡慢车
“砰”的一声,一摞文件被扔在桌子上。
“咋了?这么大火气?”指挥官放下笔,看着一头鸡毛的欧若拉。
“你看看,你看看......”她从文件柜里翻出两份文件“我让伊丽莎白交下个财政周期的预算报告,第一版没过,我明确说了至少减掉5%,结果第二份不光没减,还多了3%。”她又把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发回去改,结果把第一份改了改日期又交上来了。”
“白鹰,重樱,东煌,撒丁,就没有一个像皇家这么难搞的。”欧若拉坐回椅子上“我这就告诉她们,三天之内交不上合规的报告,下个周期只能拿到上个周期的七成。”
“顺带把这个也给她们。”指挥官拿过另一份文件。
“镜面海域的侦察计划?这不是绝密的吗?”标枪看了一眼标题,递给了欧若拉。“是的,不过反正皇家早晚都要看,正好用这个东西吓唬吓唬她们。”欧若拉接过文件,只见上面预算的位置被修改了一下,改得只剩下不到一半。
这样皇家不得不动用自己的财政来填上这个缺口。
“所以你真就打算只给那么点?”欧若拉问道。
“当然不是。”指挥官靠在椅背上“只要她们交上合适的预算,我就补发一份正常的。交不上的话,女王陛下下个月的下午茶可能就只能喝清水咯。”
“你这是打算?让爱丁堡当旗舰?”欧若拉翻开了计划的第二页“对,她资历我觉得可以了,13颗战斗之星,大小任务出了也有二十几次了,我觉得足够了。”
门口的铃响了几下,该换班了。
“晚上带你们出去看星星,怎么样?”指挥官合上红色的文件箱,锁死。
“走啊,回去吃点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对了,上次逸仙不是说要配卫队的吗?”
“配什么卫队,出个门还这么......”
“拿着这个。”欧若拉把一个棕色的小包递给指挥官。“什么东西?”指挥官打开那个小包,里面是一支手枪,上面散发着幽幽的蓝光。“92-5.8,从哪里搞来的,这玩意差不多能进博物馆了。”“逸仙给的,说是作为我们不配卫队的妥协。”欧若拉把枪套系在腰上,但是好几次都没抓住扣子。“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指挥官走过去,从她的枪套里面把枪抽出来,拉开欧若拉裙子后面的腰口,把枪别了进去。“松手!流氓。”欧若拉打了指挥官一下,红着脸把枪从腰里抽出来,塞进枪套里。
“我们真的用得着这东西吗?”指挥官把枪套扔在一边,把枪别在后腰上“你们三个在这,我觉得没人能进这把枪的射程。”他看了一下,标枪和Z23的腰间也系着同样的枪套。
“只给我们发了两个弹匣,够吗?”Z23看着手里的两个弹匣。“没事”标枪掏出口袋里的魔方“我带了120发114毫米的榴弹和70发榴霰弹。”“榴霰弹?我们怎么会有那玩意。”欧若拉非常不解为什么在海军的基地里面会有对付步兵的东西。“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女灶神当年的神奇小发明之一,要不是我拦着,她能把云爆弹作为标准武器给列装了。”指挥官一边从衣架上把衣服取下来,一边说“拿着衣服,山顶上可能冷。”
“我们怎么去?”Z23最后检查一遍配枪,站在了门口。“开车去。”指挥官说道“女灶神从仓库里翻出来一辆家用汽车,正好可以坐四个人。”“你...会开?”欧若拉突然朝一边缩了缩。“怕什么。”指挥官一把把欧若拉搂过来“我的驾驶技术应该还是可以的。”Z23和标枪看着两个人亲密的样子,对视一眼,无声地笑了笑。
事实上指挥官的驾驶技术是几年前还在军校的时候学的。如果不是在山路上连续熄火三次的话,Z23和标枪就信了指挥官的“驾驶技术还可以”的说法了。
路上还是很顺利的,除了指挥官命令标枪拿出探照灯来和对面大敞着远光灯的车进行光污染一般的对抗之外。
“后面那个摩托车,怎么不关远光灯啊?”坐在副驾驶上的欧若拉挡住后视镜反射过来的灯光“你让他超过去算了。”“我减速了啊,这家伙不动。”指挥官瞟了一眼后视镜,眯着眼睛“绝了,这家伙,标枪,会打摩尔斯电码吗?把你的探照灯对准后窗。”
“先打三个短信号。”标枪照做了,探照灯的灯罩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再打一个长三个短。”不知道是因为看懂了指挥官给的信号,还是舰载探照灯的功率实在是太大,后面那辆摩托车直接停了下来。
“你让我打的是什么意思啊指挥官。”标枪收起探照灯“三个短,S......长短短短,是B......”
欧若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们长大了就明白了。”虽然小时候没少被这句话搪塞,但是指挥官这时候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对自己说这句话。
发动机一熄灭,凉气便顺着车窗的缝隙钻了进来,指挥官接过后座递过来的衣服,一件扔给欧若拉,一件拿在手里。“下车吧,我们到了。”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四个人立刻被冷气逼回了车里。不得不穿好外衣之后再打开车门。
“她们去干吗?”指挥官看着Z23和标枪朝一边跑过去问道。
“女孩子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欧若拉拉了一下指挥官的胳膊。顺势往指挥官的怀里钻了钻。“喏。”指挥官挑起欧若拉的下巴,欧若拉抬着头,眼神顺着脸颊看着指挥官“别看我,看天。”她把眼睛放回了正常的位置。
星河映在翡翠色的瞳孔里......
“哇......”欧若拉小声地惊叹道,怕惊扰了这片星河。
树叶轻轻摇曳着,发出飒飒的声音,仅有的一颗杨树在路灯映照下显得分外孤独。斑驳的树影下面,停着一辆小轿车,驾驶座的门开着,里面的灯还亮着。不远处,金发女子缩在黑发男子的怀里,两双眼睛一起看着星河。
夏夜,不,应该说是秋夜的风轻轻撩起两个人的衣角,也撩起女子的发梢,扫在他的脸上,轻轻合了合他的眼帘。草地轻轻颤抖着,宣告着自己对秋风的臣服,宣告着自己对命运的臣服——再过几个月,这些地方也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了。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片星河也枯竭了,只剩下一个孤独的月球,陪着地球无尽的运动。
那些光点来自几十,几百,乃至几十亿光年之外,当他们散发出这些光芒时,人类还是东非大草原上拎着标枪捕猎猛犸象的猴子。甚至还没有什么东非大草原,地球不过是一片火海,二氧化碳充满了整个大气。这些光芒穿越数十亿光年的距离,映在两个人的视网膜上,带着数十亿年的光阴。
也许这数十亿年间,它已然陨落,爆发出无可比拟的光芒,热量和伽马射线。两人并不知道,亦无从得知。也许下一秒就会看到其中某一颗恒星骤然亮起,超过月亮,甚至掩蔽日间的金乌。
我们在和什么对视,和星空吗?不,和历史,和命运,和我们自己。
他轻轻把她向怀里拉了一下,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吻。
远处的空地上,立着一个帐篷,帐篷旁边停了一辆车。那是一顶蓝色的帐篷,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帐篷上,他们靠在一起,从帐篷的窗户里看着外面。
他有些后悔,也许今天该多请一会假,带着帐篷过来。
山上的云雾顺着公路灌下去,扑向山下面那个小村子。村子里一片漆黑,早已没有人居住——云雾就这样大口大口吞噬着土坯房,却没有一盏灯光亮起来抗争。
现在那些恒星怎么样呢?不知道,有生之年都不能知道——等有人知道的时候,他们看我们,也如我们看那些拎着投枪捕猎的祖先。也许在那点点的香火中,在那幽幽的铜铃声中,有人愿意为我们讲述,星空之后的故事。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搂在怀中......
山峦耸立,披戴着绿色的甲胄。树林颤抖着,响应着秋风的战吼,路旁的那棵杨树飞速的抖动着,把地上的灯光扫得稀碎,是兴奋吗?似乎更像是恐惧,恐惧将到的秋天,恐惧树林发出的狂吼。他们仿佛延展开来,包围着,冲击着,在无声的号角下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但是不能停下冲锋的脚步,一轮又一轮,一浪又一浪,嘶吼着,愤怒着,狂嚎着,山峦是它们的,天地是它们的,甚至风,也是它们的。
风?敌人在风里,那是秋天,是枯黄,是死亡,是凋零。如果站在那里也不能摆脱这命运——那又为何要站在这里呢?它们高举起枝杈,向星空诉说着不公,向银河控诉着秋风,向宇宙发出一次又一次,无声的诅咒。
如同之前的数十万个秋天,如同自己的数十万代祖先。
无声,又是千言万语。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任凭秋风打乱自己的脸。
他的心脏跳动着,那是生命的悸动——就像脉冲星发射的电磁脉冲,沙漠里收音机的沙哑嘶叫。
星空下,他吻了她。
“我们尽可以把这些交给星空。”她想起他在另一个夜晚说过的话“它们可以活几十亿年,上百亿年,超过我们的寿命,超过我们的文明。”
树林的冲锋渐渐停止了,它们疲惫了,它们绝望了。无论多么疯狂的鏖战,秋风也毫无理会它们的意思。它不是战士,只是一个信使,甚至它也不是信使,它就是秋天寄来的那封信。信纸上什么也没有写,却又什么都写了——它到了,就没有必要在信纸上再多写什么东西了。
抗争早在它到来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季节交替,又会有多少树木倒下,会有多少枯木新生。它们站在父辈的位置上,继续发出数十万年来刻入基因的狂吼,继续着几十万年来的控诉和诅咒。
银河从来没有回应......
它们耗尽生命,耗竭气力,却没有人听见它们的呼喊。那颗行星依然绕着黄矮星旋转,黄矮星依然默默地穿越着银河的猎户臂。
无数脉冲星嘶鸣着......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吻。
空间脆弱的仿佛一块玻璃板,任何的颤动都会让它支离破碎。没有声音,没有动作,仿佛这一帧被从时间中抽离了出来,放进了沙箱中。
如同几十亿年里的每一帧,山摇地动,海涌波平,人来人往。唯有星空甚少移动,仿若数十亿年前,我们还未从混沌中睁开自己的眼睛。
“嗯...”他放开她的唇,两双眼眸对视着,映出十亿年的幻影......
“回去我开吧。”
“你会开?”
“你忘了?我有驾照......”
帐篷里的灯熄灭了,山下的小村子也从云雾中现了出来......

封面和头图来自鸭妈妈,还是上次授权的那一张,非常感谢鸭妈妈的授权!
玛雅G <----鸭妈妈的空间
鸭妈妈天下第一!

这篇其实构思好了挺久的了,一直找不着时间下笔。
最近两个大活好不容易忙完一个,先写了再说
构思的时间离得太久,感觉发挥得不好
长时间没动笔,手生了不少,有错别字的话烦请见谅
感谢您能读到这里!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附两张当时拍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