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海南鸡饭 中

3

从那天起，张九南有事没事就往关九海店里跑，美其名曰“怕那三个混混来报复”。

关九海心里清楚那三个人被自己揍了一顿，事后又被东哥派来的人专门好好修理了顿，是万万不敢再跑来找自己和张九南的麻烦。可他也不拆穿，只是嘱咐张九南别总是待在自己店里，把那些来买东西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吓跑了。

从此街对角的电线杆下就多了块望海石。

关九海在柜台里算账的时候，一抬头就是张九南那张笑得傻乎乎的脸在对面看着他，看他望过来立马打了个招呼。关九海没理他，低头继续算账，只是嘴角抑制不住得上扬着。

有时候店里进货，不用关九海开口张九南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扛起箱子往店里搬，这时候关九海就跑去斜对面的便利店买两瓶柠檬味的海之言，等张九南卸完货就往他手里一扔，然后两个人坐在店门口台阶上抽着烟聊天。

“诶，我说你一天天地往我店里跑，不用看地盘的嘛？”

“那不是还有手下小弟么，你出去扫听扫听，谁敢在我‘南哥’地盘上撒野？”张九南似是不服气，手舞足蹈地像关九海比划着。

这时也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了一个小弟“南哥，兄弟们遇到了点小问题，需要您帮忙给点意见…”

“行行行，我这就回去。”说着张九南起身在关九海肩上拍了拍，就跟着小弟转进了后巷。

小弟在后面不停地对关九海做着鞠躬抱歉的姿势，搞得关九海一瞬间觉得自己是男人被新欢抢走的原配。

一定是我中暑了，才会产生这样莫名其妙的错觉。

4

那天张九南走了以后就没来找过关九海，一开始关九海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他处理事情太忙。两三天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那个傻小子，一抬头看不见街对面的那个家伙居然有些不习惯。索性这条街上还有张九南的小弟们常来巡视，他抓了个面熟的，就打听张九南在哪。

小弟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张九南的地址，离这里并不远，约莫十几分钟脚程，关九海锁了店门就去了。到了张九南家门口，关九海拍了半天也没人应门，要不是门缝里透出的灯光显示着主人在家，关九海差点就走了。

“张九南，你在不开门信不信我把你家大门卸了？”关九海这小暴脾气一上来，张九南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妙，对方可真的会把自家大门拆了，连忙爬起来开门。

“你怎么来了？”也没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地址的，肯定是那帮小弟们透露的。

 “我看你最近几天都没来保护我，怕有人来找茬。”关九海找了个借口，毕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跑来找这个家伙。打量着面前的张九南，还淤青着的嘴角，几天没剃的胡渣、鸟窝似得头发，再配上房间里散落一地的泡面碗，活脱脱的大型废青一个。

张九南听着拙劣的借口，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也没戳破，侧身把人让了进来“我家乱，没收拾，你别嫌弃，随便坐啊。”

说是随便坐，其实也就只有刚刚张九南躺着的那张床上还有些空位，关九海也不在意，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靠着墙抱着手看着张九南“说说吧，怎么了这是。”

“那天那小弟把我叫走，没想到是找了对面杂碎的道了。”张九南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双拳难敌四手，不过他们也不是没吃亏，其中有个人被我打断了一条肋骨。”张九南深深吸了一口烟，用尽全力吐了出去“那个小弟跟了我很多年了，我也把他当亲兄弟看，没想到他竟然会被对面的杂碎收买。”

关九海走上前去查看张九南的伤“就你这性子没被打死真是命大，所以你这两天不出门就是因为不想被人看到你被打成了猪头？”

张九南别过脸，回避着关九海的检查“我没事，这几天我借着被打伤的名义在暗中盘查下手下的人，也该清理清理门户了。本来我过几天我也该回去了，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怎么，想我了啊？”说着伸出食指在关九海下巴上一挑，调戏意味十足。

“去你的吧！”关九海一把抓住了张九南的食指，一个反手擒拿就把他按在地上。

“诶诶诶，我还受着伤呢，你轻点！”张九南连忙拍着地板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