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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光钻想和你玩扑克牌

2023-02-26 16:35 作者:LtenHern  | 我要投稿

光钻个人回。

本来想写个小品,没想到越写越长了。

从来没写过这么长的文,前前后后居然花了一个寒假,真的累死了。

希望故事可以足够有趣吧。



“光钻!我是训练员啊,你开一下门好不好!”我站在房间的门口,向着紧闭的房门一声声地呼喊着,可是等了许久,都无人应答。

我只好无奈地看向旁边,身着黑色西服,带着黑色墨镜,仿佛从黑客帝国电影里穿越出来的那群保镖,为首的那个眉头紧皱,与周围同事对视了几眼之后,点了点头,随后他背后的几人掏出了数个破门器,走上前来。

从来都只在电影里看到过这幕的我被这阵仗弄得有些瞠目结舌,小心翼翼地问为首的墨镜男:“有必要弄到这个地步吗。”

墨镜之首神情肃穆地说:“这也是为了里见家的未来,我们必须把小姐请出来!”

 

我听到此处,便也只好站到了一旁,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一个前训练员也不好多掺和。

光钻啊光钻,没想到连我都来了,你也无动于衷吗?想刚刚的沉默,我的心里不禁有点难受。

作为一个马娘,里见光钻背负着来自父母和家族那份沉重的期待,来到特雷森学院,并在一些小插曲后,和我结为了担当关系,度过了作为马娘堪称传奇的三年,在那三年之后,光钻毕业了,也退役了,她投身于自己一直热爱的前沿计算机领域,在里见财团内部发光发热,年纪轻轻便已跻身于技术骨干行列,人们都称她是里见家的天才大小姐,在旁人眼里是高不可攀的存在。电视里见过的她,穿上了office lady的制服,盘起了头发,俨然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与曾经赛场上的姿态,几乎如出一辙。只是,少了几分近人的气质。

我自认为和光钻的羁绊不浅,曾经甚至差点达到了逾矩的程度,在这几年里我们保持着联系,看着她日益的成长我除了欣慰,也是有几分自卑的。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光钻,竟然还会突然耍以前一样的小性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甚至让里见家把我搬来当救星。

对,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把光钻逼出小孩子脾气呢——

“呜——————————!

我刚想凑上去问问墨镜男之首,房间内突然警铃大作,整个空间被警报灯映成了红色,几个准备安装破门器的被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墨镜男立马警惕起来,纷纷掏出腰间配备的枪械,以房门为中心囊括我形成了一个警戒圈,有人握起嘴边的麦,好像准备联系外部。

 “等一下。”

一个干劲利落的女声响起,周围的墙壁原来是全息屏幕,此刻全部显现出图像来,出现在画面上的,居然是房间里的光钻。

让我有些错愕的是,光钻不似她平时那副装束,而是身着深绿色的决胜服,梳着公主般的披肩长发,仿佛变回了特雷森时期的她。而她怀中,则抱着一个看上去很不祥的倒计时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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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不许通知房间外的任何人。”

周围的墨镜男被这个奇怪的场面唬住了,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墨镜男之首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要我和光钻沟通。

 

我咽了咽口水,开口说:“黛雅酱,你身上那个……不会是炸弹吧?”

 

“啊啦,不愧是训练员先生呢,上来就叫人家叫的这么亲密,殊不知你的黛雅酱马上要被你旁边那些粗人带走了。”光钻展现出一幅少见的媚态,用一些奇怪的话讥讽我。

 

“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紧,回头去质问墨镜男,“你们要我把光钻喊出来是为了干什么。”

见事态紧急,墨镜之首也只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财团最近遇到一点小困难,所以财团给小姐安排了一场相亲……”

后面的事情不解释我也明白了,光钻是里见家的独女,承担着里见财团的未来,但她是女孩子,背负的意义就更加复杂了,大财团家族之间必不可少的商业联姻恐怕也落在了她的肩上,她仿佛一只被铁笼束缚的夜莺,一直仰慕光钻的我居然对她产生了同情。

 

“哈哈哈,果然没告诉你啊。”光钻看上去被逗乐了,但是作为和她相处了三年的训练员还是察觉了她流露出的悲哀。

我意识到当下我最重要的还是稳住她的情绪,不能被她带偏了。

“光钻,我知道你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孩子,这个潜在的规则可能对你来说太沉重了,你这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只是在独自一人承受这种痛苦,但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避风港啊,我们三年里遇到的困难比你现在的要多得多,但是我们一起前进,不也冲过来了吗?光钻,别逃避了,出来再一次和我一起面对,好吗?”

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光钻陷入到了沉默之中,神色似乎也恢复了平静。

我心里长呼一口气,动画和电影诚不欺我,话疗是真有用啊!

“哈哈,训练员先生很自信呢,现在的你真的还足以面对我所面对的吗?”光钻沉默之后,却轻蔑地对我发出了质问。

“我……”我被这突然的一击弄得一噎。顿时也想不到反驳的话语,是啊,无论曾经我能和她多么近地站在一起,现在的我,早就和那个著名的商业科技全才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不过你至少让我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往事,我还是很感动的。不过说起来隔了那么多年,训练员先生和我的羁绊还有当年那么深吗,我很好奇,所以啊,今天正好训练员先生也在我家,我就要和训练员先生玩一场小小的游戏。”光钻刚刚还十分平静的表情此刻却变成了一个诡异的笑。

我被那个诡异的笑弄得心里有些发毛,光钻不是一直和我保持着联系吗,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下面我来介绍一下规则,很简单,玩扑克牌,我和训练员各抽五张牌,根据每张牌的花色和数字描述一件事给对方听,对方要能根据你所描述的事猜牌,花色,数字都猜对的话,就可以安全进入下一轮,全部猜错的话,有惩罚。”

“惩罚,是什么。”
我看着光钻抱着的那个计时器,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来训练员先生已经猜出来了呢,没错,这是一个炸弹,本场游戏限时15分钟,倒计时结束,炸弹爆炸。”

“呃?!”

墨镜男们听闻,有些慌张,不安地四处张望。

“放心,这只是一个小型炸弹,范围小到只会把我炸死”光钻无感情地陈述着自己的死亡,“规则还没说完呢,我来介绍一下惩罚,花色和数字都猜错的话,倒计时减三分钟。”

 

我的心里一阵恶寒,这个游戏,我当光钻训练员时,跟她玩过,当时赌的是跑步的圈数。如今她把自己的生命当作赌注,这种残忍程度恐怕只有《弥留之国的爱丽丝》里的红心花色游戏可以媲美,最终无论是因为我猜错还是我的描述使得光钻猜错导致的爆炸,先不说里见财团会不会把我浇筑进铁块然后沉入东京湾,我自己都会因此懊悔终生,惶惶终日吧。

 

“小姐!”墨镜男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想要破门直接进去。

“啊,忘了还有这么多人可能会打扰我和训练员先生的之间的游戏了,补充一条规则,其他人如果敢阻挠游戏过程,倒计时将直接清零!”

冷酷的声音从屏幕里传来。

墨镜之首立刻停下了动作,紧皱着眉头看着屏幕。

 

“黛雅你冷静一下,我答应你,玩这个游戏,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好啊,那我们就开始吧”光钻举起袖子掩嘴轻笑,随后袖中的手便出现一个平板。而我这边按照指示拿了房间角落的平板,随后平板上便出现了五张背着的扑克牌。

“那么,由训练员先生先开始。”话音刚落,她怀中那个倒计时便开始一秒秒地减少起来。。

我点开其中一张牌,是梅花十,但此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心平静下来,为了避免错误,我决定只描述花色来快速度过这一局。

“这张牌的花色是……中国有个成语,望什么止渴?”

这几乎就是直接把答案告诉她了,我试探性地抬头看向光钻,本以为光钻会脱口而出梅花二字,没想到屏幕上的光钻却微微有些怒意,用一幅冷漠的口吻说:“看来训练员先生没有弄懂我的用意呢,为了胜利就用这种无耻作弊的手段,果然是需要一些小小的惩罚呢。”

光钻没有回答牌的花色和数字,而是直接按下了炸弹上的一个按钮,倒计时减少了三分钟。

墨镜男的手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我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威胁之意,而我也被她这副任性的做法感到十分气愤,“我为了胜利?我是为了你啊,光钻,能不能清醒一点!”

光钻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训练员先生貌似需要一点时间思考一下自己对游戏的态度,我决定先暂停一分钟,训练员君,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和你玩这个游戏,以及你应该怎么玩这个游戏。”

果然还是那个我记忆里的光钻,她既可以像水一般温柔也可以如钻石一般的坚硬,我我不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我要先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一分钟用来描述然后对方猜出是完全绰绰有余的,这样来看15分钟10张是完全足够了,算上可能出现的错误与目前环境的紧张度对我的影响,那以1.5分钟一张牌来计量吧,以15分钟为基底,惩罚的三分钟只是其中的五分之一,前期容错率还是非常高的,但是不代表就可以放松警惕,因为在倒计时剩余五分钟后,不排除前面出错的可能性,在这种时间不足造成的紧张情绪下普通人不犯错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也就是说,这个游戏就像一条逐渐变窄的桥,越往前走,失足落下的危险度越高,而按照光钻设计用意,后面的出给我的题目只会越来越难,步步直逼我落入无底的深渊。

至于玩游戏的用意……我努力回忆着光钻的每一句话,光钻是说想和我回忆起曾经的羁绊,而这个游戏本身就是在考验二人的默契程度,但我用正常的描述却没有博得她的满意,反而惹得她生气了。那么光钻的意思是要通过二人建立起羁绊的方式来达到心灵的同步吗……

“叮叮叮,很抱歉训练员君,时间到了哦。”光钻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不过总算有了点头绪,我将头抬起,以更加坚定的目光看着她。

“我准备好了。”

光钻似乎有些欣慰,“我希望训练员君的行动可以如刚刚那句话一样坚定,那么现在应该是到我的回合了吧,训练员君听好哦。”

“咳咳,三年前的那场模拟赛,不知训练员君有印象否?”

回忆刹那如潮水般涌入,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天呢。

那是进入特雷森的每一位马娘都要经历的考核,不过是要马娘自己去报名相应的赛事,一般来说不会局限于一场比赛,而是会去报两到三场,一方面是为了探索每位马娘最适合跑的距离和赛道,不过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展现各位马娘的潜力,以便各位前来观摩的训练员能寻找到自己想要负责的马娘。这种形式一直以来效果都非常好,各地也都在效仿。

我和光钻的相遇,正是在一场模拟赛后。

草地1600米英里模拟赛,那是一场万众瞩目的模拟赛,本身英里就是热门赛道,加上这场比赛的参加者可谓是群英荟萃,赛场里人声鼎沸。我还是按老样子挑了一个居高临下的天台静静观摩。

“那个孩子……”我的目光被一个栗色头发的马娘吸引住了。

她对跑英里的节奏掌握的并不那么好,看出她并非今天可以锁定胜局的存在,不过她的腿部肌肉十分匀称,貌似呼吸控制的也很流畅,感觉耐力很棒啊,或许是个跑中长的料。

比赛结束了,我挤过包围着入着组的人群,向赛道旁的两个身影走去,一个是青发马娘,一个便是我刚才关注到的栗发马娘,她抱膝坐在赛道旁休息,看上去有些落寞,独自望着渐沉的夕阳。

旁边的倚着栏杆站着的青发马娘似乎在安慰她,率先注意到了我的到来,便戳了戳她。“欸,似乎有训练员先生来找你了哦。”

“初次见面,今天的比赛辛苦了。”我向她们俩打招呼。

“请问你们的名字是?”

“我是北部玄驹!叫我小北就好。训练员先生也好呀!不过我今天没有参加这场啦。”青发马娘热情地回应我“黛雅酱才是今天的参赛选手啦,她今天表现的不错吧?”

“里见光钻。马娘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才发现她额头的流星是一个规则的菱形。

她有些诧异地打量着我:“训练员先生找我是为了什么目的呢,如果我的印象没错的话,刚刚的比赛我跑的可不能称作‘不错’吧。”

小北尴尬地吐了下舌头,示意了一下不打扰我俩,偷偷溜走了。

光钻自嘲的语气莫名激起了我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我没好气地说:

“是啊,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卓越的家伙,我怕下次比赛结束后就挤不到你身边来了。”

听闻我的话,她好像有点吃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很优秀,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你的下一场是长距离的模拟赛吧,你会胜利,然后就会被那些家伙包围,我是懒得挤到人群里的。”我指了指不远处喧闹的团体。

“所以,怎么样,让我来负责你吧。”我自信地向她抛出橄榄枝。

可是光钻并没有握上来,她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可能暂时还没有办法回应您。”虽然还是一幅失意的模样,但是她黯淡的双瞳里,似乎添了一丝色彩。

“这样吧,如果下次比赛,真如您所说的那样,我胜利了,那我就会拒绝在场的所有训练员,然后麻烦您在晚上到这个地址来找我详谈。可以借一下笔吗。”

我把笔递给光钻,光钻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卡片,把地址和一个签名写在了上面,并连同笔一起交给了我。

竟然是一张扑克牌,油性笔在上面写过的痕迹很容易被抹除,看来得小心保存一下了。

“抱歉,随身就带了一幅平时随手玩的扑克牌,虽说借您的手机也可以,但是门卫那边看不见我的字迹……恐怕您不好进去。”光钻略带歉意地说。

这是什么来头,说起来卡片上貌似写的是石贾街114号里见宅……

我方才反应过来,里见光钻,原来是里见家的大小姐?

后来我才知道,由于某种原因,如果光钻在特雷森的初试成绩并不好,她就只能退学去商务女子学院,为正式成为一名财阀集团的继承者而修行。

面前这个苦笑着的马娘,夕阳的光散射穿过栗色毛发,在她的身体边缘勾勒了一条柔和的橙色边框。

我不由得产生了些许的刮目相看,这么个没有架子的大小姐,还真是是第一次见……

如愿以偿的, 我和里见光钻的三年开始了。

不过这时候的我,还没有看清这家伙的本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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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犹如止闸般骤然停止,我发觉了何为寻找羁绊的答案,原来就藏在这里。

“是红桃A吧。”不假思索地,我说出了记忆里那张扑克牌的花色和数字。
“答对了,恭喜训练员君。”她的声音里明显带了些许喜悦之意。
“所以说,你是早有预谋想和我玩这个‘游戏’吗?”我心中升起了一团疑云。

“那天你给了我一张扑克牌当作名片,就是这个红桃A,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后面的日子里,我从你手上得到过的扑克牌,可不只就是那天的一张吧!”

 

光钻很喜欢玩扑克牌游戏,她总是随身带着一幅。据她所说,世界上所有的玩具中,扑克牌可以玩的花样是最多的,就像玩具界的万花筒一般(当时忍住了没吐槽万花筒也是玩具),不同的角度看过去会产生不一样的玩法,就和编程一般美妙(我:?)。由此,她还和中山庆典同学有过一点交情,但不同于庆典同学那注重博弈的的赌博游戏,光钻更喜欢用扑克牌玩一些玩弄人心的游戏,这也是她和庆典同学和而不同的地方所在(但是这两个人在感谢祭一起开的游戏盘真的很恐怖我不想,不,恐怕所有参加者这一生都不想再体验一次了)。三年的师生生涯里,她不止一次地拿扑克牌来戏弄过我,比如许诺过给我的礼物,到头来甩给我一张包装精美的……扑克牌,在看了我兴奋地拆开包装后那跟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后,她捂着嘴笑了半天,不过最后还是请了我玩了她自己改装的超弩级娃娃机,然后夹了不少各种型号的光钻娃娃。又比如在她过生日那天,她居然联合北部玄驹同学把我绑了起来,然后在我脸上用蛋糕贴上了joker牌,然后拍照发了SNS……嗯,那天一定是我这辈子最黑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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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三年过去零零碎碎地从光钻那里收获了大量扑克牌,虽然里面有不少羞耻的回忆,而我也没舍得扔掉。

今天光钻却突然邀请我玩这个游戏,按她的性格和行为来说,很难不让人觉得她从三年前就已经布好了一场大局,就为了今天!

这个结论让我感到十分有道理,不禁得意地点了点头。

“你在阴谋论些什么啊?”屏幕里的光钻脸突然黑了下来,似乎看到我得意的样子十分烦躁。

“那我只能不幸地告诉你,以前的事只是非常单纯,毫无其他目的地,唯一论地,为了捉弄训练员君,只不过今天……顺手拿来考验你而已。”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却匆忙地转移了话题,“但是,训练员君不要忘了时间还在流逝,越浪费时间,离死亡越近。”

确实,时间只剩十分钟不到了。但是借由这个引子,我已经回忆起了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接下来的8个回合,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光钻!

 

“……”

不过多少都是昔年旧事,记不清的情况时有发生,好在光钻没有故意刁难我,游戏仿佛也变成了一场叙旧的茶会,沧海拾珠般谈的都是一些铭记于心的往事,好几个回合就在三年的须臾与15分钟的刹那间有惊无险地度过,最后两个回合,接下来,轮到光钻回答了。

光钻一改刚才那副乖张的模样,半晌一言不发,似乎也沉浸到了记忆里,低着头沉思着。

沉默,整个房间也陷入了沉默,看着我平板上的最后一张牌,突然间我不知道该从何描述起,或许是被回忆所侵蚀,我的心情此刻也不能说是轻松,那三年的时光,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把我和名为里见光钻的马娘紧紧维系在了一起,此刻,我们仿佛又并肩站在了一起,方才的片刻,我甚至萌生了故意猜错的念头,和光钻一起去死或许对她,对我也是一种解脱呢,如果我们成功玩完了游戏,那么结果就将是光钻只能按照约定从房间里走出来,再如同过去的几年一样,她继续周旋于资本的冷酷刀锋,我只能再次回到特雷森,做着日复一日枯燥的文职工作,毕竟,我已不再是训练员了。我们将再次是两个世界的陌路之人。

我也由衷地对这种感情感到厌恶,以前的时候,无论被光钻怎么捉弄,我都不曾萌生出半分伤害她的念头,而如今,我居然差点要为了这可笑的独占欲,毁掉一个我和她共同创造的未来。道路或许并不是只有一条,首先我必须把光钻从这份执念里挣脱出来,再去拯救她。我必须先打破二人之间的这份沉默

“光钻。”

“……”听到我叫她,光钻使劲晃了晃头,似乎清醒了点,她的头发没有梳理好,刘海因此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没有拨开,而是问我:“训练员君,记性还真是好呢,明明人的一生有那么多事,你为什么,为什么就对那三年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啊。”

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原来她,也动摇了吗?

那么或许我就没什么顾虑了。

“原来光钻不希望我回答出来啊。”

“不是……”

我没等她说完,“那么你自己可以不必勉强了,这个回合,让我来说这个故事给你听吧,如果我说完后,你还执着地求死——用这种可以伤害到所有人的方式,那么就请沉默到最后一刻吧。但是,在倒计时归零前的那一刻,我将会扣下扳机。让你先目睹我的死亡。”我从口袋我拿出刚刚趁乱捡起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欸?”屏幕里的光钻听到这里,匆忙整理好头发,有些婆娑的泪眼显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的瞳孔极度收缩,彻底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状态。没想到我也做出了她意料之外的事呢,我不禁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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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一个刚刚被警报吓到的墨镜男终于发现自己的配枪不见了,墨镜之首见事情愈发往着不可收拾的境地发展,慢慢靠近我,企图把我的枪夺走。

“难道你没有听到之前的规则吗?”我微微扣下扳机,对着他怒吼道,墨镜男进退两难,只好把目光投向屏幕里他的大小姐。

“……我知道了。”光钻的音调格外地低沉,

“我知道了!”刚刚的沉默恰似暴风雨前的平静,她双目圆瞪,咬牙切齿,简直要把我整个人一口吞下,“你快说!”

 

时间愈发的刻不容缓,但是,这个故事,只适合娓娓道来。

 

里见宅一行,我的心情由原本的踌躇满志而变得焦虑起来,我与光钻达成了一致后,被她引见给了她的父母,由此,我小小得以窥见上流社会的冰山一角,更是得知了光钻与父母的分歧所在。

正如之前所说,出于某种不愿透露的原因,她的父母原本就很不希望她在特雷森继续就读,但是光钻却不肯放弃,如今成功取得了长距离模拟赛的胜利,貌似还达成了不错的记录,里见夫妇这才同意她可以再试着读一年时间。紧接着的矛盾就是,是我这么一个特雷森的无名小卒与光钻达成了契约,虽说出于礼貌二人并没有在我面前直说这种话,但是却一直暗示光钻再去考虑更多人的邀约,本以为我会就此被光钻pass掉,但是光钻却出乎我意料地据理力争,表示只认准我当她的担当训练员。她的父母拗不过她,姑且答应了下来。

不过,我还是看了出来,他们并没有对我能完完整整负责光钻三年抱多大希望。

在精名的商人面前,任何理想与誓言都变得不堪一击,只有彻底的现实才能被当作筹码。最后,我被他们要求了两个条件,一是抛弃原本团队训练的模式,只能全心全意负责光钻一个人,也就是所谓私人教练。二,在长距离草地的友谊赛上,赢目白麦昆一次。

第一个条件我没多大异议,因为我原本的想法就是这样,但是第二个,却让我颇伤脑筋。

里见家和目白家都是著名的大家族,他们有所交识我并不意外,倒不如说,目白家出了很多著名的赛马娘,她们很有可能成为里见家的学习目标。其中目白麦昆可是目白家王者般的存在,已经是夺得过多场G1赛事的老牌赛马娘了,长距离赛事更是她最擅长的领域,而光钻只是一个方经出道的新人,只是可能在长距离上有所天赋罢了,一上来便要挑战身经百战的麦昆,如果能赢,那可真是天方夜谭新编了。

 

啊啊,果然还是故意刁难我想让我放弃吧,这根本不可能啊!

第二天正式开始的训练上,我又想起这么回事,抱起头来仰天长叹。

“可能。”

一个冷静的声音对我说,我低下头,那时还很稚嫩的光钻用着不符合她外表的坚定眼神凝视着我。

“不,你根本不明白……”我闭上眼摇摇头,想给她解释现实并不像她想象的像漫画和游戏那样爆个气或者觉醒一个新形态比如人格面具什么的,就能战胜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训练员先生昨天和前几天坚定的模样去哪了呢,难道说我的信任交付错人了吗?”光钻声音的音调陡然升高。

我心头一惊,连忙睁开眼。现在只是没有里见夫妇的信任,就算不能战胜麦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靠一些别的小成绩,在光钻的支持下硬撑下去,如果现在失去光钻的信任,那结局就注定尸骨无存了。

看着鼓着脸生闷气的光钻,我也不好说什么泄气话了,默默地指导起她去训练。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光钻就已经表现出玩弄人心的能力了啊。

路过的小北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挠着头走过来苦笑地安慰我:“小钻真是一点没变呢,训练员先生就顺着她点嘛。说起来,小钻和麦昆小姐关系也不错呢,我会拜托她安排训练员先生和麦昆小姐见个面说明情况的,看麦昆小姐可不可以通融通融呢。”

或许这也是一个办法呢?

 

“训练员先生,麦昆小姐来了哦。”

过了几天,光钻和小北果然成功把麦昆请了过来,我眼神示意小北,小北心领神会地把光钻拽去跑圈了。

“诶诶,小北,这么着急干什么?”

“哎呀,你还想不想赢……”

听着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我才放心地向麦昆开口。
“初次见面,麦昆小姐,久仰大名了。”

麦昆抱着双臂优雅地站着“所以呢,您找我有什么事?”

“啊,是这样的……”见对方没什么客套的意思,我便准备单刀直入地表明来意。

“事先说明好,如果是关于那场友谊赛的相关事宜,我受叔叔阿姨之约,会发挥出我的全部实力来迎战的,光钻的训练员先生也没必要担心我会放水哦。”

不愧是出生名门,面前这个女人笑眯眯地说着客气的话,却毫不留情地直接击碎了我的一切计划与幻想。

我像被石化了一般呆立了片刻,支支吾吾地半晌才答上话来。

“啊,嗯,那……那我就放心了,谢谢您!”我拼命挤出一个笑脸,就算看不见我也知道一定很僵硬。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麦昆小姐保持着那微笑微微行礼,转身离开,但我还是听见了临走时她那“哼”的一声。

 

小北在练习的赛道上用着担忧的眼神看向我,光钻也跟着好奇地看过来,我慌忙调整好表情,向着她们走去。但是,我知道,麦昆迟早会让光钻知道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光钻便兴师来问罪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无言地瞪我。

明明是一个比我矮得多的家伙,此刻我却感觉是被她所居高临下地蔑视着。

我不想解释什么,是我一直以来如同跳梁小丑般地肆意妄为。我愧疚地偏过头去,一切都要结束了吧,而我还不想面对。

“原来不是我不相信训练员先生,而是您一直以来不信任我啊。”

她的语气,让我又回到了英里赛的那个下午,那种落寞从她的口中流出,却足以深入我的骨髓。

“那么,我会和麦昆小姐过几天先行比一场,我会赢给你看。以上。”

光钻的语气突然激昂起来,纵使我不敢面对她的眼睛,我也能想象她此刻那副不甘的模样,也和我初次遇到她那次一样。

早春料峭的寒风裹挟着少女红白相间的运动服,她义无反顾地奔跑而去。

也好,让她明白现实的残酷,算是我教给她的最后一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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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模拟对决很快成为了学院里热门的话题之一,为了这场对决,我虽然不抱着赢的希望,但是还是尽我所能地帮助光钻去训练,因为之前的那份不快,我们之间的对话少了很多,多数时候我都承受着冷漠的折磨。

模拟对决那天,虽然我挑了一个人少的时间段,稀稀拉拉地来观摩的人数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

来的人的目的也不尽相同,有的是为了学习和支持麦昆而来,有的是想见识一下新来的里见家马娘的实力,其中也有为光钻加油的,有的估计抱着嘲笑我和光钻这对组合的居心,更多的应该是看乐子的吃瓜群众。

但是一言以蔽之,他们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在比赛一开始就不曾相信过光钻。

小北越过拥挤的人群到我身边来,说着一些玩笑话想缓解我紧张的心情,今天的两个主角站在赛道上做着准备活动,光钻背对着人群,背影显得十分沉闷,麦昆表现得还是如同电视里那样的冷静,或者说是,冷酷。

周围的一切都刻板地输入我的灰体里,然而我的意识却感受不到,它似乎与那个奋力奔跑的影子合为一体了,比赛的全程我如同亲身体验一般历历在目,光钻从一开始的暴走,随后陷入脱力的茫然,再到终盘看着那个白色幽灵般遥不可及的背影的无助与绝望。

胜负已分,身后的人群爆发出巨大的声响,鼓掌,喝彩,夹杂着嘘声与议论。

“啧啧,之前听说这位里见大小姐打破了模拟赛的记录,结果今天一看跑起来却毫无章法,长距离起步便暴动,最后被麦昆甩了足足十多个马身,真是难以置信。”

“诶诶,这说不定是她训练的问题,人本身应该挺厉害吧。”
“我看悬!你又不是不晓得那个诅咒,恐怕这一届啊,里见家又是出不来G1马娘咯!”

 ……

后续的议论,就只是穿耳而过了。

原来是这样啊,里见夫妇的态度,光钻的执念,原来都来源于此。

 

“诅咒,吗”我默念着这个词。

 

“您在听吗,光钻的训练员?”

肩膀上一阵猛烈的拍打才让我回过神来,原来是麦昆小姐。

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看得出来让光钻在大庭广众下输的那么惨也并非她的意愿。

“光钻她确实有一股子取胜的劲,但是很遗憾的是,经验上的差距是不可能通过揠苗助长来弥补的。”

麦昆小姐的话很委婉,但是我也听懂了她的意思是光钻想要赢她是一件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到的事。

“但是。胜利并非要以这种形式。因为,我,甚至说和光钻的父母都想看见的是光钻真的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师长,只要看到了这一点,您也就过关了。可是就您今天和光钻的表现,我是不能亮绿灯的。”

麦昆小姐一幅无奈的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您从一开始,就坚定地认为光钻是不可能赢的,对吗。”

麦昆的话如同一把锤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如果连训练员都不相信自己的胜利,那还会有谁会支持她呢?我想她恐怕已经陷入到一种绝望的心态了吧,所以今天才会那样乱来!”

麦昆小姐看着我的眼睛,慢慢拉起我的右手,像是托付什么给我似的重重地拍下去。

想必您已经听到了那个所谓的诅咒了,纵使曾经无数次接近,里见家还是至今都没有出现过称霸g1的马娘。但是光钻她,可是坚信着自己可以破除这个诅咒啊。所以请作为训练员的您,也给她一份信任好吗?下次比赛,让我看到你们的羁绊。里见家那边,我会去说。”

说完了话,麦昆小姐如同上次一样微微行礼,优雅地告辞了。

 

从时间跨度来看,是麦昆的话彻底拯救了我和光钻。

那时我的脑子思绪万千,却一团乱麻,眼神飘忽间,瞥见光钻孑立于人群散去的草场上,她那无助而空洞的眼神,在随后的三年,一直印刻在我最深处的意识海里,我无数次假设,如果那时我再对她说一句刻薄的话,恐怕她就会彻底崩溃成废人吧。我第一次感觉,人,真的会有那么脆弱的时刻啊。

依稀记得那天的黄昏非同寻常,估计是夜雨欲来,地平线处不见太阳,而是一片映开的血红。

 

当夜的雨是磅礴的,我一遍遍思考着白天的事,心情郁结之时出门散心,撑伞来到训练场,朦胧黑夜里,似乎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地掠过我,是光钻机械式地在狂奔,仿佛失去了感官一般。

是她吗,我揉了揉眼睛,雨夜漆黑的操场上,根本就无人存在。

想象着雨中跌跌撞撞的她,我的心里居然萌发了一股冲动,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扔下了伞,冲到了赛道上。

当夜的雨是冰凉的,它不只是拍打在你的身体,而是通过一切可能的缝隙钻入你的衣内,滑过肌肤,却是深入骨髓地彻寒。

我不知道光钻如果真的在这,她可以跑多久,但是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果然无法和马娘相比,我双目无法睁开,透体冰冷,跑不了几圈就几乎完全脱力,这种痛苦却催生出一个想法,光钻今天,是否也曾忍受着这番煎熬呢?

这个念头逼迫着我愈发好奇这痛苦的滋味,而后又逐渐陷入了一种痴迷,我的意识渐渐地完全背叛了我的生理,在剧烈的头疼中我如无头苍蝇一般在操场上奔跑,直到,一个温暖的手拉住了我。


头顶的雨也骤然停止,我被那只手拉到了伞下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光钻会恰好出现在这里,或许我的想象是对的,她真的想来这里抛开一切地奔跑,但是没想到我赶在了她前面。

“……你是想干脆死了好把我这个烂摊子甩掉吗?”光钻的声音格外尖锐。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那个诅咒的事,我听说了。”

“!?”扶住我的那个身体微微震动。

诚实地说,当时我会主动接触光钻是抱着一幅伯乐般自负的心境去的,甚至曾理所当然的把这个机会当作在特雷森扬名立万的第一步,所以在接到那个不可能的任务时,我才会如此的慌张,因为问题的根本,就是我啊。

“我不知道你还背负着这样的使命,和如此的决意,对不起,是我一直以来忽视你了。到头来,原来任性的一直是我。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很生气,或许只有这样,切实感受你所感受的,我才能……真正地理解你吧。”、

我对那时所说的话已经记不太清了,透体的冰凉已经让我浑身发抖,神志不清,或许我那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哽咽着道歉着,甚至最后抱住光钻痛哭起来。

光钻无数次欲言又止,动作也变得很僵硬,她第一次不知所措的慌张了,在后面的三年里,这份慌张不曾再出现过,她和我的相处一直是从容不迫的,但是谁让那个夜晚实在太过刻骨铭心,我和她都失态了。

等到意识清晰时,我发现我在里见家的客房里,里见家的管家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只用着苍劲的字体写了一句话:

 

“那么,就请训练员先生和我一起打破这所谓的诅咒吧。”

 

在巨大落地窗慷慨舍予的晨光中,一眼可以望见的是一段足以铭刻在生命中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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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说完了。倒计时也所剩无几。

“那时,如果没有光钻,我估计真的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在暴雨中不省人事,一夜之后估计是生死未卜。所以,这一次,我真的想报答你,我想要拯救你啊光钻!”

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出来,我几乎是怒吼着对着屏幕发声。

 

光钻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立于万人之上的她被困于命运的牢笼,怎能不向往着曾经那出闸后广阔的绿草茵茵,怎能不怀念着友人和师长共同相伴的学生时代,怎能不渴望着那个曾经包容她一切任性的人呢。

 

倒计时只剩三十秒了,我的心情却如一切空无般的释然,就此赴死吧,如果只有这种方法可以释放出那只渴望自由的马儿,我愿用我的生命奉陪到底。

 

“训练员君……让我们把游戏玩完吧。”

 

“我剩下的这张牌是训练员君的挚爱,是训练员君世间所最珍视的存在。”

 

话语间,屏幕里那个光钻仿佛与那个充满祭典烟火气的夏夜重合了,

隐秘海滩的一个小帐篷里,营灯笼罩下,她手执最后一张牌,一脸坏笑着向我抛出了这个问题

 

“黛雅(diamond方块)”

这次毫不迟疑地,我下意识的便开口了。

 

“我猜不出来。我喜欢的和扑克牌有什么关系。光钻,别捉弄我了。”

“bingo!答案就是方块,是钻石哦。”

“?我说答案了吗,还有啊,你是觉得我爱钱?那你可看错我了,真要说,我还更喜欢Queen呢。”
“那黛雅也可以成为你的Queen哦。”

阴暗的营灯下,光钻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

“!”我顿时理解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来不及考量自己真实的心境,昔日的我在那一刻便被胆怯打断了思绪,这注定是一场不能被任何人接受的爱。

随便地敷衍过去,慌张地告别,那本美好的夜却落得一个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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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成为我的Queen吗。”

我扔下了手枪,缓缓对着屏幕里的光钻行了一个绅士邀请淑女跳舞的鞠躬礼。

 

也没有片刻的迟疑。

“是的,我愿意!”激动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抬起头时,看到的是热泪盈眶的黛雅,只不过与刚刚不同的是,她这次是幸福地笑。

 



可是,紧接着的是黑衣男人们的惊呼,在所有人共同的注视下,倒计时走到了0。

我的表情瞬间变的呆滞了,明明两个人刚刚已经再次连接了彼此的心,明明我们共同结束了几年来心照不宣的互相欺骗,难道此刻却要天人两隔吗。

“不——!”我心里的急切直接化为了呼喊,几乎想要扑入屏幕般狂奔过去。

 

巨大爆炸,热浪,冲击波,焦黑的尸体。

然而,这些都没有。只有一串类似闹钟的巨大声音中秉持一如既往的坏笑着的光钻。

 

我又被捉弄了?还来不及反应,另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事发生了,房门打开了,穿着睡衣拖鞋的光钻打着哈欠睡意未消地走了出来。

 

“不是说好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喊醒我吗。”她对着屏幕里的“光钻”抱怨道。“你今天怎么打扮成我……”

她终于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

她双目圆瞪地看着我们,我们下巴难合地看着她。

屏幕里的始作俑者的坏笑彻底发展成了哈哈大笑。声音由光钻的声音渐渐变成了机械的电子合成音,外形也变成了一个白色无脸的机器人形象。

 

两拨人终于从混乱中恢复过来,光钻的睡衣十分单薄,勾勒着她的身材,意识到刚刚如此不好意思地盯着她看,墨镜男们连忙转移目光。

 

“都给我滚出去!”光钻护起身体对着我们惊叫着。

墨镜男们纷纷落荒而逃,我转过身也想跟着溜出去。

 

“训练员给我留下来!”背后光钻的声音传来。

 我只好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来。迎来的却是一个柔软的身躯。

   光钻就这么拥了上来,双臂紧紧缠着我的脖子,踮起脚,在我耳边轻轻絮语:“混蛋,你来的,可比那个雨夜我来的时机晚多了啊。”

双臂上似乎有温暖的东西滴落其上。

我再也顾不得被奇怪的东西捉弄的事,泪水也涌了出来,原来她一直都记得,也再也顾不得后面究竟会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双手搂住她的腰,正视她那情热的双目,敲开她的嘴,激烈地吻了下去。

 

这是一幅超现实的怪诞的场景

空旷的房间里,巨大荧幕里的细长人形机器人用它那不存在的眼睛注视着相拥互吻的男女,这对男女曾经是接近师生般存在的训练员和马娘,现在是本该处于两个世界的普通人和天才,而此刻却激烈地结合在了一起……

 

后来,我们彻底弄清了前因后果。光钻在很早之前便和团队研究出了有无限接近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为了验证它的稳定性和智能程度等指标,光钻把初号机安装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并连入了自己房间的智能网络,顺便当成了一个智能家居的总管。

结果,今天光钻因为太累了睡死过去,便给了它可乘之机,变作了光钻的样子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类捉弄了一番。

“看来,稳定性还有待观察呢。”光钻看着屏幕阴郁地笑。

“我也是学的你啊。”就算看不见,我也能想象初号机头上一颗巨大的汗滴。

至于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曾经发生的事,据光钻所说,一个原因是因为她早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后来为了防止丢失就干脆连入房间的数据库云盘了,估计是让它读了个够。

还有一个原因嘛……

虽然光钻一直用“和善“的目光死死盯着初号机看,但是它还是冒死说了出来。

“小姐她特别喜欢角色扮演,没人的时候就喜欢让我变成您的样子,然后倾诉一些事。久而久之,就熟悉了。”
对于角色扮演的内容是否仅限于此我持怀疑态度,不过为了它这一轮实验的生命周期考量还是放过它吧……

 

回想起来,光钻在看见我的那一刻便跨过了初号机所模拟的那冗长的“羁绊游戏”环节,哪怕一无所知却依旧坦诚地用行动直抒心迹,将来自父母和集团的压力,世俗的看法全部抛之脑后,无畏地反抗命运,这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里见光钻。

正因为仰慕着这样的里见光钻,我才能不像那个夏夜一般逃避,而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敢于直视那钻石一般璀璨的光芒。

 

未来终究是要考虑的,在已经白发苍苍的里见夫妇面前,我们的手十指相扣,光钻一如当年坚持我当训练员那番的决意,那是要打破里见家诅咒的决意。甚至墨镜之首和已是社会名流的麦昆小姐都前来助阵。

首先松口的是里见母。

“算了,光钻都这么大了,是该放手了。老头子,我偏不信有光钻这么优秀的女儿,还有她当年那训练员先生,你我也都是一路见证过来的,这俩人联手,还能被那家公司给绊倒咯?”里见母抚摸着里见父的后背劝道。

里见父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拐杖狠狠的戳了几下地板。转身走了。

“别管他,他一直就这副德行,”里见母笑意盈盈地握住我的手,轻轻拍了几下。

“那么,我的女儿就拜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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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多年里,我无数次想起那天初号机整出的闹剧,如同一颗永远品尝不完的糖。

“那件事,真的不是在你的计划之内的吗。”

某天,我突发奇想地问光钻。

刚刚哄完孩子的光钻慢慢走到我的身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过去的事了,管它呢,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和训练员君在一起,是如此的幸福。”


 

下次会尝试一点bad ending的短篇,迫害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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