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主人」番外1-3

大概是翻来覆去之后睡得太晚了，原本定好的三个闹钟的前两个我都没听到。虽然和我平时上班起床的时间差不多，但在周末早起的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我半睡半醒地下了床，双手按在眼皮上揉了揉，拿起手机再次确认着时间。 我认真地洗了澡，快速地做了灌c，虽然肚子里翻腾的感觉还是令我有些不适，但我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在等待时的胡思乱想。刷完牙洗过脸，又大致吹干了头发之后，我看着浴室镜子里自己的样子，脸色看起来既苍白又困倦。 我没问他为什么要把时间约定得这么早，而他也没有解释，倒不如大白天坐着地铁去他家，那样好像更容易些。周六的凌晨，地铁站里空荡荡的，换乘通道里也显得更宽敞明亮。我抬起脚迈入步行街，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行走在梦中，亦或是进入了某个游戏里。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准备了项 圈的男人此刻正在等着我过去，虽然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但脸上还是洋溢着笑。 我从车站出口上来时，看到头顶的天空还是黎明前的深蓝色，虽然马上就要步入夏天了，但凌晨的气温还是很低，吸入的空气里仍散发着刺鼻的寒气。 离约定的时间似乎还有些空余，我朝着远处的公寓走过去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是短信。 「门打开的那一刻，我们就开始。」 「如果有什么担心的地方或者有想说的话，就在进门前说吧。」 四四方方字体就像他手写下来的字迹。我低头看着屏幕，手指慢慢移动按下了通话键，一声信号音过后他就接通了电话。 ——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在亮着的路灯旁停下，给经过的人让开路。 ——正在路上吗? “……是的，快到了。” ——心情还好吗? 亲切的话语，温柔的提问，我想象着他用长长的手指握着手机贴在耳朵上和我说话的样子。眼前这栋我进出过无数次的大楼房间里有他，我忽然有种正在远处和他对话的感觉。 “……组长。” ——怎么了？ “……” 如果可以用语言表达的话，会不会就能少一些心痛呢?正常来说，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应该是有限度的，在喜爱之情到达一定程度后就再也装不下了，溢出才是正常的，但对我来说却没有这种感觉。有时我在清晨一想到他，心情就像是穿过云霄飞到了天上，甚至有时还会令我感觉到一丝不安，不安到全身都会瑟瑟发抖，我如此的喜欢一个人，而且越来越喜欢，这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早餐……吃过了吗?” 我的耳朵也听出了危险的声音，他不可能不知道。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淡淡地回答。 ——简单的吃了点，李瑞檀呢? “我喝了豆浆，还吃了香蕉。” ——挺好的，又不是上班的日子，还让你早起确实很辛苦。 这是和平时一样的语气，平静得让人难以想象我一进门他就会用冰冷的语气命令我跪下。我握着手机闭上嘴，他缓慢的呼吸声顺着话筒另一边传了过来，随后便是他微带笑意的呼唤。 ——李瑞檀? “……是的。” ——我从来没有轻视过李瑞檀为了和我相处所付出的努力，以后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我知道李瑞檀因为遇到了我，而且为了理解我，所以不得不去面对一些本不需要你面对的事情…… 他淡淡地继续说道。 ——虽然嘴上说这些是不够的，但我心里总觉得非常感谢和抱歉。 我的嗓子像被堵住似的说不出话，而心中却充满了涟漪。头顶上的路灯悄无声息的熄灭了，天空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变亮了。 ——外面应该很冷。 他像平时那样开口道。 ——先进来吧，别感冒了。 “……好，我马上过去。” ——我在家等你，我会把门开着，你自己进来吧。 电话断了，我拿着挂掉的手机迈开脚向前走去。站在大楼下，我抬起眼睛确认着他居住的位置，一遍遍的从下面开始数起了楼层。 从坐上地铁开始，紧张感就一直咬着我的心口，但刚一进入他家的走廊，那种感觉却像死掉一样消失了。我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就像他说的不需要按密码门把手也会顺利地放下来。 门无声地打开了。 有着高高天花板的客厅里很暗，阳台落地窗的窗帘被拉上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客厅里没有韩组长的身影。 我站在玄关处脱了鞋，家里收拾得像平时一样干净整洁，可能是因为房间太过昏暗，看上去总让我感觉有些陌生。沙发前面的矮桌子也不知到哪儿去了，不过下面依旧铺着的软软的地毯，房间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宽敞了。 “……啊。” 我只顾着思考桌子空出的位置，都没注意到关上的书房门被打开了，当我转过头看到韩组长时，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里。 他此时穿着一身正装站在书房的门槛上，虽然这是我每天都能在公司看到的衣着，但胸口却像被锤子敲打了一样有些窒息。我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他看着我时的散漫表情既不是上司的，也不是爱人的，而是毫无顾忌地流露着他冷淡和傲慢的本性。 “衣服要在我开口之前 月兑掉。” 这不是命令口气，而是带有一丝厌烦的缓慢语气。我站在门厅里掀起薄薄的衬衫 从头上月兑下来，连带k子和内 k也一起褪下，他站在那什么话也没说。 我把袜子和手机放在随意叠起的衣服上，将它们推到门厅旁边后抬起头看着他。韩组长不知不觉正站在客厅中央注视着我，窗帘缝隙中透出的光线穿过客厅洒在地板上照亮了他的侧脸，身处黑暗之中的他在光束里清晰地出现了，我看到了他身形高大的剪影，看到了他领带上完美的结，也看到了他一只手上拿着的东西，那是一条顶端挂着铁环的皮带。 虽然我知道所有的步骤，但当他亲口说出来时我仍然需要在脑子里反复回想几次，只是我一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又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此刻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嘴唇发干，心脏也痉挛似地快速跳动着。 “跪在我面前吧。” 他看着我的脸沉声道。我默默地拖动着发抖的双腿走进客厅，当距离缩小到一半时，我终究没能抵抗住他视线先一步坐在了地上。心脏跳得太厉害了，感觉头晕目眩的，我跪着来到他面前，一条熨烫平整的西装裤映入我的眼底，他脚上穿着黑色的袜子，我的膝盖快要碰到他的脚了。 韩组长伸出指尖拖起了我的下巴，长长的脖颈曲线立刻暴露在他的眼前，他的另一只手好像在一旁动作着，我突然感觉呼吸有些滞塞，这时，他手中的东西终于清晰地出现在我视野的正中央。 从外观上看，那只是一条普通的项圈，驼色的皮革上打着规律的圆孔，一端还连接着铁链。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噌，项 圈柔软的内侧皮革擦过我的脖子缠得紧紧的，冰冷的皮料立刻染上了我的体温。他将三角形的末端卡在另一边的扣环上仔细调整着围度，勒住脖颈的压力稍微缓解了一些。 “……唔……” 他扣好扣环轻拉一下便放开了手，直到这时我才睁开眼睛吐出了刚刚憋住的一口气，感觉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皮革勒住脖颈的紧绷感。 他俯视着我向后退去，令人发麻的目光从我头顶一路扫下来。我洸 着身子，脖子上挂着项 圈跪在他家客厅的地板上，这一切就像一幅不切实际的画一样原封不动地呈现在他面前。 “比我想象的还要适合你。” 他慢悠悠地说道。 “如果把主人的名字刻上去就更好了，无论你跑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 “……” 从项 圈套在我脖子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像丧失了人格和能力一样完全说不出话来，我紧闭着嘴唇勉强支撑着颤抖的身体跪在地上。韩组长伸出手臂，轻轻拽住项圈的铁链。 “……啊 ! ” 铁链刚被拉住，我的身体也随之向前倾去，我怕自己会跌倒急忙把手放在地上，压在脚上的屁股刚一抬起，身体就变成了四脚行走一样的姿势，韩组长这才松开扯紧铁链的手，轻轻抬了抬下巴。 “跟我来。” “……” 我是一个习惯了双足行走的人，这时候站起身才应该是正常的反应，虽然他也从未说过我不能站起来，但我还是像着了魔似的按照他要求的姿势撑起膝盖磕磕绊绊地一步一步跟着他向前爬。 韩组长停在沙发前把手伸进了口袋，我刚爬到地毯上他就回头看着我，接着从口袋里拿了出了一条领带。 我好像知道它的用处，提前制定好的play像是让我发挥了预测未来的能力似的。我做好心理准备伸出手，安静地等待着他把我的手腕收拢起来，但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在我面前停下，而是转到我身后将长长的，平整的领带垂到我的眼前。 “……啊……” “太紧的话就告诉我。” 柔软的布料碰到了我垂下的眼皮上。他把领带绕过我耳后，在后脑附近打了个结，眼罩紧紧地贴着我的眼睛，随后又松动了一些。我勉强抬起被布料压住的眼皮，但实在是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有漆黑一片，感觉睁眼和闭眼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组长。” 因为眼睛看不见，我急忙将手伸向背后却什么也没抓住，我心里突然感到害怕起来。不知不觉间，附近传来的脚步声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客厅那边有了动静，我爬到地毯边蜷缩着身体仔细听着。 这时又响起了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忽近忽远的脚步声不停地在我面前掠过。 “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呆着，不要乱跑。” “……什么? ” “水就放在旁边，喝太多的话会想上厕所，最好小心一点。” “组长，你在哪……?”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几天前他在凌晨送我回家时说过，星期六的上午要参加一个外部会议，我以为他的日程有变动，没想到他一身西装革履真的是去上班的。 “……那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回来?” 我口中的声音在不安地颤抖。门厅那边传来些声响，我能清楚地听到他把脚塞进皮鞋以及鞋子稳稳地踩在大理石瓷砖上的情景。 “需要多长时间要等我到公司才能知道，你乖一点的话我会早点回来的，别闯祸。”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就像从很远处传来似的，他的话音也变得模糊不清。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