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二次军事行动
对于很多乌萨斯人来说，这个漫长的寒冬注定难以度过。
持续的低温从头年的十一月入冬开始，持续到了第二年的四月，还没有衰退的迹象，北方的一些区域已经发生了暴雪天灾。恶劣的气候直接导致了粮食大规模减产，北方的数座移动城市已经开始施行严格的粮食配给制，不少村落更是闹起了饥荒。不稳定的涡流正在严寒中酝酿，被流放的感染者，甚至是普通村民的暴动，开始在北方蔓延。
相对温暖的南方也降到了百年来同期最低温，而人心惶惶的氛围比寒冬更令人战栗。切尔诺伯格彻底落入感染者之手，边境驻军私自入侵卡西米尔，连续的恶性事变让每个人精神紧张，似乎帝国的未来已经蒙上了阴霾，即使乌萨斯政府一如既往地申明伟大的皇帝与帝国军能够处理这一切，但已经很难消去民众逐日加深的恐慌。
乌萨斯南部的克拉斯尼市便已成为流言汇集的中心，诸如：乌萨斯政府外交已经失败，乌卡战争迫在眉睫；卡西米尔政府发出最后通牒；政府无力应对连续的事变，内部已经分裂，有军队甚至内卫筹划叛乱……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不过，比起这些，更令人无法忽略的是关于感染者的传言。一开始还只是关于切城耸人听闻的消息；接着有人说整合运动已经发展壮大，到处都可能发生感染者暴动；最后越来越离谱，居然说有军部贵族秘密与整合运动合作，目的是让更多人感染，好让政府可以消除多余人口应对粮食危机。
克拉斯尼市政府对流言自是有所察觉，但是对于它们的来源却没调查出任何结果，只能不断向市民广播辟谣。然而随着物资吃紧、生活条件的变差，这些辟谣显得越来越单薄，市民对政府的信赖度也是逐渐降低。
4月15日发生的事件更令城市的氛围雪上加霜：似乎是乌萨斯中央政府的要员来到了城里，发表了一通歌颂帝国、赞美皇帝的演讲后，阐述了前来征兵的真实目的，很快官方的征兵令贴满了大街小巷。这不仅给某些流言增添了几分真实性，更是助长了市民心中对乌萨斯政府更大的质疑与不满。
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已在城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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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14:00 切尔诺伯格中心医院
尽管整合运动的感染者们普遍注射过了一次抗感染剂，医院却是喧嚣依旧，不管是后续进城的感染者难民，还是受伤、生病的人员，都令数量不多的医疗人员没一天能够闲着。
作为医院里最权威的主治医师兼院长，欧厄西丝的工作量和她的两位老同事——伊斯塔利与加兹托克一样，源源不断地涌来,令她应接不暇。
不过欧厄西丝忧虑的倒不是庞大的工作量，而是关乎于可持续发展上。她很清楚，Destiny在对矿石病的治疗方面彻底地不如罗德岛——那边的医疗部，不管是深不可测的凯尔希，还是血魔华法琳、莱茵生命的赫默等人，在医学乃至生命科学上的造诣都是非同小可，或许自己还能在这群人里混一混，自己医疗部的其他人就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了。这种情况下还要负责治疗比罗德岛多数倍的整合运动感染者，实在是压力巨大。
“我能进来吗，欧厄西丝？”
敲门声和熟悉的问话声令顶层办公室内卡普里尼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进来吧，你找我什么事？”
“我亲自来给你送信了”，黎博利潇洒地将信件拍在了她的办公桌上，“你猜猜是谁寄来的？”
“看你这个表情，还能是谁”，欧厄西丝脸上绽放出难得的笑容，“肯定是亲爱的从哥伦比亚寄过来的，对吧。”
“猜对了，是不是迫不及待想拆开看看了？”
“当然了，伊斯塔”，欧厄西丝的笑容僵硬了起来，“如果你懂礼貌的话……”
“我懂，这种私人时间我肯定会回避的”，黎博利一步步退到办公室后侧，“那，再见？”
“也别急，你先在一边等等，我还有事要跟你讲。”
卡普里尼说着，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伊斯塔利无奈地笑了笑，坐在了墙边的沙发上。
办公室陷入了沉寂，欧厄西丝仔细地阅读着她丈夫寄过来的信，表情从期待逐渐变为担忧，伊斯塔利看在眼里，也略微皱了皱眉。
“我的杰基真是被你派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那里充满了猜忌和尔虞我诈。”
过不多时，欧厄西丝惴惴不安地放下信件，转眼瞪向一旁的黎博利：“组织想从莱茵生命夺取什么，简直是火中取栗。”
“不至于那么夸张，缪缪主任人挺好的，大概吧”，伊斯塔利尴尬地笑了笑，“你要对自己的老公有信心，斯图尔特的能力放眼整个Destiny也算得上拔尖，在莱茵生命生态科肯定是游刃有余的。”
“总之，如果他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跟你……”
“你跟我没完……我明白，消消气，真出什么事，组织也会尽全力救他的，没人敢小看总裁在哥伦比亚的势力。”
伊斯塔利一边安慰，一边给欧厄西丝端茶倒水。卡普里尼喝了口水，神色冷静少许。
“罗德岛能够和莱茵生命展开合作，为什么我们要采取这种手段呢？”欧厄西丝叹息着问道。
“他们确实应该如此，我想那个凯尔希肯定也知道莱茵生命的状况，只不过为了罗德岛的利益，展开合作，慢慢摸索才是合理之策。”伊斯塔利回答。
“罗德岛总是在寻求共赢，而我们却总是在密谋对抗？”
“我们和黑钢、雷神工业不是长期合作伙伴关系吗。”
“这跟那无关，伊斯塔，你应该清楚，Destiny能够开发出这些抗感染剂完全是基于特殊的原因，它们对每个感染者只能生效三次，然后就会加速感染者的死亡……要想真正解决问题，和罗德岛合作是唯一的出路。”
“这……目前的确难以做到。”
“罗德岛的一直都乐意向社会提供他们的成果和药品，之前他们不也给霜星寄来了效果很好的药物吗，我化验完那些药物真是大开眼界，我们应该抛弃一些成见……”
“欧厄西丝，我也理解这是你作为医生明智的观点……但是你要知道，Destiny跟罗德岛的关系朦胧而敏感，现在和他们谈论合作还为时尚早。”
两人一个不断提议，一个耐心解释，殊不知有人已经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已经敞开的大门——
“…………”
“霜星……小姐？”
“叶莲娜……你怎么来了……”
两人盯着门口的雪怪公主，都傻了眼；白兔子也望着二人，不知所措。
“咳…哼，二位好像在商议重要的事情，我是不是打扰了二位？”
“哪有，今天是你每周的例行检查，我还差点搞忘了，抱歉啊霜星”，欧厄西丝三步两步跑到霜星面前，满脸笑容地拉住她的手，“走吧，去感染监测装置那边。”
“啊，我不着急的，你们还有事的话……”霜星对欧厄西丝的热情有些措不及防。
“没事，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跟医生走吧。”伊斯塔利连忙打断了卡特斯的话，也注意到她正用犹疑的眼神瞟着自己。不过，在两人的“努力”之下，霜星最后还是被推进了感染监测室，她的主治医师随之进入，黎博利则在外面的长椅上坐着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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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15:05
比起Destiny的大多数同僚，因为霜星的经历，伊斯塔利对罗德岛的评价相当之高。但这依旧难以动摇黎博利的观念——整合运动和罗德岛走的是两条道路，或许会交叉，但很难合一。
“总之，你恢复的非常好，虽然还是不建议你像过去那样拼命战斗，但稍加节制地使用源石技艺是没问题的，恭喜你了。”
“只要我能战斗就好，真的感谢你，欧厄西丝医生。”
交谈声打断了伊斯塔利的沉思，他看见了刚走出监测室，面色喜悦的二人：“这可真是值得庆贺，我也要谢谢你，欧厄西丝。”
“本职工作罢了，别说的那么见外，二位”，欧厄西丝对着伊斯塔利挤了挤眼色，“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先回办公室了，你俩有事的话随时来找我”，说完她快步离开了此处。
“……”
余下的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气氛顿时变得尴尬，直到黎博利僵硬地笑了笑：“叶莲娜，坐啊……”
雪怪公主蓦地俯下身，近距离地扫视着伊斯塔利，银色的眼眸射出凌厉的视线，令后者不由得后仰。
“心虚。”霜星冷不防蹦出一个词。
“哪有？”伊斯塔利脱口而出。
“狡辩”，卡特斯冷哼道，“你们Destiny的人背后议论罗德岛，口气还不小。”
“大姐，我对罗德岛可是十分尊重的，至于我在哥伦比亚那个公司，有自己的经营战略和内部机密，他们对罗德岛什么态度，也不是现在的我能干涉的，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番解释，白兔子的眼珠转了转，坐到了黎博利身侧，“算了，看在你还认我这个大姐的份上，姑且相信你的说辞”，她的狡黠地笑了笑：“我次次都能抓到你可疑的一面，做好觉悟。”
“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伊斯塔利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可是每天都在为了各位努力工作。”
“努力工作，当然”，霜星盯着黎博利的眼神依旧明晰，“严格地训练士兵，制造新式无人机，真没想到你比当年的塔露拉还急。”
“整合运动需要进一步发展，从各方面”，黎博利回应道，“我会做出合理谋划，一切都将按部就班地进行。”
“但我担心发生在这座城市的悲剧会再次重演……”
“只要我没死，这种悲剧就不可能有下一次。”
伊斯塔利不客气地打断了霜星，雪怪公主望着老部下从容的表情，神色稍稍缓和。
“我知道你想抓住机会，但还是不能太急，就算我们要进攻下一座城市，也要慎重地选择时机。”
“我可没那么莽撞”，伊斯塔利对白兔子眨了眨眼，“至少也得等你的身体恢复完全。”
“放心，我有好好听医生的话，不会让你白担心的”，白兔子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先离开了，伊斯塔。”
“好好休息，叶莲娜。”
伴随着简单地道别，伊斯塔利目送霜星离开了走廊，只是为自己和她之间“点到为止”的对话，感到些许不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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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 20:00 切城指挥塔二楼会议室
黎博利搬出一沓地图，铺在会议室的大圆桌上。
“克拉斯尼和列索西比尔，这是两座城市最详实的地图，城市内所有标志、掩体、战术据点以及敌方军警的分部、配置我都做了标注，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进攻路线和部队分配的问题。”
他的身旁，高大的温迪戈微微颔首：“如此充分的情报值得肯定，但你要保证它的可靠。”
“我们的人早已潜入城市，一部分负责维持与柯伦娜、安特洛夫的联络，另一部分核实他们所给予信息的准确性。”
“我们发起的进攻位置在何处？”
“这些位置，先生”，伊斯塔利用激光指示器射向两幅地图数个打了黑色“X”标记的位置，“就像进攻切尔诺伯格那样，两座城市的进攻点都连通着地下设施，而地下设施的进入方式和内部构造，要看这边”，他接着将激光打向另一幅地图。
爱国者开始仔细地审视起每一张地图，查阅伊斯塔利的标注，时而向对方咨询细节处的信息，黎博利一一给予详细回答。随后两人进行了持续数个小时的战术构筑讨论，直至双月悬空。
“战术思想确有新颖之处，你受的军事教育源于哪国，维多利亚还是哥伦比亚？”
讨论告一段落，爱国者突然展开了一个新的话题。
“我还不是个感染者的时候，在圣骏堡的军校就读过一段时间，后来到了国外也都通过各种途径学习它国的军事知识，不得不承认，维多利亚和哥伦比亚的军事水平增长极快，战术思想也是越来越先进。”
“你的意思是乌萨斯落后了吗？”温迪戈试探性地问道。
“实话说，是的，乌萨斯过去曾是泰拉最强大的军事实体，但现在的乌萨斯军和先生你在役时区别不大，别国都在进步，乌萨斯原地踏步，这就等于退步。”
“维多利亚华而不实的蒸汽甲胄曾被我的部队轻易粉碎，哥伦比亚在军事冲突中甚至败给了依附于乌萨斯的莱塔利亚，短短几十年，你何敢断言他们已经超越乌萨斯的铁骑？”
“也就这短短几十年，军用源石的科技和工业在这两国的引领下发生了数次飞跃性的变革，两国围绕其成果所制定的战略战术层出不穷。尽管乌萨斯政府对新式武器也有引入，但其核心技术既无法获得，自主研发的能力羸弱，掌控乌萨斯军队的老派贵族迂腐不堪，还沉浸在先皇在位时百战百胜的余韵之中，浑不知时代已变。”
“那么你今晚与我讨论的战术，也是基于你带来的新科技”，爱国者似乎陷入了思考，“在你的眼中，科技将成为提升战术思想，乃至打赢战争的决定性要素。”
“没错。”
“你拿什么证明这一点？”
“那日和你作战的罗德岛，他们干员身上的装备大多由哥伦比亚的黑钢国际提供，那名叫做迷迭香的菲林，她的装置同样源于哥伦比亚，如果没这些新式装备，他们无法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伊斯塔利接着指出，“而我之前效力的命运科技，是如何改造已经成为废墟的城市，想必先生也看到了。”
无论作何提问，伊斯塔利的回答总是从容不迫，有理有据，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温迪戈，也感到挑不出什么刺来。
“你的手段和实力无可挑剔，伊斯塔，希望你本人也是如此。”
“我随时可以接受先生的监督”，伊斯塔利微笑道，“坚持目标的同时必须结合实际，必须负责打赢战争，这一点对于你我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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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a.m 10:00克拉斯尼市
市政厅外的广场，此时已是人山人海，愤怒的人潮冲击着军警与防爆盾构筑的防线，无数抗议声嘶吼着，在整条街区回荡。
直到十五分钟之后，一个贵族模样的人，缓缓从市政厅的大门走出，伸出双手摆出了“停止”的手势：“敬爱的各位市民，普罗塔索夫勋爵身体抱恙，不便面见各位，我作为首都的来使，特地来解决各位的问题”
“你们承诺的面包在哪里，为什么还没送到这座城市？”
“城里的粮食还在不断涨价，是想要饿死我们吗！”
“让普罗塔索夫勋爵滚出来给我们解释！”
“滚出来，滚出来！”
“……”
在领头市民的质问下，场面愈加紧张，军警围成的人墙不敢有丝毫懈怠，死死守在原地。
“安静，安静！”首都来使皱着眉头，加大了音量，“现在国家遇到了困境，卡西米尔对我们的边境形成了威胁，在布告上已经通知了各位。在这种时刻愿意效忠陛下，为国献身的人，他的家庭都可以领到免费的粮食，我们说到做到！”
“你们这与强制征兵有什么区别！”肥胖的男性乌萨斯人近乎推开了军警，“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乌萨斯公民，凭什么接受这样的强制征兵！”
“对，我们不接受强制征兵！”
.人群的应和再次此起彼伏，使者似乎已经无法忍受，微微抬手，一支弩箭突然贯穿了那名男性乌萨斯人的肩窝，伴随一生惨叫，男人血流如注。
这一箭刺激了所有的抗议者，在短暂的集体沉默之后，市民和军警的大规模冲突骤然爆发。在使者的示意下，防爆盾、弩箭，乃至催泪弹都开始向市民招呼，疯狂就这样弥漫开来。
谁也没注意到，街角暗处，一名用大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手持小型联络器，偷偷探出了头：
“我们的策动已经大获成功，市民们看清了敌人，压迫者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日子总算要来了。”
“辛苦你了，安特洛夫先生，整合运动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所托，现在希望你们赶紧做好最后的准备。”联络器那头传来了微弱的声响。
“好的，请你转告浮士德先生，需要他告知我你们进攻的具体时间。”
“没问题，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穿大衣的人关闭了联络器，悄然离开了此处。
阴云在天空中汇集，为城中的景象又添上了几分悲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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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诺伯格核心城 指挥塔下
焕然一新的感染者部队，排着整齐的方阵，宛如黑白相间的森林，有序地挺立在数个区间内，锋锐之意凝固其中。
“各位同胞们，兄弟姐妹们，很快我们就要前往新的战场，夺取列索西比尔和克拉斯尼，解放克拉斯尼地牢中惨遭奴役的感染者同胞。我已进行数日的周密部署，想必各位均已了然。”
“切尔诺伯格不是我们的终点，脆弱的贸易关系，羸弱的经济体系，还有帝国军队的虎视眈眈，随时都在威胁我们的生活与生命。我们必须抓住这次的边境危机，主动出击，为我们共同的命运，团结起来；为我们的自由与权力，打垮乌萨斯的暴政与压迫！”
高声演讲的伊斯塔利，缓缓走下台阶。
“记住，我们战斗，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在战场上以保证生存、保护同伴为第一要务，我亦会前往最前线，和各位并肩作战。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四个月的针对性特训已是昨日，检验成果就在此时，让帝国的走卒，看到整合运动的力量！”
说完，黎博利高举右手，台下全副武装的感染者士兵，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应和。他来到了台阶下方，向最前排的干部们迎面走去。
“出征之前，还有两个地方，我再提一下。”
伊斯塔利示意干部们围拢。
“首先是军纪问题，我已经向每支部队再三强调，禁止对平民的任何伤害行为，禁止劫掠！按照安排，爱国者和塔露拉负责对列索西比尔市的攻略，叶莲娜、梅菲斯特、浮士德和我则会主导对克拉斯尼市发动进攻，两边的部队军纪分别由爱国者先生和我负责，一旦发现有谁违反，军法处置，任何人均不例外。”
说着他特意把目光瞥向梅菲斯特。
“这是必然的做法，我不会手下留情。”爱国者肯定道。
“我和梅菲斯特也会保证这一点，请放心。”浮士德也对黎博利点了点头，同时默默地站在了同伴身前。
“好的，另外就是这个，我测试一下。”伊斯塔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联络装置，按下一处按钮：“喂喂喂……”
“能听见，别‘喂’了，你这死鸟！”
耳中传来冷冽的应答，只见霜星拿着不断振动的联络器，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周围的人见状都是忍俊不禁。
“总之各位要记住每个按钮对应的人员，在作战过程中随时注意交流联络”，黎博利尴尬地笑道，“爱国者先生，你不习惯用这个，我就把联络器交给鲍尔沙克大哥了，没问题吧。”
“他会在我身边传达信息，作战时联络他即可。”温迪戈回答道。
“很好，各位回到自己的部队做战前准备吧”，伊斯塔利最后用信赖的目光望着面前的干部们，“祝各位好运。”
集结的人潮开始有序离去，干部们走在最后。爱国者还在向霜星交待什么，梅菲斯特和浮士德也在一起讨论，塔露拉却停在了原地——黎博利又突然叫住了她。
“哦，你还有事？”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再跟你说一下比较好，别怪我啰嗦”，伊斯塔利快步来到她身旁，“这一次你要听从爱国者先生的指挥，作战以保护战士们为重，少造杀伤，低调行事，我希望你能重新得到战士们的信任。”
“如此为我着想，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你啰嗦呢，领袖？”德拉克“微笑”着回答道。
“嗨，算了，你明白就好”，伊斯塔利也笑了起来，伸手拍了下塔露拉的肩膀，“加油啊，塔姐姐！”
塔露拉愣在原地，望着黎博利大步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纠结，随后还是朝爱国者和霜星的位置快步走去。
4月25日，时隔五个月，轰鸣声再次响起，停滞的切尔诺伯格核心城终于开始了又一次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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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8:00 核心城指挥塔4层
工程人员一丝不苟地在屏幕前操作着，斐迪亚在他们身后不断地加以指点。
“轰炸的位置已被精准锁定，机场的新型无人机全部就绪，就等老弟下令了。”加兹托克转向身后的整合运动领袖。
“不错，卡阿莫斯教授他们呢，在外城区安置好了吗？”伊斯塔利挑了挑眉毛。
“当然，我们的人很多也留守在外城区，他们的生活都有保障”，斐迪亚显得自信满满，“外城区的各位会在你们胜利之后跟上来，之后会规划三个城市的联合基建项目。”
“这一点你最好是早点拿出方案，主工程师。”
“这是自然”，加兹托克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神秘兮兮地道，“有个好兆头，伊斯塔，我在龙门证交所买的股票和期货今天都猛涨一波，好日子要到了！”
“差不多得了，马上就给你跌得明明白白”，伊斯塔利嘲弄地笑道，“我宁可相信整合运动能干掉正规军，也不相信龙门的股票和期货。”
“‘哥伦比亚粗口’，别搁这说风凉话了，你的战士们还在等你，快走吧！”
电梯载着黎博利急速下降，整合运动的第二次军事行动，也是伊斯塔利作为领袖的初次战斗，就此拉开了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