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脾气 4
对方看起来不大,额前留着七三的刘海,轮廓分明,眼角自然的微红,两侧秀发梳起交于后面在合并扎起来,剩下的散在背后。
见他醒了这个人微微笑了,道“哟,醒的很及时啊。”
薛孜凝神,打量四周,发现并不认识这儿,问他“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荒郊野岭。”那个人笑着用刀四处指了指。
不是荒郊野岭难不成是皇宫?和没说一样。
薛孜思考一番决定跟着他走,这里他谁都不熟,肯定走不了多远,“我叫薛孜,你呢?”
“嗯,我是缪咎,字珂道。”缪咎过去将薛孜拉起来,再拍拍自己手上的尘土,敌意未脱追问道“你没有字吗?还有你的眼睛好像不是黑的,哪里人?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他也不清楚,不是应该死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只好回答自己可以回答的“我,以前在北境,字……”
“子文。”
缪咎噗的笑了笑,却显得很不真实,他说“看来是我多虑了,远来是客,去我那坐坐吧。”
“好。”
到了缪咎的“家”,发现有很多老弱病孺生活在道路两旁的屋舍里,而更多的是排列森严的士兵在一圈圈,不远处还有十几个人在倒火药。
这是要打仗吗?
“你认识漠北君吗?”走在街上薛孜盯着缪咎的背影问到。
“认识,”下一秒一把刀就已经横在薛孜喉前,刀刃锋利稍稍用力就划开了一到口子,缪咎不笑了,眼睛里透出些许冷意“想去去见他吗?”
薛孜并不怕死,反正死过一回了,所以,他死了?啧,明明在那边活得好好的啊,还在谈恋爱,怪甜的。
这么平静(误)的看着他,缪咎及时收手,手指擦去刀刃上的血,叹息中在袖子里拿出俩个东西,其中一块丢给薛孜,另一块自己撕下裹着的纸,放到嘴里。
没意思,都不害怕,不玩了,哼。
薛孜学他撕开最外面的纸,问“这是什么?”
“毒药。”不开心地道。
薛孜半信半疑地舔了一下,不是很喜欢这种腻甜,于是又疑惑的开口问道“你这毒药怎么这么甜?有酸的吗?”
缪咎不乐意啧一声回头,一把把糖夺过来想:你成心找我茬的吧,给糖吃就不错了,要不是不小心伤着人了,我还不舍得给呢。
之后不管薛孜跟不跟上转身就走,小声道“切,真挑。”爱吃不吃,再也不给你吃就是了
薛孜擅长草木之术,这个法术的奥妙就是植物为媒介可以听到任何声音,他当然听得到,对着个笑里藏刀的领袖起来些好感。
他不爱吃甜并不代表不可接受,只是缪咎给的实在甜到发腻,他都好奇缪咎是怎么咽下去的。
哭笑不得的跟上去,很认真地请求“珂道,还有吗?”
“想要?”缪咎怒气未消,就着薛孜刚才吃下的那一口放嘴里,咽下去,表示吃没了。
“……”
“哼。”闹一闹心情好了不少,缪咎带他到了一处小屋里,示意让他进去。
薛孜警醒起来,磨磨蹭蹭不肯靠近,问“这是哪?”
缪咎嫌他太慢,转到他身后一把推进去,皱了下眉,很开又展开了,不满道“脚下生根了吗?”
“砰!”木门关上的那一刻,薛孜感觉自己进了黑店,自己即将别宰割,没想到随手一碰不知道触碰了什么,自己的名字就被写在一张看不见的纸上了。
他不会被卖了吧?薛孜是这么想的。
字消失以后缪咎重新推开门,他笑道“欢迎加入。”
薛孜有种自己把自己给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的错觉,沉默一会平缓一下心情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缪咎继续笑“就在刚刚九月生辰的北境小侍卫自愿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 …”薛孜道,呵,这是真自愿啊。
薛孜表示他感觉他被坑了,但他说不出。
缪咎好像思考些什么,认真收会笑容说“我比你大。”
“所以呢?”
沈清秋冷冷地看着雷无影一个个给那些喝了酒的人灌醒酒汤,而无忧刚才煮完汤,盛到碗里忙累了,打几个哈欠趴那睡着了。
沈清秋眼看着炉子里的火就要灭了,又找不到别人帮忙,有意无意走过去就添把柴。
“嘶――”余光里沈清秋突然看见一天青叶蟒正爬向一个躺着草堆里睡觉的士兵,情急之下抽出身旁一位士兵的剑,灌入灵力抬手就刺出去,那条蟒受到惊吓逃入草丛里了。
哪位睡着的侍卫听到声音一下睁开眼睛,看面前插入泥土半寸的铁剑,什么困意都抛之脑后了,“哇!”的坐起来往后退。
沈清秋看着蟒逃走的方向略微失望,如果打中了它的蛇胆应该对解毒很有用,丝毫没注意到其他的人正在看他,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准头不大好。”
“好了你就把我杀了!”那名侍卫喘着气大骂“我他娘的白天就只是点了你一下而已,至于你要赶尽杀绝吗?!”
其他没醉的人,包括雷无影在听到剑出鞘的声音时都看过来了,要不是亲眼看到沈清秋拔剑刺向那名侍卫的方向他们真的不会相信自己内部会有背叛者。
沈清秋被骂的莫名其妙,正想说那里刚才有条蛇时,那名侍卫已经开口“什么沈清秋沈仙君,亏我以前还不信你会是背信弃义的小人,如今一看果真传言是对的就是一个衣冠败类,就不配修真!”
又是这个……
沈清秋呼吸声悠长起来像是压制着什么,眼睛里凭空燃起几升愤恨。
又是他不配,不配什么
雷无影皱起眉,冲过来一把拉住沈清秋,训斥那名士兵道“就你有嘴是吧?哈?沈先生不是那种人!”
“你才认识他多久?凭什么向着外人!他就是没心没肺!他就是小人,就是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我有错吗?难道那些都不是他做的?!”侍卫怒道“他就是恩将仇报我好言相劝他却要我下黄泉,他……”
“闭嘴!这里是军中,你告诉我军规第三条是什么?!”雷无影气极了,摆出一个将领统帅该有的架势。
侍卫吃庵,咽下这口气,答道“长卑有别,不得顶撞。”
“否则?”
“否则负责一周的马厩工作。”
“明天起生效,快滚去睡觉!”雷无影命令。
侍卫不服,问道“为什么?他和我同级!”
“以后我不在沈清秋沈先生就是军中最高级。”雷无影放大声音让所有人听见。
“可是……”
“再说话滚出去。”
“……”
沈清秋闭上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谢似的拍拍雷无影的肩,一步步走到自己账里,熄灯休息。
就这么坐着手脚冰凉,好像有点呼吸不上了,最后自嘲般的想“沈九,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这像什么样。”
闭上眼,沈清秋走在不知道是哪条路的宫里,那些婢女匆匆忙忙的擦肩没一个理他的,走了许久也没走出去,倚在某院的一棵树下小憩一下。
这棵树好生奇怪树叶都是红色的,掉了一地也没见树上秃了。
“师尊,起来了,会感冒的。”是洛冰河的声音,这里的洛冰河也怪怪的,沈清秋再努力睁开眼发现都是徒劳,看不见的。
黑暗中什么都碰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耳边只是循环赎罪去赎罪去这三个字,他真的不怕死,只是怕身边没有人信他,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走,没有搀扶,跌倒了没有安抚,做得好了没有鼓励。
世界很大,就像看不到尽头的汪洋,在浓浓大雾中遇到过风暴海盗触礁,最后一艘破破烂烂的空船摇曳在涛浪中,任凭风雨的摧残,这时它遇到了一个小岛,即使小岛周边有危险,即使可能还没靠岸就落败了……无所谓,只是想靠近,毕竟,漂泊太久了。

被拔剑的那位侍卫睡醒起来,懵“唉?我剑呢?唉唉?怎么插到地上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写到中间小侍卫那段我真气得慌,站在沈九的角度,最后一自然段我又哭了,真哭了,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心疼。
都活跃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