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夜幕之声

玉声看着自己两天前发给月华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回复。也许是因为时差，他们的每一句交谈都间隔甚远。

这天下完晚自习，秦缘来到桌前对他说，“过段时间学校有合唱比赛，要和我一起报个名吗？”

“合唱？还是算了吧。”

秦缘看他好像不太感兴趣，赶紧解释说，“我们一起去有个伴嘛。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每晚训练一下就可以，两个星期就去市里比赛了。”

当晚，学校礼堂里灯火通明。老师见时间已到，站到前边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说，“好，每年这个时候去市里比赛，我们会筛选……”

听着音乐老师在介绍合唱比赛的事，玉声不禁望向了灯下的舞台，自己从来没有站在过那样的地方，开始感觉有些怯场了。

“怕吗？上舞台。”他扭头对秦缘问道。

秦缘微微低着头，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从来没有上过台，感觉应该会特别紧张吧。”

玉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还以为玉声要宽慰自己几句，结果却只是凑到耳边说了声，“没事，其实我也挺怕的。”

秦缘被逗得笑出声来，结果引来了老师的注意，羞得她捂住嘴不敢再发出丁点声响。

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星期，秦缘每天下过晚自习都会来教室找他，然后一起去礼堂。沉闷的学习之余搞点文艺，合唱团里气氛又轻松，玉声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今天的集训刚结束，玉声笑着跑向不远处的杨平，到包里给他拿去一瓶水说，“久等了，坐。我早就看到你了，但是要唱完了才过来。你今天怎么来了？”

“也没什么事，我顺便来学校清一下宿舍里的东西。”杨平拍拍他的肩，有些不舍地说，“下个礼拜我就去北京了，所以想来当面道个别。”

“这么快啊，你不是九月才开学吗？”

“联系了那边一个物理老师，早点去熟悉熟悉。”

玉声点点头，指了指手机说，“好。记得常联系。”

杨平忽的严肃了起来说，“我们学校有几个保送的名额，我想，我姐应该明年就要保送北大了吧。”

“我还真一点都不知道。”玉声对此没有感到太意外，“真羡慕你姐弟俩啊，一个保送清华，一个马上保送北大。不过以她的成绩，就算不保送，考北大也是十拿九稳的吧。”

“如果你还迟迟没有什么进步的话，两年后可能也就……”杨平盯着他的眼睛说，“难道你还没有做好打算吗？”

玉声明白他的意思了——现在同路的人，将来不一定同路。

在杨平走后，他仍坐在原地默默回想。秦缘见他不走，坐到一旁问，“怎么了，舍不得杨平出国啊？”

玉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正低头烦闷，秦缘忽然把一串钥匙放到他手上。他不知道什么意思，想起当初月华也把家里钥匙给自己的事情来，支支吾吾地说，“这样，不好吧？”

秦缘皱着眉头望着他说，“什么不好？你看你指甲那么长，还不快剪剪。”

好在对方不知道玉声误会了些什么，他赶快点头照做。剪完了左手，该剪右手的时候，秦缘见他那不利索的动作，拿过剪子就一声不响地帮他修起指甲来。

玉声触碰到她的手，有些心跳加速，这时听到秦缘小声说，“谢谢你能来陪我参加合唱比赛呀。”

他紧张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应了一声，“嗯。”

秦缘停下手来，羞红着脸问，“你……你也喜欢我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他毫无心理准备。遇到真正有些心动的感觉，玉声却没了勇气，只是抽出手去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