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同人】圣王国的圣女王24
第二十四章
里•耶斯提杰王国
在兰布萨三世的手边，放着今天刚刚收到的两封信件。虽然只是几张轻薄的纸张，可是当兰布萨三世拿起信件阅读时，却感觉到千斤的重压。这不是一般的信件，而是从圣王国和魔导国分别寄来的两国国君的国书。
做外交手段的一种，国书包含的信息往往不局限于所写的内容。
从圣王国寄来的圣女王的国书，以一笔清秀的字迹写成，不出意外这应该是圣女王卡儿可亲笔书写。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多见。虽说国书是以君主的名义写就，但真的由君主本人书写的情况却少之又少。例如巴哈斯帝国的国书就并非由皇帝吉尔克尼弗本人书写，而是由他身边的秘书官代笔。
而从魔导国寄来的国书字迹虽然十分工整，却毫无个性仿佛印刷品一般。不过兰布萨三世也很难想象那位魔导王执笔书写的样子，所以应该是由其手下代笔或用别的什么方法写成的。而且拿在手里可以感觉到，国书所使用的纸张质量也非同一般。两国技术力的差距，就在这小小的一张纸上有所体现。
是否亲笔书写，使用的纸张如何，仅仅从这些细节就能大致揣测，寄出国书的一方的态度和意图。而使用国书这一外交手段本身，也包含着特殊的含义。
因为是君主之间的信件，国书这一外交手段具有私密性。既避开他国的眼线，又绕过了本国的贵族。虽然最终难免要在御前会议进行讨论，但是能够在那之前预先做出某种程度的决定，对于君主而言有着不一样意义。另外，虽然君主之间的私人感情不能取代两国的外交关系，有时却能成为两国关系的润滑剂。
不过这次的国书往来，显然不是为了进行什么感情联络。魔导王自不必说，兰布萨三世与圣女王卡儿可也素无往来。
圣王国的国书开头是一般的礼节性的问候，可到了正文部分语调就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信中所述之事，令兰布萨三世感到震惊。信中说王国西南边境的贵族，近日派兵进入了亚伯利恩丘陵。兰布萨三世感到震惊的，不仅仅是西南边境的贵族匪夷所思的行动，信中圣女王卡儿可对于此事的态度同样令兰布萨三世震惊。
如果说在叙述边境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信中的语气还仅仅是比较严肃。在这之后的内容只能说是近乎最后通牒了。
信中圣女王卡儿可指责王国对圣王国的领土进行了侵略行为，要求惩办肇事的士兵，并让西南边境的贵族前往圣王国赔礼道歉，同时要求王国政府公开声明，承认和尊重圣王国对整个亚伯利恩丘陵的主权。限期一个月内答复，如果逾期没有回复，或者没有满足圣王国的全部要求，王国将面临最严重的后果。
信的最后部分已经近乎威胁恫吓了，却又话锋一转，说之所以采用国书而非派遣使节的方式，是不希望将两国矛盾公开导致事态扩大。
“不希望事态扩大...吗？”兰布萨三世苦笑不已，“都已经下最后通牒了，还说什么不希望事态扩大。”
再看到来自魔导国的国书。
开头对王国正在遭受的瘟疫表示了慰问，并且表示愿意提供援助。
“提供援助...？”
毫无疑问王国现在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可要说目前王国面临的诸多困难中，造成最大困扰的是什么，恐怕所有人都会说是魔导国。的确目前肆虐王国的瘟疫也夺去了不少生命，可是和发生在卡兹平原的大屠杀相比，简直就不算什么。或者说如果没有那场大屠杀，即便面临如此严峻的疫情，王国的处境也不至于此。甚至有谣言认为这场瘟疫也是魔导国为了削弱王国而有意扩散传播的。现在魔导国竟说要提供援助？
兰布萨三世不认为，那个能够轻易夺去如此之多生命的魔导王，会有什么仁慈之心。因此国书的后续内容给兰布萨三世带来了不亚于圣女王国书的冲击。除了对处在瘟疫中的王国提供援助之外，魔导国竟然提出希望与王国组成攻守互助同盟。
看完了两封国书的兰布萨三世，开始在脑海中整理情报。
毫无疑问，圣女王卡儿可的要求就是在刁难王国。姑且不论西南边境是否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即便是真的，在未经任何调查的情况下，单方面地进行指控并且提出苛刻的要求还加上期限。而且从国书中所述事件发生的时间，和现在国书送达的时间来看，两者之间的间隔实在太短。简直就像预先知道会发生什么，然后提前准备好了一样，实在是太不自然了。
同样极不自然的，便是几乎圣王国的国书同时送达的魔导国的国书，时机与内容都就好像算准了一样。
卡兹平原的大屠杀仿佛还历历在目，在那之后魔导国宰相地位的雅儿贝德小姐的访问也宛如昨日。王国在面对魔导国的时候，所剩下的外交选项并不多。在这其中，同盟却是一条从未有人敢设想过道路，某种意义上甚至比向魔导国称臣更让人无法想象。在国内特别是在巴哈斯帝国向魔导国称臣后，效法巴哈斯帝国以求自保的呼声就一直存在。据兰布萨三世所知，王子塞纳克也是其中之一 。这虽令他感到失望，却也不是不能理解。事实上今天魔导国的国书送达时，兰布萨三世也怀疑是不是要求王国臣服的最后通牒送达了。
今日之友，明日之敌。这在尔虞我诈风云变幻的外交场上并不罕见。可是两个国家几乎同时朝着相反的方向改变外交态度，这岂能是巧合？王国试图拉拢的圣王国突然翻脸，明明两国不久之前才达成合作。兰布萨三世想不到圣王国方面有任何理由要和王国敌对，只希望都是一场误会。同样，兰布萨三世也看不出，魔导国究竟试图通过与王国同盟获得什么样的好处。姑且不论在武力方面魔导国根本没有对手，就算魔导国确有寻找盟友的需要，王国怎么想也不该是第一选择。特别是在不久之前魔导国才刚刚以极其残酷的方式蹂躏了王国的当下。
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接受圣王国的要求还是魔导国的提案，结果都是在王国内部引发极大的争议，从而严重影响王室威信和国内团结。也就是说——
“两方都是陷阱吗？”
不论是圣王国的阳谋还是魔导国的阴谋，王国不做点什么的话就是坐以待毙。可是又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外交无小事。
在房间门外站岗的侍卫敲门了。
“什么事？”
“回陛下，雷文侯求见。”
“快请进来”
在吩咐了准备茶点后，兰布萨三世整理了一下疲惫的面容。作为国王不论何时都不能在臣子面前失态。
雷文侯刚一进门就注意到了摆在兰布萨三世桌上的两封国书，连忙上前鞠了一躬。
“臣不知陛下正在办公，死罪死罪！”
“无罪无罪，不如说你来的正好，这两封国书你也看一下吧。”
雷文侯恭敬地拿起国书快速地浏览，兰布萨三世则观察着雷文侯反应。不过雷文侯不愧是政坛老手，忧喜不形于色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
“圣王国方面一直是你在负责沟通，你能想到为什么会有如此突然的态度转变吗？”
“恕臣无能，想不到圣王国方面究竟有何动机。不过关于西南边境的异常，臣倒是有些眉目。”
“哦？快说与朕听。”
“最近瘟疫肆虐，流言四起。其中有一种说法是认为是亚人传播了瘟疫。”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是的。西南地区有不少无知村民听信了流言，纷纷聚众请愿要求领主派兵，前往亚伯利恩丘陵剿灭亚人。”
“怎么会有这种事？村民也就算了，那些个领主如何也行事如此鲁莽草率。”
“回陛下，这些都是在卡兹平原的大屠杀后才继位的新人，全都是没有受过多少教育又缺乏经验之辈。”
听这句话后，兰布萨三世无奈地长叹一声。
“如此说来，这场边境冲突真的错全在我方，我们只能听任圣王国对我们予取予夺，对他们要求照单全收了吗？”
“此事也不尽然。”
“哦？这又是为何？”虽然还没有听到答案，不过兰布萨三世今天几乎第一次感觉看到了希望。
不料原本坐着的雷文侯却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陛下请先恕臣之罪！”
“卿何罪之有啊？”
“恕臣不察。其实关于瘟疫的的流言是有人蓄意传播的。”
“是什么人？”
“无面者。”
“无面者？那不是圣王国的新兴宗教吗？他们应该没有在王国内传播啊？”
“他们是伪装成圣王国的商人，混在魔偶-粮食贸易的商队里潜入了。最近在臣的领地里也有流言开始传播，臣派手下的人调查发现的。”
“那么你可曾抓获几个人证？”
“没有。因尚未禀报陛下，故未敢轻动。”
兰布萨三世有一瞬间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还是很快回归了理性。
“你持重谨慎，处置得当。而且就算真的抓到了，我看圣王国也未必就会承认，反倒引发事端。”
看到兰布萨三世无意责怪自己的失察，雷文侯心里轻松了不少，只是不敢表现在脸上。毕竟眼前还有棘手问题等候处理。
“依卿之见，这两封国书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魔导国的提案可先处置，伪许之。”
“伪许之？”
“先答应魔导国援助与同盟之事，援助收下即可，不过同盟的条约细则，须在谈判中多加拖延。此时再秘密派人传出风声，让他国得知我国在与魔导国谋划组建同盟。这样一来包括圣王国在内的其他国家也会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我国动武。将来如果要回绝魔导国同盟的要求，就说同盟之事已经外泄，万望重新考虑择期再议。这样一来就可获最大利益。”
“好！明天的御前会议就依卿之计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