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CT]李马克X你 《漫漫雪冬》第十章

到达南京以后我住进了父母提前准备好的公寓里。回到家的感觉很好，虽然还时不时会想到在加拿大的过去，我把加拿大的电话卡拔下收了起来。加拿大的冬天很冷常常下雪，纬度和我国吉林差不多，但江苏属于南方，冬天有点冷也不多。我可以穿很多想在加拿大穿但是因为冷不得不放弃的衣服。郑在玹和我还是像之前在加拿大的医院一样打上下手，因为我的要求，他还帮我隐藏了我在加拿大工作的过去。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第一年因为在久违的国人陪伴下舒心而感到过得特别快，我也在初两个月放下了过去而融入到现在对生活中。 直到第二年第一个月郑在玹因为重大科研项目要回加拿大一趟，他安顿好这边的时和我说明情况后就匆匆回去了。 直到郑在玹走后的没几天，我手机开始收到一个固定的电话，电话的归属地是陌生的法国，我并不记得我在法国有什么认识的人。电话都是晚上打的，最初是两三天打一次，接通也不说话，我很快挂断。直到后来是每天一次，接通后他开始说话，刚开始说一些关心的话，后来就变得越来越暧昧。但是声音经过变音器处理，我听不出是谁。说是骚扰电话，也没必要打的这么频繁，毕竟一次国外长途电话很贵。 “我很想你” “我爱你” “我等你回来” 我被露骨地表达感情的话吓的又开始失眠，但听到一些词句和语气又在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那是谁？我甚至想到了报警。直到警察查到了电话的拨打地址，那么多次法国间夹杂着一两个加拿大，我才突然想起他。 李马克。 直到今晚他再次打电话过来，我第一次主动开口： “是你吗李马克” 那边沉默了几秒后我听到了准确的答案： “是” 又是沉默，我想问他为什么换个别国的电话号码，为什么说话还用变声器处理，才发现我回国后确实为了放下过去，把过去的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切断了，包括爱了六年的他。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他是怕我拒绝他，怕我不接他电话。 突然那边关了变声器，我听到熟悉的声音为之一颤： “我好想你，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 “我这边很忙，暂时回不去。如果你来，我们就可以见面” “我只要去了，你就会来见我吗” “对” 我当时只告诉李马克我要回国，我都没有告诉他我在哪个城市我也不相信李马克真的能很快找到我。 但是我低估他了，能找到我新办的国内电话卡的电话号码，怎么可能找不到我的具体地址，恋爱时的定位可不是白装的。 当时追李马克的时候，用零食贿赂的李马克同班同学李楷灿给我支招的时候说过： “马克才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 他谈恋爱应该是奔着结婚去的” 我点点头，也觉得：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所以和他确定关系他应该不会放手的” 我也不喜欢快餐式爱情，而偏向于好粥小火慢熬。我也像老人那样觉得东西坏了该修而不是换。也许当时还是我没谈过恋爱，太天真而不懂。 更喜欢李马克了，觉得他一定会很可靠，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但我前文说过，和他有关的一切，包括别人对他的评价，我都忘了。 这几周因为陌生电话带来的恐惧感得以缓解，但是自从郑在玹回加拿大后我还是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好像是陪伴，以前是李马克，最近是郑在玹。我太依赖别人的，这样是不好长大的。 我在南京住的公寓也是14楼，楼层比较高。以前郑在玹在的时候他会假装顺路晚上把我送回家，但如今我即使下班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也只能一个人开车回家，一个人走在乌黑的小区里，路灯很暗，走到楼前才有让人安心的光亮。等电梯和坐电梯的时候也格外难熬。只有打开房门反锁并躺在床上才能让我感到舒服。 我随意地打开电视，竟然又出现了有骚扰女性的恶男出没的警告，而更可怕的是他们不明目张胆，而是偷偷跟踪独居女性。我自认为自己的警惕意识还算强，会不会整理家里检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会在门口放一双男士皮鞋。 但身边没了可靠的人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害怕。 自从发现打电话的是李马克之后我又开始想起好不容易放下的在加拿大的过往。我有时也不满李马克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我。如果就让我接着过这种已经习惯的生活多好。还是说这段回忆迟早会想起，李马克只是加快进程罢了。 李马克确实好几天没有再打电话给我，我也没有多想他会在干什么。神经外科一直都很忙，尤其最近病人特别集中，一场手术都要做上大几小时，做完还要关注别的病人。好像新上任的主任原来的副主任把之前对郑在玹的不满都发泄到我身上一般，给我派很多任务，手术也要我主刀，一有什么做的不太好的手术后就噼里啪啦一顿骂。一天下来我便疲惫不堪。 有一晚九点多我感到格外困倦，因为太累了，不只是今天事多，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好，失眠，昨天才在失眠门诊拿的药效果还不显著。我支撑着开了半小时的车回到家，一下车便觉得因为今天手术站太久了走路都没劲。 没走几步我却一如既往的敏感地听到不远处好像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以前总觉得太敏感不是好事，总会带来不必要的折磨，然而此时它唯一能带给我的好处就是让我提早发现危险。 我努力地加快脚步，但弱光让我的内心更加慌张。我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攥紧包的手已溢出冷汗。我想跑起来，又怕惊动了他，他要是也跑起来我的体力很快就会支撑不住而被他追上。我内心浮现了很多槽糕的后果，无数想法拼命地涌进我的脑海里。 恐惧在我走到楼门口达到了顶峰，凭着灯光我在玻璃门前看清了他的脸， 陌生，粗犷，凶狠。 我不敢等下脚步，正好电梯到了，我赶紧走进电梯他也跟了进来。 我和这栋楼的人还算熟，因为是医生而较受尊敬和欢迎。楼里的人关系很好我们都很面熟，我很确定的是这个男人绝不是住在这栋楼里的人，他甚至没有按电梯键， 除非他要和我去的是同一楼层，那我更应该面熟才对。这时前几晚看到的骚扰独居女性的可怕新闻又浮现在我脑海，顺带着几年前在加拿大看到的。 可现在不一样，那时我还可以依靠李马克，即使他不在他也会在电话里鼓励我，在最后他会出现在我的门口带给我希望，用陪伴驱散我这些日子的害怕。可现在不管是李马克还是郑在玹我谁都没有了，我看着电梯上随着超重感觉的明显而不断上升的数字，又好像是在看人生这几年走马观花的放映。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