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忘羡】囚宠(二十八)前男友帝王湛X臣子羡
夜,行宫。
见谢允一脸神秘的模样,魏婴笑道:“神神叨叨的,到底何事?”谢允示意他轻声,挥了挥手,让殿内伺候的宫人尽数退下。
殿中很快便只余他们二人。
谢允带着魏婴在桌前坐下,又拉开了一旁遮盖的帘子。
帘幕升起,露出其后满满当当样式各异的酒坛,少说也有二十余种酒。
魏婴眼睛亮了亮,道:“这是……”
谢允不无得意道:“我收集了好些年,天下名酒,大半皆在此。”
他取过其中一盏白色的酒坛,魏婴闻了闻香味,惊喜道:“天子笑!”谢允点头,亲自给魏婴斟了杯酒,两人碰杯,皆一饮而尽。
天子笑,还是原来熟悉的味道。
谢允换过一坛酒,依次给魏婴介绍。
“这是松花酒。诗云:‘闲检仙方试,松花酒自知。’”
“这是荔枝酒,用荔枝酿造而成,乃果酒中的佼佼者。”魏婴颔首,荔枝难以保存,向来金贵。
谢允继续道:“这是瑞露酒,产于桂林。‘及来桂林,而饮瑞露,乃尽酒之妙,声振湖广’,说的便是此酒。”
“这个是竹叶青,所谓‘金盆盛酒竹叶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后始癫狂,一癫一狂多意气。’”
“这个是柏叶酒。‘瓶开柏叶酒,牌发九枝花。夜深无睡意,收席醉桑麻。’”
“还有这个,新丰酒。古人谓‘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
……
琳琅二十余种美酒,只看得人眼花缭乱。
谢允爱酒,魏婴亦然。
从前在云梦之时,魏婴常约了二三好友小酌。江家有位婆婆,酿得一手好酒。他最爱的,便是荷风酒。后来靖安侯接他入京,云梦又遭逢天灾,便再无缘得尝此酒。倒不是荷风酒失传,只是终不是当年那番少年滋味。
他入京后,靖安侯管教甚严,言“饮酒误事,酒醉伤身”。更何况,靖安侯世子这个身份,有无数人盯着,他也不敢多饮酒。京城之中,大大小小宴席无数,虽多得是名贵好酒,只怕也没有多少人能开怀畅饮。
在京城之中,魏婴向来警醒,直至遇见蓝湛。他唯一一次酒醉,还是在阿姐成婚那日。那时他以为阿姐觅得良婿,心中自是高兴,却又有些酸楚。阿姐嫁入金家,不便再常常相见。于阿姐而言,自己也不再是她最重要的人。阿姐一身大红嫁衣,嫁得很是风光,只可惜,舅舅、舅母,还有母亲,都无缘得见……
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待宴席散后,魏婴又命人备了些酒,去了东宫。
他纵身越上了东宫屋顶,晚风吹着,平白生出几分潇洒之感。蓝湛由着他胡闹,只守在他身侧。魏婴灌下一口天子笑,知道有蓝湛在,他便是醉了也无妨。在蓝湛身边,他总是格外安心。
天子笑的酒瓶在屋顶咕噜噜滚着,又被蓝湛收好。那夜他喝了不知多少,放纵着醉了一场。第二日再醒来之时,已是在蓝湛榻上。身上穿着的寝衣,是蓝湛的。魏婴揉了揉脑袋,昨夜的记忆丢了大半,只记得自己拉着蓝湛的衣袖,一直不肯撒手,也不知说了什么。
蓝湛就守在榻边,见他醒了,又命宫人端来了醒酒汤。
魏婴喝了一碗,吞吞吐吐道:“昨夜……”
蓝湛气定神闲,道:“怎么,还怕孤占了你便宜?”
魏婴脸难得红了红,嘟囔道:“我才不怕……”
蓝湛笑了笑,又道:“以后可不许再喝这么多了。”
酒品这样差,可不能再这么放任他。
只是后来,蓝湛走了,去了边关。
分别那一日,魏婴很想再大醉一场。
却再没有蓝湛守在身侧。
他不敢了。
……
待魏婴从往事中回神,他已喝了三杯天子笑。
谢允笑道:“阿婴,这儿不少好酒,你尝尝别的。”
魏婴压下心头其他情绪,只道:“好啊。”
他已经很久没有醉过一场了。
没人在旁管着,两人一拍即合,推杯换盏间,也是自在。
酒过三巡,尝了不知多少种酒,两人都有了些醉意。
谢允半趴在桌上,无意识地晃着个空酒瓶,问道:“阿婴……你……你还喜欢我兄长吗?”
魏婴脑子亦不大清醒,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话倒是似曾相识。
谢允脑子转得有些慢,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他摇了摇脑袋,还是记不起来。
谢允又饮了杯酒,酒意作祟,道:“阿婴,你……你若不喜欢我兄长了,可以跟我走啊。”
魏婴反应稍显迟钝,无意识重复着这几个字:“跟……跟你走?”
“对啊。”谢允指了指自己,“我长得也不比兄长差,而且兄长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啊。”
这是实话。
论身份,谢允是南明太子,未来南明的主人,的确不逊色于蓝湛。
谢允已然酒醉,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魏婴没有说话,歪着脑袋看向谢允,似是在费力思考着什么。
烛火摇曳,喝空了的天子笑酒瓶在地上咕噜噜滚着。
良久,谢允听见他说,“但是蓝湛,只有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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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观条件来看,无论是身份还是样貌,湛湛和允子的确差不多。
但对于羡羡来说,蓝湛是他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蓝湛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