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船名铁羽

飞往小马国的航程当然不是平静无事的，需要花上银星，日星，还有公主三天时间才能完成。一路上需要进行一些系统调整，一些小的紧急情况在与地面控制中心的紧张呼叫中得到了纠正。但最终，他们的任务是成功的。

像蓝绿色弹球一样的小马星在他们的视野中越来越大，直到他们最终进入一个缓慢、规则的轨道。“它大太多了，”日星喃喃地说道，主要是自言自语。“你一辈子都在地图上看小马星，你觉得它的大小应该跟那差不多，对吧？”

露娜笑了。“你已经感觉被困住了吗？四个圆顶还不够吗？”

“不，”日星回答道。“也许当有几十个圆顶的时候，我们还可以谈谈，但那之前不行。”

他们花了几乎一整天的时间缓慢地绕轨道飞行，读取传感器读数，观察小马星表面。银星操纵无线电，不断向下面的星球发送信息。每次消息都没有应答。

巧取大学的一支队伍考虑到了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并为这艘船准备了一个备用的信号机制以防万一。许多马认为，下面这颗更大、环境更好的行星的科技发展会更快。因此，他们可能已经放弃使用无线电通信了。

但是银星在任务开始之前就已经知道激光阵列是注定要失败的。光通信可能比他们用无线电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先进，但它也需要明确的瞄准。由于不知道对准哪里，他们几乎没有机会发送或接收任何东西，即使小马星正在使用这项技术。但是他们尝试了，他们非常清楚，即使没有收到他们的信息，他们的方法也会被下面注意到。

那所大学对第一次探险的愿望是不与小马国进行任何接触，而是降落在一个无马居住的地方。也许是在两极之一附近，那里的生活可能很艰难。在环境服的帮助下，他们将在远离潜在敌人窥探的地方收集当地材料的样本。那将是建立一个前哨站的更好的地点。

但是露娜公主非常坚持，即使她的身材比以前小了。她在静海国的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因此，最终是她的意志占了上风。在绕轨道运行一天后，他们定出了降落到小马国本土的飞行路线。

公主凭记忆选择了他们的目的地。不过，当然，船上没有小马知道她要飞到哪里。

他们所拥有的是一台大型望远镜。所以银星能亲眼看到着陆区。他就在露娜旁边，听到她自言自语时的轻蔑和困惑。“那座城堡似乎被遗弃了。我希望塞拉斯蒂娅没事。”

“出什么事了吗？”他问道。“我们需要使用备用着陆点吗？”

“没事，”她回答道。“我本来希望皇家姐妹城堡外的原野能成为一个足够平坦的着陆区。然而，似乎已经被无尽之森完全覆盖了。你甚至几乎看不到城堡从树林中露出来。不过附近有一个小村庄，有很多田野。看那里。”她指了指望远镜，身体向一边倾斜。

银星靠在她身边看了看，果然能辨认出密集的建筑物的形状，几乎不足以用镜头看清楚。村庄周围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田地和果园。露娜指定的似乎是一块休耕地，只长出了一层均匀的苔藓。

“我觉得没问题，”他说道。他叫来日星，这样他们就可以进行所需的轻微调整，为最终下降做好准备。他们旅程的最后这一段将是最危险的。

对于这艘船来说并不是。它在建造时就考虑到了所有这些耐受能力，但钛和钢比他自身的组织要坚固得多。从理论上讲，他在离心机中训练的时间可能会让他做好准备，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部分拒绝接受旋转引力与真实引力是等价的。

他们都在座椅上做好扣紧，他听到了任务控制中心发出的延迟了几秒钟的信息。“泰拉3号，你能帮我们确认一下这些读数吗？看来你们要着陆了。”

日星调整了一下她的麦克风。“是的，任务控制中心。你们的读数和我们的一样。这里全部绿灯，我们已经准备好进行最后的降落。”

“别那么说，”公主说道，不过她的声音很友好。“小马星可能曾经是我的家，但现在我们只是访问者。我们很快将回到静海国。”

银星点了点头，想起了他最近康复的妻子。她会在医院的收音机里听到这些话，可能会独自一马在那里担心。如果他不能安全回来，喜鹊会杀了他。因此，他收紧了安全带，检查了两次安全检查表，然后向任务控制中心确认他已经准备好了。

就这样，他们开始下降。与月球不同，小马星不是没有生命的空壳。很快，他看到一道光从窗口射进来，一声沉闷的吼叫震动了他下面的飞船，使他的耳朵耷拉着紧贴脑袋。整个控制室的温度计都开始转向红色区域

“秘术热反射器准备好了！”日星喊道，声音里没有一丝幽默。

“展开！”露娜说道。

那匹水晶小马将一只蹄子放在控制装置上，扭转老式设备，直到它转了一圈。尽管在魔法方面取得了进步，但航天器的秘术组件仍然需要小马的直接干预。必须有一匹小马来激活他们的咒语，即使计算机可以做其他任何事情。

银星毫不怀疑，他们的学者总有一天会找到答案，让他们能够制造全自动火箭。但当船开始摇晃和隆隆作响时，这些学者现在是他脑子里最不关注的一件事。一道淡淡的紫色微光把飞船和外面等待的凶恶热气隔开了。如果那个护盾失效，高热将点燃他们重返大气层的燃料，并将他们变成一个壮观的火球。

当他们下降时，他感觉到发动机在点火时有短暂的震动，每次都不会超过几秒钟。即使是整整一秒钟的点火也无法阻止他不断增长的坠落感。他抬头看了看高度计，然后希望自己没有看。他把目光移开，用眼睛扫视着控制装置，寻找能让他更舒服的东西。但当然了，即使他看不到控制装置，也会感觉到地面越来越快地朝他冲来。

当然，他早就知道这种恐怖会到来。生存的真正问题不在于坠落，而在于着陆。

“最终下降段点火时间！10秒倒计时！”日星说道。她开始倒数。

银星把两只蹄子放在控制装置上。理论上，他们两马几乎都不需要参与。既然计算机已经掌握了计时，他所要做的就是在出现故障时在这里接管工作。

因此，他一直盯着马工地平仪，观察他们下降的角度。如果他们判断错误，不是落到开阔的田野，而是冲进森林，甚至是降落在太陡的斜坡上，他们可能会活下来。但任务就变成单向的了。这就是他很高兴他们有激光通讯的真正原因。

小马国不太可能阻止他们发出求救信号。因此，当然，摧毁他们船只的任何因素如果要在未来的修订版中修复的话，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随着日星的倒计时结束，他把蹄子放在了操纵杆上，但没有必要。与他们坠落方向相反的全功率点火的加速度冲向他，把银星压在他的座位上。

泡沫深深地包围着他，托住他脆性的身体。尽管如此，他还是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嘎吱嘎吱作响，水晶的四肢在压力下抖动着。如果腿在这里断了，船上的急救箱对他几乎没有帮助。但现在改变主意已经太晚了。

他的生命现在牢牢地握在设计铁羽号的工程师们以及建造它的技术员们的蹄中。随着喷射的继续，他发现自己有力气抬头看一眼。高度表的指针剧烈地向左扭曲，然后船开始颤抖。他几乎感觉不到船的着陆支撑柱向四面八方伸展时发出的隆隆声，那些部件总体呈三角形，用来承受小马星可怕的重力。当他们返回轨道时，这将是他们的发射平台，前提是他们能够获得足够的原材料来制造燃料。

在压力和地心引力引起的眩晕中，银星想象着一支古老的军队就在外面等着，数百架投石机，数万匹武装的飞马在空中盘旋。他们等着一拥而上冲向飞船，用剑把它砍成碎片。其中一个会刺破燃料箱，在富氧的大气中点燃它，然后他们都会在一次壮观的爆炸中飞上天，即使从月升市也能看到。

但如果有军队在外面等着，他们并没有进攻。感觉像过了几个小时，但可能更像是几分钟之后，银星终于坐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

银星早就知道这里的引力会很可怕。但从科学小马那里得知，把他往下拉的力量将是原来的六倍，这并没有让他做好准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6只是一个数字。

这太不可思议了。正如他在离心机中发现的，银星发现当他试图站起来时，尽管那种力量向他压下来，他的四肢仍能反应。他的角亮起光芒，约束装置一次一个解开。

最后，他在座位上向前倾了倾，座位现在被压到了地板上，站起身。他的四肢感觉又瘦又脆弱，像酒杯的精致颈部。但他把身体重量放在它们上面时，它们没有折断。他向边上瞥了一眼，看到了日星躺在约束装置里，咬紧牙关。

“你还好吧？”他问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呼吸急促。然后她的角开始发光，把她笼罩在一种柔和的魔法光辉中。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月球上最优秀的施法者被选中执行这项任务的原因。

一旦魔法到位，她就可以坐起来，用湿润的眼睛环顾四周。“你怎么能忍受这个？”她盯着银星问道。“就像同时被十匹陆马压住一样。”

他耸耸肩，发现自己的肩膀像他预料的那样移动。只要我走慢点，我就不会碎裂，他想。温和而谨慎地动作，不要太快。“我不知道，”他最终说道。“不过我不是从父母那里遗传来的水晶小马。你可能会习惯的。”

日星痛苦地笑了起来。“或者我可以躲到重力水箱里去，让你们两个成为勇敢的马。你应该去看看公主。”

银星去了，爬上缓缓倾斜的楼梯，到第二层。当然，露娜公主是一只天角兽，一个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存在，她的身体拥有最强的陆马的所有力量，以及更多。但即使她没有所有那些魔法，她也不可能让他们在没有她的情况下第一个访问她的行星。

“华纳海姆让我在完全重力环境中成长。在那之后，小马星是我的家，”她曾经说过。

但是，尽管她非常热爱小马星表面，但似乎这个行星还是让她付出了代价。当露娜抬头凝视银星时，她的眼睛湿润了，瞳孔因痛苦和冲击而放大了。但她还在呼吸，这是最重要的。

“公主，您的抗引力咒语，”他低声说道。如果她不尽快施展，他也可以很容易地保护其他马。但把他的魔法意志强加于一只可以轻易蒸发整艘船的天角兽感觉有点操之过急了。

公主虚弱地点了点头，然后明显地使劲伸蹄解开胸前的带子。下一步是她下半身的安全带，她的腿随着她的移动而颤抖。但不管花了她多少力气，她并没有使用魔法。解开自己时没有用，站起来时也没有用。

她明显地靠在栏杆上，四肢像一匹老马一样颤抖。但她还是站着，不顾引力。然后她痛苦地向前迈了一步。她因努力而气喘吁吁。“对于我在这里的生活我记住了很多事，但我不记得引力有这么可怕。我得问问我姐姐，那些年之前我们做了什么不同的事情。”

银星只能微弱地点点头。虽然公主有惊马的力量和更多的自豪感，但他两者都没有。于是他向旁边看去，慢慢地把鞍包放在肩膀上。枪套在一边叮当作响，一把蹄枪的枪柄暴露在外。在某种程度上，他不仅仅是一个勇敢的开拓者，踏上无马涉蹄的土地，他也是露娜公主唯一的保护者。如果敌对的军队等在外面，他和一把蹄枪几乎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日星，你健康状况可以工作吗？”公主问道，她的声音在控制室里回荡。

那匹小马咕哝着回答。“只要我的魔法能坚持下去。如果我想在这里做很多事情，我就需要一些认真的理疗。感谢星星，没有有机体小马和我们在一起。嗯，无意冒犯，公主。”

那只天角兽俯身在栏杆上，面部毫无表情。“外部大气传感器的读数是多少？我们是否有足够的二氧化碳和水来开始合成？”

日星并没有走路，而是用悬浮魔法来到了大气控制装置，在眯着眼睛看刻度盘之前，她去掉了一层薄薄的塑料膜。“没有太多二氧化碳，”她回答说，她的声音随着每一个字变得越来越暗淡。“我看也许是百万分之三百。所以要几周，而不是几天。不过湿度看起来不错。我们应该能够获得足量的水用于电解。”

“获取必要的二氧化碳有一些容易的方法，”露娜回答道。“记住，外面有一颗长满植物的行星，还有可以燃烧它们的含氧大气。也许我们可以从我的旧城堡周围的树木开始。”她笑了。

银星和日星互相紧张地看了一眼。我真希望她对自己的意图是诚实的，银星想着。我们有三匹马和两把蹄枪，不算什么入侵军队。被放逐的军队比我们强大得多。它还由一只梦魇天角兽领导，在小马国各地打了一场可怕的战役。但是银星只知道最粗略的细节，而公主不想透露太多。

“启动燃料生产，”公主说道。“银星和我会出去取回足够的水装满重力水箱。”

“给历史书拍些好照片，”日星叫了一声，坐在大气控制台前的椅子上，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准备出发时，她没有跟过来。

巧取大学某个地方的某位科学小马很可能现在正紧张得患上动脉瘤，考虑到他们两马即将踏上一个陌生世界的表面。如果没有几天的必要测试和分析，他们怎么能知道小马国是安全的？

但公主根本不听。他们毕竟都来自小马星，从进化的角度来说，一千年并不算长。甚至不需要呼吸器，因为他们当然可以从控制室里安全地分析外面的空气。

有很多奇怪的微量气体，但是银星没有接受过识别检测和分析成分的干涉光模式的培训。他只需要知道是否有足够的氧气维持生命。他们从小小的窗户看到的景象已经足够清楚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绿色。

当他经过舷窗时，他呆在原地，凝视着外面可能是一个农民在收获期间休耕的田地。不远处的地面已经被烤得焦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但当他再看远一点的时候，一块奇怪的绿色垫子覆盖了一切。

在某些地方，它甚至长得比最茂盛的温室还要高。在他观看时，一群奇怪的有翅膀的东西，像是优雅的长着羽毛的老鼠，从窗口飞过，它们的翅膀按比例说的话比飞马的还要宽。

公主看到了他的注意，暗自窃笑。“喜欢鸟儿吗？那就等着听它们唱歌吧。”

他穿过飞船的好多层甲板朝出口走去。很快，他就蜷缩在狭窄的维修通道中，这条通道蜿蜒绕过了船上的三台发动机。最后他来到一扇门前。不是一个气闸，因为那个在乘员舱上面。这只是一扇门。

他用魔法扭动着沉重的锁紧装置，深知自己脆弱的四肢不可能承受这种力。门隆隆作响，开始震动，几把锁依次咔嗒咔嗒作响。最后一声咔嗒，门就向前打开了，撞到了远处的泥土上。

外面是深蓝色的天空，而不是黑色或石板灰色。一阵温暖空气的微风拂过他的脸。他的眼睛本能地抽搐起来，他转向一边，以为在火箭的侧面安装着一个加热炉。但当然了，一艘需要符合空气动力学的飞船上没有那样的突出物。这里有天然的热量，他想道。有几秒钟，他的大脑就是拒绝接受这个。没有什么自然的东西能让马感觉这么好。

在他们的飞船烧焦的那一小块土地之外满是生命。基本平坦的田野持续了一段距离，长有一层有点像苔藓的植物，但更高，更有活力。然后是矮墙，墙后面是一株更高的琥珀色植物，长长的枝条被肥大的种子压得垂下来。他几乎可以从这里尝到那种味道。

“银星，你能让开吗？我想成为第一个。”

他有点预料到了这一点。他第一个到门这里，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有幸能第一个出门，而是因为他需要检查安全情况。他无法想象他们的引擎发出的可怕的轰鸣声会被忽视，绝不会被一个满是小马的星球所忽视。但是没有军队在外面等着。事实上，一匹马也没有。

他移到一边，恭敬地向公主低下头。她步履蹒跚，显然仍处于极度痛苦之中。她咬紧牙关，从短坡道上走下来时没有哭，她的蹄子终于碰到了发黑的土壤。

她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到黑土地上。当她转过身来看着他时，眼里充满了泪水。“我从没想过还能再看见它，”她低声说。

“我也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说道。它深沉而优雅，带有一种银星从未听到过的口音。大步绕过火箭侧面走出来了另一匹小马，从出口坡道上看不到她。这只天角兽身材高大，和一个静海国的成年公民一样高。不过她的四肢非但不是纤细瘦弱，反而很结实，就像她能举起一个圆顶，把它扔到月球另一边一样。

她的鬃毛在她周围随风飘扬，就像梦魇之月的鬃毛曾经的样子。它遮住了她身后的蓝天，银星被他所感受到的魔法力量惊呆了。即使他想拔枪，他也做不到。一小块塑料根本奈何不了这样的生物。

但尽管她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这只天角兽几乎是赤身裸体。她戴着一顶金色的王冠，胸前戴着一个大胸针，马蹄铁上装饰着优雅的金银丝。然而，他在这些饰物上没有感觉到任何咒语。没有复杂的魔法护盾。像露娜公主一样，这只天角兽没有任何武装就来了。

他知道她是谁。太阳暴君，统治小马国的那股可怕力量，铁蹄统治，心如磐石。她就是很久以前当露娜公主起义之后放逐了她的那只天角兽。塞拉斯蒂娅打赢了那场古代的战争，让月球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把她自己的妹妹判了死刑。

然而这只天角兽身上没有那些。他感觉不到她流露出任何敌意。她泪流满面。“不管你怎么看我，要知道把你送到北极星那里去是我唯一找到的可以净化梦魇感染的机会。我唯一能再见到我妹妹的机会。”

银星本来想象着这次会面会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然而当露娜公主向她走去时，他看到露娜看上去是多么瘦小和虚弱。她是一只青春期版本的天角兽，而不是曾经站在他们面前的强大统治者。梦魇从她身上夺走了那么多。

露娜公主停在伸腿可及的地方，被高大的天角兽的身影遮住。“那个程序把我打发走了。它保护了军械库，但不管别的。”她转过身来，朝银星点点头。“他们救了我。他和他之前的那些马，他们愿意在我身上看到我姐姐看不到的东西。”

塞拉斯蒂娅公主听到这些话后站立不稳。虽然没有涉及魔法，但她颤抖着，好像受到了身体上的打击。“你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仰望月亮，希望我能回到过去。我那时也很年轻。你杀了那么多马。你遭受的如果不是我的咒语，就会是刺客的匕首。”

银星越来越觉得他在看一些不适合他的东西。然而当他试图退后时，露娜听到了他的水晶蹄子踩在钢铁上的声音，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所以他留了下来。

“你能原谅我吗？我们的城堡没能在围城战中幸存下来，但我尽我所能抢救了尽可能多的你的财物。现在中心城有一座塔在等着你，还有小马国王座上的一个座位。”

露娜公主看了回去。她的四肢在引力的重量下也不再颤抖了，不过银星没有感觉到她的咒语。“我原谅你，”露娜低声说道。她们拥抱在一起，银星没有看。他礼貌地转向一边，尽管他不可能听不到这么多眼泪的声音。

然而，当她们结束时，公主继续从她中断的地方说起。“我原谅你，但在小马国再也没有王位在等着我。”她抬头看向上方。在傍晚的天空中，月亮垂得很低，与像小马星这样的巨大物体相比，它本不应看起来这么大的。银星几乎想象着他能看见静海国，不过它的各个圆顶都被厚厚的表土层保护着，不会浪费光线。

“我不知道当你把我们放逐后以为会发生什么，但是那些曾经是月球军的小马们已经上千倍地超过了预期。我的小马们在那里，所以我的家也在那里。”

塞拉斯蒂娅点点头；她的眼睛里流露出坚定的神情。她预料到这个了吗？这些年来，她是否一直在用自己的望远镜观察月球表面？银星没有勇气问。“那么，这件事确实产生了一些好结果。”塞拉斯蒂娅低声说。“一位勇敢的小公主曾经教过我，任何一匹爱臣民不能胜过爱自己的马都不应当统治。”

“但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社交。”露娜公主最后说道。“静海国已经在月亮的阴影下长大了。然而，尽管他们才华横溢，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做不到。我是以正式大使的身份来开启贸易谈判的。离我的火箭准备好返回还需要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我希望我们能在这段时间内做出安排。”

“如果要建立正式关系，”塞拉斯蒂娅公主继续说道，弱弱地对妹妹微笑。“你也许会找到很好的理由来访问。当然，纯粹是出于外交目的。”

“当然。”露娜回答道，还给她姐姐一个微笑。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知道有一个机会把你重新介绍给小马国。历史研究在小马国并不如我所希望地那样流行，但至少有一只年轻的独角兽一直带着越来越大的恐惧守候着你的归来。我可以借助你的帮助，给她一次至关重要的学习经历。在小马镇外着陆已经是戏剧性的第一幕了。”

有好几秒钟，露娜公主沉默着，大张着嘴。“我已经离开一千年了，”她开始说道。“而我回来后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我帮你搞一次恶作剧？”

然后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