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希望之花自治区
在电视节目中经常播放某些特定的音频,能让我们的避难厩工民更加勤劳! 不过似乎有副作用…… 那又如何? 篷车仍旧和昨日一样慢悠悠的行进着。 当然,在天上飞着。 从篷车向外望去,这里的景色大不同于我所见过的地方。地面大都有绿色的点缀,然而点缀之间总能看见稀疏的裂隙,在地面上延伸着。 在篷车上呆久了,对篷车的晃动熟悉了之后,我现在觉得篷车太舒服了,就和在避难厩里一样,又没有必须做的事情和奇奇怪怪的压力。 这实在是太幸福了。 不过,在篷车上的日子也快到头了。 一方面,小呆的篷车并不是用来载马的,另一方面,我们能为小呆做的的确不够路费,毕竟打印书本只是帮助了小呆的副业。 我咂了咂嘴,对自己的无用感到羞愧。 doplate把两个罐头堆起来,放在自己的鼻尖上玩杂耍。两个罐头还算稳,但是在第三个罐头加上去之后,doplate把他们摔了下去。 她也咂了咂嘴,摇着头把罐头收了回去。 我向右侧看去,三叶草在干嘛。 他,他……没干嘛。他在发呆。 doplate自然的抱起了小马驹,却猛地松蹄,把小马驹送了回去。她撇着嘴,一副被骗了的表情。 “三叶草,你在么?”我凑过去,摸了摸小马驹的头。 “我这是在教他东西呢,你最好别乱来。”三叶草突然回过神来,操着奇怪的口气…… 啊不对,那不是三叶草。 “教的什么,也教教我。”我凑得很近,顺势把小马驹揽在怀里。这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像个暖蹄宝,所以我也就不咋在乎他到底是谁了。 “你也要听?”三叶草转过头来,眯着眼睛,“只是一些化学知识,和农业有关的。” 看着三叶草一本正经的说话,我突然有点想笑,老天,这太不正常了。 我呼出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三叶草这么喜欢植物啊。” “上一个,我的抚养马,我知道这么大年纪……不对,三叶草……”他口齿不清着,又开始道歉,“对不住,我一直会忘记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 他接着道,“上一位,是为了开垦荒地,出去搞土壤研究去了。你也看到了,很危险。” “至于为什么要研究土地,因为当时大家吃的是树叶和灰藤菜,他们是这么命名的。” “树叶,树不好长,并且树叶有毒,吃久了会得慢性病,灰藤菜,也有毒,烤一烤,毒性会消失。能吃,但是产量低。”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那些娇贵的藤蔓只长在地面的裂缝里。” “他们准备找一片地……但是中途接了个委托……被掠夺者截胡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又转过头去安慰空气,“我在呢,别哭。男子汉……” 他拍了拍我的胸口,然而把蹄子收了回去,局促的笑了笑,“对不住啊,还在操控呢。拍到你了……” “所以他得到了,土豆并……”doplate突然开口,转过头,看着三叶草,神情都有了极大的改变,“很……高产,对吧。” “那当然,亩产3000!”小马驹在我怀里挥动着蹄子,十分兴奋的样子,“这比灰藤菜能多产30倍!” “实际上废土环境下,3000……差也差不到哪去。”小马驹又把胳膊抱了起来,“不过这种子怎么这么快就发芽了,不好保存啊。大概是见了光……” 他又一次的停了下来,盯着我的制服不动,好一会,突然的抬起头来,“你知道化学么。” “知道一点点,但是都是大体上的东西,没有学过工科专业的化学。”我回答着,不敢看他的眼睛。 “嘿,我也算是知道一点,不过我至少实践过一些。”他尴尬的笑着,“大多数工业方法得从头再来,实在是没有大的用处。” “就没有战前保存的很好的工业设施么?”我仍旧对现实抱有一点幻想。 他拍着我的脑袋,说道,“你小子,这都不死心。废土,缺资源,小马们更是为了生存,什么都抢,什么都拿走,破坏,之前生产的用来盖楼的钢筋,现在全截成一段一段的当撬棍,当武器使。” “不过我听说过有个地方,是个消辐宁工厂。那里有自动的机器人维护,和强大的安保措施,所以工厂应该没有被破坏。” 他眨了眨眼,皱着眉头看我,“怎么,你想去?” 我连连摇头,却被doplate戳着,“她当然想去了,你看她笔记本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方程,嘿……” doplate终于在我的抗议下住嘴了,不过她又不理我了,转过头来抱着小马驹又在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着。 小呆从驾驶位置上下来了,她告诉我们她要在城里补货,所以可以送我们一程。 篷车的车轮在地上滚动着,像个真正的车一样。 我从车内向外望去,两条深浅不一的车辙平行的延伸到远处,那个我们曾经来过的地方。 不准备回去了? 那当然。 嘈杂的声音从厂房内炸了出来,一台巨大的仪器慢慢的活动着,露出夹在中间的一小段蓝色水晶。 “放能测试!” 蓝色水晶一闪一闪的,将周围的隔离金属网照射的通红,接着烧断了夹子,掉在了金属桌子上,停止了反应。 某位科研小马挠着头,“释放的能量多是多,可这怎么用啊。” “那当然还是烧热水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道,“作为蒸汽,能更好的适配我们现在所有的交通工具。” 不过在场的大部分小马都在摇头。 也许我们能直接利用这个能量…… 我们下了篷车,接受了来自检查站的安检。 不过看得出来小呆在这里很受欢迎,当他听说是小呆带我们来时,检查站的小马摆了摆手让我们过去。 不过我仍旧在盯着安检员看,直到他也如此般瞪着我。 “flynn?”doplate拍着我的头,“拿眼一直瞪人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我却开口问道,“他是活的马么?” 安检员坐在位子上抱着胳膊,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 “那当然和你我一样……”doplate催促道,“快走快走!别给人家添麻烦了。” 我和doplate还有三叶草领到了一个小牌子,把它收起来之后,我又回头看着他,他朝我挥了挥蹄子,接着看向另一边,不再管我。 “他不能说话么?”我问着,“并且他的皮毛似乎很黯淡……又或者说,是掉色了?” doplate给了我一蹄子,决定不再看向我。她抱起小马驹,把小马驹放在背上,走的很靠前。 没过多久,小呆把黑板送到了我面前,“是的,他是聋哑马,因为吃了太多树叶,口腔和食道声道被腐蚀。” 她擦掉了黑板,写道,“至于具体原因,你看我的废土指南。” 狮大林格勒这片区域,地底有着极其强大的魔法能量,强大到就连无尽之森的树种都可以在这里存活并肆意生长。 不过魔法能量并不是普遍很高,狮大林格勒附近和城内有15个地区魔法能量远远低于平均值。 而强烈的魔法转换,必定会对极致追求稳定的生物体造成损伤。 所以大部分这里的生物都是易于繁殖的精灵蝇,且他们的寿命会比其他地区的同类更短。 但是,额,小马不可以点这项策略,否则千百年来积累的文明将在2代之间灭绝。到那时候,地表只会剩下盲目游荡的野马。 魔力值太高的地方,增殖会加速,分化完成的细胞也将会更加偏向癌化,魔力值太低的地方,衰老会加速,癌化的细胞更没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存活。哈,真是很好的搭档。 我将书翻到下一页,然而篷车突然晃动起来,我一个不注意把书掉落了下来。 我一边疑惑着,一边看向窗外,却见到了比我在任何时候看到的都要惊险的场景。 地表的裂缝陡然间增大,里面有各种灰绿的东西顽强的攀附于其间。裂缝上有桥,在离我们远去,原来是小呆为了省时间,在走空运。 远处是一些高耸的断壁残垣,也有些许升起的烟尘,裂缝越扩越大,直达城市的中心,中心处却有建筑仍旧耸立在一片虚空之上。 我翻开书本,查找到这个建筑是一种支撑塔,是当初飞马建造的,所以现在它仍旧有能力悬浮在空气之上,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地基是否仍旧存在。 最终,地面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降落到了一片空地之中。 小呆打开了篷车的门,“到站了哦。”她如是写道。 “下一站我要去小马谷,离这不算近,是为了给那里的马送去废土指南。”她匆匆写道,“谢谢你的复制法术,帮了我大忙。” “我会在这里进货,这里的东西价钱一定会比我这便宜。你们走吧。” doplate抱了抱小呆,小呆很是惊讶,不过她看上去很高兴,也抱着doplate好一会。 就这么结束了吗?这场旅途。 我呆呆的看着小呆,看着她摸了摸三叶草,不过三叶草好像不是很愿意。 “你们的鼻子真的还在么?”小马驹拽着着我和doplate的尾巴,十分的不满,“干嘛一定得抱。” 小呆笑了笑,耸了耸肩,回到了篷车里面。 哦!你看,那是活着的小马! 真的,我在避难厩里也没见到过这么多小马。 不过我们蹄子上的哔哔小马到底是出卖了我们,所有看到我们的小马都会瞄一眼我们的左蹄,然后嘟囔一些什么话,再离开这里。 我找到了一只站在情况不是十分乐观的房子门口的小马,问道,“请问你知道……” 她打住了我,把我拉了进去。 “欸欸你在干什么!”doplate把我拉了回来,“你!……” “啊,原来你们是新来的。”她皱着眉头看着我们蹄子上的哔哔小马,“这里是夜店,没事赶紧走。” “什么是夜店?”我用蹄子挠着我那不太灵光的头脑。 她……妩媚的一笑,用蹄子撩了撩刘海,扭了扭纤细的腰肢,这可是把我看的迷迷糊糊,把doplate看的满脸通红翻着白眼转过身去。 快跑快跑…… 好了,看上去我们并不擅长社交。不过小马驹在这里呆过,他的上一只抚养马在这边有一个小组织,叫希望之花。小马驹建议我们去那边看看。 “毕竟,也算任务完成了吧……”他喃喃道。 我们走了很远,直到这个城镇的边缘。 “我把控制权交给孩子了。”小马驹警告我们,“不要和我讨论东西,我是小马驹。” 我把他抱了起来,接着朝着那个方向走了下去。 不过,就在我以为我适应了广阔的天空之后,深入地底的裂缝又让我目眩不已。真的,不在近处看,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恐高。然而在我战战兢兢的走过架在裂缝之上的桥梁之后,回头一看,doplate还在桥上,伸着蹄子试探桥外虚空的真假。 “我的天!”我闭着眼睛叫道,“doplate!” “啊?”她轻盈的跳了几步,走到了我这边,“什么事,我的主人?” 啊? 她咯咯笑着,“你也太胆小了了吧!” 我撇着嘴,看着她又一次的从桥上越过去,实际上是羡慕不已。 一路上除了裂缝就是裂缝,有些裂缝底下还搭设着平台,用来在裂缝中种植和采集灰藤菜。 “就是这边。” 一些房屋残破的堆在这里,但是掉落的瓦砾经过缝缝补补又被填回了墙上的裂缝中,看起来这里是一个小马的聚居地。 我和doplate在小马驹的介绍下顺利通过,现在我们可以留在这里。 “什么,这样吗。”会议内,一只年老的雄性陆马放下拐杖,叹息道,“下一次探索时我得更加警告探险队不要节外生枝……” 是的,没错,学术会议。 “可是我们本来的宗旨就是,援助穷马……”一旁的年轻雄驹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观点。 但是老马拍桌子,指着他,痛心道,“你们这帮年轻马,说什么都不听是吧!”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气的抄起拐杖打那不听话年轻马的头,“如果派你出去,你能坑垮我们的一队人!” 年轻马退了回去,三叶草又站了起来,“我是唯一幸存的,是flynn,doplate她们两位救了我,所以旧的伤疤请不要再提了。我带回了更好的作物的种子。” “哦?”老马收起了拐杖,“你是……三叶草,那只幼驹。你是怎么随队出征的!” 他也对三叶草狠狠的发动了拐杖敲击头部作为惩罚,“我绝不允许我们聚居地的幼驹出去冒险!你是要受教育的幼崽,在没学完技能之前就经历危险,是浪费资源!” 三叶草只得诺诺连声,赶紧把长了芽的土豆拿了出来。 呐,看见这两下教育,这阵势,我和doplate不自觉的挺直坐着,像是在48号避难厩里一样,生怕被教育。 “我们会做实验的。”老马叫出其他马,带走了这几只土豆,在目送那位研究者离开房间并关上门之后,收起拐杖,叹气道,“你做的很好,但是下次你不能出去。” 我和doplate有点额,不明白,明明三叶草带来了这么好的东西,为啥还要这么批评他。 在48号避难厩里,只要你的分数高,无论是押题还是投机取巧,老师都会表扬鼓励,因为他们的工分只与成绩挂钩。这也导致了学生实际上是朝着两个方向发展的。 但是好像老马更希望他走走正路。 “你们好,陌生的面孔。”老马摸了摸额头,“感谢你们的帮助,但是要我来说,下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们大可以跑开。” “我是什科夫,在座的有别里亚科夫,乔治,刘雨,波波夫,和米高维奇。” 他又瞪了一眼米高维奇,那只刚刚发话的年轻马,后者又一次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 “没事,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下,我们的宗旨也就是援助穷马。”什科夫放下双蹄,在胸前互叩,“我们很欢迎你们的加入。” “还有谁有问题吗,关于最近的所有决议。”他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瘦小的身影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还有什么事情要报告么,无论好坏。” “同志,我们诊所的床位不够了。”那个叫刘雨的雌性独角兽终于开口,但仍旧不安着,“最近来的马太多,粮食不怎么够,新来的吃了毒树叶,额,也可以不治,就算治好了他们也会一辈子说不了话……” “那你自己决定。”老马拄着拐杖,离开了座位,“刘雨同志,这是你自己的职业内的事情,我说过,我只负责协调你们,我不打扰你们这些专家的决策。” “那我们做点应急的木板支架当病床吧。”乔治也站了起来,“铺点干布,凑活凑活,治这病不能受潮。刘雨,药够吗?” “是的,是的……”刘雨双蹄合十,感激着乔治,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是水的供应,燃料制作和分配,大家制定了很多计划,但是没有什科夫的参与,他早就出去了。 我和doplate坐在那里终究是不合适,就随着老者一起出来了。 天空很黑,但是由于周围聚居地燃起的火焰,这里格外温暖,至少在我一生中,感觉上是第二温暖的地方了。 什么?第一当然是平等镇,毕竟…… “flynn,想什么呢,”doplate揉着我的脑袋,“该不会是,想我吧。”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我没理她,继续看着天空,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太多天外的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不愧是末世,真压抑。 我听到旁边的doplate一本正经的说着什么什科夫爷爷好,于是爬起来转头,却和老者直接打了个照面。 “爷爷好!”我是这么说的,却感觉不妥,又说一遍,“什科夫爷爷好。” “你俩一定是避难厩里的马。”老者走到我旁边,也抬头看着天空,“不用这么刻意,叫我同志就好。” “什么是同志啊。”doplate表示很难理解。 三叶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刚刚交代完所有他知道的关于土豆的东西,就出来了。 他也听到了doplate的疑问,就答到,“同志同志,共同志向的人互称同志。” 什么是志向?我低着头看着我的蹄子,真的,我从来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我们的志向是为了未来而前进。”小马驹自豪的讲着,“所以我们会为此探索自然,改造自然,重新建立一个更好的小马利亚。” “而在此之前,你要上课学习,在学习之前,你要去吃晚饭。”什科夫摸着小马驹的头,推了他一把,“快去吃饭。” 三叶草撇着嘴跑远,转身进了一个房间,那里看起来十分的温暖。 “志向……” 我喃喃道,脑海里又一次想起那多少年来一直想像的画面,我会站在讲台上,向着下面的幼驹讲授知识,当他们因为理解领悟而高兴时,我也会对着他们鼓掌…… 待我回过神时,doplate在和老马聊着些什么,她回头,看见我注意到了她,扬了扬眉毛,“小同志,看够了么,过来聊聊正事如何?” 他们在聊额,在这定居,在这找工作的事情。 “有什么需要建的么,或者是什么需要修理的,我会很多。”doplate拍拍自己的胸脯,“或者什么文书工作,flynn将会很适合那些。” 老者打量着我们,“你们是……一只陆马和一只独角兽对吧,还挺不错的。” “正好,我们将要扩张这里的设施,需要修理一些破旧的机器,至于文书工作,抱歉,这里的官僚机构不再需要新马加入。” doplate把蹄子按在了头上,揉着自己的头发,又想到了什么,她对什科夫分析道,“你们的聚居地是要新来一批马么?” “没错,是从其他地方来避难的。” “那么,有没有……很多孩子,需要另请一个老师?” 什科夫看着doplate,又转头看着我,我哪敢和别人对眼线,就只好低着头摆弄蹄子。 “我们这里确实缺老师。她的文化水平够么?”老者的脸上仍旧有着怀疑,“我们需要高素质的老师。” “就告诉你吧,我都可以当。”doplate也强硬起来,“你不了解我们的避难厩,48号避难厩……就这么说吧,你们现在的老师大可撤掉,我的flynn肯定比他好一百倍。我好歹也是考过了高中部测试,只是不喜欢和孩子打交道而已。” “侮辱我这里的马,这就是你们从避难厩那里学来的?”老者不甘示弱,“我会测试她的,但是在此之前,你需要向我这里的老师道歉,你这个自我优越的阶级分子。” 我慌了,赶紧上前一步辩解,“我我们没有意识到对你的聚居地的内部成员额说了这么这么过分的内容,请原谅我和我的同伴,我们会改正,会改正……” 什科夫直直的瞪着我,我又一次心虚的低下了头,只不过这一次什么小动作都不敢做了。 不过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开了。 是波波夫带着我们,指定了一间空屋,给我们作为定居点。 这只灰色的陆马把钥匙和锁交给了我们,叮嘱道,“记住,这里也不算安全,晚上要锁门,也不要弄丢钥匙,我们这里配不出来钥匙……” doplate接过锁和钥匙,问道,“波波夫同志,额请问……谁是镇上……教孩子的老师啊。” “是别里亚科夫同志,也是我们的教育部长。”他介绍着,不过也无奈道,“虽然只有他一个老师,但是教育也是件大事嘛。不过孩子很多,他教不过来,这倒棘手的很,他只能先教大的孩子,再让他们去教小的孩子,现在看起来应该不太管用……” “哦,你们还没吃晚饭吧。”他指了指街道上的那栋低矮的房子,“那是我们这里唯一的食堂,现在是食堂工作人员就餐的时间,你们也可以去看看。不过这里没有土豆,没有苹果,也就更没有什么苹果蛋糕了……” “你饿么,flynn?”doplate转头问我,她好像并不精神。 我摇了摇头,我看doplate不想吃饭,于是我也不想吃。 “那好吧,祝两位乔迁啊,其他事情你可以找我问,我在这条街的23号 你们可以轻松找到我。”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向我们喊道,“还有一件事,你们领煤了么?” 什么?令妹? “我说,去领煤炭!”他又走了回来,解释道,“晚上很冷的,房子也不怎么御寒,你们应该不希望晚上睡觉时被冻僵吧。” “还有什么事么?你们对三叶草已经有了领养权,他也会和你们住在一起,我会去告诉他,然后别忘了在晚上收起放在家外面的东西,我们这里不保证没有小偷……” 我和doplate各去领了一筐煤,不算太沉,这些是我们10天的量,以后的以后再去吧。 然而,doplate这次不再走在我的前面,她似乎……闷闷不乐的。 嘿,咋了嘛。 她笑了笑,却满脸愧疚,“flynn,你说我是不是搞砸了啊……” “那当然,老头不吃激将法。”我轻轻推了一下doplate,“没啥,考核?考试?你觉得本大爷不擅长这些?” doplate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她挽着我的脖子,轻柔的靠在我的身上。 “那么,我们走快点吧,三叶草也在家,别冻着他。” “好嘞,flynn大少爷!” “哎哎哎哎!慢点,慢点!” “在禁毒战争进行直到现在,我们成效显著……” 当电视前的两位小马正在随意的打开电视玩弄时,他们正在用针头向自己体内注射着什么,在听到此般新闻,此般内容,他们放肆的笑着。 什么狗屁禁毒战争,数年前他们就是两个小混混,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是毒品,当这个禁毒战争开始数年后,他们这种小人物竟然也能买到来自邻国产到的最好的黛西。 “不愧是我们的公主,她是不是也在给自己整这些吃啊。” “那可不,太对味了!哎哎兄弟,别放那些破新闻了,我们换别的节目浪一浪……” 这是在暴风雨下摇摇欲坠的腐败政体,但是国民看不到,他们已经被化学极乐处理了…… “一加一等于几?”别里亚科夫这么问道,但是我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少白头上。 “嘿,flynn同志,你要回答我的问题。”他下意识的用蹄子搓着自己的头发,“你不知道么,长时间盯着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 那当然,我可没带三叶草过来,doplate也是在道完歉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她还要去问什科夫能不能原谅她给她找个工作。 一加一,额,先不急,这是需要给小孩子讲出来的么,那我得做个合理有趣的解释…… “这种问题需要很长时间的思考么?” 他看着我,有点好奇,“你在……想什么?” 我终于整理好了我乱飘的思绪,回答道,“我们马类通用的进制是十进制,这是因为当时的计算工具是十个石头,这是进制的根本来源。” “然后回到这个问题,一加一,这是我们认识数学世界的第一步,例如你一只蹄子上有一个苹果,另一只蹄子上也有一个苹果……苹果,额,你一只蹄子上有一片树叶,另一只蹄子上也有一片树叶,在你把他们放在一起后,为了表示现在他们的状态,所以我们定义,这是2片树叶。” “不是因为神,也不是因为公主,因为数学大厦的基石就是这么规定的,他们是从0到9这些数字,他们由1产生,也将服务于1,正如我们认识到的2,他是两个1 。” 我就像是写道德与法治的题目一般,罗列此般却仍然怕自己说的太少,毕竟多说不扣分。 别里亚科夫说我至少在一加一上认识的很彻底,虽然他在憋笑。 “那,这些小学题目,你会做么……” 我接过纸张,在第一道题上就开始大肆分析,“4乘以5,首先,我们需要认识什么是4什么是5,4定义为4个1,5也是这样,是5个1,而乘法,你可以看成是一种这样的描述:4乘以5,就是5个4相加,虽然你们当中的某些学过什么乘法口诀,但是我所说的是乘法的根本,乘法是加法的一种集合,只有彻底认识什么是乘法,你才能更便捷的使用口诀和公式。” “我算是明白了,你在给小孩讲题?”在我这般操作之下,别里亚科夫终于理解了什么,“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在炫耀你的……基础知识。” “我不是要当老师么?”我眨眨眼,笑着说,“要是孩子们实在不懂,我会重新讲,或者回退到之前的内容。额,我是一直想当一个老师的。” 他又一次揉着自己的头发,惭愧道,“我就没你这么有耐心了……毕竟小孩子们还是有点不喜欢上课。” “我可以试试我们避难厩里的某些教法。”那当然,避难厩里有很多好老师,他们并不是填鸭式教育,而是真真正正的那种,激发,你懂的。 但是我还是对我明天的应试忐忑不安,因为我真没教过,我仍旧是新手。 波波夫同志是我们这里的民政局管理员,但是他管的太多了,以至于乔治在他家门口和他吵架。 “那些仓库里的东西,你拿了,那好,登记了么!”乔治大声道,他指着波波夫的鼻子,“你怎么能破坏我的工作!” “我那是给新住户发的煤,都那么晚了,你让她们照着你那登记流程走一遍,她们的孩子都要冻僵在屋里了,那屋子本身就没住马,冷得很……” 乔治摇了摇头,仍然不认同波波夫,在登记完那两筐煤之后,他警告了波波夫,“千万别让我看见你在仓库里偷偷拿东西。” 这下轮到波波夫生气了,“你说我是小偷?” 我只是在路上经过,就差点被这两只马吓死。 “丢了东西你也不能乱怪罪马!你!拿出证据!” “就你进出最多次,那……” “这是证据么!你……” “你是有前科的……” 两马的争吵吸引了好几只小马围观,直到我看到什科夫从别的地方走了过来,喊着,你们俩给我安静! 这下大家都识趣的散开了,只有我又被吓了一跳,定定站在原地。 什科夫看到了我那种惊慌的神情,他把波波夫和乔治喊走了,然后走到我面前道歉,“抱歉让你看到了我们混乱的一面。” 在他把两只小马带走之后,街上又恢复了往常的秩序。 我回到了那间小小的屋子,坐在软软的床上打了个哈欠。 doplate也回来了,她说她去什科夫那里道歉时,在门外被吓的双腿哆嗦。 “但是仔细一听,并不是说我们。”doplate坐在我旁边,抱着双蹄,“诶呀,不是说我们,那我可爱听了,八卦啊,谁不喜欢。” “最近镇子上有个什么盗窃犯,偷了不少公家的东西。”她介绍着,“另外,波波夫说我们最好买点防身武器,因为废土上并不安全。” “哪都不安全!”她搂着我,“不过在死之前,我们还是去看看这个城市吧,还蛮大的。” 我推开了她,“你蹄子上的哔哔小马磕疼我了,不给你抱。” “嘿哟!看我不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