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10日，一个普通的周五。

      主播文静看着弹幕区刷屏复读的“求求看看文静生子吧”陷入了迷惑。

      “不是，你们先告诉我文静生子是个什么东西啊。真的...我单看这个名字就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吧。”

      “唉，就是说有的时候，真的是太纵容你们了我跟你们说。”文静摇了摇头，还是顺着搜索结果点了进去。

      结果也正如她所猜测的，名叫《文静生子》的逆天二创把她自己从头到尾麻了一遍不说。弹幕区的广大乐子人观众也沉浸在狂欢的海洋里，用大量的黑话表达着对捉弄主播成功的喜悦。

      “不是...怎么会有这种顶级烂活啊哈哈哈哈哈...真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烂的发麻真的是。”

      “（念sc）我觉得我是正常人。”

      “你快死吧真的是。”

1

      文静，在这里是形容词活用作名词，代指主播@文静_千鸟Official。

      众所周知的，对于各行各业而言，通往顶流的路都注定不会太过轻松。虚拟主播领域也不例外，既然有人降维打击要开天辟地，有人带着野心要大闹天宫；那么也就会有人误打误撞把自己变成故事，经典永流传。

      从笼统的定义来看，文静似乎是属于最后一类。没有出众的立绘，没有过人的特长。中规中矩的平衡发展无疑让文静和她背后的千鸟战队企划都曾陷入过一个自我怀疑的怪圈，明明是企业势，却处处表现的像个个人单打独斗的产物。换谁都未免觉得无法理解。

      只可惜在企业运营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你觉得不觉得的问题。

      毕竟这好像从来都是一个有关半死不活的故事。

      与我们之前所讲过的所有故事一样，还是2020年，几乎是与隔壁乐华官宣A-soul的同一时间，原力动画在中国国际动漫游戏博览会上拉来了腾讯视频和角川青羽一起为他们的虚拟主播企划——千鸟战队启动揭幕。

      在会上风光无限的母公司原力也表示，千鸟战队将会在直播，综艺，动漫等多领域打造一个成熟的电竞虚拟直播团体企划，并会用公司成熟的数字技术培育企划，打造国内第一虚拟电竞女团。

      一目了然，原力在展会上无疑对千鸟给予了厚望。对于这一点，时至今日，我们仍可以在原力科技主页上找到千鸟战队的相关宣发。

      千鸟的尴尬处境也就可见一斑。不只是官网上的查无此人，公司画的蓝图也彻底沦为了超级大饼。说的是电竞女团，但五人团组里的琳和团长艾瑞思从第一把的周五LOL水友赛中就能看出来，俩人游戏力弱的肉眼可见，完全撑不起电竞二字。而团队标配的教练更是全程隐身，陪练工作完全放手给两个运营和工具人舰长，大有甩手掌柜风范。

      但相比起母公司，团队运营倒是做到了自始至终从头烂到尾。负责千鸟团队的运营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公关意识，将阴阳怪气主动打在了公屏上生怕热度消失。

      千鸟没有热度是我们运营的错吗？你有空在这骂，为什么不花钱上个舰去舰长群看看到底是谁没有热度呢。

      把所有聊无关话题的人拉清单出来挨个踢也是我们运营的错吗？千鸟后援会就是不能聊其他话题怎么了，留你们到平安夜已经很够意思了，小鬼们差不多得了。

      如此低能的神级公关让哪怕是在20年还是以纯良面貌示人的V吧老哥们都看不下去了。亏你当时还有脸到V吧来打广告求我们给你点关注，到头来就这么对我们是否有点。

      千鸟的风评终于在一夜之间从V吧亲闺女变成了超级大怨种，舰长纷纷跳船跑路，本来给V吧个面子才点关注的路人粉更是拉黑取关删牌一条龙。经此一役，千鸟战队每天的直播同接人数成功逼近个位，无论播啥都能做到弹幕几分钟才能等来一条，活生生做到了一己之力孤立全班。

      这下压力回到了千鸟这边，在发现连花钱买广告位都无法拯救每天稳定掉粉的情况下，四月一日，在这个非常诡异的日子里千鸟官宣因为定位偏离了原定轨道，全队将在一个月后全队回炉重造，无限期停播。

      愚人节发停播预告属实让所有人都绷不住了，运营的恶趣味也成功把大家骗到了五一的最后一次直播。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千鸟重生的一天，期待着她真的有机会重新开始。

      尤其是你那个逼运营，能不能换了。

      但事实证明运营不仅没死，还在抓紧时间拱火。六月十五日，千鸟战队发布视频《Re：Do》，视频中的小雏鸡（运营代称）刺杀了五人团中的其中四人，除队长艾瑞思之外的四人的脸，在视频中都被重新缝合，宛如面具一般周围遍布血迹。

      两周后，人们终于反应过来明白为什么在视频里只有艾瑞思是那个例外。

      因为除了艾瑞思，所有人的中之人都被换了一遍。

      没有任何原因。

2

      文静2.0首播于2021年七月二日。

      所谓故事的离谱之处就在于，直到开播前一天，都没有任何一方看好她。

      而这也属于一个历史遗留问题，从开播到现在肉眼可见的，全团的资源都在莫名其妙的向队长艾瑞思倾斜。录音棚，艾瑞思先用；有资源，艾瑞思先上；电竞女团里游戏基础垫底却是队长，还能全身而退让其他四人滚蛋。

      你说这是巧合...额。

      于是逆风翻盘就变成了看起来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在这之前，文静似乎先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安全熬过首播。文静2.0一进店，所有人便冲着她笑。这里面固然有被继承过来准备开骂的文静1.0粉丝，还有从V吧和NGA论坛冲进来准备反串的乐子老哥们。所有人都期待着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节奏，让这个克隆文静破防下播。

      当然，破防文静没有任何意义，如果掀起的节奏风暴没有恶心到千鸟团队，一切也毫无价值。而他们能再次成为活靶子也要感谢他们自己。本来停播两个月，底边到无以复加的千鸟早就被人忘得差不多了，结果临开播预热一发帖，大家便又都想起来了，继而自发的将回忆转化为愤怒，誓要让千鸟的垃圾运营陪着他们的企划一起，入土为安。

      尤其是在前一天运营的拱火之后。

      所以很不幸，这场大战毫无疑问要在第二天首播的文静这里开打。

      但很意外，文静扛了下来。

      在萌娘百科上，对于这一夜的概括只有高度浓缩的22个字“在如此压力下依靠个人魅力化解了观众的恶意攻击”。但事实却是文静播了三个半小时，弹幕也从头到尾钓了三个半小时的鱼，自顾自的从隔壁的七海nana7mi缝到动物园，试图用各种方式骗出主播的闪，从而一击毙命。

      然而文静一个钩子也没咬，宛如排练好的一样完美用装傻充愣绕过了所有内涵弹幕。可怜的独轮车和说书人（指高强度无意义弹幕）被文静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无疑让破防的对象最后变成了乐子老哥自己，令人感叹。

      等到观众回过味来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终于有一天，大家意识到那晚的文静真不是排练过的装傻充愣。而是好像不知道之前在互联网上冲浪了多久，本身我已经是最强缝合大手子了，专业对口干个虚拟主播倒也可以理解。

      但后果也是可预见的，文静只用了一周就奠定了自己以炒作为中心的风评基调。随之而来的，乐子老哥们也逐渐对文静直播间的标准气氛达成了共识并致力于将文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发散为典中之典。于是虽然文静话里话外所表示的都是“炒作非我愿，纯良不可期”，但乐子老哥们的发散也在将越来越多的巧合岁月史书化为同一个答案：

      这女人是真能炒。

      明明每次都能做到视而不见用其他主播中之人名字钓鱼的SC（super chat，付费留言缩写），却突然谢了一个“嘉然今天吃八碗饭”，还笑了场。

      明明跟弹幕聊APEX聊的好好的，非要挑个故意cue七海的弹幕来念，还阴阳怪气了好几句。

      如果说前者还能用钓鱼的太过隐蔽来洗白，那么后者就是纯粹故意烂炒了。文静本人倒是无所谓，也没辩解，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评价变成了接棒新月岚的炒作女王，看着A-soul粉丝在自己动态的评论区盖了一万多楼，也看着自己每天直播的弹幕彻底变成了各种网络烂梗的修罗场，夜夜笙歌。

      黑红也是红，绝对意义上的臭底边千鸟战队居然孵化出了文静这样一位重量级，还间接反哺了企划里的其他成员。百舰变成了常态，上千元的SC也不再罕见，各种直观的数据都在向外界传达同一个事实。

      文静的号，养熟了。

      时间转眼来到了10月2日，文静新衣回，她换下了之前赶工痕迹肉眼可见的粗制滥造皮，换上了新的，看上去更加符合人类审美的模型。而观众也很给面子的纷纷上舰，让文静的大航海数量在这一天，突破了三百。

      文静好像距离顶流还差一步。

      而命运，也给文静准备好了一次机会。

      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轮盘赌。

3

      文静的魅力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答案大抵可以分为两类。第一种是钟情于文静的大姐姐嗓音。在放眼望去全是可爱萌妹嗓的虚拟区，突然冒出来一个说话挺有意思的成熟大姐姐，虽说不奢求路转粉，但是黑转路也确实变成了文静直播间的常态。

      文静好像也意识到了这点，顺坡下驴的把自己说话结尾的口癖改成了“嗯”。面对偶尔冒出来的调情弹幕还能反手来一个挑逗，搞得直播间里的众人心潮澎湃。

      而第二种就是纯粹被文静的个人魅力感化了。作为虚拟区少有的明白自己定位的主播，文静似乎很清楚自己与观众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偶像与粉丝，更多的则是服务者与消费者，亦或是输出者与接收者。在此基础上，直播员所要做的不仅是控制好自己的边界，也要明白你的观众是什么，他们到底想要看什么，然后陪着他们一起，顺畅的开播，然后结束。

      于是大家发现文静也开始逐渐变得混沌起来。到最后连装都不装了，直接陪着你乐。观众把隔壁mea的著名调侃“主播38岁离异带俩娃”的荣誉称号直接送给了文静，文静不仅没反驳，还觉得跟自己声线挺符合，特别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人设；人家说她冰火歌回战里出场的3D模型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那个窝瓜一样，文静也只是在二创cue脸上的时候在直播间里发个小火，还是没急。导致窝瓜一词直接被她自己惯成了评论区头号非遗，还时不时的在二创鉴赏回里突然登场，把自己从头到尾麻一遍。

      在这种和谐与共的氛围下，文静的人气开始逐渐与其他四人越拉越大。只可惜经组织开会综合研判表决，家里人还是不喜欢她。在难得的综艺登台选拔中，上面又选了艾瑞思作为千鸟的代表去了江苏卫视的《2060》登台演出。

      或多或少沾点恶心人了，但文静也没说啥，而是选择跟观众一起直播看《2060》。观众知道主播也恶心，但一看没人带头也不好意思说啥，以至于连臊皮都省了，歪打正着的让第一次视听回的效果极其良好。文静也很意外，排班表直接定好了下一期的视听回，约定10月29日直播来看第二集。

      但也没人想到的是，第二集变成了噩梦的开始。

      “千鸟要完了”

      这是文静看完第二集之后所宣布的一个大事。千鸟成立一年以来，长期的半死不活状态让财报变得极其难看，再加上金主腾讯视频计划内的撤资，千鸟的解散也几乎变成了板上钉钉。

      弥漫的低气压。

      虽然年龄不够，但是观众们还是想给千鸟办个喜丧。垂死挣扎了一年，而到头来所谓的大幅进步居然还是跑不赢实在的投资收益率。商业上的无比现实还是给了观众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但其实还好，如果文静真能借此转成个人势，逃离这个金玉其外的公司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但等花圈送到了，大家才发现挽联写错了人名。第三期的《2060》在微博直播时邀请了千鸟的制作人陈珺，在访谈中，陈珺不仅全程扬长避短的只顾尬聊所谓“虚拟生命”，还表示原力将在一个月后“运用业界领先的动捕技术”推出一个新的虚拟企划。而对于陈珺本人，海子姐曾经做过这样一番锐评。

      于是本来准备在直播间里刷屏“脆鲨陈珺”的众人听到这番言论顿时傻眼，在同心协力的把这句话发散为千鸟变成了原力的垫脚石之后，陈珺的微博瞬间变成了千鸟粉丝的团建圣地。

      针对如此剧烈的舆情风波，陈珺也不含糊，非常掷地有声的回应。

      真男人不会回头看爆炸，有黑客除外。陈珺一套删帖加怒斥盗号狗把锅甩的一干二净。但见这过于烂大街的理由根本没人信，陈珺只得表示会在第二天于千鸟官号开启QA问答直播，并许诺回答所有已知的问题。

      但是非常令人气愤的是，黑客居然趁陈珺伏案整理的时候，又盗了陈珺妻子的号。这也不失为一种幽默，他们口中的黑客活生生把两口子变成了虚拟关瑞生和虚拟李红——一个抽象一个自爆，夫唱妇随的贡献了虚拟主播圈迄今为止最著名的典中之典。

      “快来打钱”

      于是陈珺在当晚的直播中彻底成了活靶子，但还得给老婆开脱。只可怜黑客再一次成为了斗争中的耗材，被陈珺虚空拉出来审判了两次。陈珺提着黑客被砍下来的头，站在直播间里向众人宣布了两件大事。

      第一，千鸟不会散；第二，团曲，新衣服，3D化都在路上，各位大可以放心。

      陈珺在众人的欢呼中离场，让随后开播的文静的评论区里一片祥和。众人的抗争有了回应，一系列的节奏也就此画上了一个。

      逗号。

      “如果运营真的在看的话，如果你们能看到我的粉丝们...有多喜欢我的话。”

      “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想再被画饼了，从第一天你们就在画饼。”

      “现在11月你告诉我们，饼没了，你现在甚至连驴前面的胡萝卜都不愿意给我们。”

      这的确是文静的封神之夜，关于这个直播究竟意味着什么，各方观点不一。当真情流露派认为这表明文静的忍耐程度已经到极限了的时候，茶艺过人派则在一旁急忙脱粉回踩，誓与这个无底线炒作的绿茶婊划清界限。

      所以文静这天晚上到底想表达什么，没有人知道。我们只知道这天晚上的哭腔确实起作用了，以至于陈珺在11月8号的第二次QA问答彻底变成了火葬场。最终留下来的人已经完全不再相信陈珺所说的任何一个标点符号，人身攻击上下翻飞。

      那一晚，千鸟运营的公信力陪着文静直播间的气压一道，跌到了谷底。

      “我承诺会改善千鸟直播的硬件设备，如果做不到我会自己走人。”

      “滚！”

      长久的静默环节。

      11月10日，文静请假的第三天，在之前的动态中，她说老家有事，所以从11月8日到24日，她会回家处理一些个人问题。

      这一天的早安动态，文静发了这样一段话。

      “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所以，笑一个吧。”

      定位：南京.原力科技。

4

      据文静本人的说法，这一天的故事是这样的。

      文静在家里休假的时候，原力总部给他去电，询问这几天的节奏和他们本人的一些问题。文静在挂了电话之后瞬间认为自己应该为这个企划的存续做些什么。于是又把电话拨了回去，询问总部能否给一个当面述职的机会。

      在得到公司肯定的答复之后，文静连夜赶了十页PPT并坐着最早的一班高铁来到了南京。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陈珺离职，千鸟企划留存，孵化中的2.0也被扔进了垃圾桶。

      这个最终被神话为“V圈千里走单骑”的故事实在是过于富有传奇色彩，甚至有点太顺利和英雄主义了。且不说一个地头蛇一般的人物就这样简简单单被自己下属干死了，就说千鸟的独立性居然在原力内部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公司完全不知情任由陈珺胡搞，如果不是文静来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是否有点。

      但凡事没有如果，摆在眼前的事实也确实是本该即将毕业的千鸟就这样活生生被文静一个人点了七星灯把命续了下去。对于这一点，可以说文静确实是拯救了自己，也拯救了这个企划，互相成全了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经此一役，文静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王道征途。文静的名字和传说被留下来的粉丝们顶礼膜拜，继而发散为真正意义上的《史记.文静列传》和《V圈圣经》，一传十十传百地变成了那个11月最大的新闻。

     《圣经》里有这样一个故事，耶和华用尘土创造亚当，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夏娃。亚当被蛇诱惑，偷食禁果，还让夏娃品尝。神很生气，定给二人原罪，男人亚当要受劳累之苦，女人夏娃受生育之苦。原罪不可保释并沿袭子孙。

      文静也想要给自己的粉丝和前途留下点什么，就注定得献祭点东西。

      但就像故事里所说的，原罪也会陪着一起赋予给文静。

      思来想去，命运替文静选择了她自己的阑尾。

      可事实上在当时大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以为这是一次很正常的请假。在文静消失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文静的粉丝仍然在呈现一个飞快的增长。但始终还是那批人的同类，只不过更入脑了。他们坚信只要忠诚于他们口中所调侃的那个“绿色窝瓜”，底线就会不断延伸，继而到达狂欢的彼岸。

      然而文静还是没有开播。

      坐不住了，如此长时间的消失甚至连个电台都开不了让一众粉丝的精力无处释放，继而在不断的寂寞与自我怀疑中度过十一月。

      这也就是为什么内德维德只是念了个私信就被冲了的原因，文静私信的口吻只是诱因，根本还是在于大家实在是没地臊皮。

      当然，如果能把文静逼开播再好不过。

      但这一次，文静选择了咬钩。

      于是在文静自述患了阑尾炎之后，阑尾一词彻底变成了一个地狱笑话，开始用千奇百怪的方式出现在各种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无论是《孤勇者》。

      还是发病小作文。

      甚至隔壁星瞳在恶补弹幕黑话含义的时候也把阑尾学了进去。

      这一刻，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半梦半醒，亦真亦幻的梦。

5

      文静的队友琳有一次在直播的时候说漏嘴了，不小心透露出了她们私下里管文静叫“吱吱”。后来这个词也变成了粉丝对文静的爱称之一，不再是什么秘密。

      而在手术回来之后，文静又非常顺利的解锁了绝大多数虚拟主播梦里的一个个成就。十万粉，千舰。后来直播逛小鸡词典，甚至因为瞬间浏览量过大把人家服务器给弄崩溃了。活活成就了一段甲方佳话。

      有人开玩笑，说文静这简直就是人体献祭，还是用身体里的一个最没用的部位换回来了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文静不置可否，毕竟这玩意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就算能决定，大抵也应该选个更华丽点的代价。

      最起码不是阑尾。

      2022年3月6日，借着十万粉纪念回这个契机，文静圆了自己3D化的梦想。但这个3D模型的质量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粗制滥造的效果甚至让人一度梦回当年2.0的她开播时的地狱效果。也很难想象原力这样一个给众多大厂提供技术支持的业内龙头竟然对自己家的艺人如此不上心，连这样一个对所有虚拟主播来说都堪称里程碑式的日子都要浇一盆冷水，实在是足够讽刺。

      这一刻，观众们希望都文静能说点什么，哪怕是像之前那样明里暗里的阴阳怪气一把让剩下的交给观众发散也好。

      但文静这次什么都没说。还在下播时笑着向观众致谢。

      关于文静，每个人想说的都有太多。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但当人们回头整理她的开播历程，所有人也都会不约而同的认同同一个观点。

      文静，大抵是适合做主播的。

      她炒作过，也努力过。她似乎知道她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什么样的态度可以留住粉丝。什么时候说话可以独善其身，什么时候表态可以刷存在感。她让人们记住她来过，她也让自己的答卷尽全力的不留下一处空白。

      这一刻，她攀了观众的高枝，把自己变成了凤凰。

      不管对错，蒙题，总比交白卷要好得多。

      至少交卷时，她还记得写上名字。

      她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谁。

      也有可能，观众一直以来都只是想看一个能够给予互相尊重的虚拟主播。我也许可以做到无条件喜欢你，无条件包容你。我享受你说的话，支持你的决定。我也把这一秒钟自愿停留在你这里。

      这一刻，你在屏幕对面，我在看你直播。

      只是能不能，你可以把每一个我们都真的看作是你的粉丝，而不是一个被利用的冷冰冰的数字。

      但好在，她也的确没有背叛每一个追随过她的人。

      这是一个被叫做文静的故事。

      作者：明前奶绿_。

*：感谢心烧，文静大总管，PzSeaGenm丶对资料方面的友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