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魈空《无烟战争中的玫瑰》角色个人自述——魈

本篇章与主线关联不大，可自行选择阅读。

  请没有看过正文的小伙伴先去看正文，方便理解。

 

   我很小的时候，被亲生父母抛弃了。

  那时候的城市，不像现在，有人们载歌载舞，尽情欢唱，每夜灯火辉煌，有烟花，有温暖。

  我记忆中的城市，是冷漠的。

  雪下的很大，我没有东西吃，就捧起雪花，往嘴里塞，企图饱腹。雪在嘴里化成冰水，顺着食道，一路冰到肠子里。逼着自己吃了两口后，嘴里就不再有温度了，冻得我头皮发麻，险些晕倒。雪在嘴里，带给我的是刺痛，慢慢的分不清冷和热了。我感受到了寒冷带来的痛处，从嘴角一直到心窝。那个夜晚，我知道了，雪不能充饥，也不是食物。

  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大家都被风雪，堵在家里。可是他们有吃的，有温暖的被窝，我只有薄薄的破旧衬衫，和一颗濒死的心。

  

   “喂，小鬼头还活着吗？”一个粗鲁的声音响起。我呻吟着叫了两声，用尽余力从雪地里撑起半个身子。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一定会被他打死的。

  这是我当时唯一的心理活动。

  饥冷交加之下的我因为极度恐惧，昏过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许我已经到了天堂，走过了我短暂而痛苦的一生。但是并没有，我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不是天使和上帝，而是一群恶霸。他们都长的魁梧凶狠，聚在一起。很多人都身上都有纹身，纹地密密麻麻，赫然恐怖。

  “哟，你捡回来的小鬼头醒啦。”其中一个看到我睁开眼睛，指着对之前我见到的那个男人说。

  “以后你就跟着我们混，你现在小，要好好锻炼，我看你是个适合打架的苗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鬼头你现在太弱了。就你这样的，我一个能打一千个！”另一个人说。我一时间觉得，我还是冻死在街头好。

  这里是地狱吧，这里一定是地狱吧！

  可是我逃不了，我要是敢跑，就是送死。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地狱。

  

  黑帮的人都是这副德行，一言不合就动粗，嘴里吐出来的都是不堪入耳的恶心词。我一直厌恶这种人，可是没有办法，我需要靠他们来混饭吃。说是混口饭吃，实际上根本吃不饱，他们给了我件更厚的衣服，但是仍不足以御寒。

  他们口中的锻炼，实际上就是对我施暴。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只能默默忍受着疼痛。身上的伤口就一直没好过，慢慢地我也长大了一些。

  

  我还记得，最当初捡我回来的那个男人，每次我被打完后，躺在潮湿的地上奄奄一息时，他会给我滴口水，偶尔也会将自己的食物分出来一点给我。我觉得他和其他人不同，甚至好过我的父母。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当初为何抛弃我，但是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追究这些没有意义，倒不如，好好思索接下来怎么活下去。

  我自以为还是很聪明的，有时候看黑帮里那些恶霸做事，慢慢地学会了不少，撬锁，逃监控，我也默默地自己学习打架的技巧，甚至自己拿了块锋利的石头，做了一把专属的小刀，用以防身。

  他们估计也是注意到了我天赋异秉，觉得我可以加以利用，于是对我好了不少。他们带我去纹身，在左臂上纹了很多花纹。很痛，但是我忍着，就像从前他们打我时一样，默默忍耐。

  也许是我一直营养不良吧，16岁那年仍只有1米58，但是我却在那些年，长出了一身肌肉。

  这时候的城市，已经建造出不少高楼。

  “你这么聪明，不读书真的是太……”那个捡我的男人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他已经帮过我很多了，也许人生就是如此，我无法选择自己的道路，但是我可以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17岁那年，黑帮被政府制压了。我趁乱逃走了，没有和当初捡我的那个男人道别。他们估计都被抓了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逃走以后，要怎么生存下去，我学了一身打架犯罪的技巧，可是有什么用呢。直到那天，我流浪在街头时，坐在我身边一个男人突然开口了。

  “要是那个家伙死了该多好……”

  我随口提了一句：“你想要那个人死吗？”男人吓了一跳，他的头发火红，胡子也是。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我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说。

  “如果成功了，你就给我报酬，如果失败了，我绝不会把你托出去。只要你有不在场的证明，绝对不会露出破绽。”

  那个男人思索了良久，开口声音却异常沙哑：“好。”

  于是，我完成了我作为一个杀手的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完美的犯罪。

  那个男人出乎意料的有钱，他给了我200w。第一次手里拥有那么多钱，我租了一套小公寓，买了智能手机。也是那一天我第一次吃到了杏仁豆腐，我从此只吃杏仁豆腐，因为那种味道，给我一种希望的感觉。

  我开始真正以一个杀手的名义，在网上匿名接受委托。

  

  我大概天生在这方面有特长吧。其实对于我来说，大多数委托还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完的。请杀手的人都有钱，200w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情。

  

  

  偶然有一天，我在路上捡到一只小猫，纯黄色。它当时，趴在路边，来往的行人匆匆，没人注意到它。我看到它，就像看到多年前的我自己，无依无靠。我将它抱起来的时候，它骨瘦如柴，在我怀里呜咽着。我带它去宠物店里买了猫粮，又做了些检查。兽医告诉我，它的左前爪的不方便走路，可能会有点跛脚。

  我将它带回家，用小毯子给它做了个窝。想起来没买牛奶给它，又出了趟门。回来时，它已经可以在公寓里闲逛了。虽然确实有点拐，走不了很快。我将它抱起来，它看着我，我看到它眼里的我，笑了。第一次感受到，有生物陪伴，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从此，生活好像多了层色彩。空闲时，我就待在家里陪着它，它会蹭我。多少个下午，我就躺在沙发上，它趴在我的身上，懒洋洋地晒着阳台上照进来的阳光。也许是我喂的饱，它长地越发胖起来了。每次我做完委托回来，它好像很担心我，会围着我喵喵叫，也许是我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它不敢靠近我。我只好去洗澡，洗完后，它才愿意重新到我怀里来。

 

   但是，那一次我出门后两天没有回来。因为一些棘手的事情，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麻烦，回到家，没了熟悉的叫声。我想起来，出门前忘记关上阳台上的玻璃窗。它一定是饿了，就从阳台上跳下去，想出去找我。我赶紧又出门，却听到公寓后面小巷里，传来猫叫声。我跑过去，看到几个小孩子正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踹什么，那抹熟悉的黄色，映入眼中。

  “你们在干嘛！”我第一次情绪失了控。那群孩子一哄而散。我跑到它身边，它身上有几道口子撕裂开，正往下滴着血，它半睁着眼，看着我。我悲痛而小心翼翼地捧起它。宠物店的人告诉我，它已经殒命了。

  我执意抱着它回到家。伤痕累累的它被我抱在怀里，我把头埋在它身上，埋在它的毛发里，可它的身体早已冰冷，它再也无法在我回家时，围着我转，跟在我身后，陪着我度过无聊的时光。

  我将它埋在离M市不远一个小树林里。我将剩下的小鱼干，和它埋在一起。我整理它的遗物时，才注意到平时喂它的那只碗，被它咬出了痕迹，冰箱被它抓出几道痕。我在那一刻，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我不缺钱，不差能力，可是到头来，却连自己身边的一只小猫都保护不了。

  我知道忍受饥饿的痛苦。我想象着我离开后，它在家里，孤独无助，饥饿难耐。食物距离自己一尺之遥，却无能为力。我的泪水不知不觉中，沿着脸颊滑下。我在心里痛苦地发誓，再也不亲近任何生灵。我不想再看到了。

  

  还是做一个，无情的人，更好。

  

  之后，离开了M市的我，在L市经常见到街上猫猫狗狗。它们仍在流浪，但是我却已无能为力，也许和我在一起，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痛苦。

  见过光明后，再回到黑暗中，比一直待在黑暗里，痛苦一百倍。

  上帝啊，请你不要，让我看到一丝光明。永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