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T时代少年团】山 逃

勿上升!!!
有私设. 微悬疑. 无cp.
全文1.6w+
流水账预警!
过程有些无聊希望你能看到最后。
“带着我们七个的梦想和愿望,逃出去、活下去!”
“我就是要学美术!”
谭恩桐扔下这样一句给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父母,然后搬着行李箱摔门而出。
和父母什么时候开始冷战的?很久之前了吧,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不就是想学美术吗?追求梦想和艺术有什么错?!”
谭恩桐嘟嘟囔囔地往前走,头也不回一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突然察觉周围的环境变得陌生起来,气氛也有些诡异。
“我怎么走到山上来了?这是哪儿啊?没来过啊!”
她一边回头往上山的路看,一边往前走,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油然而生——背后有人在注视着她。
一扭头,果然。她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是一位身材纤细的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笔直地站在雾霭之中,他用清冷的声音问道“你想学美术吗?那就来山逃艺术学院吧。”
谭恩桐还想再往前去看看清楚,一束强光从少年背后打来,刹那间眼前一片漆黑。
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慢慢起身揉了揉脑袋仔细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吱——
房间门被打开了,进来的人笑着跟她说“醒了?你跟我来一趟,马嘉祺找你有事。”
一路上,她小心提防着所有路过的人,顺便打量了一下身旁的这位少年:高挺的鼻梁和上翘的眼尾,一身正气,身材很结实,力气应该不小。
“到了。”他敲了敲门。
“进。”房间里传出耳熟的声音,看来昨晚的人就是这个马嘉祺了。
那位少年推开门,把头一歪对谭恩桐说“请吧。”
她疑惑地走进去看着那个马嘉祺的背影一言不发。过了许久他忙完自己的事才转过身来,缓缓开口“谭恩桐,美术系,文化课02班学生,学具在那儿,自己拿。”
谭恩桐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谭恩桐?又怎么知道我想学美术?而且我昨晚可没有答应你要来。”
马嘉祺没有理她继续说“我叫马嘉祺,级长,刚才送你来的叫张真源,是你文化课的班长,我们两个都是音乐系的学生...”
谭恩桐打断他的话“我问你问题呢!你要不说我可要报警了,你这属于非法绑架了!”
“哦?”马嘉祺冷笑一声,“那你报啊,你跟谁报,这里和外面的世界可联系不上。”
“你说什么疯话呢?真是有病。”谭恩桐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出去。
“明早七点记得上课,课程表和时间表都在你宿舍门上。”
谭恩桐没有理会,凭借着记忆回到那个房间找自己的行李准备跑出这个鬼地方。
“真源,把东西给她送过去吧。”
“哦好。”
张真源进去拿桌上的学具,这时又有人进来了,最后一个进来的顺便把门带上。
“马哥你又把她弄进来干嘛?”说话的是宋亚轩。
“直觉。”
“可咱都试了那么多次了,好不容易这一次她开局不在这个鬼地方了,你又把她招进来,何苦啊?”贺峻霖又问道。
“直觉,直觉告诉我,她应该进来。”
“你这直觉还真是可笑。”
“怎么?丁哥对我的直觉有意见?”
丁程鑫翻了一个大白眼。
张真源急忙打圆场“好啦!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
“可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啊...”刘耀文一副惆怅的表情。
严浩翔慢慢开口“第27次,照马哥的说法还有一次。”
“那看来要抓点紧了。”
谭恩桐在大门口研究了好久就是出不去,突然身后来人了。
“你在干嘛啊?”
谭恩桐一扭头就对上了刘耀文亮晶晶的眼睛,又转回去不耐烦地说“想办法逃出去啊!”
“没用的,这里和外界没有联系,你出不去的。”
“不是!你们是不是都有病啊!我就是离家出走给我拐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干嘛啊?还跟外界没有联系,真把这当霍格沃茨了?那我也就是个麻瓜,放我出去行不行啊?!”
刘耀文眨巴眨巴眼睛说“你要想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刘耀文换上一副“不方便透露”的表情继续说“那我不知道,但你要是配合我们,马哥他们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
“就是那个马嘉祺给我拐进来的,他还能帮我出去?”谭恩桐逐渐提高了分贝,愤愤的瞪着刘耀文。
“你…你先别生气啊!你听我说,是院长让马哥把你弄进来的,我们都是,但马哥和院长可不是一路人,他也是为了保命,他会帮我们逃出去的,这点你放心。”
“不是说这和外界没联系吗?那怎么逃啊?还先保命,这院长会吃人啊?!”
“你...你...你问的太多了!我..我不能透露了!”
“神经病吧都!”谭恩桐又把自己的行李搬回宿舍,一脑袋闷在被褥里,喃喃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男生宿舍里的刘耀文十分骄傲地跟周围的兄弟说“我!刘耀文!成功劝说谭恩桐留下来了!厉害吧!”
严浩翔给他鼓了鼓掌,刘耀文有些失望地说“咳,自从翔哥嗓子受伤了以后都没人给我捧场了。”说着还噘着嘴摇了摇头。
闷头补作业的宋亚轩敷衍了一句“好棒好棒!”
贺峻霖跑上前去揉了揉他的脑袋说“没事没事,以后哥给你捧场!我们小刘就是最棒的哈!”
丁程鑫和张真源推门进来说“都安排好了,明天正常上课就行。”
“嗯。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大家要抓点紧了。”
“好!”
“早点睡吧都。”
次日早晨谭恩桐被带进了她的教室。
整齐摆放的桌椅和干净到反光的地板,讲桌上的粉笔井然有序地排放着,静静等待自己被老师拿起。教室很宽敞却很昏暗,难免给人压抑的感觉。
一旁的老师拽过谭恩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这位中年女人用刺耳的声音说“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
谭恩桐被她盯得发憷咽了咽唾沫环视整个教室,忽然目光聚焦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正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叫谭恩桐。被马嘉祺拐进来的。”
她在“拐”字上特意加重了读音,可马嘉祺却毫不在意甚至鼓起掌来。
谭恩桐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狠狠翻了个白眼径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刚落座同桌便笑嘻嘻地过来打招呼“你好!我叫宋亚轩!”
谭恩桐头也不歪一下,面无表情语气寡淡地回复“你好。”
宋亚轩尴尬地把手缩回去,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刘耀文却乐开了花,完全停不下来的地步,旁边的丁程鑫只好一把抓住刘耀文的后勃颈假装生气地说“再笑给你扔出去啊。”
刘耀文这才止住了笑声。大哥的威严还是在的。
普通学校的校园霸凌并不罕见更何况是这种地方。
下了课,谭恩桐去卫生间被同班的几个女生堵在里面,领头的凶神恶煞地冲她喊道“我是这儿的老大,记住我们几个人的脸,你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记得主动上交,否则,我们的拳头可不长眼!这是这儿的规矩!记住了吗!”
谭恩桐知道这种人不好惹,打人都是下死手。她点点头。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遇到这类人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其实心里已经狠骂一顿了。
“什么破事!被拐到这么个地方还要陪人玩儿过家家。”
“呦,这么听话?”女领头上前一步看见了谭恩桐脖子上隐隐约约的红绳,将藏在衣领后的玉坠扯了出来,“这是什么啊?”
谭恩桐不应,她便一把扯下来“这种好东西以后记得给我。”
谭恩桐伸手去抢,她把手一扬笑着说“这东西这么重要呢?那我更想要了!”说罢,笑容消失,跟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她们便向谭恩桐走去,自己一脸得意地往外走。
掀开帘子的瞬间被吓了一跳:七个人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呦,上哪去啊?”最先开口的是贺峻霖,他在她掀开帘子后便发问了,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谁都看得出来。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很识趣的停下动作。
刘耀文带着讥笑说“这可真是当狮子沉睡时,野狗都敢称大王。丁哥你说是不是啊?”
除了谭恩桐谁都知道,丁程鑫才是老大,专门帮被欺负的人教训这群禽兽。他微微仰了仰头,无言地注视着女生,像一头怪兽要把人吞噬掉一般。
当正义得不到伸张时,纯粹的复仇就变成了唯一的正义。在这个地方,“以暴制暴”似乎就是那个唯一的正义。
张真源冷嘲暗讽地说“凌溪,欺负新同学可不好。”
马嘉祺把手伸出来,冷声说道“拿来。”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那尖刀般犀利的目光,凌溪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她扭头不去看马嘉祺却对上了严浩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头一震,不得以又转回来笑嘻嘻地问“什么东西啊?”
“别装了,我们都听到了。”宋亚轩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拿来。”马嘉祺又重复了一遍,要是再说一遍他是会发飙的。
凌溪极不情愿地把手里的玉坠给马嘉琪,在心里暗暗祈祷让她赶紧走。
“里面的也给我出来。”丁程鑫冲里面喊了一嗓子,几个女生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谭恩桐也跟着她们一起。
七人看到谭恩桐的瞬间目光都变得缓和了。
看到那几个人还在那站着马嘉祺便厉声说道“愣着干嘛啊?还不快走!”几个人立马像兔子一般逃窜。
马嘉祺把玉坠还给谭恩桐,她接过的同时小声说了句“谢谢。”
“没事!都是自己人!”
“就是!别客气!”
“我们可是正义的使者T!”
“我们七个有组合名的!”
“对对对我们叫TNT!”
“不是!贺峻霖你能别跟我抢着说吗?”
“哎!宋亚轩!明明是你抢我台词!”
眼看着两人就要掐起脖子来了,丁程鑫及时止损“别吵了,人家还看着呢,丢不丢人啊?”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个弟弟。
张真源用温和的语气安慰谭恩桐“她们以后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和我们说,不用怕她们,我们罩着你,大家都是朋友!”
“就是就是!”刘耀文拍拍胸脯赶紧接话,“哥罩着你!不用害怕谁!”
"谢谢。”
种在七个人那片贫瘠土地上的小玫瑰终于发了芽。
这件事在凌溪心里一直过不去,她怎么也想不通他们七个风云人物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一个新来的女生,要是平时除非那个人被揍的奄奄一息了他们才会出面。
特别是那个…马嘉祺。
既然弄不清楚那就搞臭她,最好的方式就是“造谣”。
一夜之间,各种奇怪的谣言在学校以流感传播般的速度传开,大家只要看到谭恩桐都会添油加醋的小声议论两句。
“哎,看到了吗?那个,就是级长马嘉祺的女朋友。”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你见过马嘉祺那么在意过谁啊?她跟马嘉祺肯定有点关系,说不定,chuang都…”说着还使了个眼色。
“我靠!这么劲爆?想不到啊!马嘉祺平时那么不爱说话,私底下这么…啧啧啧!”
谭恩桐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听到这儿又折回去指着那个人的鼻子骂…“你说什么呢?!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你有证据吗?”
“呦?气急败坏了!?那你拿出证据你和他没关系啊?在这儿装什么可怜呢!贱婢!”
“你再骂一个!”谭恩桐冲上去就要踹他,严浩翔和刘耀文赶紧把她拽回来挡在她的面前。
“别挡着我!我踹死他我!”
“不用你动手,我一个人就够。”刘耀文盯着那个人冷冰冰地说。
那人瞬间挤出一张笑脸,假惺惺地说“错了错了,不劳烦文哥动手,我自己来,自己来。”说罢就给了自己两声响亮的巴掌。
“恃强凌弱,什么东西!我呸!”谭恩桐在心里骂了一句。
“就这?”刘耀文挑挑眉,“不够吧?”
“我…我再打两下!”
“不用了!”他和严浩翔相视一笑,“我来动手,不然太浪费时间了。”
说着便开始活动胫骨,向前走去。谭恩桐正想睁大眼睛好好欣赏,忽然一张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太血腥,别看,会做噩梦。”是个不熟悉的声音,接着是那个人悲惨的叫声。
手松开时,看到的是刘耀文的笑脸。
“帮你解决完了,走吧。”
“死了吗?”
“没有!”他笑出声来,“我怎么可能给他打死了!他要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是不是傻?但肯定有几天不能去上课了。”
谭恩桐扭过身去,刚才捂住他眼睛的是严浩翔。
“严浩翔的声音还真是怪…沧桑?”她心里默默地想。
“真的很血腥吗?”她问。
严浩翔点点头。
“有多血腥?”
“你还有这癖好呢?!”刘耀文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不是…”
三个人坐在草坪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青草香,夏风轻轻拂过面庞,星星如萤火般在天空深处时隐时现。
“还生气吗?”
谭恩桐摇摇头“好多了。”
“那就行!”刘耀文笑的时候没有嘴角,五官都挤在一起,很像一只小狗狗。
“那以后他们再说你坏话的时候都不要生气了好吗?”
谭恩桐撅起嘴说“有点儿难。”
“不难。”严浩翔突然开口。
两人都转过头去看他。
“看开了就好。人生本就是场闹剧,观众只会对低俗的情节感兴趣。你用不着去和他们分个高低,本身就不是站在同一个道德层次上的。他们以为自己站在了道德的最高点,实际上他们的最高点是我们的底线。所以,做你自己就好,天塌下来有我们给你撑着呢!”
严浩翔转过头对上谭恩桐的目光,谭恩桐望着他深邃的眼睛,阅读里面丰富的感情。
刘耀文却破坏了气氛,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严浩翔又扑上去抱住他,把脸皱起来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喊道“我的翔哥啊!好久没有听到你说这么多话了!我都快忘了你的声音了!呜呜呜~”
严浩翔嫌弃的一把推开“你吓到人家了!”
刘耀文又握住被自己吓到的谭恩桐的肩膀说“你是不知道啊!翔哥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我太感动了!”
“为什么啊?”谭恩桐有些疑惑。
“秘密!用马哥的话讲就是,该你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不该你知道你就别打听。”
谭恩桐冷笑一声“哼,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其实马嘉祺以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丁程鑫也是。可经历的事多了,见的人多了,便也知道了那些人心险恶。慢慢学会了把自己的心藏起来,让所有人看不清他们,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地方立足,才能保护弟弟们,还有谭恩桐。
至于,严浩翔为什么不爱说话,后面会知道的。
谭恩桐发现他们七个人对自己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丁程鑫对她说话总是一脸溺宠,张真源只给她一个人补习文化课,身为同桌的宋亚轩很努力地照顾她且只会照顾她,贺峻霖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给她讲笑话,刘耀文会罩着她,严浩翔总会在刘耀文帮她出头的时候捂住她的眼睛,当她的画在学校大厅C位展览的时候马嘉祺甚至会拍拍她的肩鼓励她。
谭恩桐看着眼前的七个人对着自己的画赞不绝口,皱了皱眉头。
“咱妹妹就是厉害啊!”
“这水平放在整个重庆市都数一数二!”
“不愧我每天给她当人体模特!”
………
“奇怪,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昏暗的地下室,两侧的石壁上被许多凸起的奇怪图案装饰。
噔——噔——噔——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谭恩桐听到后拼尽全力地往前跑,可前面是死路。
“去哪儿啊?”轻飘飘的声音激起一阵阵回音,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到底是谁?”谭恩桐带着哭腔问。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要杀了你!”她怒吼着向谭恩桐跑去。
“啊——”
谭恩桐猛的睁眼,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刘海和后背的衣服。
“怎么又是这个梦。”她揉了揉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从她来到这个学院后一直在反复做这同一个梦,它像一个魔咒永远也解不开。她从来没有看清过那个女人的脸,也从来没有逃出过那个迷宫。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恩桐!恩桐!”宋亚轩来叫她。
“怎么了?”
“你快换衣服!出事了!”
“院长被人杀了?!”谭恩桐几乎是喊出来的。
“嘘!”贺峻霖赶紧示意她小点声。
“这什么鬼地方啊?院长都能被人杀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先去大厅集合吧。”
大厅聚集着全院的学生和老师,旁边有人在小声谈论。
“听说了吗,这个学校地下室有个杀人狂魔,听说就是她跑出来把院长杀了。”
“不会吧?!不是说地下室就是收藏了些珍贵的艺术品嘛!”
“怎么可能!这个地方能有什么艺术品啊!”
“可院长不是让人24小时守着那个门吗?怎么还会逃出来啊?”
“听说是有人给她放出来了…”
谭恩桐心里一咯噔“地下室?杀人狂?我那个梦…不会是真的吧?”
几个级长和老师们商量了一下后对着大家说“大家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全力先出杀害院长的人的,大家先回去上课吧!”
音乐系的三人趁开嗓的时候开小差。
“马哥,怎么回事啊?”宋亚轩看着马嘉祺问。
“门开了。”
“啊?!”他和张真源同时开口,“不是吧?!”
“你们多关注一下恩桐,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好。”
舞蹈系的四人下课后直奔马嘉祺的办公室连脸上的汗都没来得及擦。
“什么情况啊马哥?”
“门开了。”
“啊?!”
“那谭恩桐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我已经让真源和亚轩去找她了。”
丁程鑫冷哼一声“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从那以后,学院里经常发生奇怪的事,例如,上着课突然灯开始闪,女厕所里会出现死猫的尸体,男厕所门口会有用血写的“一个也逃不掉”等等等等,每日都闹的人心惶惶,大家都没办法安下心来上课。
七个人每天都围在谭恩桐身边转悠,搞得她更觉得自己的梦是真的,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去问他们。
“地下室有个杀人狂那事是真的?”
几个人的笑容一僵,都低下头去没一个人说话。
“不说话,那看来是真的喽。”
丁程鑫紧张地问“你听谁说的?”
“上次院长那事,大家都在大厅,我听见旁边的人说的。”
“他们瞎说的。”
“那我的梦怎么解释?”
“什么梦?”马嘉祺皱紧了眉头,死盯着她问。
“我梦到自己在地下室被一个女的追杀。自从我进到这个学院就开始做这个梦,每天晚上都能梦到。”
“你看清那个人的脸了吗?”
“没有。每次都是在她冲过来捅我的时候醒过来。”
众人不语。
“这个学院到底有多少秘密?”
“该你知道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谭恩桐可算是听到马嘉祺亲口说出他这句名言。
11月23日,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
“生日快乐!”
谭恩桐把宿舍的门推开,七个人瞬间挤了进来。
“吓我一跳!”谭恩桐颇为嫌弃地看着他们。
站在最前面的丁程鑫把一个礼盒塞进谭恩桐手里说“我们七个送你的礼物,快打开看看!”
她将盒子里的东西拎出来——是一条肉粉色的纱裙。
“哇!”谭恩桐惊喜地感叹了一声。
“喜欢吗?”七人齐声问道。
谭恩桐点点头,换上了这套裙子,一开门便听取“哇”声一片。
“你今晚就穿这件去参加晚会,绝对惊艳四座!”
丁程鑫说的晚会是学院校庆,虽然今年不太太平但依旧举办。
晚上八点,晚会开始的同时一场蓄谋已久的逃亡计划正式开启。
先是听学院的领导说了两个小时空虚无聊的东西,不少学生在底下哈切连天,然后才是大家最期待的舞会。
“谭恩桐小姐,可以邀请您同我跳支舞吗?”张真源笑眼盈盈地伸出手问道。
“当然。”谭恩桐把手搭上去。二人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
跑到二楼的马嘉祺和严浩翔注视着底下的一切,突然,严浩翔幽幽开口问道“马哥,你说我们,还活着吗?”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马嘉祺冷哼一声,“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严浩翔自知理亏,默默把头低了下去。
“行了,别发牢骚了,干活吧。”
接着就看到严浩翔把自己的手表项链戒指全摘下来蹲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组装了一个微型电脑出来。
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位贵公子居然还是个技术宅。那六个人第一次看到严浩翔组装这一套的时候都惊掉了下巴。
严浩翔在投影到地上的键盘上行云流水般操作了一番后,起身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马嘉祺对其他人说“行动。”
耳机那边传来贺峻霖的声音“可以啊,严浩翔,那么多个监控呢,五分钟就搞定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翔哥多厉害呢!”刘耀文就差把骄傲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毕竟是交过自己一点点技术的老师。
宋亚轩和贺峻霖到外面去放引燃装置,两个欢喜冤家聚在一起必然少不了一些拌嘴。
“哎呦!我的天呐!你不要这样!啊呀!”
“不这样弄怎么弄啊?”
“我跟你讲!宋亚轩,要不是张哥和严浩翔怕火我才不会跟你来呢!”
“贺峻霖!我告诉你!我这几个月一直憋着脏话呢!你别让我一会儿都用你身上!”
“你屁话怎么那么多啊!?”
“你屁话才多呢!‘少说话,多做事’这句话的诞生就是为了说给你听的吧!”
“你俩吵不吵啊?!”马嘉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说话,多做事!一会儿先给你俩点了!”
丁程鑫和刘耀文则去地下室找那个人。
吱——
常年禁闭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两人走了很长的一段两侧有凸起图案的墙壁的走廊,尘土和水混合在一起的腥味冲入鼻腔。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房间,女人背对着他们坐在床边。
“你们来干什么?”
“跟你说说话。”
“我和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你先把身子扭过来,丁哥时常教导我,背对着人说话可不礼貌噢!”
那人起身转过身来,她居然……
有着一张和谭恩桐一样的脸!
“说吧。”
“你这次就别去找她了。”
“不可能。”
“你不都亲手杀了你那个妈报仇了嘛,还找她干嘛呀,我们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我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这不用你动手,一会儿大家都得死。”
“又打算一把火烧了这儿?”
“对啊,继承你妈的‘光荣传统’。”
丁程鑫和刘耀文一人一句接话。
“我要亲手杀了她。”
“那就先过我俩这关。”
那个人从腰间逃出一把匕首冲着二人就去了,这俩打架专业户可没那么容易中招,又怕真动手伤到她,三个人便在地下室切磋起来。
宋亚轩和贺峻霖二人圆满完成任务回到了大厅。
“亚轩,一会儿势必把谭恩桐安全送出去。”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嘿,虽然不希望再见面,但现在还有点舍不得。”贺峻霖望着楼下的二人发起了牢骚。
“那你要不要下去跟她道个别啊?”
“算了吧,一会儿更舍不得了。”
“丁哥和耀文有没有什么话想和谭恩桐说?”
“祝她生日快乐。”
丁程鑫看着刚刚被刘耀文不小心一拳打晕的“她”,又添了一句“也祝你生日快乐。虽然这个生日礼物不太体面。”
“张哥有话快说噢!我们要下去了。”
“恩桐。”张真源轻声唤她。
“嗯?”
“这段时间,你开心吗?”
“嗯…有时候会生气,但不得不说,确实比以前在家里要开心一些。和你们在一起更有家的感觉,很熟悉,很温暖,很开心。”
“那就是不讨厌我们喽!”
“哈哈哈,确实啊。刚到这里的时候讨厌这里的一切,虽然现在也不喜欢,但对你们的态度肯定好了很多啊。”
“那就好…那就好啊。”张真源笑了笑。
“但我一直很好奇啊!你们为什么帮我啊?”
“……”
突然,从门口传来声音“着火了!着火了!”
所有人都慌乱起来,除了张真源。
谭恩桐拽着张真源往大门口跑,身后的人却定在那里不动。
她扭过头看到张真源正笑眼盈盈看着她。
“恩桐,生日快乐。”
谭恩桐结结实实地落到宋亚轩怀里。
宋亚轩拽着她往侧门跑,她想挣脱宋亚轩手却以失败告终。
“你干嘛啊?张哥还在里面呢!那么多人都在里面呢!”
宋亚轩回头看到整座房子都烧了起来,满意的笑了一下,对谭恩桐说“每年的11月23日晚上22时,当整个学院烧起大火是和外界唯一的联系方式。只有这样你才能逃出去。”
“什么?”
“很开心可以…遇到你。”
“你又犯什么神经啊?”
宋亚轩双手握住谭恩桐的肩膀,很正式地说“带着我们七个的梦想和愿望,逃出去、活下去!”
说罢一把推开她转身向火海跑去。
谭恩桐还想冲回去和他一起,但他们中间突然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墙。
她用力地敲啊,打啊,拍啊,里面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深夜的一场大火点亮了整座大山,警笛声谱写出夜的悲凉。
谭恩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盯着自己的裙摆一言不发,那条裙子还是丁程鑫他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昨天还在眼前蹦跶的一群人,今天一早就全成灰烬了。
站在她前面的警察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姑娘啊,我们要怎么说你才肯跟我们走啊?”
“骗子。”谭恩桐头也不抬。
“我们骗你干什么啊?里面真的没人了!我们都搜了多少遍了你又不是没看到。没人纵火,真就是森林火灾。我们都是第一次知道这山上还有这么个地儿!”
谭恩桐和警察走出那个铁栅栏门,门口的石壁上赫然刻着鲜红的六个大字——山逃艺术学院。
瞬间,若干份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
“哎——”
“快!担架!”
“这…这怎么还突然晕倒了?”
-
2010年8月,不到五岁的谭恩桐在这里醒来,从此她的人生就被改写了。
她的“母亲”是山逃这所学院的第二位院长,第二批来到这里的孩子加上谭恩桐一共有28位。
她和丁程鑫、马嘉祺、张真源、宋亚轩、贺峻霖、严浩翔、刘耀文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几个人每天都要同出同入。谭恩桐每每画完一幅画七个人就会把她围起来轮着夸一遍。
然而,在艺术学院的外表下是一座孤儿院。院长将这些孤儿带到学院教他们文化知识学习艺术特长。
但一切都很顺利平常,直到2019年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被发现,整个学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你见到马哥了吗?”
“没有。”
“怪了,他人去哪了?”
“马哥早上不是去院长办公室了吗?”
“然后就再也没出来?”
“好像是…”
贺峻霖和宋亚轩一问一答地在宿舍交流。
丁程鑫推门进来“他们呢?”
“去卫生间了。”
“去个卫生间还要三个人一起?”
“母鸡啊~”
“丁哥你今天见到马哥了吗?”
“我正要说这事儿呢,他们三个怎么还不回来?”
“丁哥回来了啊。”三人推开门慢慢悠悠走进来。
“快点,我有事要说。”
“马嘉祺,被关禁闭了。”
“啊?!”五个人同时震惊。
“嘘!”他扭头看了看门口继续说,“他说他去院长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摊着的一沓文件,是一张学院院的示意图,图上每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放了…炸弹。”最后两个字特意放轻了声音。
“他又往后翻了翻上面写了个日期是11月23号,然后院长就进去了,刚好给他抓个正着。院长说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就把他关禁闭了。”
“丁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真是够走运的,让我找着禁闭室了…”
“马嘉祺还说,让咱们几个赶紧跑,就算跑不出去也要把谭恩桐送出去,至少还有个人证。”
“谭恩桐是她女儿啊!她不能连她女儿一起烧吧?”
“她就是要所有人一起给她陪葬。”
“11月23号,那不就下周吗…”
“所以得赶紧啊。”
谁也没能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能被他们碰上。
但更没有人能想到,这一切都在院长的阴谋之中。
第二天,大家还是照常上课谭恩桐发现了端倪。
“马哥呢?昨天就不见他。”
“啊?他…他生病了。”宋亚轩磕磕巴巴地回答,满脸写着“我在撒谎”。
“生病了?那咱们下午去看看他吧。”
“不用不用!我们昨天去看了,他说他这几天不想别人去打扰他。”贺峻霖赶紧一个见缝插针搪塞了过去。
宋亚轩大呼一口气“还好还好,撒谎真难。”
“但是…”
严浩翔急忙转移话题“快快快!快去食堂!听说今天有水煮肉片!去晚了就没了!”
刘耀文也接话“就是!赶紧赶紧!我要饿死了!”
几人到食堂的时候张真源已经占好位置等他们了。
“真有水煮肉片啊…”刘耀文一脸震惊看向严浩翔。
“我瞎猜的啊…”严浩翔也一脸震惊,要知道很少会有这么好的伙食。
“你俩干什么呢?走啊。”谭恩桐在后面催促道,“今天还真是奇怪…”
几人刚刚落座院长就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食堂。
“今天什么情况?院长亲自来巡视?”学生们议论纷纷。
丁程鑫端着自己的餐盘去找兄弟们,从角落里传来一声招呼“丁程鑫!”他应声看去却没有发现是谁喊的扭过头去继续往前走,不料,和院长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
“呦,小心点儿。”院长笑嘻嘻地扶他,丁程鑫在心里冷哼一声“虚伪。”
“丁哥去干嘛了?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没什么,在练舞室多待了一会儿。”说完便喝了口汤瞬间眉头紧锁,“这汤味道怎么那么奇怪?”
其余几人赶紧尝了尝“没有啊,以前不也是这个味儿吗。”
丁程鑫没有在意,直到下午突然腹部绞痛倒在了练舞室。紧接着就是校医“抢救无效”的通知。
院长假惺惺地办了一场追悼会在台上念着毫无感情的发言稿。
“我们深恶痛绝啊!为什么没有及时发现食堂的问题啊!这样丁程鑫同学也不会中毒啊!…”
“介于这几天学院发生了太多事情,为了学生们的安全我们决定严格管理时间,任何学生不得私自活动…”
台下的贺峻霖早就听出来这话里的话“哼,她在PUA我们啊。什么为了学生的安全,分明就是怕谁坏了她的阴谋!”
“放屁!中毒?就丁哥那碗里的汤有毒,我们喝了怎么都没事儿…”刘耀文回到宿舍照着自己的椅子就是一脚。
“我看呐,就是院长下的毒!你们没见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丁哥端着餐盘往咱们这儿走和院长撞一起了吗!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严浩翔头头是道地分析。
张真源皱了皱眉头“你们说院长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给丁哥下毒?”
宋亚轩接话道“那咱们现在不都被她盯上了!”
“院长这一步棋走的不对啊…她明知道丁哥出事我们就一定会警惕的啊…”
“不对,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过的。那她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可能只是为了少一分威胁啊…”贺峻霖怎么也想不明白院长为什么要这么做,丁程鑫究竟是怎么和马嘉祺联系上的,这一步一步又是如何串联起来的…
“…………”
谁也猜不到院长的心思…
第二天课间谭恩桐怒气冲冲地质问几人“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我?!为什么马嘉祺找不到了!丁程鑫被人毒死了!你们怎么回事儿啊!?”
“我们也想知道啊…”
“你对我们态度好点儿啊,指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们中间的谁呢。”
“你瞎说什么呢!赶紧呸呸呸!”
严浩翔刚要呸,楼下咣当一声像什么重物落地,接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几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谭恩桐已经跑去查看情况了。
“!贺儿!!!”谭恩桐惊讶的捂住嘴,转身往楼下飞奔。
贺峻霖躺在血泊之中,鲜血染红了少年的白衬衣,白净的脸蛋上血迹斑斑。
“贺峻霖同学就是不遵守校规校纪才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我们也是十分痛心啊!…”
“完蛋完蛋完蛋!她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咱们该怎么办啊?”
“我真的搞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她要干嘛?”
深夜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宋亚轩睡不着,他想起了刚到这里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雷雨交加的。
他害怕下雨,因为父母负债逃跑在山崖边出车祸的那个晚上的雨下得好大好大,大到在家里的宋亚轩看不到落地窗外的景象,大到听不到外面警笛的声音,大到冲散他和他的父母…
他也记得来到这里第一天那个晚上他不敢睡觉,他怕闭上眼会被那些追债的人抓走,他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梯摇了摇上铺的的张真源。
张真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你害怕吗?”
宋亚轩点点头。
“那你上来吧。”说着就给他挪了半个床出来。
宋亚轩现在正躺在上铺,张真源说他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可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回来。
今天的雨也好大,大到冲散了他和他的挚友…
宋亚轩出去找,在男厕门口发现了张真源,他的后背插了一把匕首,那伤口好深好深…
接下来的两天平安无事,第三天严浩翔在从食堂回宿舍的路上被勒死了。
他不爱吃饭,中午总是比别人先吃完回宿舍午休,可那天回去的路上偏偏只有他一个人…
宋亚轩等不及了,他赶紧找到谭恩桐要跑让她跑出去。
“跑?跑哪去?为什么要跑?”
“说话啊!”
“宋亚轩!”
“你妈要杀了所有人!!”
………
“你…你说什么?”
“你妈妈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你说什么呢?怎么…怎么可能啊?”
“我就这么跟你说了,你信不信吧?你不信也得信,丁哥说了,必须把你带出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下一个就是我和刘耀文!今天必须把你送出去!”
“…送…怎么送出去啊?没有我妈的允许谁也别想打开院门。”
“你别管,我有办法,我晚上来找你。”
学院有一条密道通向外界,这是马嘉祺在那张平面图上看到的,宋亚轩也不确定是否真的有,但现在他不得不试。他没有告诉刘耀文,他怕人太多会引起院长注意,等把谭恩桐送出去他再回去跟刘耀文说。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他们俩被院长抓个正着。
“这是往哪儿跑啊?带着我女儿干嘛?…都给我抓到审讯室!”
审讯室,谁也不知道还有这地方,更不知道里面会有那么多刑具。
宋亚轩和谭恩桐被放进两个房间,中间由一块玻璃隔开,宋亚轩被捆在椅子上,他的四面都是镜子。
“你要干嘛?”
院长走到谭恩桐身边,捏住她的下巴贴近她的耳朵“我要你看着你的朋友被我折磨死。好好欣赏。”
玻璃对面的房间传出痛苦的尖叫声,谭恩桐完全没有想到她的母亲会是这样一个疯子,更没有想到她的折磨是用老虎凳这样的刑具。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她拼命地拽她,苦苦诉求,可院长毫不理睬。
宋亚轩的头垂了下去,谭恩桐愣住了,院长完全不等她反应就将她拽出审讯室将她关进另一间禁闭室。
宋亚轩就以一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缘由被放进那个小盒子里。
现在宿舍里只剩下刘耀文一个人了,他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发呆,他突然起身说要去看看哥哥们。
他一个人跑到空地,那里是学院的墓地,每年都有孩子因为疾病丧命,墓碑有很多,刘耀文摸着黑往后找了一会儿才看到五块小小的墓碑整齐排列在那里。
他蹲下来,摸摸这个再摸摸那个,一米八加的大个蹲下来缩成那么小的一团。
“怎么都走了啊?都什么意思啊?前两个月刚说好会一直陪着我长大呢,怎么都失信了?”
忽然背后被人轮了一拳,刘耀文没有防备整个人趴在地上,一脚、两脚,一拳、两拳…四五个人围着他拳打脚踢,他却完全没有机会还手。天太黑了他看不清有几个人,更看不清他们的脸…
“天好黑啊,我好害怕…”几滴雨点落在地上,几秒后又是大雨倾盆,血液和雨水混在一起,眼泪也被落下来的雨滴冲掉。无边的黑夜和少年倔强的背影融合在一起,又一朵鲜花凋零了。
天亮了,校医在收拾尸体,院长在楼上观望着这一切,得意地勾起嘴角。
“任务完成的不错,是该给点儿奖励。”
她笑着走向那五个人,手起刀落,鲜血顿时如喷泉一般喷涌出来。
“该结束了,早就应该结束了…”
那天晚上她把谭恩桐从禁闭室里拽出来。
“我还有个礼物给你,你想不想看烟花?”说着便摁下了握在手里的按钮。
“轰——”四周燃起大火,火焰肆意吞噬着整座学院。
“喜不喜欢?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陪葬!”
谭恩桐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等她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雪白雪白的天花板,医生护士贴过来询问她怎么样。她不想说话,再次闭紧了眼。
她逃出来了,可她也永远被困在了那里。
十六岁的谭恩桐永远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死在了山逃艺术学院里。她逃出了那座山,却永远也逃不出那所艺术学院。
可故事到这里还并没有结束…
马嘉祺在大火燃起的前一刻冻死在了禁闭室,但更惊讶的是,他又醒过来了。
他再一次回到了这所学院。
马嘉祺在惊讶中走过走廊,在尽头看见了其余六人。
“马哥!这儿!快来!”
马嘉祺应声跑过去,丁程鑫笑着拍了他的肩头“等你好久了!是不是很惊讶?”
“你们也…”
“对!我们都是死而复生的。”
“太离谱了!我都不敢相信!”贺峻霖小嘴叭叭起来,“我记得可清楚了!我绝对被院长从顶楼推下去了,咣当一声摔倒地上,我以为我那牛哄哄的一生就结束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哎!我又活了!”
“我也才来没几天。”宋亚轩举手说到。
“等一下!等一下!”马嘉祺捂住脑袋,试图让自己接受这一切并冷静下来。
“你是怎么死的?”
“我…我应该是在禁闭室被冻死的…”
“那你看见着火了吗?”
他摇摇头。
“来!都来说说!自己怎么挂的!”丁程鑫组织起来。
“这有什么说的?多渗人啊!…你们说。”
“我我我!我来说!”宋亚轩又举手,“我被院长用老虎凳搞死的。你们肯定不知道!那个审讯室里全是刑具,谭恩桐还坐我对面看着,真的吓人!我的腿现在还疼呢!”
刘耀文也来了兴致“我!我是半夜去墓地看你们,结果后面来了一群人揍我,给我打死了…我怀疑是院长雇的。”
“我是去厕所被院长捅死的,当时给我吓一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捅进去了,我这个背难受了好一阵呢。”张真源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我是从食堂会宿舍半路被院长勒死的,别让我多说话了,嗓子好难受…”严浩翔哑着嗓子说。
“我得说说细节!我上楼顶本来想吹吹风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结果院长上来了一步一步朝我这边走,说‘你这么聪明,我必然不能留你,不然会给我带来很大隐患。’然后她一下子就冲过来给我推下去了,我就不理解啊,我聪明也是罪?”
“我就不必说了,大家都知道院长给我汤里下毒毒死了。”
“那谭恩桐呢?”
“不知道,还没来吧,可能是逃出去了,她没事,那咱们为什么会复活啊?”
“马哥你跟我们仔细说说你那天去院长办公室看到了什么。”
“院长要炸了学院你们都知道了吧,还有就是谭恩桐不是院长的女儿…”
“啊?!——”
“院长确实有个女儿,也叫谭恩桐,但我们见到的那个谭恩桐,不是她的女儿。你们还记得有一年谭恩桐不是生了场大病好几天没醒吗?后来醒过来谁也不记得了,那是院长‘调包’了,那次之前的是她的女儿,现在的是替身。”
“院长她还搞替身文学!为什么啊?那她女儿在哪?”
“审讯室有一个房间四面都是镜子,那是单面镜,她在镜子后面的房间,那个房间的另一边是我待的禁闭室,禁闭室也有一面单面镜,这是她同我说的。”
六人还没有接受这个消息,马嘉祺继续往下说“她还说,院长生下她后她的父亲就失踪了,她母亲独自一人抚养她,后来她的外婆也就是第一任院长去世了,她的母亲就接管了这所学院。这里原先只是一所艺术学院,后来到了她母亲就只接待孤儿,因为这是一场很早就预谋好的一场复仇。她母亲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她母亲小时候经常受她外婆的虐待,再加上后来她经历的抛弃、背叛和女儿的一场大病,她就开始报复所有人。第一步就是找了个和谭恩桐长得一模一样的孤儿来代替她,院长把她关在那个房间里,她说这是保护,院长认为‘保护一朵玫瑰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让她盛开’后来变成了折磨,她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别人抢走,自己的朋友被她的母亲虐死等等等等,她说了如果她能出去她一定要亲手杀了院长和那个谭恩桐。然后我那个房间突然开始降温,降到冰点,我就挂了…”
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大家也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们都是悲惨的人,以为到了这里可以重新获得一个温暖的家,可这个家却更加的凄冷。
“认识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大家都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呢,我先说吧,我们家破产了,爸妈都受不了自杀了,家里的保姆管家全被解雇了,就留我一个人。我还记得那天我坐在饭桌旁等啊等,等了好久好久,饭菜都凉透了也没有等到他们回家,然后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第二天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他们回家了,结果是警察来通知我,我是个没人要的小孩了,然后我就来到这里了。”马嘉祺说完轻松笑笑,他知道自己的经历放在这里不算什么,大家都是这样。
“我从小就在这。”丁程鑫说,大家也都知道。
宋亚轩很简单的一句话带过“我爸妈负债逃跑出车祸了。”
“我是因为爸妈离婚了,我太淘了学习又不好,他们谁也不想要我,我就自己跑来了…我也不知道院长怎么是把我留下来的…”刘耀文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张真源看了严浩翔一眼说道“我和浩翔一起说吧,我妈是他的家庭教师,过节说叫我和我妈一起去吃饭,我和浩翔出去玩,厨房失火了,我们回去的时候大火烧的正旺,好久好久才灭…所以我俩现在挺抗拒火的。”
“我,我爸妈都是舞蹈老师,后来家里出了一些事情缺钱我爸就去外地打工了,回家的时候我妈去接他,说在江里看见一个小孩溺水了,我妈说那个孩子很像我,我爸一个旱鸭子直接就跑下去救人了,结果…后来我妈太伤心了就…”贺峻霖说的轻飘飘的眼里的眼泪却快溢出来了。
“这么说,大家都很惨啊!那应该没有什么更惨的事儿再被经历了吧?所以咱几个复活了呢!”
“不是咱几个,大家都复活了,但他们好像都没有这段记忆,只有咱们有…”
“那院长呢?谭恩桐呢?”
“院长…谁知道,谭恩桐…哪一个?要是原版她在哪我们都找不到呢,替身还没来呢…”
“你们七个聚一起怎么不叫我啊!”谭恩桐小跑过来问到。
“你怎么来了?”
“嗯?什么?不乐意我来啊?!那我走!我走行吧!”
“现在看来她也没有。”
“刘耀文你嘀咕什么呢?又说我坏话是不是!”
“没有没有!”刘耀文赶紧摇头。
“你最好没有!”
但这一次他们依旧没有阻止院长的计划,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循环,不停地复活,他们永远也找不到出口……
“为什么啊?”
“因为谭恩桐没跟我们一起挂?”
“不是吧…”
七个人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只能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循环。
他们用过很多办法,八个人一起逃出去,把谭恩桐一个人送出去,大家一起挂,但就是不对。
“你们不觉得咱们挂的顺序很熟悉吗?”
“好像是!是什么顺序呢?”
“我们七个来到这里的顺序。”
“对对对!”
“第二批来到这个的学生加上谭恩桐一共28位,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咱们可能要循环28次,如果第28次还出不去的话,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
“无限流?好刺激…”
“没有你们一个个深藏不露的技能突然显示出来刺激,比如严浩翔的饰品变电脑…”
严浩翔眨巴眨巴大眼睛,尴尬地冲着马嘉祺笑。
“会不会陷入循环的根本就不是我们,是谭恩桐,她从来没有循环的记忆,如果她想起来了呢?是不是就结束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怎么让她想起来?”
“让她见那个谭恩桐!”
然并卵,不仅没有用谭恩桐还被“谭恩桐”杀了。又一次循环…
直到第27次,很长时间谭恩桐都没有来到学院,大家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直到那天晚上马嘉祺在楼上看到了上山的谭恩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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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恩桐坐在医院的床上看着窗外,这扇窗正对那座充满故事的大山,山上的学院被火烧的黢黑。
她记起来了一切。
那个警察进来了,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姑娘啊,你相信我们,你就是心理出了问题,接受医生治疗就好了。医生能帮你脱离苦海啊!”
“脱离苦海?我从不奢求谁可以带我脱离苦海,因为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一个浑身伤疤的人了。”
谭恩桐是在大街上被院长捡回去的,在那所学院里她认识了那群朋友,她找到了她的家。
“我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又怎么叫‘脱离苦海’呢?放我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呢?那儿有什么啊?”
“那个世界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有我的家人。”
谭恩桐看着那座山,现在那里对她来讲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那位警察妥协了,谭恩桐回到了那里。整个学院都被烧的面目全非可那片墓地却毫发无损。七块墓碑整整齐齐地矗立在那儿,就像七个人无言地注视着她。
她慢慢蹲下来,轻声唤道“嘿,我来看你们了。”
忽然间,四周的景物开始发生变化,谭恩桐惊恐地站起来,转过身发现陪自己来的警察和医生都不见了,她再转过身去,看到七位少年从暗处走来,站成一排,中间的马嘉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说道:
“欢迎再次来到山逃艺术学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