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泰伯利亚黎明 第40章
进攻开始前一天的晚上，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着，步兵端着枪蹲在战壕里大气不敢出，坦克、装甲车与其他作战车辆关掉车上的一切光源，将引擎设置在最低档防止泄露风声，卡车则背对战线一字排开并打开车头大灯，为天上的飞机指引出敌人的方向，野战炮、迫击炮与火箭炮已经调好了射击诸元，一旦接到命令就能立刻开火。
又过了一会儿，人们听到头顶传来了喷气引擎的轰鸣声，那是GDI空军的奥卡攻击机群正在奔赴前线在为总攻进行空中遮断，这些战机从低空突入，目标是战线后方的机场、燃料库、雷达站、交通枢纽等高价值目标，此外在高空，有火鹰战机为他们暂时撑起了一堵制空之墙。很快黑手的阵地上就升起了一团团火球，雨点般的炸弹和导弹将所触碰到的地方全都炸成一片废墟。很快机群就倾泻光了自己的弹药开始返航，他们一走，来自炮兵的第二轮火力覆盖立刻接踵而来，数以万千的炮弹与火箭弹砸向黑手的前沿阵地，冲天的火光甚至在GDI这边的战壕中都能看到。与炮弹一起来的还有空骑兵部队，满载着士兵与轻重武器的直升机趁黑手尚未反应过来时从多个方向以一树之高的超低空强行突破，意图在战线后方建立起多个临时阵地扰乱敌方战斗部署。在这轮空中突击中，还有两架蓝黑色的“世纪”重型运输机，不过他们在执行不同的任务。
煌感觉到自己在战栗，她现在正站在世纪运输机的货仓内等待空投指令，货仓用常人的眼光看无疑十分宽敞，然而煌现在并不是常人，而是穿着ZONE动力装甲，完全站直时高度接近3米，更糟糕的是她身后还有另外四名同样身穿动力装甲的干员，如此一来空间便显得十分局促。
“这里是机长，所有机动战士准备进行空投，倒计时60秒。”
面前的舱门缓缓打开，煌咬了咬牙齿将头盔放下，这下她是彻底与外界相隔绝了，她最后一次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她携带着一挺.50口径重机枪与一具全自动榴弹发射器，按实际需要自行选用，此外她右键上还有一具装满了的七联装导弹发射巢。她又回想了一下出发前制定的作战计划，脑海中预演着自己落地后应该做什么，默默祈祷这次不会出差错。
“倒计时30秒。”
煌稍微压低身子做好准备，其余的干员也做了同样的事。
“10，9，8，7，6，5，4，3，2，1，空投开始！”
“上吧！你们这些野蛮人！你们想永垂不朽吗？！”
煌脚下的滑块立刻推动着动力装甲向前猛冲，双脚在特制轨道中擦出无数火星，须臾之后她的身体便已经在空中了，过了几秒钟，第二名干员也被弹射出机舱，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所有的动力装甲都离开了飞机被重力吸引着朝地面自由落去。
现在，煌与外界冰冷的空气之间便只剩下了那套动力装甲，头盔十分及时地用全系投影将各项数据投射在她面前的目镜上。她稍微舒展了一下身子，朝四周瞥了一眼，随后弯下腰，头冲下再次伸直身子，以燕式跳水的姿势继续俯冲，周围和计划一样已经是凌晨一片黑漆漆的了，她眨两下眼睛分别启动微光与红外线夜视，轮流使用来仔细观察下面的地形。煌还用余光紧紧盯着目镜一角的高度、空速与地速，她需要依靠这短短的三行小字来决定自己应该在何时开伞，太早会让自己成为靶子，太晚会导致自己摔断脊椎或头颅，还没开始战斗就造成减员，进行空投作战必须时刻让自己保持十二分专注。她看到了一条小河，决定在那里降落，她并不介意落在哪一边，只要别落在河里就行了。
敌人已经反应过来了，朝夜空中稀稀拉拉地打来几发炮弹在身边爆炸，煌立刻抛出数十枚诱饵弹骗过敌方的雷达，同时打开第一道降落伞并启动助推火箭，想趁着敌人追踪诱饵弹的功夫冲出雷达的扫描范围。她承受着火箭的冲击，在十几秒后抛掉降落伞，谨慎地让自己的下落速度与诱饵弹保持一致。下落到200米高时她启动了第二道降落伞并用助推火箭将自己的落地轨迹推离河道，最终在离地面很近的地方启动反冲火箭，动力装甲重重地落在大地上，还算不错。煌调整一下状态，开始依靠目镜上的卫星地图与罗盘确认自己的落地位置。
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另外九名身穿动力装甲的干员也陆续落地，很幸运地没有在空投时就被击中，两架运输机按照特定的航线飞行并按照一个特定的频率依次投下这些机动战士，这样他们落地时就能大致形成一道稀疏的散兵线，虽然目前来开所有人的距离都太远了，需要先集结再投入战斗。
“这里是好小子1-1，我们已清空。”
“这里是好小子1-2，我们已清空。”
“明白，所有人注意队形！”
煌在无线电里喊着，随后启动助推火箭轻松跳过面前了河流，又用了几次跳跃朝目标地点靠近，趁着这短暂的升空时间她看清了第一个目标：一座仓库，周围还有不少红外线信号，不管它被用来储存什么摧毁掉肯定能给敌人造成不小的麻烦。她拿起重机枪准备交战，此时第二小队已经先于她的第一小队集结完毕，在地图上排成一个小小V字队形的右翼。
“这里是强尼，第二小队已完成集结，开始进攻！”
这给了煌一些时间，她快速跳过去，大致观察一下敌情便往仓库发射了一枚温压弹，导弹刚脱离发射巢她便再次跳跃起来，决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她还在空中时导弹就在背后剧烈地爆炸了，冲击波稍微波及到了她，大概仓库里存放着很多弹药，煌稍微调整姿势让自己平稳落地。
“这里是煌，第一小队完成集结，开始进攻！”
煌跳跃着往前冲锋，越过一排排的战壕，并往几个红外线信号聚集的地方送去好几枚榴弹，这次她希望能摧毁前方的一座炮兵阵地，赶路时她情不自禁跳得又高又远，但这是应该被避免的以防自己成为靶子，动力装甲的钛合金外壳再坚固在高烈度交火中也是十分脆弱的。
很快煌就来到这座有两辆炮车组成的炮兵阵地旁，那里已经有一些敌人了，她用重机枪压制住他们，并给每辆炮车与堆放炮弹的地方都喂了两枚榴弹，看到眼前变成了一片火海便再次启动火箭跳离这里。
在一次又一次的跳跃中，不断有敌方设施与阵地被摧毁，很快大部分任务目标都已经不复存在，也差不多到了返回的时候，煌一边朝一座兵营发射温压弹，一边在无线电中喊道，
“所有人，收拢！”
“收到！”
命令一经发布，地图上的小点便开始聚拢，煌自己也朝着回收地点跳跃过去，同时不忘倾泻身上还带着的弹药，脚下不断升起大大小小的火球，没人希望带着大量全新的弹药返回，但也要保证它们物有所值，其中有一些弹药按照计划落在了指定扫荡区域外，用来迷惑敌人防止他们弄清自己真正的目标在哪里。这时敌人还击的火力已经开始增强，头盔内不时响起锁定告警，偶尔还能听到子弹打在动力装甲上发出的碰撞声，煌只能希望这身装甲足够坚硬，同时尽量走得再快些，她现在已经有些落后了。
突然有一枚炮弹在身边的大地上炸开，冲击波将煌的牙齿都磕了一下，她根据声音将目光转向炮弹飞来的方向，那里正有一辆黑手的天蝎坦克用冒着烟的主炮对准自己，煌看着坦克，坦克的炮手估计也看着煌。来不及仔细考虑，煌趁着主炮装填下一发炮弹的功夫立刻启动火箭跳起，在空中锁定了那辆坦克并发射一枚破甲弹头的导弹，随即离开这块破地方。
发生这种事时煌便会思考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成为一名精英干员，为什么要穿上这身动力装甲去参加全岛最危险的任务，不过她现在实在太忙了，这些想法只在脑海中出现了一瞬就立刻被其他更紧急的事所代替。
“加快速度！九头蛇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三分钟后所有的机动战士完成了集合，煌用最快的速度完成点名确认大家都在，两分钟后就收到了回收的信号，先前两架运输机已经折返回来并在回收区域降落，舱门打开，两支小队依次上了飞机，随即飞行员再次将油门推到最大，四具涡轮风扇引擎迸发出澎湃的动力带起沉重的飞机将搭载的乘客带往安全的地方。
“这里是煌，所有人都登机了，两人受伤，我们正在返航。”
运输机离开时太阳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距离炮兵的停火时间也才刚刚过去不久，接下来才是进攻真正开始的时间，伴随着口哨与军旗的共同发令，全体GDI与雪怪部队冲出了自己的准备位置端起GD-2与ADK-45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路线朝敌人发起猛攻。
“上上上！”
“前进！”
“同志们冲啊！”
“为了家乡！”
“为了同胞！”
“为了切尔诺伯格！”
不知哪名整合运动成员率先喊出了这一句，大概是因为他喊了同胞们共同的心声，顷刻间整个整合运动阵地上便充满了类似的呼喊声。
“为了切尔诺伯格！”
“向切尔诺伯格的同胞们报仇雪恨！”
与此同时在南方的白萨斯大平原，超过150万名步兵、4000辆坦克与接近一万架飞机的GDI部队也沿着三条进攻朝敌人发起猛攻，得益于战略欺骗的成功，黑手一直认为GDI的下一步重心会放在南方并在那里集结了大量部队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攻势，真正部署在北方的只有勉强超过90万名步兵、800辆坦克与不到1000架飞机，各种意义上都被他们所要迎接的GDI部队所碾压，根本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抵抗。GDI部队势如破竹，几天内就接连攻破了好几个阵地并将大批敌人包进了饺子，这次行动没有主攻方向，所有的方向都是主攻。这场景一如两年前黑手进攻乌萨斯帝国时的模样，只不过形势掉换了过来。
然而在游击区，复杂的地形限制了技术兵器的集群大规模运用，大部分战斗最后依然需要依靠士兵的双腿与手中的步枪去解决。GDI与雪怪确实也取得了不可估量的胜利，可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沉重的，等到傍晚时，先前很多口号喊得震天响的人已经阵亡，他们是亲人、朋友，悲痛免不了，但没人让自己沉溺其中，大家在表达完对牺牲战友的尊敬与哀悼后，将这股悲痛化为更大的斗志，坚定地加入到下一场战斗中去。所有人都热爱着和平，可是如果现在不拼命地去战斗，和平便永远不会到来，绝不能让战友们的生命白白牺牲。
一场血腥的战斗结束后，几名雪怪成员围坐在一块空地上，就着从黑手仓库里找到的几瓶酒，弹着三角琴与吉他对酒当歌起来，
“哥萨克呀哥萨克，咱们是哥萨克人！
咱们走过每一座村庄，
走过那每一座村庄哟。
快活自在地从姑娘们身边走过，
走过那每一座村庄哟。
快活自在地从姑娘们身边走过。
‘哥萨克兄弟们，欢迎到咱村来。’
‘欢迎你们来做客，好战士们！’
‘好久没见你们来做客了哟。’
‘等了你们那么久，终于等到了哟！’
‘好久没见你们来做客了哟。’
‘等了你们那么久，终于等到了哟！’”
哥萨克并不是一个民族，而是一种生活方式。历史上一些城市贫民与农奴不堪忍受贵族和朝廷的残酷压迫，不得不离开文明世界前往乌萨斯南方人烟稀少的草原过起游牧的生活，他们便被称为哥萨克，即土话中的“自由人”。
“哥萨克兄弟们大声回应：
‘今天要奔赴战斗，马儿也等不及。’
‘今天要奔赴战斗，军刀早已擦亮。’
‘我们会回到你们身边，我亲爱的姐妹们！’
‘今天要奔赴战斗，军刀早已擦亮。’
‘我们会回到你们身边，我亲爱的姐妹们！’”
叶莲娜也加入了合唱，她年幼时就经常被父母爱称为“小哥萨克”，当初她与十二月党人创立的雪怪又何尝不是现代的哥萨克，同样是放弃了原本优裕的生活，来到远方的不毛之地反抗残暴不仁的帝国，也同样是为了自由而战斗。虽然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时间上也相差了几百年，但这敢于战天斗地的哥萨克精神是不会改变的。
“哥萨克呀哥萨克，咱们是哥萨克人！
咱们走过每一座村庄，
走过那每一座村庄哟。
快活自在地从姑娘身边走过。
走过那每一座村庄哟！”
西蒙娜坐在一棵大树下擦拭着自己的狙击步枪，到现在为止她的杀敌人数已经超过了700大关。虽然黑手无疑是更加可怕的敌人，就算被包围、寡不敌众时也很少会惊慌失措，依旧保持极高的纪律负隅顽抗，但这一切都挡不住白色死神与她的子弹，有西蒙娜与其他的狙击手在，黑手永无放松的机会，必须时刻警惕随时可能从周围打来的冷枪，如此长时间保持紧绷的状态，就算是铁打的士兵也会松懈，那时便是收割的时候。黑手对于西蒙娜自然也恨之入骨，多次集结重兵试图围剿却屡屡无法得手，最接近的一次也只不过是用弹片刺破了她的外套，这位守林人将会继续无情地击杀任何胆敢玷污她家乡的人。
西蒙娜立志向乌萨斯帝国复仇，可她现在却与叶莲娜这位乌萨斯的伯爵一同作战，外人可能会感到奇怪，西蒙娜反倒对此毫不在意。不只是因为她们都在反抗帝国的残暴不仁，更是因为西蒙娜在叶莲娜身上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她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超越了伯爵身份更超越了乌萨斯国籍，她所追求的自由与平等这些价值观是高于一切民族与国界、值得全世界人共同去奋斗的。固然，西蒙娜依然会对叶莲娜的乌萨斯作风感到十分反感，但既然对方同样能忍受自己与同僚的萨米作风并用平等尊重的态度来交流，她也应当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至于叶莲娜的偶像与她都是驯鹿这件事，西蒙娜认为不值得自己去关心。
野战医院内的医官们正在四处忙碌，这次行动的规模前所未有，伤员的数量自然也非常多，军医部门的压力很大，不得不征召了很多游击区内具有医学基础的平民前来协助工作。忙碌的人群中还有一些身穿黑蓝色制服的罗德岛医务人员，现在雪怪在这方面有所放松，允许罗德岛干员参与到如伤员护理、后勤运输与二线防卫等职务上，这其中既有对于罗德岛理念的理解也有战争时期争取一切可调动力量的需要，有时候一些对护理有所了解的整合运动成员也会在闲暇之余加入他们的行列，同胞之间本该互相帮助。
煌此时也来到野战医院内探望战友，她的机动战士们同样遭到了损失，两架动力装甲彻底损毁，一人重伤，另有若干人轻伤。虽然叶莲娜依然坚决反对将罗德岛人员编入作战部队直接投入前线作战，但他们先前的行动是直接由GDI指挥部下令的，叶莲娜也不好干涉，大概是那些高层们也对动力装甲感到好奇并希望用实地测试以证明这种新奇的装备是否有值得投资的潜力。
随后煌发现汉克也在医院的帐篷内巡视，看着他身上的黑色防护服、防毒面具与肩甲上的罗德岛标志，一个在她心中存在了很久的问题再次涌起来。煌思索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队长汉克？”
“什么事，干员煌？”
汉克的声音透过防毒面具朦胧地传出来。
“……我可能没有足够的权限询问此事，但是……汉克，你真的……”
煌偷偷用手指了指战线那边，黑手的方向。汉克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是的，干员煌。”
“……是的？”
“是的，我曾经在那儿。”
“你曾经在那儿，在哪儿？……”
“士兵的职责是服从，不是问东问西。”
“……汉克请等一下！”
煌刚想追问，却发现汉克已经离开了。
两个月不到的艰难战斗后，雪怪与GDI部队终于将盘踞在这里的黑手全都赶了出去，电视上的GDI主力部队也成功地剿灭了所有白萨斯地区的敌人，他们的牺牲同样也很大，总部低估了敌人的战备与顽强程度，但成果也是十分丰厚而不容忽视的。经此一役，黑手在东线最强大的兵团几乎不复存在，GDI扫清了它前进路线上最大的障碍，矛头直指卡西米尔，还在南北两线对彼得格勒形成了合围之势，为彻底收复这座城市打下了基础。
雪怪游击队第一次离开游击区的荒野与群山，来到南方的大平原上加入对彼得格勒的封锁当中，这座前帝国的首都如今已然成为一座孤城，城内的敌人虽然依旧在顽抗，但断绝一切物资与联系的他们已经被敲响丧钟，末日离他们不远了。
叶莲娜站在山岳上用望远镜看着远方的彼得格勒，与她一道的是杰尼索夫，十年前，正是包括他在内的年轻贵族军官们为了心中的理想与大义，毅然抛弃了安逸的生活与高贵的头衔在那座城市中发动了十二月党人革命，力图用自己单薄的力量去撼动帝国这头庞大无比的怪兽。
“瓦西里，当初如果我父母没有我拉回故乡，我大概也会和你一样成为一名十二月党人吧。”
“是啊，叶莲娜，你作为庄园贵族在农民事务上给了我们很多启发，我记得当时我们私下开玩笑说如果革命成功了，要你去起草关于如何处理国内农民问题的宣言呢。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要不是你的缺席，你的那名朋友也不会想到来山中避难，我也不会与你见面了。”
“奥斯托夫，他是一位多么伟大、多么高尚的人啊，可惜那么早就牺牲、永远离开我们了，如今，我当初收留的军官中也只有你活了下来。”
“别灰心丧气，叶莲娜，革命是一种思想，不是一两个特定的人，就算我们都死了，这追求自由与平等的思想依然会流传下去，直到一天有人举起我们留下的火把将革命进行下去。而且我们现在终于又回到了彼得格勒，帝国也已经被新的联邦所取代，构成联邦政府的人员中有不少我们熟悉的名字，我相信他们能将这个古老的国家带向真正光明的未来。”
“我希望如此吧。”
案牍前的萨沙收到了一份来自远方的信，寄信人那栏写着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拆开信封，里面除了信纸外还有一张唱片。
“亲爱的萨沙：
我们好久没联系了吧，不知道你在那里过得可好？舒适不舒适？希望他们没给你安排太危险的活。我们最近被调到了■■■，我受了点小伤不过没有大碍，请你不必担心，正好我有一位高中同学住在附近，他曾经与我组建过乐队并且至今依然在从事音乐相关的职业，于是我趁着受伤休假的时间去了他那里一趟并借用他的录音棚录制了一张唱片，里面刻录了由我翻唱、几乎所有我知道的皇后乐队经典歌曲，希望其中有你与伊诺的那张唱片中的曲目。如果你现在正在阅读这封信，那你一定也收到了这张唱片，希望你能喜欢吧。
此致
敬礼
你的朋友
梅菲斯特.克里斯蒂安”
萨沙拿起唱片，上面的纸条写着：“致萨沙 梅菲斯特赠”，将它小心地放入放映机中点击播放按钮，扬声器便传出了优美的歌声。
“空空落落，我们为何而活？
被遗弃之地——我猜我们知道真相。
一次又一次，
谁知我们在寻找什么。
又一个英雄又一次无心的错，
华幕之后默剧静静上演。
明哲保身，
还有谁愿轰轰烈烈？
精彩必将继续！
精彩必将继续！
我心已溃，
残妆渐褪，
但我笑容依然！”
伴随着歌声，萨沙的思绪再一次回了从前，鼻子也不争气地酸起来。
“谢谢你，中尉……”
“我背负着宿命出发，
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活在痛苦的回忆之中，
全心全意去爱这世界的一切。
来自天堂，来自天堂，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来自天堂，来自天堂，
那就是他们说的，难道你看不见吗？
那就是每个人对我说的，
难道你视而不见吗？
哦，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那是真的。
是的，真的是命中注定。
在我内心深处。”
是的，生命并没有终结，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未来依然可期，自己必须要找到继续前进的动力，不管那是为了谁，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用勇气谱写属于自己的传奇和赞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