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存护的意义（下）
天幕中，陨石不断坠落，岩浆不断四散在空中，被吸上天际。
“轰！！！”
一阵巨响，四人被爆冲击飞，四人无一例外在不断在破裂的大地上，知乎才好不容易停下来。
“呃……”帝凌忍不住咳嗽一下，然后问道，“赫黎斯，这是什么情况？！”
赫黎斯警惕着，目不转睛看着祂，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小心，要来了！”
紧接着，黑色丝线扩散开，他们下意识地躲开，祂瞬间逼近帝凌，四只手同时向他挥剑，随即，帝凌将自己转移到别处，下一瞬冷霜飞已然逼近，向祂挥剑。但对方速度此时已经远超于她，四把剑一同斩向少女的后背。
“呃？！”少女应声倒下，下一刻，赫黎斯出现在祂身后向上挥剑，包裹着剑刃，随后是一声将肉身切裂的轰响。几乎同时，祂转过身一剑将赫黎斯砍飞出几百米。
“呃……要稳住……”赫黎斯调整身姿，最后滑出十几米问问停住，下一瞬便向祂飞奔。
在赫黎斯被砍飞的那一瞬，他聚集全力挥剑，尽管被四把剑瞬间挡住但四色火焰融合一起，就此不断焚烧那四把剑，下一瞬金色火焰灼烧着祂的后背。
祂将其中一把剑收回，然后用空出的手将帝凌挥拳，尽管被挡住帝凌仍被轰开几十米，眨眼间，赫黎斯也被一拳轰开。
祂回过头，血色火焰与赤色岩浆包裹着贝拉德，它们不断燃烧，燃烧心智、燃烧灵魂、燃烧身体，蕴含贝拉德全力的一拳……既出。
“叮！”四把剑径直刺向他的要害，但回应祂的并不是刺进血肉之躯的触感，而是沉淀恒久的坚岩——一声沉响。
“咚！！”那一拳挥向祂六眼中的两只，将祂头颅的左上角毁灭。
“喝啊！！”少女站起来，银色冰流与蓝色火炎包裹着剑刃砍向祂的脖颈，火炎与冰流不断割裂着，将刀刃往脖子的另一方送入半厘米。
“冷炎和冰流，就这？！”祂大声嘲讽着，用四把剑从贝拉德的要害向外撕裂，四道黑色剑气未能伤他分毫，但仍将他打出几百米。
下一瞬，帝凌和赫黎斯的剑已即将刺中祂……
“嚓！！！”
数不清的黑色丝线将他们三人瞬间贯穿，然后将他们扔出去，这一击甚至将几千米开外的悬空岩石切刺穿。
一时间，三人甚至无法起身。
“喝！！”贝拉德再次向祂全力一击，径直击中祂人体结构中的要害，但拳头却陷入祂的身体，无法抽身。
下一瞬，四只手同时消失，一把巨剑将他整个人完全贯穿。
“贝拉德！”赫黎斯大声呼喊已然面目全非他的名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紧接着是冷霜飞和帝凌。
一瞬冷炎与冰流包裹着银色刀刃、燃起四色火焰的剑与闪耀光芒的剑一同斩向祂，接着，命中。
但却并没有什么作用，祂在被击中的下一秒变为液态，然后……几千道剑气从中出现，撕扯着周围的一切，连同四人。
尘土铺天盖地，巨剑变为四只持剑的手，祂周围是刚刚已然散去的红光。
【指定作战计划时】
“作战计划，它在绝对差距之前，无疑是纸上谈兵。”捷斯说着，周身偶尔冒出深蓝色闪电。
“预言之书中，祂并不会在一开始使出全力。”赫黎斯说着，一本银色的书翻开，书页是它所预测的未来，但在此无法翻开下一页。
“预言之书翻不开有什么用？”达贡说着，他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指着那本书。
“翻不开，代表为仍有转机。”赫黎斯说着，将书放回原位。
“这样的话，计策很有必要。”贝拉德说着，两人便端坐起来，并不是贝拉德有什么特别的领导力，这是因为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三人都看到了赫黎斯直接灌入大脑的记忆。
那是……他和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与【终焉】的战斗，那场战斗提高了他们对【终焉】威胁的认知。
赫黎斯仅与冷霜飞、踱星辰以及利乌斯三人充分交涉，他们四人知晓【终焉】的威胁，明白祂在预言之书仅有的封印破除时间段。
而现在魔域仅剩的三个魔神中，贝拉德只是简单交涉，在不久前的交手，他们曾秘密通过剑的碰撞节律交流。
最终他们达成协议，赫黎斯向贝拉德承诺找回她的机会，而贝拉德将全力协助，但代价是他将带着那时的记忆以某种形式在经历一次。
刚烈与疾电的魔神，他们在此刻迅速同意。
很快，作战计划确定。
【计划详情】
帝凌运用空间掌握，尽全力提高攻击的命中率以及保护我方人员转移。
冷霜飞、赫黎斯、贝拉德、踱星辰、捷斯和萧风六人负责正面作战，其中萧风和捷斯进行牵制。
刚烈带领四象宗门进行后台支援以及对帝凌的隐藏，其余全部随机应变。
“但如果到了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要放弃。”赫黎斯说着，他站起来，“那么，用梦魇争取的时间，去了解四象宗门吧，刚烈魔神达贡。其他人，也以自己的判断做准备！”
赫黎斯终究没能感知到预言之书的更新，未来……仍旧不可确认。
【现在】
“看啊……”祂顶着残缺一角的头颅，故作哭腔的说着，“又一个同伴死了，我明明还想玩弄一下你们的……”
“但为什么你们都一个个急着送死呢。”祂说着，脸开始扭曲，挤出一个轻蔑地笑脸。
“叮！！”冷霜飞和赫黎斯的铠甲皆以消失，两人的力量已经先一步到达极限，但仍然是瞬间，三人的武器与对方交锋。
但在武器交锋的下一瞬间，祂空出的手向三人挥剑，将三人重重砍飞。
“唉……”祂故作惆怅重重叹了口气，轻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拼尽全力地保护呢？这世界……保护根本没意义。”
“原因？”赫黎斯挣扎着站起来，用那把发着光的剑撑住身体，然后轻轻笑道，“这个世界本就不合理，有很多悲剧本来不该发生。”
“对，既然如此，你不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最终也会导向悲剧，这才是这个名为【永夜之心】的世界啊～”祂说着，张开那两双漆黑的手，表情诡异地扭曲着。
岩石仍在崩裂，整个蓝星已经形将崩落，整个蓝星正被岩浆狂潮所侵蚀。
“但为了……”赫黎斯阴沉着脸对祂说道，金色光芒在他身上聚集，“她所期盼的未来，我必须……给这个世界以第二种可能！”
金色火焰爆裂开来，瞬间，两者的身影化作金线与黑线在满是残星的天空不断交织，不断有浮在空中的岩石爆裂，示意着战斗的激烈。
“赫黎斯……”冷霜飞站起来，看着他们的身影，她抿了抿嘴，眼神坚定了许多，紧接着便冲上去，三条线不断交织。
“你们都突破了……怎么回事，为什么？！”祂愤怒地说着，用全身力量不断挥剑，但有不少都挥空了，因为帝凌的空间能力，“在【永夜之心】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等等……世界……正在崩落？！”有一瞬间，祂愣住了，紧接着刀刃与剑刺进祂的要害，“你在……重塑这个世界……”
“嗯？！”因为靠近，冷霜飞这才注意到，赫黎斯手中的极光皇权，剑刃有不少磨损的痕迹，甚至剑身都以出现细微的裂痕。
因果牵引……
冷霜飞明白了，赫黎斯在战斗中一直使用因果牵引的力量，使在【永夜之心】进行的这场战斗中所有可能导向失败的因果线加诸自身，以确保这场战斗的必胜。
而代价，是他一个人的彻底消失，也就是说他的存在乃至与他有关的记忆都会消失。
这是……极致之力的一种。
“赫黎斯……”冷霜飞叫着他的名字，与他一同将剑抽出来，【终焉】想要挥剑，但却被金色的线束缚，帝凌运用的【闪耀】和赫黎斯本人一同将祂牢牢束缚。
“嚓……”冷炎和冰流与金色火焰不断破坏祂的要害，然后，刀落。
这场战斗结束了，整个世界开始崩落，太阳不断闪出剧烈无比的光，仿佛随时都要爆炸，整个宇宙的运行彻底崩溃，一切都在崩毁。
“哈哈哈……”祂笑了笑，然后向赫黎斯留下狠话，“我用所有的负面因果线引导了未来，你还要战斗，就我们两个人，我一定会杀了你，等我在这个世界解除封印【永夜】就会再度归来！”
说着，祂彻底隐去声息。
接着，是坠落，残损的极光皇权，插在地上，一切都在慢慢消散，而在赫黎斯身后不远处一扇白色光门显现。
“那么……我该走了。”赫黎斯看了它一眼，随后将圣魂结晶从体内剥落，然后摸了摸蓝发少女的脸，在那里停留片刻然后转身离开。
“赫黎斯！”冷霜飞再次呼喊他的名字，少年应声回过头。
紧接着，蓝发少女缓缓走过去，到他身前，然后轻轻踮起脚尖，吻向赫黎斯的嘴唇，停留良久，最终分开。
“一定要赢啊……”冷霜飞眼中闪烁着泪光，然后微微笑了笑，“赫黎斯。”
“嗯。”他答应着，致以同样的笑颜，“约好了。”
他轻轻抚摸少女的脸颊，然后转身消失在那门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