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译) Too Sweet:摔角独立界剧变 第八回
ECW引发的星星之火开始向多个方向蔓延。在距离费城不到一小时车程的特拉华州威尔明顿(Wilmington, Delaware),东海岸摔角协会(East Coast Wrestling Association,ECWA)吸引了一些世界上最好的技术摔角手参加的年度超级8锦标赛(Super 8 Tournament),该锦标赛于1997年首次举办。多年来,该锦标赛已经成为顶级独立摔角手的展示舞台,克里斯托弗·丹尼尔斯(Christopher Daniels)、洛基(Low Ki)、皮蒂·威廉姆斯(Petey Williams)、戴维·理查兹(Davey Richards)、杰里·林恩(Jerry Lynn)和托马索·钱帕(Tommaso Ciampa)等人都曾在这里获得荣誉。
“这些超级8表演是真的NB,”费城粉丝保罗·卡伯尼(Paul Carboni)回忆道:“我们每周六晚都会去看摔角表演,要么是ECWA,要么是ECW,要么是CZW(Combat Zone Wrestling)。”

在北卡罗莱纳,“飓风侠”肖恩·赫尔姆斯(Shane “Hurricane” Helms)在独立界认识了马特和杰夫·哈迪(Matt and Jeff Hardy)以及香农·摩尔(Shannon Moore)。他们都是日本和墨西哥常见摔角风格的粉丝,在那些地方,体型较小,但是极其大胆的摔角手同样可以让场馆座无虚席。赫尔姆斯说:“如果是在现在,我可以在网上结识这些人,但是在那时候,你得不停寻找,才能认识这些人。”

每隔两周,赫尔姆斯和摩尔就会跋涉9个半小时去纳什维尔为音乐城摔角联盟(Music City Wrestling)工作。“报酬是40美刀,当时还没有发展联盟这种说法,但我们听说音乐城那里是WCW和WWF会关注的地方之一。”
按照赫尔姆斯的估计,他遇到的摔角手的水平都低于卡罗莱纳的标准。“有些人不知道怎么接住飞在空中的人,我们不信任他们。有人就让我直接摔在地上。”
当WCW开始扩展自己轻量级选手的花名单时,赫尔姆斯把自己在音乐城摔角的表现录进了VHS录像带里寄了过去。“我们听传言说,WCW那里的人看过这些录像带后,会把它们扔进垃圾桶里。马特·哈迪在OMEGA(哈迪兄弟在1997年于他们的家乡北卡罗莱纳创办的独立摔角联盟)时叫做“高压”(High Voltage),而WCW偷去了他的名字。就像冷石史蒂夫·奥斯丁说的那样,D.T.A.,不要相信任何人。”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传言,但时WCW还是在1999年签下了赫尔姆斯和摩尔,WCW让他们与埃文·卡拉加斯(Evan Karaigas)组成了一个叫做3-Count的组合。

一直存在一种吸引魁北克人口味的摔角,那就是随WWF长大的一代摔角迷们都喜欢像“鱼”吉尔斯·泊松(Gilles “The Fish” Poisson)和“正义”米歇尔·杜布瓦(Michel “Justice” Dubois)这样的选手。“我们想成为ECW那样,”曼尼·埃莱夫特里乌(Manny Elefthriou)说,他也被叫做PCP疯狂曼尼(PCP Crazy Manny),他是国际摔角联盟(International Wrestling Syndicate,IWS)的联合创始人。
IWS最初只是道森学院(Dawson College)一群学生的娱乐活动。道森学院坐落在一座修道院的旧址上,吸引着该市以英语为母语社区的学生。1998年,爱德华·德罗佐斯基(Edward Derozowsky),又名性感艾迪(SeXXXy Eddy),与校园广播站的一名主持人发生了争执。最后,两人在学校一年一度的野餐会上大打出手,用熨衣板、梯子和文件柜打在一起。第二年,爱德华成立了道森摔角联盟(Dawson Wrestling Federation),利用校报来培养人们对比赛的兴趣。在校园里的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比赛中,艾迪做出了一个被他称为“垃圾桶宙反(garbage-sault)”的动作,他把一个垃圾桶举过头顶,像月面宙反(moonsault)一样落在他对手身上。这场比赛的视频迅速在该市摔角界流传。

不久之后,曼尼就在一个叫做沃利酒吧的地方被一个熟人介绍给了艾迪。“你们应该一起,”那个熟人对曼尼说:“他队摔角的理解和你一样。”
在聊天时,曼尼注意到有四根柱子支撑着天花板。“我们想知道,如果我们在那些柱子上穿洞,然后穿进去边绳,也许我们就能做一个摔角擂台出来。我们也是那么做的。”
这两人与另一位叫做尼克松·斯特拉(Nixon Stratus)的朋友合作,举办了一场叫做Blood,Sweat& Beers的表演。也许许多观众很喜欢这场表演,但是也有许多酒吧的顾客对此感到反感。“他们告诉我们,他们感到厌恶是因为那些大头钉与流血,”曼尼说:“但让他们最愤怒的一点——当然没人证实过这一点,但这就是事实——因为我们是说英语的人。”
曼尼继续说道:“当时,大约有20个独立界摔角公司在争夺同一批粉丝。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只是一群不知道在做什么孩子,百分之百就是这样。我们甚至没有接受过训练,但人们都很喜欢我们。”
他们建立的这个联盟经历了一系列名字上的变动。先叫网络摔角联盟(Internet Wrestling Syndicate),之后改成了国际摔角联盟。粉丝们则把这个联盟称为加拿大轮胎集团(Le Fed Canadian Tire),因为他们会在比赛中使用汽车的零部件。2000年的时候,沃利酒吧关张了,所以该联盟转移到了其他场所,他们从前蒙特利尔明星保罗·勒杜克(Paul LeDuc)那里租了一个真正的擂台。

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当地的一家卖黄盘的公司,野生玫瑰制作公司(Wild Rose Productions)开始与IWS合作。曼尼说:“他们希望拓展业务到ghs以外,他们有很多我们没有的技术,帮助我们建立了一个非常好的网站。于是最后,我们进行了一场网络直播,那是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他们公司会派一些性感的女孩去我们的节目上,参加我们的比赛。”
与这家公司的联系增强了IWS的声誉。在一次演出时,艾迪站在看台上用一记蛙扑(frog splash)压制了曼尼,有一名观众甚至激动到心脏病发作。2001年11月,卡尔·勒杜克(Carl LeDuc),也就是保罗的儿子,拒绝继续为艾迪工作,在后台引发了一场争吵。于是卡尔走向擂台,开始埋汰起这个联盟以及这个联盟的粉丝。真实生活与摔角的炒作混在了一起。最后曼尼递给勒杜克一大笔钱,让保安护送他离开了场馆。
随着与勒杜克家族关系的破裂,IWS也失去了自己的擂台。该联盟曾从另外一家独立摔角联盟那里短暂租赁过一个,之后委托当地摔角手“冰山”(Iceberg)为IWS建造一个自己的。

与ECW一样,这些引发争议的事情只会带来更加激进的粉丝基础。16岁的时候,未来WWE的明星,萨米·扎恩(Sami Zayn)偷偷溜进了该联盟的演出(注意,这个联盟的演出是18+的)。“在此之前,他在当地一个后院摔角联盟里训练,”曼尼说道:“在我们的演出之前,他会来到我们的场馆,帮助搭建擂台,会带领观众们欢呼。在休息的时候,他会跑上台,在擂台上做一个450飞扑(450 splash)。我会把他赶跑,‘滚出去,小鬼,你tm有什么毛病?’”
2002年的某个时候,有一位本来要参加表演的摔角手没有出现。“他的对手说,‘把那个孩子带进擂台试试,’所以我们给他戴上了面具,他开始做那些他见过的墨摔高飞动作,疯狂极了。他告诉我,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所以他就只能在那里喊‘Ole,Ole,Ole,Ole’,这个词也成了他的口头禅,之后,他就成了一名职业摔角手了。”
在接下来11年里,这个叙利亚裔加拿大人El Generico的角色,将成为独立界中最受欢迎的选手。2003年,他和凯文·斯蒂恩(Kevin Steen),也就是未来的凯文·欧文斯(Kevin Owens),进行了一场比赛,他们未来将会在WWE进行百场这样的比赛。

当时,一位网名叫做“Llakor”的神秘粉丝经常在他的博客“ When We Were Marks”上发布对IWS节目的详细评论。“他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和精力来写作......任何能让全世界知道这些在蒙特利尔的疯狂孩子的事情,”扎恩2013年在推特上写道:“不是因为他必须要这么做,也不是因为有人要求他这么做,而是因为他真心想i性能我们,他对我的职业生涯很有帮助,特别是在我职业生涯的早期阶段。”
曼尼一直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最终他们见了面,这个人的真实名字叫做迈克尔·瑞安(Michael Ryan),曼尼形容他是个“动漫展极客一样的家伙,我们这些孩子大概都是20多岁,而迈克尔已经40多岁了,他自愿成为我们的对外公关人员”。
据同事说,迈克尔·瑞安发现与正常人很难互动,他似乎活在了摔角中的时刻。他还参与了青年剪辑电影节(Young Cuts Film Festival),这是蒙特利尔的年度聚会,让30岁以下的导演得到关注。2013年,他缺席了一场独立界摔角表演,还错过了一场预定的扑克比赛,以及其它几次预约的活动。在未能联系到他后,一名地方摔角推广人在魁北克省的圣索维尔报了警。当他们进入迈克尔的公寓时,他们发现他死于与糖尿病有关的心脏病发作。
凯文·斯蒂恩在推特上写道:“‘Llakor’迈克尔·瑞安为我和我的生涯做了很多事情,比他自己清楚的还要多。但我没有机会告诉他这些了。”
到Ryan去世的时候,IWS已经经历了许多变更,与几十个联盟合作过,其中包括ROH、PWG、CHIKARA、德国的wXw和墨西哥的AAA。2004年,在特拉华州士麦那举行的CZW第三届年度死亡锦标赛上,艾迪与阿森纳(Arsenal)进行了一场比赛,割开了左前臂的动脉。“血液喷射出来,”曼尼回忆说:“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举起前臂,让血液喷入嘴里。”

“人们当时在说,‘这些疯狂的加拿大人是什么人?’当时在老ECW场馆有一场CZW的表演,CZW让我带过来四名我们最好的摔角手,于是我带上了艾迪,Excess 69,凯文·斯蒂恩和El Generico,他们进行了一场疯狂的四人赛。观众们高喊着‘IWS’,在此之前,没在美国没人知道加拿大的独立摔角,而在那之后,我们有了一群狂热的追随者。我们75%的DVD销售都是在美国,我们也在日本与意大利卖我们的DVD,我们的选手在各地都被安排比赛,我们看到了自己引起的轰动。”
当WWE来到贝尔中心——就是1997年蒙特利尔事件发生的地方,即将离开公司的布雷特·哈特把WWF冠军输给了肖恩·迈克尔斯,文斯·麦克马洪在比赛中下令计时员敲响比赛结束的铃声——IWS在这个场馆里塞满了自己的宣传单。“现在宣传更容易了,因为你可以做一个脸书广告,”曼尼说。“但只要Raw来城里的时候,我们仍然有一个传单团队和6000份传单。如果没人知道你在做什么,那就没人会来看你的表演了。”

在某种程度上,IWS的胜利是以牺牲“骑警”雅克·鲁格(“The Mountie” Jacques Rougeau)为代价的,他是前WWF的洲际冠军和双打冠军,他的家族在20世纪70年代负责魁北克Les As De La Lutte(译为全明星摔角)的推广。2001年时,他的两名学生叛逃到了IWS并加入了竞争对手的联盟。
对鲁格来说,最丢脸的是IWS代表了他对行业新方向的厌恶。他的Spectacle Familial Jacques Rougeau摔角联盟禁止在赛场上拳打、踢、说脏话和酗酒。“如果你是一名摔角推广人,你应该回馈社区,”鲁格说。他的父亲和叔叔老雅克和约翰尼(Jacques Sr. and Johnny)是蒙特利尔的头条人物,母亲的叔祖父埃迪·奥杰(Eddie Auger),一直摔角到他死于胰腺癌前几天。“参与青年曲棍球运动,大兄弟会或是大姐妹会。如果你只是为了钱,你最好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鲁格的推广生涯的高峰发生在1997年,蒙特利尔事件那年。作为来自魁北克的正派,鲁格在与胡克·霍根(当时WCW世界重量级冠军)的比赛中出场,他从亚特兰大摔角联盟租借到WCW。这场表演的摔角手包括当地摔角手纳尔逊·维勒克斯(Nelson Veilleux)、“战争”桑尼·克劳德(Sunny War Cloud)、雅克·科波斯(Jacques Compois)、理查德·查兰(Richard Charland)和皮埃尔·卡尔·乌莱特(Pierre Carl Ouellet)(后来被称为PCO),以及一些WCW的明星“巨人”保罗·怀特(Paul Wight)——WWE的大秀,哈林双煞(Harlem Heat)、莱克斯·卢格(Lex Luger)和里克·福莱尔(Ric Flair)。霍根后来告诉Slam!Wrestling杂志,他与WCW的管理层大吵了一架,因为霍根允许鲁格在一场非冠军赛中压制了自己。“这就是摔角行业,我觉得让他压制我是正确的事情,”霍根说:”雅克为了蒙特利尔摔角事业非常努力。”
雅克的最终目标是遵循像斯图·哈特和弗里茨·冯·埃里希(Fritz Von Erich)这样推广人的传统,他们能够围绕他们的儿子建立领土。不幸的是,雅克的儿子们,让·雅克(Jean-Jacques),埃米尔( Emile)和塞德里克(Cedric),并不像鲁格家过去几代人那样热爱这个行业。塞德里克的身高6英尺7英寸,体重325磅,雅克确信他能在NXT中扮演一个角色——这会增加人们对Spectacle Familial Jacques Rougeau的兴趣。但塞德里克有一次在试图完成450飞扑时摔断了腿,这让他在WWE表演中心落后与他人。私下里,鲁格的每个儿子都向他们的父亲透露过,他们并没有像雅克和他的兄弟雷蒙德(Raymond)早年那样进行巡回演出的想法。“在哈特家族中,你会周一在莱斯布里奇表演,周二在红鹿市,周三在萨斯卡通,周四在里贾纳,周五在卡尔加里,周六在埃德蒙顿,”鲁格说,“每晚能赚到35美元,但我的儿子们不想这样做。”

“他们只是失去了兴趣,这从来不是他们的梦想,这只不过是一个老父亲的梦想。”
2018年,这个联盟举办了一场告别演出,之后,58岁的雅各,28岁的让·雅各,25岁的塞德里克以及18岁的埃米尔全部选择推出了这个行业。“这是我人生中非常悲伤的一个时刻,”雅各说:“有时候,当我回到家里,我会开始哭泣,鲁格家族75年的心血就这样结束了。但如果我的儿子们不想做这个行业,我绝不会逼着他们去做的。”
与此同时,在2010年宣布自己解散后,2014年,IWS卷土重来,甚至在2018年,他们努力让WWE英国冠军(WWE United Kingdom champion)皮特·邓恩(Pete Dunne)与IWS加拿大冠军马特·安杰尔(Matt Angel)来了一场比赛。

2017年,IWS开始为法语电视网络RDS录制每月一次的节目。尽管IWS的老板是一个说英语的家伙,但擂台的解说员还是用法语介绍每一位选手。节目录制时没有评论员,一个法语团队会后期插入自己的评论声音。
“如果你在蒙特利尔看不到AEW、ROH或是WWE的演出的话,那就来看我们的吧。”曼尼呼吁道:“现场演出大概能吸引到250个观众,而大型演出能吸引到大约1000个观众。但在夏天,如果有一个音乐节的话,我们可以让7000名观众站在那里看我们的表演。”
在一次金属乐队(Metallica)表演之前,IWS搭建了一个擂台,他们知道成千上万的粉丝要等待几个小时才能等到金属乐队开演。“这不仅仅是为了表演,”曼尼强调说:“这也是为了创造一种氛围,如果你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那么就算是擂台上的比赛很烂,观众们也不会在意,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尖叫起来的。”

当鲁格家解散了自己的联盟后,雅克之前的学生,马丁·维伦纽夫(Martin Villeneuve)买下了擂台,开办了加蒂诺职业摔角联盟(Gatineau Professional Wrestling,GPW),基地就在魁北克省加蒂诺的哥伦布骑士大厅,离渥太华很近。他的合伙人包括德里克·克莱门特(Derick Clement),纪尧姆·夏博诺(Guillaume Charbonneau)和埃里克·卡彭蒂尔(Eric Carpentier)。为了省钱,他们四人要以不同的身份角色在同一场表演中多次登台。2018年10月21日,在GPW的首次演出中,维伦纽夫既是戴着面具的木乃伊,也是精心化妆的一个叫做“乌鸦”的角色。克莱蒙特使用了“捕食者(Predator)”和“雷霆(Thunder)”两个名字,而夏博诺则扮演了一个警长,又扮演了一个带兜帽的骑士。卡朋蒂尔则饰演了一个疯狂的角色,叫做贾斯汀·萨内(Justin Sane),同时,他伪装成了摔角手保罗·琼斯(Paul Jones)的经理人。
GPW的教条与鲁格所拥护的哲学是相同的。由于观众几乎只有讲法语的人,GPW试图复制es As De La Lutte和瓦尚家族(Vachon clan)的Grand Prix在该省竞争时的盛况。“这是老式的表演了,”维伦纽夫说:“你不会在比赛中看到10个差点压制成功的激动时刻,当一个人使出终结技时,比赛就结束了。”
在每场演出之前,GPW都会警告选手避免打到观众席去。“如果你做了什么让我失去我的赞助商,”维伦纽夫强调说,“那你就滚蛋吧。”
在渥太华地区的其他五个独立联盟中,维伦纽夫认为那些推广者们都在利用“斯蒂恩效应”——斯蒂恩汀成功变成凯文·欧文斯之后。“这里的每个人都在独立表演上见到过他,但你会看到他不再那么常用那些惊人的招式了。所以粉丝们知道,当他们观看演出时,他们会看到每个摔角手都全力以赴,因为这些选手希望WWE的人能发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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