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与她的故事 芽衣篇 下
（因为有名字会影响观感所以提示一下，朔芷就是舰长，但不是本名，之后也会出短篇说明这个名字的由来，也就是开了新坑）
这是晴朗明媚的周六的下午，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能看见两个小小的身影行走在热闹的人流之中。
“这边，还是我第一次和妈妈以外的人来呢。”
名为芽衣的少女脸上洋溢欢喜与好奇的面容，看得出来她心情很不错。
“我说，已经走很远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但走在后面的少年明显不满这次的行程，发出带有抗议的提话。
“不行哦，保镖应该要有保镖的样子，我的话应该要听才对。”
“唉…”
少年自叹一口气，芽衣说得没错，谁让他现在还是保镖的身份，既然被嘱咐过要保护好芽衣，那有些许大小姐无理的要求也应该听从。
“啊，有萝卜。”
芽衣的目光被路边一家卖菜店抓去，她直直走到一堆白胖白胖的萝卜前，开始从中挑选。
“你不会要买这个吧？”
“怎么了？”
“这是师母让你买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要。”
“萝卜可不能当零食吃啊。”
“……”
芽衣突然停下手上挑选的动作，沉默了一会，随后小声说道。
“还不是你说……”
“啊？”
“没什么！总之我想要自己学会料理，你不要阻止我！”
“是是，我可没那闲心。”
朔芷撒撒手，背过身看向街道外，他只想赶快回去练习。
“嗯…除了萝卜，家里应该都有吧，那就这样吧。”
……
“那我继续练习了，师傅今天教我的还没学会呢。”
“哦，我进里面做饭。”
回到宅邸，朔芷留在了庭院，在芽衣即将进屋前又叫住了她。
“等等，你真的要自己做吗？火…不会有问题吧。”
朔芷表示出了他对这事的担心，从未亲手操作过的芽衣多半都会存在危险因素。
“没关系的，谢、谢谢你的关心。”
“没问题就行。”
两人都是孩子，当然没对此事有过多的顾虑。既然芽衣这样说了，那就当做那样吧。朔芷这样想着，走到储物间拿出木刀，继续摆动上午龙马教给他的动作。
时常能听到屋内传来的锅盆匆匆相撞的声音。
“小朔芷，今天也在很努力的练习呢。”
一位身着和服的女士缓步走来，她有着不输年轻女生的样貌，气质上显得也十分优雅，她是芽衣的母亲。
“是，师母出门是有什么事吗？”
朔芷这样问道，因为平时芽衣母亲都是足不出户的，今天回来时没见到她也让朔芷感到了疑惑。
“去了躺医院。”
“看望谁吗？”
芽衣母亲摇摇头，让身边的几位护卫退下后，走近到朔芷面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我生了个小病，所以去看医生了，这件事要对芽衣保密哦。”
“好的。”
朔芷也不想问为什么要保密，师母的话他一直都是乖乖听从的。
“芽衣在哪呢？”
“她在里面做饭。”
“哎呀…”
芽衣母亲面露惊色，和朔芷打完招呼后马上去厨房确认了。
“唔…这个好难切啊……”
进去就看到了，芽衣手拿菜刀，正对砧板上切开一个口的萝卜感到苦恼。
“第一次用是要小心点呢，而且你的握法也不对，这可不是木刀哦”
“欸！？”
芽衣一个激灵，抖掉手里的菜刀，落在木质地板上，好在芽衣是踩在凳子上的。
“刚刚很危险啊。”
芽衣母亲上前拾起菜刀。
“妈妈！您是什么时候…”
“刚回来的，话说芽衣怎么突然想做料理了呢？”
“那个…只是想试试。”
“啊，说起来芽衣和小朔芷最近相处地很好呢，难道是有注入心意的料理吗？”
“不、不是…！不是他啦！”
芽衣慌张的解释起来，但在母亲看来，女儿的想法都已被看透。
“好啦，让妈妈来帮忙吧，做出一份好吃的料理心意是十分重要的。”
“唔……都说了不是的。”
“好～我知道了。那先教芽衣怎么切菜吧。”
手把手地，母亲握住芽衣的手，让她拿着的菜刀一刀一刀划下。
“芽衣，有交到朋友了呢，我很高兴哦。”
“欸？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嘛，有让小朔芷赔着你去学校，会是他的功劳吗？”
说着，随便就把切好的萝卜块放进了锅里。
在谈话间，料理也在顺序进行着。
“可、可没有他的事…”
“呵呵，不管如何，能看见芽衣每天都能把笑容挂在脸上，我也就放心了。”
芽衣抬头看着母亲，从她的表情看，虽然是微笑着的，但总觉得这个笑容有些冷，似乎另有隐情的样子。
“学校的同…朋友，对我很好，那些男生也不像以前那样找我麻烦了。要说的话……那个人也有点功劳吧…”
“哦～现在率直起来了呢，能认可对方为你做的一切，是好事哦。”
“是…这样吗。”
“好了，先让汤熬一会吧，芽衣可以去外面看看哦。”
“嗯。”
芽衣母亲有意让女儿和朔芷在一块，她认为果然只有同龄之间的友谊才会给芽衣带来真正的快乐。
“呼！呼！”
在庭院，天空已为红橙色，朔芷还在挥舞着木刀。
“我说，你一直重复那一个动作也没有用啊。”
芽衣的喊话让朔芷暂停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会没用，为了很快能记住才反复练习的。”
“融会贯通，剑技要自己领悟才行，爸爸是这样说的，太死硬可不行，我来教你。”
芽衣过去，抽出同样的木刀。
“先跟着我做吧，把之前爸爸教你的动作先过一遍。”
“哦……”
芽衣很细心地教导朔芷，把自己学到的，悉数奉出，师姐师弟相处地很融洽，明明在不久前，她们还会是相互计较的对手。
不过朔芷却有些不舒服，思考起最近芽衣的言行，相比之前，芽衣更黏他了，不管自己在哪都会出现芽衣的身影，即便像平时一样吵嘴，芽衣也会很快平复心情，然后温柔地说着，这次不和你计较。
完全从开始认识的野蛮丫头转变为大家闺秀的那个样子。
说实话这巨大的反差让朔芷感到不适，甚至觉得可怕。
难道自己是做了对她打击很大的事，才想着这样来报复我？
朔芷不禁这样想，女人心可是永远无法揣摩的，这是雇佣兵时期的一位大叔教给他的，现在朔芷认为自己知道了这话的意味。
“芽衣，小朔芷，晚饭做好了哦～”
“欸？啊…好！”
芽衣听到母亲的呼喊，马上放回工具，跑到屋里。
“她急什么。”
收拾好后，朔芷后脚也跟了进去。
“萝卜大骨汤，很好喝吧。”
“嗯，师母的料理还是很棒。”
“谢谢夸奖，但这道菜可是芽衣做的哦。”
“…！”
在一边坐着的芽衣突然抖动了一下。
“真的吗？”
朔芷对此还抱有怀疑。
“食材的处理，汤的调味，到最后出盘，都是芽衣的工作哦，我只是帮了点小忙。”
“嗯……这样啊。意外地，很有天赋嘛…”
尽管朔芷不太愿意承认，但料理做得很好却是事实。
“听见了吗，芽衣。”
“啊…嗯。我听见了……”
芽衣把脑袋撇到一边，被夸奖是很开心，但她可不想在朔芷面前表现出来。
“果然，为谁而做的料理，是最美味的呢。”
芽衣母亲祥和地看着两个性格迥异的孩子，嘴角微微上扬，她对现在所在的时光，感到幸福。
“小朔芷，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师母的话我都会听的。”
狼吞虎咽的朔芷马上停止了进食。
“这还真是令人高兴呢。那，我能请你在以后也能保护我们家芽衣吗？”
“妈妈？”
“但她的剑术比我更厉害，不需要我来保护吧？”
“我说的，是其他意味的保护……人是很脆弱的生物，以后小朔芷就会明白了吧。”
“哦……我知道了。”
朔芷浑浑噩噩的接下了芽衣母亲的请求，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约定的深层含义。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他才稍微理解了，为何师母会对他提出那样的请求。
其实，之前也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师母很少外是因为身体虚弱，但时间越是往后推移，师母的状况也越糟糕。
逐渐的，师母行动的场所被限制在了十几平方的房屋内，每天都需要佣人去照料。
师母会时常撒谎匡服芽衣，让她安心下来。
但谎言终究没法阻拦病魔的步伐，癌症…这不是当时对朔芷说的小病，这是除崩坏能感染外，最难医治的疾病。
芽衣母亲不幸被这样可怕的疾病给缠上，从朔芷的到来过了四个月，芽衣母亲……也走完了她人生中最后的行程。
雷电龙马，虽然工作繁忙，但也在最后几天也辞去杂务，陪伴在妻子身旁。
那是场极其隆重的葬礼，即使没特意去通知，也有不少人前来请丧。
朔芷理所当然的也参加了进去，他面无表情。不是因为没有感情，而是不知该做何表情，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看了看身边的人，芽衣哭得很伤心，整个丧礼她一直在哭。而师傅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板着个脸，但能从氛围看出他心情的沉重。
芽衣母亲入土后的一周，芽衣每天都会在墓碑前守望。学校还是照上不误，朔芷保持着平常心，在学校保护着芽衣。
可芽衣的状态就不能说好了，她拒绝了所有同学的邀请，独身一人。
无论好意或者恶意，她都拒之门外，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
在课桌上趴了一会后，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芽衣忽然站起来，走出教室外，引起周围关心她的同学的注意。
可芽衣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她现在连下一节课都不想上。
“啊，芽衣又一个人走掉了…”
一位女同学叹息道，朔芷记得她，她是和芽衣最亲近的同学之一。
“你们也别在意，虽然我没有体会过亲人逝去的那种难过……给芽衣一点时间吧。”
为了维持来之不易的友谊，朔芷在芽衣的同学面前解释着。
“我去找她回来。”
说完，朔芷拿着随身携带的木刀跟着芽衣的路线跑去。
“你是雷电芽衣小姐吧？”
走在路上，芽衣不知何时被几个西装革履的男性给包围住。
“你们…是？”
“是雷电龙马老爷让我们来接你的，他想请你去公司一趟。”
“嗯，我知道了。”
难道，是想和我谈妈妈的事吗？
芽衣跟随着他们，上了一辆并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此时的她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任何话语都能牵引她走向灭亡……
“芽衣！”
朔芷来晚了一步，他看着那辆坐着芽衣的车往山里开去，那和前往龙马公司的道路是相反的。
“你们…到底是谁！”
被拘束在木桩的芽衣向这些男性发出质问，这里所在的地方是深山的一座废弃寺庙，无论怎么喊都不会有人听到。
人贩子吗？还是说觊觎爸爸的钱财？
在西装男性开口前，芽衣想到了很多。
“是个美人胚子，但很可惜，你要作为神明诞临的祭品了。”
“祭品…？”
“不要怪我们，谁让神明就藏在你的身体里呢。”
男子摘下自己的墨镜，拍了拍手，随后其它人搬上来一台形状怪异的器械。
操作过后，芽衣被装进一个透明罩子里，像是实验动物一样，芽衣对机器闪烁的光芒感到恐惧。
“妈妈、爸爸…朔芷。谁来、谁来救我…”
她能做的，只有祈祷。
“啊，有了！”
好在山里的泥路留下车轮的轨迹，朔芷才得以找到芽衣的位置。
他慢慢地靠近，用惯用的暗杀手法放倒守在寺庙大门口的两个守卫。朔芷很清楚，正面是敌不过这么多成年人的，只有耍点小手段。
“很好，接着就…！怎么了！？”
突然，寺庙内发出强烈的紫光，随后传来几声男性的悲鸣。
朔芷见状马上赶了进去，然后看到了让他震惊的场面。
明明芽衣才是被俘的一方，但眼前这副光景，却是芽衣掐着一名男性的脖子，露出邪魅的笑容。（律者都喜欢掐脖子）
那是…芽衣吗……
和芽衣一个样貌，可内在却完全变了，朔芷对她的身份感到疑惑。
“为什么…神明大人…”
“不杀你们就是我表达感谢的方式哦～”
说完，“芽衣”把男性丢到了朔芷的脚前，这绝对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力气。
“剩下的，是个小孩？”
芽衣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是…芽衣？”
“芽衣？啊，你说这个身体的名字吗？但我不是芽衣，以你们人类的说法，是律者吧。“
她很大方的向朔芷解释道，但脸上的表情依然邪恶，可能稍不注意就会被她杀死。
“律者…芽衣她是律者？”
律者，就是这个名字给朔芷的人生蒙上了一层阴影，福利院也好，花店女孩也好，那些幸福的过去全是被律者给毁掉的。
知道律者都是人类变成的，可没想到这事会发生到芽衣身上。
有什么办法吗？
虽然深恨律者，但眼下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对方的力量肯定会超出自己预期，要冷静应对。
核心……
朔芷突然注意到芽衣胸前贴合着的一块违和的石头，这让他想起以前同僚闲谈时关于律者的话题。
弱点是核心，最清楚的就是这点。
那水晶般的石头不会无故出现在出现，肯定有什么倪端，孤注一掷吧。
“去死吧，律者！”
“哦？”
朔芷故意发出没有水平的挑衅，笔直地冲了上去。
如他所料，律者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向他招来几道容易看穿的雷击。
律者的攻击朔芷很轻松地躲过，在即将近身时，却不想律者在自身半米的距离内产出了雷场。
朔芷的反应很快，没有被雷场的高压伤到，他反跳一步，利用寺庙里的杂物遮蔽身形，在律者周围绕起圈来。
趁着律者环视寻找自己时的空隙，朔芷顺着房内的基柱爬到房梁上，在律者位置的上方。
“韦驮天！”
朔芷使自身从空中旋转而下，木刀之刃冲破雷场，精确命中律者核心的位置。
与此同时，木刀也因为受力负荷而断成两截。
“有点意思，但这可没用啊，小男孩。”
律者高傲地转过头，嘲笑刚刚那一击的无力。
“北辰一刀流，需要一招定胜负，师傅是这么教我的…。”
“哈？”
“即使是根木刀也不能小看，太自信就是你的败因！”
突然，雷律感到了身体上的异常。
“力量，在流失！？”
她看到眼自己胸前，刚才的攻击居然击中了核心，现在核心与芽衣的身体连接变得很不稳定。
“怎么会！”
在雷律还在吃惊之余，朔芷抓住机会，丢开断刀，双手伸入她周围的雷场，准备抓住离开身体的律者核心。
这一行为让周围开始毫无规律地释放雷电，击破寺庙的屋顶。力量变得不可控制了，连律者本人也稍微慌了起来。
“你的手不想要了吗！”
“把芽衣还回来！一两只手，给你就是！”
朔芷还在向前，他的指端已被雷场电得发黑，继续下去，手臂都会被电焦。
“！”
大概是被朔芷的气势打到，在最后一刻，雷律退缩了。
比预想的更快，朔芷成功抓到核心，马上把它扔到了寺庙外面的草丛里。
“哈……哈…”
朔芷喘着大气，他想叫起意识尚不清楚的芽衣，但做不到，他的手没有了知觉。
那样莽撞地行动，让他丧失了人生十分重要的“工具”，现在以手肘为分界之后长着的，仅仅是名为手的肉块罢了。
“可恶。”
看着焦黑的双手，朔芷并没有后悔，只是觉得有一种搞砸了的心情。
见识过许多人的死亡，自己也是经常游走在死亡的边缘，生命这一概念，早已被淡化，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觉得奇怪。
“嗯……”
倒在地上的芽衣，渐渐睁开了眼。
“抱歉，你就自己起来吧。”
芽衣静静地抬起朔芷的手，把头抵在手背上，抽泣，失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行了，你哭的话才是给我添麻烦，我可不擅长安慰。”
毕竟现在连拭去眼泪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我不知道体内有那样的怪物，我以后还会继续伤害到其他人的！“
“……”
朔芷从话中隐约察觉到了芽衣在想什么。如果没人支撑，像她这样性格的人，很容易会为了他人轻生，但朔芷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喂，我做了那么多，不要感谢下吗？”
“嗯…你说什么都行！我都答应你！”
朔芷想了会，回答道。
“你的命是我救的，在我来回收之前，好好活下去，听到了吗。”
“但为什么要说这样……”
“回去吧。”
朔芷起身，没有让芽衣说下去，径直走到屋外。
“等等！到底是为什么…”
芽衣还想继续追问，朔芷无奈地摸了摸颈脖，回过头去。
“你问得没有意义，因为…这是约定。”
“约定……”
芽衣瞪圆了双眼，她明白朔芷说的那个约定，是指的什么。
“啊。我遵守了师母与我的约定，所以…你也要遵守和我的约定啊。”
朔芷很严肃地看向坐在地板上的芽衣。
他想，这是最后能为芽衣做的事了。
……
“嗯…我会的，我会的！”
双手来不及擦拭不停流出的眼泪，芽衣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之后，雷电龙马托人把朔芷交付于天命组织，那里的技术可以医治朔芷的手。并且龙马认为，朔芷在天命会更有一番作为。
那些西装男性，据调查说是信奉律者，把律者当做神明的邪教徒，为除后患，龙马很快组织人手剿灭了他们的总部。
而芽衣与朔芷的相处时间并没有很长，仅仅四个月的时间。
在遇到琪亚娜、当上女武神之前，无论怎样艰难的境遇，她都挺过去了。
只因为那短短的四个月，芽衣有了人生中让她得以改变的，最重要的约定。
这是，两人都已忘却，或者是都意在埋藏于心中的记忆。
芽衣正和舰长，在菜市场思考着今晚的菜式。
“我是不用想那么多，反正是陪芽衣过来的，晚上叫个外卖就行了吧。”
“舰长，偶尔还是要自己做饭哦。啊…”
转眼，芽衣注意到了一堆白萝卜，这让她想起了，最初自己做的料理。
“对了，舰长今晚要不要去我们那吃，而且…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哦。”
“可以啊，很久没吃到芽衣的料理了。”
……
“今天只有我 一 个 人 在家哦。”
芽衣凑近，像是提醒一样重复刚刚的那句话。
“嗯…那…饭少做点？”
当然舰长不会理解其中的深意。
“看来，期待舰长能做出点反应的我才是笨蛋呢…”
未完待续.......
哎呀，鸽这么久才出真的是非常
——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