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阿喀琉斯之鹰 第39章

2022-11-07 21:23 作者:鵐-瓦里庇利斯-水月  | 我要投稿

        1937年7月20日,埃律西昂帝国神圣埃律西亚大区神新拉维尼翁行省奥德索斯市赫拉波利斯镇一家公立医院的高级病房内,一个银发少年正被缠的如同木乃伊一般躺在病床上,他的双腿、身体和一只手都缠着大量带膏药的纱布,看起来像是整个肉体散架后又被重新拼装起来一样,不过少年的表情上倒是没啥痛苦,在十几天前还在洞穴的时候他就已经用灵能把身上的主要伤口大致恢复了,而现在在医院只是将那些“隐藏”的伤势给修复好罢了。

        一边用那只还没被纱布缠起的手从一旁的桌子抓起一把吃的,一边看向眼前播放的电视栏目,在只剩一只手的情况下读书是很费劲的,而又不能下地散步(他也不喜欢散步),那最好的打法时间的事情就是看电视了。

        “接下来的一则新闻:近日对阿帕西亚山脉进行勘探的科研人员在达索斯特迪翁行省附近一座荒废的古城威尼西亚周围发现了一处已经坍塌的洞穴,内部拥有大量精美的壁画和一具独特的石制结构。经地质学家和考古学家的调查认为这是一座于15世纪罗马人刚登陆时建造的人工洞窟,从其结构来看有可能是古墓。至于这个古墓的主人是谁,专家表示要等待进一步勘探和考据,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文物和能表明墓主人身份的文字或画像。中间的石制结构虽然可能藏有棺材和陪葬品,但专家表示贸然打开这座石棺,可能会对对里面的文物和内部设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出于保护文物的考虑,暂时不会将其打开而是先进行外部清理工作。

        而对于这座古墓的发现,许多人则将其与不久前的一则报道联系了起来,7月11日,北欧《国内邮报》驻埃律西昂分报报道了一则关于埃律西昂帝国要对达索斯特迪翁周围的森林进行地质探测的新闻,这份报道将其于一个罗马的都市传说联系了起来:在著名名画《主的洗礼》中存在着一张藏宝图。而埃律西昂政府的此次突如其来的地质探测就是为了寻找这份宝藏。虽然事后当地政府对此表示了否认,但这次古墓的出土又让此事再次被提上了话题,甚至有传言称这座古墓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有盗墓贼在看到报道后自行寻找并打开了藏匿其的机关。对此考古学家拉卡托斯表示此说法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这座古墓似乎是最近才发生的塌方,但为何盗墓贼没有打开中间的石棺,目前仍需进一步研究...”

        “废话因为那压根不是石头做的呀,如果是石头做的估计当时我撞上去的时候就撞开了。”作为当事人,尤里乌斯对电视台的报道看起来并不满意。

        “那么,尝试过和它密切接触的历史文物爱好者尤里乌斯先生也不明白那是个啥吗?”保莱塔·波拿巴-帕列奥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手剥橘子吃,在学校搞定一系列手续后她就立刻赶回了埃律西亚的医院中探望她那躺在病床上的弟弟,而刚好这几天莉贝希奥要去处理一些东西,就让她来照顾尤里乌斯了。

        “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怀疑那都不是人类能造出来了,也许是什么灵能者搞出来的密闭墓室,也许是别的什么的...”

        “嗯...那父亲他到底想让你知道些什么呢?”

        “不知道,等我康复了再去看看吧,不过竟然那里真的有东西,我觉得父亲他一定不是简单...哇我不吃这个。”尤里乌斯挥动着他那被包裹着的手拒绝着保莱塔投喂的早熟橘子:“这东西完全不如橙色的好吃,我不要吃这种酸死人的东西,我不要吃呀。”

        “听话,多摄入点维生素对恢复骨折有好处。”

        “我的骨头早就恢复了好吧。”

        虽然觉得还是多吃点营养更好,但保莱塔没有坚持而是把手里的橘子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她很清楚自己弟弟的性格,对于他不喜欢的东西是无法强硬他接受的。但有样东西就算尤里乌斯不喜欢,身为亲姐姐的她还是要说出来:“不过啊,听说你这次是真的惊险,据说你们四个都是被抬出来的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遇到仇家了,父亲留下的。”之前尤里乌斯曾经考虑过向姐姐隐瞒这件事,但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如实告知,一来是作为亲人的她有义务知道,二来是那些人可能也会对保莱塔不利,这样也能让她有所防备:“我们的父亲似乎曾经得罪了一位斯巴达人,现在被他的家人寻仇了。至于父亲大人干了啥,那帮人不肯说,我也不知道,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什么...父亲他...”保莱塔对尤里乌斯说出的内容感到无法理解,虽然父亲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很模糊,但在她眼中一直都是一位待人和蔼,对穷苦人士施以援手的善良之人,她也因为父亲的影响才打算攻读法律,做一位能帮助到更多人的律师或法官。虽然据她所知父亲确实和人结下过不少梁子,但很多都是法国的政敌,从未听说过和斯巴达人有什么关系:“那,对方还会来找你吗?”

        “我觉得大概率会的,而且可能还会找上你。姐姐,你最近一定要小心有没有可疑人物接近你,尤其是斯巴达裔的...倒不是说都一定是坏人,但还是小心点为好。”

        “嗯,我会的了。说道斯巴达人...”保莱塔还想说什么,但突然想到这样可能会很不道德,所以打算换个话题:“他们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嘛,毕竟父亲他应该只是和一家结...”

        “你舍友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姐姐,过几天后情报部门估计就会搞到那个安德洛玛刻小姐的具体资料了。”

        “唉?你怎么...等一下,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是被告知这件事的,显然在得知对面是斯巴达人后皇帝很‘贴心’的打算‘保护’一下我们,当时他们咨询对此的意见的时候我没有反对。因为姐姐,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不会想去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但出于安全考虑...。”

        “不能叫停他们了,是吧。”保莱塔显然还是很不认可这种事,毕竟作为法学生她清楚的知道私人隐私的重要性,她也知道,帝国本身就对“潜在帝国人员”尤其是是斯巴达裔高度警觉,就算没这件事估计安德洛玛刻的资料也早就被登记在案了。

        “考虑到帝国政府那蜗牛般的工作效率,他们估计已经装订好了只是还没送过来而已。放心吧,到时候文件夹会直接给你,看不看的决定权在你那,我和他们都不会过目的...至少他们是这么承诺的。”

        “...唉,算了。不过从在宿舍的那几天来看安德洛玛刻对我还停好的,而且姐姐我会照顾自己的。”说着,保莱塔将手伸到了尤里乌斯的头上,摸着自己弟弟的头抚摸着那银白色的长发:“倒是我的弟弟啊,你什么时候才不需要姐姐再照顾你了呢。”

        “我想大概2天吧,到时候可以从病床上下来然后回家了。”尤里乌斯装糊涂的笑道。

        都快18了还是这个性子...或许自己的弟弟是永远不会成年了。

        

        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但未等病房内的人有回应门便被打开了,因为开门的人是一个不需要得到病人同意进屋的人。“尤里乌斯,保莱塔,我回来了。”

        “莉贝,你回来了,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

        面对尤里乌斯举起手的招呼,莉贝只是轻蔑的笑了一声并向前走来。

        “还能怎么样?我当年可是跳级提前读上高中的,这种考试难得到我吗...虽然书面拉丁文确实很困难但还是考过了。”说着,她从袋子中拿出一张单据,这是埃律西亚皇家灵能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而且从课程表来看一天只有上午是有课的,所以完全不用考虑住宿问题,直接回来就好了。”

        “那样也蛮不错的,只是大学这么多课程只上半天课...”

        “因为这件灵能学院不是用来上课的,而是用来学习灵能钻研的。”尤里乌斯拿起那张录取单说道:“没有一般的数学拉丁语等课程,有的只是各种物理化学人体等与灵能强相关的理论课程,以及大量的实操课,不过那些都是非强制的选修课,所以上不上也行。毕竟不同灵能者的能力长处均有所不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她们适合什么。”

        “那竟然如此,莉贝你下午也应该去学习那些吧,那所学校不就是用来学习如果控制和使用灵能的吗。”

        “嗯...话是这么说,但我暂时还没有考虑清楚该学些什么,向我告知录取通知的老师说不必这么急着决定学习的东西,可以慢慢决定,甚至两三年后再想好学习的科目也行,反正只要毕业时能够向评委表现出自己对灵能有足够的控制力就行了。”

        “怎么感觉老师也这么随意啊。”保莱塔疑惑的说道。

        “毕竟对于灵能学院的老师来说,学生没能力可比太有能力好多了,一个学生成绩差可能只是毕不了业,要是力量太强又无法控制把自己炸成烟花可就麻烦了,而这种事情据说每年都会出现几例。更何况对于灵能这种刚刚能以科学解释的东西,他们其实也教不了什么,我估计莉贝之前的表现已经能让她直接毕业了。”尤里乌斯一边解释着,一边将那份单据递回给莉贝希奥,对方则将其收回袋子后拿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不过理论这种东西总得还是学的,或许对日后有帮助呢,而且再怎么说这也是大学的文凭,又找不到别的适合的学院只能学这个了...哇这些橘子好酸啊。”

        “怎么你也觉得酸,这种橘子不蛮好吃的吗...”

        “对了尤里乌斯,我在来的路上见到一位人,他刚刚去别的病房了,说慰问完别人再过来。”莉贝强行咽下口中的橘子后说道。

        “慰问?那我想大致能猜到是什么人了。”

        话音刚落,门又再一次被敲响了,这次进门的是一位约30岁的男子,和之前一穿着着整齐的公务西装,包括领带和袖口都整理的整整齐齐,一幅标准的公务员形象:“看来我好像有点打扰到你们了,不过你也回恢复的不错,恺撒里昂·尤里乌斯先生。”

        “你还多少有点自知之明,拉塞尔。我就先不提你当初的委任害我躺在病床上这件事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别这样想,我只是个公务员,所做的都是遵循上面下达的工作...当然了这次慰问是有我的真情实感的。”他将右手上拿着的袋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对着尤里乌斯面带微笑的站定:“埃律西昂国民议员,元老院议员,拉塞尔·郎格·蒙塞·休伊菲努斯,代表罗马公民,皇帝和元老院向为国负伤的公民发来慰问。”

        “第一,你不能同时代表三个互相排斥的东西;第二,我算不上为国负伤;第三,我觉得比起这种口头性的慰问,还是来点更具实际意义的比较好。”

        “实际以为的当然有,诺,这袋就是慰问品了,我再刚刚准备去采购慰问品的途中碰巧遇到了莉贝希奥,从她口中咨询了你喜欢吃什么后买了些东西。这里面可都是些巧克力和竹笋...”

        “虽然我又很想质疑一下这个‘碰巧’的含义,但我说的不是这些。”尤里乌斯打断了将手伸进袋子里似乎打算展示慰问品的拉塞尔:“慰问品什么的我就收下了,不过我是指我们应该聊点更具实际意义的东西,这样说你应该理解了吧。”

        “哎呀,为什么这么心急呢,我还准备了不少慰问词呢。”

        保莱塔拖了张椅子到拉塞尔的身旁:“我弟就是这样,不太喜欢那些繁文缛节。顺带你们聊那些话题的时候我可以旁听吗,虽然我好像没参与到这事但我觉得这些也是我该关心的。”

        拉塞尔坐了下去后收齐了脸上的职业微笑,两手放于并拢的腿上严肃的想了想:“...应该没问题,就是这些事情多少涉及点国家机密,希望你们不要到处乱说。先从哪里开始呢...啊等等,得先把那个拿出来。”说着,拉塞尔从身后取出个对讲机,打开后放在桌子上。

        “帕特洛克罗斯先生,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能受到信号的话请回复一下。”

        “我可以受到,信号还蛮清晰的。”对讲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尤里乌斯眨了眨眼,不禁说道:“所以...你这是为了不跑两趟而准备了这个东西吗?”

        “其实我已经跑了两趟了,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你们两方一起听比较好,所以我把对讲机留在那后就过来了。总之我们先来讲讲洞穴那方面吧,为了方便讲解我们就用古墓和石棺这些词来代称了。首先大致情况是,那个洞穴现在是作为考古现场被保护了起来,只有少数专业人员被允许进入,威尼西亚城呢也被以太多危楼避免意外为由封锁了起来,估计会封锁到日后拆迁重建为止,教堂那里目前的计划是等采样完成后暂时用活动地砖封住地面将那里伪装成年久失修导致的墙壁塌陷,最后大概会伪装成盗墓贼从山上用炸药破坏了山洞造成洞穴重见天日和内部损坏吧。”

        “所以,没有我的功劳吗。”

        “皇帝说过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让你以‘在山上野餐的途中发现洞穴’的名义让你成为古墓的发现者,具体在于你愿不愿意。”

        尤里乌斯摇了摇头,虽然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考古学家,但现在还是算了:“考虑到这次事件太过复杂,我还是做个普通的路人吧。”

        “所以,那真的是墓地吗?”莉贝问道。

        “只能说目前去过的考古队和历史研究人员都给认可这个说法,甚至可以说洞穴的内部造型和尺寸都于初代罗马皇帝屋大维·凯撒在罗马城的陵墓非常相似,可能是刻意模仿。只是多了一些奥古斯都皇陵所没有的东西,比如墙上的壁画,从专家评估其作画的手法和大致年代都和西格尔贝高度吻合,很有可能是出自他的手笔。但画上的内容...和《主的洗礼》一样,很具有西格尔贝那古怪的风格。”

        “也许到时候又会有人发现壁画上又有新的密码,里面是打开中间那东西的钥匙呢。”尤里乌斯轻轻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声听起来似乎有点无奈。

        保莱塔对艺术这些还算是了解,于是她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猜想:“所以,中间那个真的是棺材吗?难道这是西格尔贝替死者的一生做的画?”

        “如果认为那段奇怪的耶稣壁画是代指什么人的话,那确实有可能,不过在那个多神教还未大流行的年代未必会有多少人敢用耶稣代指自己。”尤里乌斯接口说道:“不过也可能是那个人死后西格贝尔自己创作?谁知道呢。”

        “而且我们也不能确定那是个棺材,石棺只是为了方便记忆和掩盖事实的说法而已。那个东西显然不是石制的,但也不像是金属,至少不是我们已知的金属。只会反射极少的光线,对电和磁力都极不敏感,而且非常坚固,别说电钻电锯了,据说当时他们不顾在场考古人员反对连电磁长矛和反坦克枪都用上了,结果连划痕都没有...从未见过这种物质,日后我们可能还得找点物理学家来看看。”

        尤里乌斯听了点了点头,并望了眼莉贝,两人交换了眼神后都没有说什么。

        尤里乌斯的手曾经被石棺“吞噬”并“吐出”,石棺能够在表面产生缺口这些事都只有他们两是目击证人,事后他们两私下商议后,都认为还是暂时不将这件事说出来比较好。

        “拉塞尔先生,我日后想去那个洞穴里在看看,我想这个应该能做到吧?”

        “事实上我们恰好在考虑要不要让你去一次,不过可能要给你弄个考古研究助理的名义...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接下来聊点别的事情....首先关于那个叫马尔库斯的家伙。

        “目前关于他手下我们抓捕的差不多了,那两艘海上的船被查明是走私船,由于没来得及提供证件而被扣留——确切的说是无法提供正确的,他们给了些证明船只国籍的资料。但船名和船旗都对不上,估计是手忙脚乱的结果;船上的那些人连同那些在教堂里被制服的佣兵们也均被俘,有些可能会被定上非法持械之类的罪名,我们还在周围的树林中抓到一些人,据他们所说在得知马尔库斯没钱给他们后就逃出了洞穴各自逃跑了;马尔库斯的下属,前帝国军人安德烈·努美利乌斯·布鲁图斯在阿尔冈昆阿帕拉契亚边境的火车站打算潜逃时被抓捕;由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马尔库斯名下的工厂和公司也暂时被查封了...虽然那些资产其实早被他抵押出去了,之后可能就会被银行回收吧。”

        之后是一段沉默,因为大家都以为没说完,直到保莱塔向拉塞尔发问:“那,那个马尔库斯本人呢?”

        “失踪了,没找到。”

        对讲机里传来帕特洛克罗斯的疑问声:“怎么会失踪了?难道藏在森林里?”

        “与其说没找到‘人’,不如说没找到‘遗体’,根据安德烈的供述,他当时亲眼见到在洞穴发生坍塌之时掉入了落石砸出的坑里。当时他跑到那个坑里望了一眼,试图将他拉上来,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一个深渊无比的洞,在意识到马尔库斯没有生还的可能后,他就跑出了洞穴了...从某种意义上直至最后一刻才抛弃自己的上级,也算是忠心了。”

        “等等,深渊无比的洞...有多深?”尤里乌斯当时算是目击了马尔库斯掉下去的过程,但当时急于逃命的他没有关心这个,将手从那个黑色弧形体拔出后就直接逃跑了。当时就奇怪为什么他会掉下去,毕竟那里本来就是山体内部很难想象地下还是中空的,总不会又有一个墓室吧。

        “我们的考古科研队伍到现场后确实发现一个非常深的大坑,探头下去后发现以墓室中间为圆心周围40米的地方都被挖了掉了,那里的地面是用大理石做地板在用大量的支架支撑起来的。目的嘛...可能是为了放下那个石棺。因为石棺的横截面大概会是个很标准的圆形,一半在地板之上一半在下面,为了让他半埋下去所以挖了个坑。但奇怪的是这样只需要挖个坑就够了,结果却是挖了个垂直的洞,而那个洞的深度...根据请来的专家用仪器和灵能测定,大概有4000米深。”

        “什么!”这个不可能的说法让病房里的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尤里乌斯说道:“这不可能,埃律西昂最大的帝国矿山也就三千米深,那还是挖了快一百年的情况下。”

        “所以说呢只是大概,据说如果下面有水或者什么空气浓度不一样的情况下和实际的差距很大,不过肯定是有至少一千米深了。考虑到凯撒里昂之前也说目睹到马尔库斯掉了下去,那估计...”

        “估计到时候也不用为难法医了,直接用清洁工来扫起来就行了...那竟然主谋没了,应该就不用担心他的政变计划了吧。”帕特洛克罗斯说道。

        “额...关于这个,目前我得到的消息是...从审讯的结果来看,马尔库斯似乎没有叛国的嫌疑。”

        对讲机里传来一声震惊声:“唉?”

        “是这样的,根据目前已有的调查来看,其实并没有什么决定性证据证明他有这个企图和为之做了什么。之前政府怀疑他在利用走私船来走私武器,同时也目睹到他和英国大使来往紧密,所以才有了这个推测。但根据其公司高管的口供和资料来看,他确实有在走私,在过去的十年里他都在用不同的船来往于埃律西昂和欧洲,只不过是走私啤酒和一些货物来赚钱;至于和英国大使嘛,那位英国大使是他的亲戚,当时怀疑是他被亲戚发展成了下线,但从他家中的书信来看...他们真的只是在聊家事,而且由于他作为军人过分的和外国大使接触会让人生疑,所以隐蔽了一些以免麻烦,结果反而被情报部门怀疑他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当然了这可能也是烟雾弹,但目前为之我们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通敌就是了。”

        一整沉默之后,莉贝轻笑了一声:“那你们都在忙些什么啊,早知如此不如直接接受合作的提议呢。”

        “不过你们没真接受是好事,因为安德烈供述说马尔库斯可能会在发现宝藏后对付你们,尤其是你,尤里乌斯,因为你对这个宝藏了解太多了。”

        “啊?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马尔库斯这么痴心于这个宝藏的原因很简单,他想要借此出名。据安德烈供述马尔库斯曾经私下和他诉说过现任皇帝得位不正的同时血统不纯,认为现在的皇室太‘高卢化’了,而自己作为纯正的罗马贵族,必须得作为榜样创造一点丰功伟绩证明他们自己。尤其是在因为皇帝怀疑他打算政变后干预他的寻宝计划后,他也怀疑帝国政府是想抢他的功劳,于是就更加痴迷于找到宝藏来证明自己...所以在你帮忙在画上找到可能的藏宝点后,他就打算到时候对付你了,因为担心哪怕被金钱收买的你日后可能也会反悔,所以他真的做好了让你‘意外失踪’的准备...”

        “嘶...行吧看来是真的魔怔了。”尤里乌斯皱着眉头,这道符合蛮符合自己对他的预期的。

        保莱塔思考了一会后说道:“不过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该演变成这样吧。我想/查士丁尼十一世殿下应该不会在意对方发现宝藏这种事。”

        “他当然不在意,英白多拉与巴塞琉斯的头衔远比发现宝藏什么的来的响亮,事实上从始至终他都对宝藏不在没关心,只是担心那个‘宝藏中藏有罗马人到来的秘密’的传言。”布兰登解释道:“如果马尔库斯真的想造反而里面藏着什么灵能装置的话,谁知道会里面藏得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帮助呢。”

        “虽然我觉得就算正发现个导航设施也没什么帮助吧。”帕特洛克罗斯小声的说了一句,声音小到对讲机都快识别不了了。

        尤里乌斯躺在病床上思考了一会后,问了个问题:“拉塞尔,这个理由是皇帝亲口说的吗?”

        “啊?额...是的,他在让我来迎接你来罗马让我安排你和布兰登他们见面之前和我讲过这些。”

        “那...我猜皇帝多半撒了谎,他担心的可能不是这个。”

        听到尤里乌斯这么说,拉塞尔震惊的都快站起来了:“什么意思?”

        “据我所致查士丁尼殿下的威望还算不错,尤其是在上一任皇帝的衬托之下民众对其的执政称得上满意,不用担心叛乱;而他在军队中的威望更是极高,哪怕是一向归元老院指挥的埃皮雷克托军团也很尊敬他,所以也不太用担心兵变;至于暗杀,埃律西昂目前的谍报系统据说还蛮厉害的,至少我在法国都听说的那些抹黑罗马的段子里对他们的刻板印象也是极度强大,而且在这么一个大国里,一个没有继承权没有民间威望没有军队支持的人可是没法靠暗杀上台的,倒不是说这些都完全不用担心,而是没必要这么担心,皇帝担心的应该是其他担心。”

        “那...还能是什么啊?”

        “您刚刚不是说了吗,‘宝藏中藏有罗马人到来的秘密’。”

        说完后,病房里又安静了一会,有人的面上陷入了沉思,有人的脸上则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人只是看着那位她眼中一直脑子灵光的银发少年猜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有的对讲机则发出了疑问:“什么意思?那不是个传言吗?”

        “确实,但这个传言的破坏力可远比他被刺杀来的大。我想各位都清楚一点,罗马人能抵达新大陆本身就是个奇迹。虽然存在理论上的可能且我们也确实做到了,但在没有指引的情况下就到墨忒那伊湾本身就是个可能性极小的事情,更不要提凭空出现在金角湾的奥德修斯船了,所以历史也对其有诸多解读,唯物主义者归功于运气,唯心主义者归功于神佑,而神秘主义学者嘛...从时空穿越到外星人他们都能整出了。但无论是运气还是神佑,都是罗马人受命运眷顾的写照,如同国名埃律西昂一样,这片地区是命运赐予罗马人的乐土,这种思想也深深扎根在罗马人的思想中,甚至说是民族象征的一部分也不过分了。

        “但试想一下,如果马尔库斯真的发现了什么,比如说一台能指引到埃律西亚的导航装置或一张完整的世界地图,那势必会引来轩然大波。当然了这两者其实还算好的,毕竟在15世纪这两也都是些不可能的东西,也可以归咎于神迹,但也足够罗马政府吃一壶的了。毕竟史书上完全没提这茬啊,为什么要撒谎呢?而且这些都可以让怀疑论者和阴谋论者们狂欢好久了,如果他们借此反对政府和现代科学那可就够帝国政府忙碌一阵子了,我记得当年意大利亚流感还流行的时候就有很多认为流感是谎言的阴谋论团体吧,那帮家伙故意在染病后四处乱跑,是明明隔着大西洋却让埃律西昂因病死亡40万人的元凶之一呢。”

        布兰登紧锁眉头:“可能性不大吧...就算这样,能发现罗马人来到这里的秘密,我想好处也是大于这点坏处吧。”

        “对于像我这样的历史爱好者绝对如此,但对于那些容易被煽动的人就不一样了。而且我刚刚说的还只是杀伤力比较小的,如果出现了某些杀伤力极大的东西...”

        “比如?”

        保莱塔突然想到了什么,抢答到:“虽然人数很少,但在欧洲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罗马人从未到过埃律西昂,新大陆上的拉丁人都是原住民的后代为了包装自己假扮的。”

        “啊,我听说过,虽然我压根不信。”莉贝说道。

        “这怎么可能,这种说法不是都被当成白痴的吗?”

        “当然了,你看我长的有一丝一毫像新大陆原住民吗?但问题在于他不需要是真的,马尔库斯会是发现者,届时这么重大的消息作为发现者的他会有第一发言权,他完全可以像当年君士坦丁的赠礼一样,将假的文件夹杂在真的资料中。而罗马政府想要辟谣?倒是也会变成为了掩盖真相罢了。到时候只要有那么一部分人相信这点,埃律西昂的基石便会垮塌,而且可能会出现已经归化的原住民对帝国的不信任和厌恶之类的情况...总的来说,哪怕有一丁点可能性,都会是查士丁尼十一世不可以接受的。”

        “可马尔库斯也是埃律西昂人啊,这么做对他真的有好处吗?”莉贝问到。

        “我不知道,毕竟我只是在猜测皇帝怎么猜测马尔库斯。但若建立在马尔库斯是潜在叛国者的立场上,或马尔库斯可以利用这个来削弱帝国政府的稳定?如果考虑到这点的话,那马尔库斯确实是个‘危险目标’,也难免会让埃皮雷克托的特遣队来阻止他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和这事无关了,至于马尔库斯是否真的想做反就得等警方的调查了。继续别的话题,马尔库斯的事情结束了,接下来值得关心的就是另一批人...”

        “那些斯巴达人吗?”尤里乌斯问道。

        “确实...很遗憾,当飞艇上派的人到了教堂时,那些斯巴达人已经不见了,这我想你们也知道。”

        尤里乌斯点了点头,在洞穴里歇了整整半个小时后,他们四人才开始沿着来的地方向外走去,沿着那个软梯爬到教堂里时他们遇上了刚好准备向下救援的民兵,而在当时他们就了解到,教堂里的斯巴达人都被放跑了。

        “从当时的现场来看,应该是有人挣开了绳索后放跑了其他人,那些没被解开留在原地的雇佣兵也说是在民兵到来的大约十分钟前他们就跑开了。考虑到帕特洛克罗斯说他们身上都被注射了麻醉药,可能是有人用灵能提前解毒了?”

        “我只能说我们确实给每个人都打了麻醉。”帕特洛克罗斯简短的答道:“而确实有一些灵能者可以无意识的利用灵能解毒,或许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吧。”

        “那...真就什么证据也没有?”

        “没有,没有抓到任何人。那些佣兵也供述说那些斯巴达人都神神秘秘的,基本不和他们说话,安德烈说那些斯巴达人是主动找上马尔库斯的,至于恺撒里昂提到的斯达乔斯和得伊福玻斯这两个名字,前者在帝国的档案各处找都找不到,后者是个比较常见的希腊语名字...没什么帮助。”

        “那在埃律西昂境内会灵能的斯巴达青年呢,这样的标签或许可以足够排查一批?”

        “首先,灵能这个东西完全是可以隐藏的,毕竟有灵能天赋但不会灵能的人大有人在;其次,就算这么找也会找到不少人,总不可能把他们都抓来审讯吧;还有就是,这种新闻太过冒险,由于种种的原因,对斯巴达人的大型搜查绝对会引起社会的强烈反应,民族主义者会支持并借机闹事,斯巴达裔们会反对并借机闹事,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还是不能轻举妄动为好。”

        “这样吗...”保莱塔低声念叨道:“可他们已经表现出了对我们如此巨大的敌意,应该不能放着不管吧。”

        “这是自然,不过目前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在你们住所附近加强警力的同时经历去调查了,按理来说那艘船上或许会留下什么证据吧...我也是时候离开去忙别的事了,有别的消息的话会再告知你们的。另外玛格丽特我过段时间也会去告知的,她还需要被警方保护一段时间以防万一,你们也是,暂时先少出门了。”


        之后稍微聊了点别的后,拉塞尔就离开了,留下病房内三人回味着刚刚所了解到的一些信息。

        “所以到头来还是被卷入到了麻烦的事情里去了。”保莱塔人耸了耸肩:“怎么样,这次冒险好玩吗,尤里乌斯。”

        “我宁可真的去山上拿着锄头找古墓也不想碰上这种事啊...”尤里乌斯无奈的说道:“不过至少这事,暂时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吧。”


阿喀琉斯之鹰 第39章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