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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遭遇暗杀

2022-09-16 01:04 作者:乌龙MEDO  | 我要投稿

【OOC致歉】

【私设:婚后】

1

 

他的脸抽离现实,遗忘了自己,被风吹得四散零落。

 

2

 

你因为一些工作需要再加班一会儿,让陆沉先回家。

 

临走前他在你的脸颊上轻轻一吻:“那我就先回家。等你回来吃饭。”

 

以往他一般都要选择和你一起加班,但他今天确实很听话地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陆沉打开车窗,后视镜里能看到他微微牵起的嘴角。今天午间休息时,他接到家庭医生的电话,告诉了他一个喜讯。

 

有关于他的妻子的。

 

一个家庭的喜讯。

 

此刻他翻开你们的“共享日记”。一周前,自己写道:“她更像一个美食家。”

 

“一个只吃不做的人,其实也可以算美食家。”

 

旁边的小插画是她画的,下面的小字写得很可爱:“在树下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小野餐。”

 

往后翻一页,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女孩带着手套,手捧着一个小甜瓜笑得眯起了眼。“一个熟透的小甜瓜,佐冰镇桑塞尔葡萄酒。”

 

女孩写下了一个想吃的菜肴,在网上查好做法之后细心地将步骤和注意事项附在后面,还在旁边画出了一个带星星眼的兔子。

 

他将这一页平铺打开放在料理台上,衬衣都没来得及换下,便仔细地穿好围腰,挽起衣袖。

 

你发消息说大概八点能结束,但是七点半的时候,办公室突然停电了。

 

和同事们报了维修处,那边人说恐怕明早前能修好。

 

好吧,大家只好停下手头的事各自回家。

 

你往楼下望了一眼,周严平常开的车已经候在楼下,哦,真好,原来提前这么早就等着了啊。

 

你收拾好包下楼,上车,打开手机,给陆沉发消息:“楼上停电了,我提前…”

 

座位背后突然伸出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捂住你的嘴,另一人从后座窜出来,踢翻你的包,抢过你的手机。驾驶位上,根本不是周严!

 

放开我!

 

而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地吼叫。

 

两个身形高大的凶狠男人,你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你的手被粗暴地向后反捆住,嘴巴贴上带着胶味儿的厚厚胶条。

 

不出所料,汽车偏离你日常返回家中的熟悉路途,一条橘红色的隧道拢过来,光影交错间,你透过窗玻璃看到自己绝望到泛红的眼睛。

 

陆沉…你在哪……

 

没有应答。

 

倏地一下,汽车冲出隧道,黑暗重新衔接,你心里的那束光,也暗了。

 

没用的,喊叫没用的。

 

3

 

你被带到了郊外。

 

视野一开阔,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停止了挣扎,挺起身子,打量眼前的一切。

 

这是幻境吗?

这是不是一个血族制造的幻境,仅仅是威胁威胁我而已?

 

快点啊…

找到破绽,就可以离开了,

哪里有破绽…

 

远处,你忽然看到一个挑着扁担的淡淡人影从桥上过,你疯狂地挣扎,尽你最大的力气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声音,求求你,如果这不是幻境,求求你,听到我的呼救。

 

他不见了。转角进入了黑暗中。

 

最终你再次绝望地发现,这一切就是真实的。

 

你看到精疲力竭的月光从不远处的山坡上渐渐隐去,凉寒的夜席卷着黑色如迷烟彻底捆住你,你感觉手腕上的绳索又紧了一分。

 

那些沉默无言的黑衣人的面孔在你心中凝成一股溪流,向你的脚下缓慢前行,如同一条湿润的毒蛇,所过之处的地面是层苔藓般的墨绿,就像从蛇的尖牙中喷薄而出的毒汁。

 

任凭你如何挣扎和叫喊,没有人说一句话。

 

像极了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为了完成某项指令。

 

你累了。疲惫地喘息。

 

带我来郊外干什么?如果要杀了我,为什么还不动手!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突然开口了:“陆沉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财富、名誉、家族地位、就连血族的统领权现在也快全归他手了。”

 

“怎么能允许有这么完美的人生存在呢?”

 

这人讲话的声音却极轻,像夜幕里扬起的一束银针,反射着月亮诡异的光,在光里,刀剑光芒在你的眼里次第绽开,你的绝望再次向下深一分。

 

“我们就是些小喽啰,可是他可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竟在我们这些人手里。”

 

“他不是最爱居高临下,最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吗?”

 

“而你,”

 

“首先,你有一副美貌的容颜,夫人。”

 

“而我也听说,您的服装设计精妙绝伦,年纪轻轻就斩获多类大奖,还有这么梦幻甜蜜的婚事。哎,可惜,我怎么就没有资格穿上您设计的衣服。。”

 

他随即又换了个话题:“传闻陆先生对自己的伴侣非常忠贞。”

 

“似乎这世间其他女子都不能入他的眼。”

 

“血族多出美艳佳人,几乎可以和灵族中的狐族相媲美,能在这种条件下仍旧保持专一,我真的很钦佩他。对我们而言,这样最好。”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说这个?”

 

“我想说,您现在肚里的,可是陆家即将新生的血脉啊。”

 

“或许你的医生不会告诉你,你丈夫也不会,但我悄悄告诉你——”这人俯下身,气息喷薄在你耳边,声音如同毒蛇般啃咬你的意识:“他是个男孩。”

 

他为此还强调一遍:“我看的很清楚,是个男孩。未来,不出意外,他将会是下一任陆式家主。”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这也是为什么陆沉听不到你的呼救。就是因为怀有身孕,陆沉再高的天赋,也是听不到的。”

 

你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您的人生太平顺了。大家都很关注您。你说,要是不久之后新闻爆出您已遭遇暗杀死于非命,是不是就有更多人记住您了?”

 

“给你的人生加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您可得好好感谢我。”

 

“真后悔,要是我以后能穿上您设计的衣服出席宴会,向宾客们展示这是血族陆家夫人的传世之作,指不定会被羡慕呢。”

 

“咳咳,废话不多说了。您请——”

 

你的肩膀和脚被粗暴地抬起。

 

“等等,”

 

“给我好好检查绳子捆紧了没有。免得她挣脱了。”

 

“老大,就算她有这个本事,咋们把土压地这么严实,我就不信她能逃出来!”

 

为首的人并未理会:“她身上,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能把这绳子不小心割断吧?”

 

“有。”其中一人答道。

 

“夫人,我们要的不是钱财,不是名利。我们要的很简单,就是你的命而已。”

 

“所以,请允许我检查得仔细些,别出什么岔子了。我不好向上面交代。”

 

所以任凭你攥紧手,婚戒还是被强制、暴力地取了下来。

 

“对待女士,你难道就不能温柔点?”他呵斥自己的手下人。但就是这句话,你觉得他恨不得将恶毒撕开一个更为敞亮的口子。

 

转过脸来,语气是令你恶心的温柔:“夫人,对不住了。”

 

“您放心,我们会安排将其送回陆式城堡,也算物归原主了。”

 

“我说过,我们的要的不是财富。”

 

“生命,才是最珍贵的东西。您说是吧?”

 

4

 

在你被埋进坟墓之后陷入昏迷之前的一个多小时中,你一直具有生命意识。

 

墓坑填得一点也不草率,他们甚至想把土中的缝隙小孔都给填满,你听到了,那一抔一抔的土先是稀松地盖上来,然后严严实实地、紧紧地被踏在一起。空气,空气不是无孔不入吗,求你透进来一些空气。

 

最初你愤怒,你无法接受,你疯狂地用头和身子撞击棺壁,最后,这里残存的氧气越来越少…

 

下雨了。

 

没有任何经历能像被活埋那样折磨你的灵与肉。尚在悸跳的心带着你无法忍受的惶恐和恐惧。在此之前的人生里,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任何有这样地狱一半的恐怖事物。

 

不堪忍受的肺的压迫,令人窒息的湿土的气味,裹尸布在身上缠绕,狭窄的棺材的包围。而你几乎,无法动弹。

 

夜太深了,它一点一点将你拖出任何光的视线,将小小的你藏在自己浓密的发丝之间。即使有人从旁边路过,也绝对不会注意到脚下的生命和求生的喘息。

 

哪怕,哪怕这发生在宝宝出生之后呢?这世间还有我们的念想。

 

宝宝…好陌生…

 

我们第一次相识,就是最后一面。

 

你忽然产生一种奇妙的错觉,一如坐在时光机上,逐步回归你最初认识陆沉的那个在咖啡馆的夜晚。

 

你还想起陆家城堡后面的花园里,你和陆沉种下的红色曼陀罗开得晕头转向,最近刚好轮到它能装扮你们各自的梦境时,你就要离开了。

 

血腥的爱,天啊,这就是我自己种下的诅咒吗?

 

你感觉自己站在黑暗中心,恐惧从带有钝感的撞击突然变成尖锐的剪刀。

 

我这是,真的快死了吧。你想。

 

5

 

菜已经烧好,陆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瞥向挂在天上的月亮。

 

原是不经意的一瞥,他突然有些喉头发紧。

 

他走到窗边,危险的眼睛眯起,仔细确认。

 

月亮有一个非常不明显的重影。

 

这不是自己眼花,是有人在城堡周围制造出的幻境,重叠在真实世界之上,有着最不容易被发现的破绽。

 

恰好电话响起,来电显示周严。他的心往下沉一点,好像一个可怕的事实正在接近。

 

有些急躁且粗重的喘息:“夫人…”

 

立即调用的三架直升机正向一个目的地飞去,陆沉的车已经飞驰在通往荒野的路上。

 

6

 

身体一阵瘙痒难耐,你以为是虫豸爬上你身体的触感。

 

但直到听力重新回归,不再满世界是自己恐惧到发抖的呼吸声,而是大滴大滴的雨滴打在雨伞上的嘭嘭声,充盈而有活力。

 

怀抱住你的身躯温暖而…

 

意识突然清醒,你终于开始本能地大口吸气拼命咳嗽,求生的本能被再次唤醒,扯破了周围成块状的沉默,也几乎要咬破他的耳朵。

 

他在轻微发抖,在他呼唤你,远处一辆车赶来,白炽的车前灯给了视网膜的冲击。你听到开门的声音,一群人跳下车推着救护车担架往这边奔来。

 

你睁开眼,从车灯打来的光中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胀满杀意仍残留在眼底。

 

但你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他几乎喜极而泣。额头抵上你的额头,手里的枪还未放下,枪口的温热贴住你的耳廓,他不断地抖出破碎的语句:

 

“抱歉,是我不好…”

 

“是我的错…竟连你也保护不好…”

 

“我自会..领家法”

 

陆沉看到你的发丝折射着光芒,一如此起彼伏的群星落在头顶,你的美多一分,他便更加觉得面前你面容上的惨白也多一分,他所有的思绪和情感,都向内陷落,他每一根神经都向外抽离。

 

7

 

七天后。

 

陆沉硬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你,即便那之后的两天你的身体状态已经与之前无异。

 

关于怀孕的事,医生也仔细检查过,并无大碍。

 

上天保佑。

 

但你们始终没有人主动提起此事。虽然你知道因为怀孕的事他比以往更加细致敏感,但对你们两个人而言,说出“孩子”这两个字就是觉得如鲠在喉。

 

他自责自己无能保护你,你谴责自己太过大意。

 

可是你们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呢?毕竟…毕竟这件事性质虽然严重,但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严重后果…(其实你不敢这样安慰他,因为你并没有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他也知道这是无法被言说的恐惧和虐待)

 

这天午后,陆沉见哄睡了你,便要走出房门。

 

你睁开眼,声音轻柔地问他:“你去哪?”

 

他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我去泡点茶来,你醒来就可以喝。今天想喝什么?”

 

你问:“真的吗?”陆沉一向善于掩饰。

 

他走过来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不想我走吗?那我留下来陪你。”

 

“你真的是去泡茶吗?”你直视着他的眼睛,依旧穷追不舍,认定了是他的欺骗。你知道,他要去领家法了。他要惩罚自己,就在今天。

 

他并未说话。

 

“我会心疼,宝宝也是。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听到“宝宝”二字,他的防线终于被击溃,他用极大却极温柔的力道抱住你,别过脸,努力忍耐因情绪而颤抖的身躯。

 

谢谢你看到这里~


太太其他的刀文见:


——萧逸篇——

——齐司礼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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