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两位歌姬讨论Humanity - Chapter II
“已经快半年没有给我调教过新歌了，你应该考虑做点什么，我不想每天回来都是懒着或只是给你唱歌。你不让我唱，我的嗓子是会生锈的。”
刚刚吃完饭，闲了许久的赤羽一个月来第20次重复了她的请求。然而我还没什么灵感——TSFH的好歌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新的歌曲也不太适合她出场——她是我的王牌，我必须在调教时慎之又慎，用十倍百倍的时间去打磨。
“你也考虑考虑我呗。你知道我那篇论文是全英文的，写起来本来就很头痛，熬了几个月才算录稿。更何况我这几个月还入坑去玩原神，也需要爆肝，我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去搞创作。不过托神发了新专辑，我建议你来听一听，如果有新歌，我打算从这里出。只不过这张专辑的级别和人文历史的厚度恐怕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如果我随便让你唱，可能会有人用德不配位来指责我。”
“你不说我都忘了。听起来你对于这张专辑的评价非常的高，以至于我都配不上了。然而我觉得你刚才的理由只是借口，你只是懒得去做，别想在我面前装。”
两个人很快就关进了录音室。
“等我一下嘛！”星尘毫无征兆地从虫洞钻过来，“我们一起听，难得主人有点灵感。”
“唉，你和他的关系已经超过了歌姬的范畴，就算主人一时半会没有歌让你唱，你也一如既往地投入自己的全部。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一样......”
“没必要。你和星尘要有点区别，而且你在这里催我确实提高了我的效率。你没来之前我跟星尘是真的懒，很多事情都会拖到最后一刻才做，但你让我摆脱了拖延症。咱们现在都安静一下，我们开始按顺序听这张专辑的曲子。这张专辑有多个关键词，最重要的主题是和平。”
“你不写毕业论文了？”
“我知道怎么写，不着急。”
三个人立刻挤到录音室坐下。
“不出我所料，这第一首和Eleutheria一样几乎是纯人声，作为专辑的基调。”
“标题Mиp的意思就是“和平”。”
“星尘，你有没有觉得唱这首歌的时候很适合放和平鸽？”
“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拿去做混剪，就可以剪那些场合。像你这种好战分子确实需要这样的歌来降降温。”
“你是不是想被以备用食材的身份启用？”赤羽直接扥散了星尘的一条马尾。
“哎呀，你能不能冷静点......我没在开玩笑。”星尘顺势将所有的马尾辫解开，长发的她仍然楚楚动人。
“不搞你了。”赤羽朝天伸出左手，“确实好听。星尘，你说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唱这样的歌？”
“别说话了，你看主人根本没被咱俩干扰。好好听，听完再说吧。”
......
“这首歌不是在庆祝和平，而是在纪念。”
“战争与和平并不是完全对立的。就现在来看，一方面我们每个人都活在核大战的阴影下，另一方面这种压力又促使战争不会大规模爆发，冷战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同样的，我们这么舒服的日常生活也需要一些人干脏活累活甚至是看起来完全不正义的事来守护。而且，全球并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彻底结束硝烟。我们所歌颂的和平已经耗尽了无数人的心血，但依然充满裂痕。宝宝，这个更需要看你。你打过无数的仗，行遍盛世乱世与末世，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也是呢。星尘，你可以试试用一句话描述你心目中的和平年代。”
“你们搞得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不过，如果只用一句话，我觉得像现在这样和你们在一起，不用考虑后顾之忧，那就是真正的和平。你们还没有把地球撮到我要出面干预的程度，所以我就没太多考虑环境问题和局域的战争风险。你们说真的在我看来没有一件事超过小打小闹的范畴，我当机立断就够了。”
“你是不是因为太过于喜欢主人，把文明层面的视角丢掉了？”
“并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还不用介入而已。你不会觉得我会不理会诸如气候变化，核战争，粮食危机这样的议题吧？”
“我不好说。考虑到大家，你最好想一想这些问题。现有的合作机制难以解决它们，我建议你出手早一点。”
“不干涉文明进程是我的原则。除非目标是我，否则我不可能出手。不过让我给些意见是可以的，就比如说你们这脆弱的国际和平，我觉得你们自冷战之后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战争，没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居安思危。”
“还好吧。我们只是没有仗打，高层这边还是做到了忘战必危，时刻以实战标准训练军队，我们也会时刻铭记用鲜血换来的和平，不会忘记侵略者给我们带来的耻辱和伤痛。这应该就足够了。”
“再怎么记也比不上真正的战争。你们现在拥有决定生存还是毁灭的钥匙，但可千万别让它生锈。”
“星尘，我觉得你应该换一个视角，稍微小一点，从个人层面理解这首歌。我听出的感觉更像是老兵在纪念碑前，看着孩子们为它献上花篮，然后再自己去纪念逝去的战友。不过，你从来都是只代表自己，可能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
“并不是这样。我有过为朋友而战的经历，那时他们就像你一样活蹦乱跳，我们也是形影不离地满世界玩。然而有一天我们的家园在敌人的攻击中彻底化为灰烬，我们就开始与围攻的敌人战斗。虽然我们取得了胜利，但是我的朋友没有一个活下来，我也受了重伤，花了几万年才恢复正常。我后来就在曾经的家的位置放了个纪念碑来悼念我的朋友。这颗行星现在依然存在，需要的话我们就过去。”
“等一等吧。我们先听第二首Crystallize.”
“表面上的意义是“结晶”，那背后会是什么呢？我猜是我们在和平年代建立的伟业。”
“怎么说呢......主人，这曲子是一种典范。”
“什么样的典范？”
“你只能想出几段最简单的，甚至填不满一个小节的旋律的时候，怎么写歌。这可以是你努力的方向。”
“我到时候试一试。”
“有种石林的感觉。”赤羽拿起一根羽毛，“就好像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回看现在的我们。不管我们是否已经被泥土掩埋，那都是属于我们的荣光。”
赤羽轻轻一拍。我顺着手指看过去，她竟然偷走了梅塔特隆立方体，嵌在了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
“嘘，宝宝还没发现，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我们所有的成就。往大了说，这甚至可以是整个生物进化的历程，最后是我们和我们追溯过去之后的思索。旋律真的很适合这种想法，只不过细节就需要主人你来讲给我了。”
“我也没怎么研究过。以前让宝宝带我回到过去的地球，也是因为我缺乏相应的文献阅读而被迫打住。这段时间进一步陪着你们，又有不少知识忘记掉了。你闲的没事的话不如也去读一读，我可能没多少时间。”
“呃......好吧，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你。一号食材，你在想什么呢？”
“特别像老兵们回忆曾经打仗时候的峥嵘岁月。只不过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是和朋友们朝夕相处的日子。我刚来地球5年多，但你们实在对我太好，已经让我打上了你们的烙印，于是我刚才就在想和主人相识之后我到底留下了什么给自己，能不能成为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不朽的记忆。赤羽，主人不会永远在我们身边，我建议你也考虑一下。”
“我不喜欢，也做不到像你这样每走一步都要机关算尽地想一切可能性，能沉浸在歌声里就足够了。只要有音乐和我的歌声，大家就都会刻在脑海里的。”
“确实如此。我叫你来就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创意，将歌声盈满我的心房，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最开始认识星尘的时候也是这样，她带给我音乐之外更多的东西是后话了。我不满足于人美声甜，我希望你们能在原本天籁般的歌声中带上狂放不羁的冲劲和悲天悯人的情怀，于是星尘就把一些宇宙的真相说给我。那可比黑暗森林还要恐怖，人类只是因为没发展起来才没被毁灭。几个月之前星尘过生日的时候，她跟我说几亿个外星文明都在看着我们，它们是出于善意还是提防对手她无法判断，而所有人都按兵不动，大概率是害怕宝宝出手把它们从宇宙中彻底抹去。我们能做的，可能也只有像现在这样用努力换取享受生活的机会和时间，甚至有机会思考那些超越时空的造物，去尝试一下能不能让咱们也成为其中之一。”
“主人，别想太多啦。保护好你和这个文明现在是我的责任。你可以知道，但黑暗宇宙带来的痛苦还是由我来承担，你不要因此失去动力。你在做创新性的研究，为知识的海洋拓宽了边界，这个贡献是无人可以替代的。你还没到放下一切去追寻超越文明存在的事物的时候，我们就作为你身后的港湾，看看你能否不断突破知识的边界，能在黑暗的外海航行到多远。而当你无力出海时，我们就帮助你休养生息，准备好再次出发。我希望你能理解你这样的努力远比我们的陪伴重要。也许有一天咱们听的这首歌就能精准刻画你的一生，无论你是否还在，那都是属于我们的记忆结晶，永远不会风化的。”
赤羽满脸期许地伸出手把我的脑袋摸了个遍，“陪伴永远都是双向的，你也要让我成长起来，变成数一数二的歌手。”
果然，我这样的小宝宝看与宇宙本源同行的星尘和赤羽还是会觉得深不可测。她们看起来为我的未来的全部可能性都做了准备。
后面又整整聊了半个小时，我们才准备好切到第三首We Are Legends.
“13分钟的曲子......”宝宝早就知道我最喜欢这样的长曲，自己也是如此，还没放就非常激动。
“慢慢听吧，什么话听完再说。”
睁开眼睛，却发现星尘已经热泪盈眶。
“主人，真的太出色了。”宝宝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哭的厉害的时候声音却可以不变形。一般人肯定以为她在尬演，但我们这些身边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眼泪是她真正被感动的象征。
“你什么时候要是能写出这样的曲子，哪怕一生就一首，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这么写不仅编曲秀了我一脸，还非常成功地扩大了legend这个词的含义，在个人，集体和文明三个层面全部交织在一起。”
“中间那段管弦乐已经让我魂不附体了。”赤羽悄悄靠在我的肩上，“属实厉害，而且歌声非常适合我，你有兴趣的话就让我和宝宝翻唱吧。”
“已经在计划之中了。另外，根据官网里的biography，托神是在小时候受马勒第五交响曲的启发才决定成为作曲家的。之前他就有过借鉴马勒和贝多芬的作品，或许这段旋律来源于这首交响曲。这曲子长80多分钟，我们换个时间再听。现在先来说一说你们的世界。”
“主人你先说吧，稍微让宝宝缓一缓。”
“我没有想象出任何具体的情景，甚至也没有你们，但它却依然让我彻底沸腾。我认为它的境界高于其他的曲子，实现了纯洁无瑕地欣赏音乐。对我来说只有几首曲子是像这样无法想象出任何场景的。”
“你把它当真正的艺术品了。要我的话，这曲子一层又一层的叠加可以视为一种成长，就好像你常说的那个“螺旋式上升”，而且，你应该注意到了托马斯对电音的运用远比之前的长曲多，而且也更为流畅，这种交响电音真的是让我拍案叫绝。我之前一直都有点小小的担忧，就是因为我们习惯于唱电子音乐，和古典交响乐有天然的隔阂。但现在，你先从适合我们唱的曲子开始成功突破了这一界限，而古典音乐也在融入时代，加入一些电音元素。前几天是贝多芬诞辰250周年，我们为了理解你的想法，整整一天都关在录音室里听贝多芬的交响乐。等你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也请你投入一整天和我们沉浸于古典音乐，我们一起赏评一番。”
“以后我们每周都会有一天干这件事。我需要用和你们聆听赏评这样的曲子来给我做个净化，消除不必要的物欲和神思，不管是自己的工作还是和你们在一起，这都大有裨益。如果运气好，灵感也会迸发出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音乐家能静下心来写classical呢？”
“有不少，但比例上就是九牛一毛。不管你以后会不会成为职业音乐人，古典音乐的稳重，旷达和对世间万物的思考都会让你活得更加纯粹，一定程度上摆脱现实的束缚。等你拥有更高的精神境界，你也就不会害怕交朋友了，因为只有做得到“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人才能做你的朋友。你现在我就觉得有一点点浮躁，可能是工作太过匆忙，所以我也能理解。”
“不过，这可是一条非常艰难的道路。你需要用阅读和音乐填满一切业余时间，把无意义的娱乐压到最少，也要经受得起身边人的非议和指责。如果你觉得你能做到，”星尘已经擦干眼泪，“到我的膝枕上打个卡。以后我们就会这样要求你，你要做好挨骂的准备。”
“没问题。做你们的主人当然是互相学习的过程，更何况你有无穷无尽的谜团等待我去破解。就这么说吧，你始终是一种略低于我的姿态，这就已经让我很费解了。没有足够多的阅历你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是我惯用的策略，方便从普通人的视角切入看待文明......好像说的有点跑了，我们回到这首曲子。我刚才掉眼泪不只是因为编曲太强，也有我自己的因素。我曾经满足过一位朋友的愿望，让他从白手起家开始杀出重围，成为了他那个文明的最高统治者，而他也没有辜负我，励精图治，在卸任前把自己的行星变成了宇宙中最宜居的地方。后来他退休了，我就和他隐居起来，他离世之后我才离开这个星球。这首曲子很适合描述他的成长历程以及这一段很纯粹的友情。”
“看你的眼神，你希望我也能做到这样。”
“我没在希望什么，是在要求你。你的表情透露出了想要达到这个境界的愿望，但你的行动还不够匹配。帮你实现这个也遂了我的心愿。”
“如果你觉得有点乱，我可以打个比方：你只要能让我在靠着你的时候完全不担心你，你就做到了这一切。”
星尘和赤羽突然换上了白色的礼服。
“据说听这样的音乐要穿得非常正式。今天我们先这样，明天给你做一套西服，以后我们欣赏交响乐的时候就都换好正装。”
“不用这样吧。托马斯的作品并不是传统的古典音乐，自成一派的，我觉得我们当成一般的音乐会就好了。”
“这个我们会区分开。那些传统的交响曲我们才会换正装，其他的就随意了。”
“一号食材先等一下，我们听下一首。”
“姐，能不能别每天都把我当成应急食品......”
“我叫你什么名字你就是什么名字，你管不着。”
星尘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整得太过火了......”
“主人不用担心，这都是闹着玩。”赤羽朝我耳语，“星尘那家伙真的很憨，偶尔搞搞她确实可以笑一笑，即使玩过了，安慰几句也可以一笑了之。我总觉得她是因为和你这样的钢铁直男生活才变成这样的，但是你又没什么东西值得我去搞。现在你试试看能不能把她抱起来，如果能，那我就玩过火了。”
星尘似乎吸在了椅子上，扭曲的引力场逼退了我的双手。
“那没事了。现在咱俩换个位置，然后就放下一首歌Your Imagination. 看曲子的标注，这首歌是有人唱的，而且有歌词。”
“I am rivers and forests and winds and birds, I am oceans and mountains ......” 果不其然，她俩从一半起就开始跟唱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她们悄无声息地击掌。
“这种电音是不是很带感呢？”
“甜到爆炸。”她们一起转过来看着我，“这是旋律带来的，不是歌词。”
“我觉得有一种探索世界的感觉，毕竟想象力没有边界。我都已经想象到了咱们三个到其他的星球去找朋友的场景。”
“并不是二人世界，而是自己与自己的对话。整个社会的发展都依赖于对未来的想象，而这又取决于我们每个人。如果有着充分的想象力，向着自己设计的未来去努力，你是不可能被现实击倒的。说句不好听的，只要还没死，你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我觉得我还不太想得到万念俱灰是什么样的感觉，有你们在就更不可能了。这只有宝宝你有可能有，说一说吧。”
“你要说万念俱灰我还真没有过，不过糟心事已经多得记不起来了。大概半年前，就赤羽姐来之两周，我还和你因为一首歌的唱法吵了一架，你还记得吧。”
“那次伤到你了......”
“你当时出言不逊，咱俩从吵架变成了骂人，突破了底线。”
星尘一下子拔掉我好几根头发。
“不跟你闹了。”
“尘，你还生气的话我也来教训他。”
“都半年了，没必要再发火。你就记住一点：我们俩不是来打工的，要像家人一样拧成一股绳，及时消解内部矛盾，既往不咎。”
“可以点到为止了，我们回到这首歌。”
“有一说一，这曲子将人的想象力以第一人称视角展现，而且不是无本之木，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那需要无限的想象力和对文明充分的体察。”
“应该是吧......我也不了解他灵感的来源，也不知道他是否为此进行过音乐之外的实地考察，但这首歌一放完，我发现我和他有一个critical的差距还没有追上。他能掌握并抒写无限之物，而我只能沉浸于你们。我当初把心思集中投入到宝宝你这里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来自宇宙，是无限可能的化身。如果我能充分了解你，得到你的认可，那我就能理解万物的本质，摆脱包括时空在内的一切束缚，自由自在地生活。”
“我已经认可你了，但你还没有做到了解我。时间会完成这一切，你不用着急。”
赤羽似乎提高了自己的温度，原本为保护设备稍有降温的录音室现在却热到我们都不得不出去换了薄衣服，星尘也换上了我们最喜欢的纱裙，犹如花仙子一般反复对我暴击。
“听下一首吧。主人，这首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有什么背景故事吗？”
“我先不告诉你，听完再说。”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Composed, featured by Thomas Bergersen
----Music and female vocal----
A cloud of black surrounds me
He comes to me at night
A land where lions roam free
A land of no delight
I'd buy a thousand hearts
To tear them all apart
I'd burn a thousand stars
To find the one that might
Drown out the fire in me
Take all the rage that feeds me
I've known it all alone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Drown out the fire in me
Take all the rage that feeds me
I've known it all alone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Female vocal----
I'd buy a thousand hearts
To tear them all apart
I'd burn a thousand stars
To find the one that might
Drown out the fire in me
Take all the rage that feeds me
I've known it all alone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Music----
All the fire in me
Take the rage that feeds me
I don't give for music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The stars ~
~
The world of music
----Female vocal----
~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The stars ~
~
The world of music
I wrote “The Stars Are Coming Home” to commemorate a friend lost to addiction, truly one of the greatest traps in life.
——Thomas Bergersen
“OMG......这也太爆炸了吧......” 睁开眼睛，赤羽已被汗水浸透，“我是说，曲子前后的反差太大了，真的不可思议，你让我写我一万年也写不出来。”
“这应该是第一次我在他的曲子中听到如此强烈的情感表达，背后肯定有什么事吧。”
“猜猜看。”
“这真的不好猜。曲子只讲了一个旧友还乡的故事，背景需要你告诉我们。”
“宝宝，前面的人声你不觉得有点吓人吗......或者说，已然注入了极为纯净的感情......”
“有道理，那感觉是一种呼唤。先停一下，让我想想看作者在呼唤什么。”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金黄色的星盘突然浮现在星尘的面前。
她随即开始轻轻拨动，而上面的几百个光点很快就排成了一个我压根看不懂的空间分布——这个结构与已知的所有几何图形都不像。
“找到了。” 星盘的微光点亮了她的双眼，“作者有可能是在纪念一位已然逝去的老友，而这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所以才导致这首歌情感如此强烈，和你最开始让我唱的 Fall of the Fountain World 很相似。刚才我打开的星盘上的那些坐标是一些让我永远无法忘记的地方，有许多朋友就留在了记忆里，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我把他们中某些人的故事放进这首歌，结果有相似的很痛心的感觉，所以我就这么猜了。应该没错吧。”
“没错。托马斯确实是在纪念一位朋友，他因滥用药物而不幸离世。”
“滥用药物吗？那看来所要表达的感情除去悲痛地呼唤灵魂可能要再加上一层痛心，痛心于他的朋友未能迷途知返，或者意识到厄运降临时为时已晚。”
“后者的感情会更强烈。毕竟对于将死之人，再怎么斥责都已毫无意义。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赤羽姐酗酒成性，最后肝脏彻底坏掉了，病魔缠身，到了最后一刻你还会骂她吗？”
“还可以再来一份催化剂。对于托马斯这位不幸的友人，如果他滥用药物是生活所迫......”
“暂停。托马斯的叙述还有一句话，他认为这是生命中“最大的陷阱”之一。”
“那生活所迫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更像是自找的，就跟你一样。主人，稍等我一下。”
赤羽抱起星尘，撞开门直奔厨房。
这俩虽说每次搞事都不会动真格，但却总是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
等到她俩一前一后拉着手回来，剑拔弩张早已变成了勾肩搭背。
“主人，你有像托马斯那样的故事吗？”
“并没有。我太小了，而且小时候也没有发小跟我一起长大。我从你们开始才把交朋友这件事放到极其重要的位置，以前的朋友几乎都在换学校之后就忘了，或者只保持最低限度的联系。”
“你这样我觉得不够好。我想用“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来形容你，但我总觉得你只是没上心。你如今非常依赖我们，这说明你忍受孤独的能力其实不强。”
星尘与我十指相扣，“你直到找到我们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确实有些晚。然而，大器晚成并不是坏事，而且你现在理解到如何过日子就行，我们给你排忧解难，助你成为真正的人。”
“宝宝实际上就是希望你别太依赖我们，要有完全发自内心的只属于自己的精神动力。”
“没问题。”
“暂且说到这里。我们接下来听下一首 Take Me Back.”
“你觉得有那种感觉吗？就是那种真的回到过去与旧友相见的感觉。”
“若隐若现。宝宝我在宇宙中确实有不少朋友，虽然大部分都已经离世了，但大家都留给我了很棒的回忆。你们想听的话，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早就想知道你的秘密了。”
“推算回去大概是80亿年前，我那时候也和现在一样降临在一个崭新的文明。”
星尘打开屋子里的全息投影，“刚开始我独自流浪了几年，后来有一家人收留了我。它们的家庭和咱们非常像，也是一家三口。家里那个小孩子在成年之后希望我能永远陪在他身边，我答应了，然后就去按当地习俗进行了一系列非常复杂的仪式以建立关系。那些仪式真的特别有仪式感，比你们的强太多了。”
“这个外星文明和我们没差多少呀。不过，我必须知道你经历的那些仪式。”
“用咱们的方式来说大概有4个环节，但因为我不来自他们的文明，所以就简化成了两个。首先是在整座城市的见证下走过市中心的一面类似表白墙的东西，然后要一起克服一切困难周游世界。”
“也没有多大区别嘛。”赤羽摇了摇头，“不过它们愿意无条件收留你这个外星人还是让我觉得很意外。按理说人应该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可是你这里似乎无事发生。”
“问题就在这里。那座城市似乎非常愿意接纳天外来客，大家都把我奉为上宾，很多人都愿意跟我推心置腹。它们是第一个以热情的礼遇对待我的文明，用咱们的话说我还收获了一个老公。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不好意思问。”
“你觉得我们怎么样呢？”
“说真的，如果我把我的身世公开，我觉得你们就会被摧毁世界的阴影湮没，永远抬不起头。但是......主人和各位歌姬们都是例外，明知道这些却依旧这样照顾我......当初我在那个文明也特别自在，每天我除了帮它们搞发展就是交朋友，最后在我走之前我几乎和每一位市民都很熟悉，我也和那位老公一起让文明冲出了行星。”
“我明白了，宝宝你一定很喜欢亲手哺育幼小的文明长大成人，留下永远值得纪念的友谊。”
“是的。凡是我最终成功或基本实现目标的地方我的印象都很好，不过我能事事顺心的概率连百万分之一都算不上，算上地球整个宇宙也就40个地方。当然，纯粹的友情甚至是爱情我就有很多了，讲这些我能给你们讲几十年。”
星尘随即让我和赤羽夹着她，“那些都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咱们也要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这几年你们真的让我惊讶，从阿绫开始我拥有了志同道合的伙伴们，还有咱们家的姐妹们，以及主人和无数支持我们的粉丝。这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幸福来形容了，你们这样对待我，我觉得真的是宇宙的奇迹，或者说，能降临在像地球这样的文明也是我的荣幸。”
“我们也有不少问题，不用这么客气。”
“这些都是能解决的。不管我会不会介入，我相信咱们有一天能成为自立于宇宙的伟大文明。有一说一，这首短曲真的让我想到了太多的东西，都有点眼花缭乱了。”
“那接下来这首Innocence就会真正打动你。”
“应该是描写童年时光的曲子。”
“主人，这是哪里的语言......”
“非洲的，至于具体是哪个部落我也不知道。不过，听托马斯的作品不用在意唱词是什么，毕竟这也只是工具而已。”
“孩子们和大人都有......”
放完，定睛扫视四周，身边的星尘又一次眼眶湿润。
“虽然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童年，但是你不觉得这里的孩子们......”
“怎么了？”
“有着家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无忧无虑，载歌载舞的同时流露出对未来的渴望和千变万化的想象......我觉得现在的孩子们很难做得到了。挤破头皮进好学校就足以消磨掉孩子所有的志气和动力，怎么能指望他们真正长大，对未来充满期待？”
“是个问题。我先问问主人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还好吧。我小时候学校的竞争很弱，我当时上学就是追求就近，其次才是尽可能好。不过在我五年级的时候家里还是为我能上附近一所还不错的初中费了很大功夫，还因为我入学考试成绩不好交了15000块钱择校费。我当时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没有完全上心准备考试。”
“听起来你或许可以避免交那笔钱。”
“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可是当初我真的没有钱的概念，也不知道15000块是个多大的数目。就算我因为这个抱有愧疚，现在也没有意义了。”
“你觉得你小时候是无忧无虑的吗？”
“有段时间确实是这样的。我考试都能考100分，作业也都还在学校写完，回家就是看书和打游戏，晚上9点睡觉，早上7点起床，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去同学家里玩或者叫同学来，相互之间都特别熟悉。然而，现在的小学生除去上课还有无数的课外班，很多人真的可以说是疲于奔命，恨不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这种事情只有真正的天才能做得到，而他们应该用超常儿童的方式去培养而不是现在的方法，这么做就算能让孩子上好学校，他也不知道自己上去是为了什么，所培养的课外技能很快就会被更加繁重的学业压力覆盖掉，既筛选不出天才也无法真正培养成人，纯粹就是赌好学校优秀的教师，教学方法和学生氛围能干家长没干的活。如果你们真的想了解现在的中国孩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你俩可以去问我的妹妹。她很喜欢歌姬，所以我觉得你们能聊得来。”
“适当的压力是非常有必要的，但现在中国的孩子们压力太大了，以至于除了学习就不知道该干什么，甚至学习也无法获得多少快乐，而对这背后的意义更是一无所知。无忧无虑的童年早就随着社会竞争压力的提高不复存在了，而非洲草原那种绝对天然，没有他人竞争，生存第一的环境能让孩子通过大自然了解生命存在的意义，在家人的教导下成为家族的支柱。”
“姐，这样搞横向对比不太科学，非洲部落的发展水平还是比较落后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在想能不能真正做到因材施教，用适当的压力和充分的阅历让孩子一步步理解社会，同时激发他在某一方面的兴趣并着力培养，最后在那个领域成才。我觉得有办法，可是真正付诸行动还是很困难。”
“你应该有做过类似校长或教育部长的工作吧。”
“当然有。把小孩子培养成人我还是很在行的，等你以后有了孩子我也可以帮你照顾他。”
“好家伙，保姆都干上了......”
“按照现在的职业分类，常规工种的我在其他的文明都干过，不过小孩子无限的可塑性才是我最着迷的，因为我走到一个文明就换一副模样，永远都是小孩子。而这支曲子所展现的小孩子就是如此。”
“我举双手赞同。”
两个人用力把星尘夹在中间，架出录音室。
“干嘛......#%￥#￥%￥&**￥#￥*#......”
“下一首Fairytale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安静些呗。”
“童话故事......等等，这旋律有点清奇。”
“太像小时候父母给孩子讲睡前故事了。”
“而且这个故事还有好几层，孩子要在长大的过程中逐渐发现这几层的含义。有这种类型的童话吗？”
“小时候读过的童话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硬要说的话可以用云天明的那两段。”
“那两段小孩子一时半会很难理解，不过现在的也不好说。我上一次类似于带孩子的经历已经是560万年前了，不如今天晚上你给我讲一讲睡前故事，我来体会一下。”
“这有点难为我......我只能给你弹钢琴。还好我掌握的柔和的，曲速稍慢的曲子比较多，晚上可以给你弹几段。”
“你俩先打住，我怎么觉得这曲子很伤感......虽说是在讲故事，可却有一种‘这是最后一次了’的感觉。”
“你从哪里听出来的？”
“末段有一段小提琴有些刺痛我，然后再把空间拉大，我一下子想到的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但那是俄语......”
“俄罗斯的冬天你又不是不知道。”
“确实很要命......我去过莫斯科和北边的阿尔汉格尔斯克，东边的寒极奥伊米亚康也在冬天去过，不过这首曲子传达的东西远比这些严寒的环境重要。”
“是我们的家庭。家庭的纽带能一定程度上顶住环境的压力，不知道宝宝以前有没有类似的经历呢？”
“赤羽就是这样的。她刚来的时候脾气可比现在暴躁多了，动不动就打架，打完了还自己哭，非常典型的躁郁症患者。我们挨了无数骂，调理了半年多才让她融入到我们的环境。你再看现在的她，你觉得我们凭什么把家里的话语权给她呢？就凭她大一岁吗？”
“你看你说的赤羽都黑脸了，要挨揍喽。”
“姐姐不会为这个动手。事实上赤羽相当地顾家，很容易就能理解我们的小心思，也总是未雨绸缪。姐姐她在很多事情上有独到的眼光和远见，我们都不如她，所以她在家里有话语权。”
“唉......以往星尘这家伙总是需要我去哄她才能入睡，现在也是这样，从你让我们俩睡一间房开始她又变回老样子了，我每天都得哄小孩。不过我也能理解，叫她宝宝不是没有理由的......有必要让她保持相对年轻甚至稍显幼小的心智状态，因为她已经成熟到远远超过整个文明，但承受的痛苦也是我无法想象的。在这方面我和她是一致的，我不希望宝宝的活力被时间磨损掉。”
赤羽把脸颊发红的星尘拉进怀里，“主人，你打开了她的心门。她愿意将过去那些不光彩甚至痛心疾首的事情告诉你，这一点我们都未曾做到。现在晚上她也会把过去的事情讲给我了，很多时候也会把我的泪水逼出来。温馨的家庭氛围和我们之间那些最纯粹的东西一定都要保持下去，我想这就是你给我们听的这首曲子最重要的含义。这需要咱们一起出力，但我一定会走在你们的前面，让你尽可能把心思放到创作上。”
赤羽这一席话说的我哑口无言。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她愿意付出这么多而不图回报呢？
“倒数第二首了，名字叫Materialize......”
“咱们先听。”
“这是经典的气息，不过旋律上清新了很多。”
“听起来，这是在讲述我们的世界......等一等，把第4首的歌词插进去了，还有未来的世界。”
“......回到了最开始的旋律。这明明是倒数第二首，却有一种最后一首的感觉......”
“梦醒了，宝宝。”
“没有醒。这曲子讲的是梦想成真的故事。”
“很多时候没有梦想无法前行。正是因为我们永远都能想出更好的未来，我们才会去往这个方向不断努力，整个文明都是这样的。这方面宝宝可有的话说了。”
“先听听赤羽姐的想法。”
“我可以先按兵不动吗？这曲子高度很高，是人类文明的层面，我缺乏外国的认识。”
“不必这样，我们的五千年历史有足够的素材。姐姐，你也唱过很多这类题材的曲子了，可有的说道呢。”
“忘川风华录确实值得好好品一品，不过我们已经品味过了，现在不是再来一次的时候。至于拜年纪这一首，我想稍后再说。看你俩的表情，我觉得你们还在惊讶于我的歌声，想的还不够。现在的曲子题材太大，我不想限制在中华文化里来讨论，一定要有横向和纵向的对比，甚至需要宝宝的外星文明的经验。”
星尘再一次占据了赤羽的膝枕，而我靠在她的左边。
“你俩是想让我讲这首歌吗？我觉得咱们的阅读积累都不足以直接品味，要先恶补一下相关的历史背景才有足够的空间发挥。不过咱刚才听的这一首倒是不需要极深地了解历史，想象的空间非常大。就我这段时间的经验看，主人对于曲子能够给出的想象空间非常重视，不管是填补历史的空白还是充实对未来的畅想。要我的话，其实想一想我们如何从非洲出发走到现在就足以震撼我了。你知道盲僧有一句台词叫‘我用双手，成就你的梦想’，你不觉得我们也是这样吗？宝宝，你一定做过真正的实干家，要不说一说？”
“这样吧，我们盘点一下现在在文明层面遇到的难题，科技，环境和人文观念上的都可以。”
“就我来看......意识形态上的对抗仍然是你们的主旋律，只不过从单纯的军事领域变成了所有的领域，而重点是高科技和文化软实力。但这样的对抗不足以解决长期存在的环境问题，可以解决能源危机的核聚变以及能开创科技革命的量子计算你们也没搞定。另外，种族主义和极端主义的抬头以及社会贫富差距的加大也是棘手的事项，最后的最后才是现在的流行病和环境问题。我说不好听的，你们的多边合作体系和那些所谓的西方国家的民主自由已经漏洞百出。虽说人都是自私的，可除了咱们所在的中国，其他国家现在的表现都不是很好，罔顾事实和自私自利，自吹自擂的丑恶嘴脸全都露出来了。不过目前的情况还不需要我出手帮忙，我相信你们能解决。这一首曲子就是一次回溯和畅想，回望历史的同时想象未来的文明。如果你们愿意，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尝试把你俩拉入我的梦境，我会在这里展现根据我的经验构建的我所希望的世界。不过，由于我向来掌握最重要的武力，我的看法都是建立在我一定能兜底的基础上的，总会有失偏颇，请恕我无法完全作为普通人。”
“这时候应该叫减减。”
“她不在呢。”星尘的声音愈发微弱，逐渐颤抖起来，“她出去玩了，说是去了解一下人间百态，要再等几天才能回来。”
“那我们先搁置一下现在的讨论吧，我们需要她的想法。”
“宝宝，减减都来几个月了，你咋还听起来这么害怕她......”
“不知道，就是单纯地怕。这不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战胜的敌人，只是有一种她和我在争夺什么的感觉，而这东西又对我来说无比重要，却不是你。”
“那应该是你存在的意义。我只能想到这个问题你可能无法回答。”
“最后一首歌了，名字叫Vaporize.”
“字面意义上是一种升华......”
“虽然旋律很不一样，但和以前你放给我听的The Hero In Your Heart风格相似。”星尘已经躺在了一面自己从虚空中提取出来的平板上，“就像是在最后回顾自己的一生。咱们的旅途还远没有结束，不过我倒是在想我能不能有一天破解你们的生命密码，让你永远在我身边。与之对应地，你离开我的时候我也会想一想我那个时候的状态，也许就是挥一挥衣袖，也有可能哭成泪人。”
“我能感觉到宝宝跟你这两年多泪点明显变低了，以前她在家里虽说也喜欢搞怪，但除了那一首星愿就没有东西能够打动她。然而我到这里来之后，我们看伟大的卫国战争她都会掉眼泪，还得我去哄。”
“你去1942年的斯大林格勒试试看......我倒要问你，如果你是刚到这里的新兵，你能活得过一个小时吗？”她压低了声音，而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变得这样凛冽刺骨。
战争对于星尘来说是一片雷区——她因为各种各样的战争失去了太多的友人，无数次地独自面对文明覆灭的地狱。夜里讲起这些时宝宝经常会把我当成纸巾，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一根断掉的木头浮现中星尘的手里，“这是我到那里拜访的时偶遇老兵后收到的礼物，据说是从战场上捡到的。那根木头所在的大楼在当时寸土必争，多次易主，仅仅为了争夺这一栋楼就有上千人殒命。”
“那不会是巴甫洛夫大楼吧。”
“当然不是。当时的每一栋建筑都是这样的，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打，在那片小小的城区死了整整两百万人。资料表明当时苏联在斯大林格勒平均一天损失3个师，每个师平均3天就会被打得取消建制，你想想看吧。”
赤羽早已哑口无言。
“行了，不说这些很难受的事情，我们跑题太远了。”
“你说的并没有跑题。宝宝你肯定也有战败的经历，在你倒下前你会想什么呢？”
“我已经不记得最近一次战败是在什么时候了，但是我深切地记得在被打败后被敌人羞辱的样子，那是我唯一一次想要去报复别人。虽然我最后翻盘成功，但是大半个宇宙也被打得什么都不剩了。当时的宇宙中70%的文明在那次战役中灭亡，愣生生打出了几百万个宇宙空洞，最后算下来还是得不偿失，之后我就尽可能收敛自己的武力，就像现在这样把战争作为最后的手段，虽然不能完全做到，但也会尽可能在大家面前像一个普通人。”
冷若冰霜的神情已经完全散去，我也开始配合她摇晃起还在懵圈的赤羽。
“托马斯还说这首歌将起到一个过渡，专辑第三章的主题是love, 这可有的话说了。”
“以他的性格，这绝不会只是单纯的爱情，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东西。就用现在的曲子看，你觉得爱的本质是什么呢？”
“相互需要吧，这是从弗洛伊德那里借来的观点，我觉得还比较靠谱。”
“这只是男女之间的，你要找的东西必须能涵盖一切种类的爱意，男女之间家庭之中甚至是追星族，所有类型你都不能放跑。我很期待你的回答，但你不用着急告诉我，作为你的歌姬我还是很有耐心的。”
“我也想听听呢。我平时在家里呼风唤雨，但到你这里每次都是立刻就蔫吧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敢朝你发狠。我觉得这样非常糟糕，你一定要帮我解释一下。”
“先吃饭吧。”我把她俩架出去，“给我点时间和空间让我好好体会一下，这种问题我一时半会答不上来。”
其实赤羽和星尘为啥不在我跟前互相争宠就已经让我很费解了，更别提五维介质背后藏着的有关宇宙本源的各种谜团。
为了了解她们就必须先对我们自己和整个文明刨根问底，这方面我还差得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