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X杨好】日夕凉风至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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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日山X杨好】日夕凉风至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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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对这些不是挺熟悉的么?”梁湾指指那个奇怪的棺材,“怎么回事啊?”
杨好离那棺材比较近,他大着胆子凑过去往里面探头,这一看倒吃了一惊,吓得他朝一旁扑了出去,“咦?!”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你?”感觉杨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梁湾顿时也忘了害怕,就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这一动,瞬间她就觉出不对来了,“地怎么软了?”
来沙漠的时日久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不那么大惊小怪了,杨好撑着地面坐起来,学精明了的他一声暴喝,成功把梁湾吓愣在原地,“别动!你不会想看见的……”
紧接着,他们见证了又一个奇迹。
分明是头上顶着没有固定形态的沙子又被紧紧埋在地下的处境,结果这个神奇的空间竟然给他们来了个金蝉脱壳,头上没有塌陷,脚下地面却软了。其实也不是软了,而是根本就被悬空着。虽然看不到石板以下是什么样子,但杨好分明感觉到他们就像是踩在一大块水上浮木上一样,晃晃悠悠,被周围的岩体束缚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湾姐!你不是说这里的情况你知道么?!”
梁湾已经顾不上回答了,脚下摇晃的厉害,连站都站不住,甚至有黑色的液体从地面与岩体之间的缝隙里渗出来,朝他们蔓延过来,“这是……和之前那池里的水一样……难道是相通的?!我们是不是要被水淹了?!”梁湾虽身在危险之中,心中却有了定性,如果真的有水在下面,就证明他们这条路选对了,果然是能够通往排水渠的岔道,但是……如果这里被水淹了,他们往哪儿逃?!“糟了,水要是漫上来——”
梁湾话音未落,就有更大的怪声打断了她。初时,那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闷,好似仲夏里黑云密布的天边传来的隐隐雷声。渐渐地又开始加快了节奏,滚滚而来,像是矿洞里滚动的矿车轮子。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像家里老式的抽水马桶“哗啦啦”、“咕噜噜”的声音。然后他们俩就觉得脚下的地面飘乎乎的向下一沉,不动了。周边的岩体上留下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水湿痕迹,黑漆漆一圈。
“……水,就这么没了?”不知何时爬起来的杨好双手抓着棺材的沿儿稳住身体,看姿势竟然好像是要跳进去。
梁湾摊着肩膀喘气,这一惊一乍的节奏实在太痛苦,让她有点呼吸不上来,“没……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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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去的黑水可能已经顺着什么神奇的捷径流去了不知名的地方,这暂且不表,回过头来说说杨好在棺材里看见了什么。
梁湾看见他的动作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刚刚明明怕得要命,现在居然主动往里跳。虽说她不确定杨好的转变是为了什么,但她强烈地认为这不是好事,“里面是什么?”
可是杨好就像没听见一样,看着里面的东西,整个人都开始变得诡异了,就好像被里面的什么东西迷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棺材边上看着。
“你看见什么了?吓成这样?”感觉暂时不会有什么动静,梁湾拉拉滑下去的背包带,也凑到了棺材边上,这一看简直吓得她魂飞魄散,“杨好你傻啊——”
棺材里挤着一条通体雪白的大蛇,赫然就是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一条!原来那蛇竟是把这个空棺材当成了巢穴!
至于为什么是“空棺材”,这种问题完全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如何帮杨好解决眼前的“危机”已经占据了梁湾的全部头脑,她压低了声音,想着一切可以用到的自救方式。蛇都比较精明敏感,动作声音都要放轻,“嘘——小屁孩儿,你,你过来!”
棺材里的大蛇吐着信子,分叉的尖端距离杨好的脸只有不到一拳远,一下一下的在四周围试探着,就像在品尝杨好的味道一样。
“杨好……你是吓僵了么?”叫了两遍,他都没有动,梁湾抓抓越来越发紧的后脑勺,那种潜藏在皮肤底层的战栗感挥之不去,“杨好!”
令人着急的是杨好不知为什么就是一动不动?难道真是吓傻了么?
不,其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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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向着棺材一探头的那一刻起,那双白蛇的眼睛就仿佛定在了他身上,而自从他与蛇对上眼之后,杨好的大脑便不受他控制了。
他已经知道身体里的那些黑色的东西都是继承自他爷爷的蛇血,也许正是那些蛇血改变了他的社会认知和心态,杨好竟然觉得那条白蛇给了他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他对一条蛇感觉熟悉?!这是什么SAO操作?!
梁湾叫他的声音他听见了,却移不开眼神,不是身体被莫名的力量操纵了,而是他根本没打算回应,大脑给他下达了“置之不理”的指令。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和那条蛇深情对视。
白蛇的头比杨好的脑袋大了两圈,身子慢慢从棺材里伸展出来,“低头弯腰”的看着杨好,始终维持着信子距离杨好十厘米左右的距离。一人一蛇,一黑一白,如果不是太过惊悚,梁湾作为唯一的观众也许会觉得……还挺好看。
更可怕的是,杨好抬起了手,想要摸摸白蛇的大脑袋。
别把怪物当宠物。梁湾满脑子都是养蛇人被自己的宠物生吞的场面,“杨杨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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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水马桶”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没有半点隐私可言,张日山他们自然也听到了。
“这边!”底下的隧道中声音的传播非常直接,即使七拐八拐,也总能寻得最初传进来的那条路。有声音就有人,有人就有出去的希望。
水声很大,很短的时间里就被排空了。同样熟知古潼京地形的张日山自然也想到了那是被触发的排水系统。现在能在这古潼京里面的除了他们以外就剩下下落不明的黑瞎子,还有……张日山仔细聆听那阵若有似无的余声,确定那声音的出处来自他们的斜下方,会不会……是梁湾触动了机关?
“在下面,怎么下去?”霍道夫敲了敲脚下的石头路面,都是实心。
这次没用张日山说话,大家自发地开始寻找出路。
彼岸花的猩红已经密集的像两面红墙,红墙尽头是深邃的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有什么,但已经没人想往那边走了。连绵不断的彼岸花让这群人觉得非常忌讳,不想再往前一步。
张日山的食指在墙面上探索着,碰到一处画面时那片彼岸花碎裂了一地,露出来一个手腕大小的洞来,里面隐隐有风透出来,可见刚才传来的声音就应该是从这个洞里来的。
只手腕粗细,张日山伸了手进去,果然在里面摸到了一只冰凉刺骨的铜环。
那些年代久远的陵墓其实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被地下的水分以及土质氧化腐蚀的差不多了,及时使用一些隔水防潮的手段,结果也都不尽如人意。而这座陵墓地处沙漠深处,除了并不丰富的地下水资源,几乎没什么机会被氧化腐蚀,所以洞里的铜环摸起来仍旧非常光滑,张日山手腕一翻,把铜环拉了出来,他再回头的时候,身后的四个人都不见了,地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洞,原本石板的地面直接向两边滑开,中间站着的人都掉了下去。张日山把手电光照过去,洞口下面有一个缓坡,看来那几个人都顺着缓坡滚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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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