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篇·《苏醒的描绘者》
{白日梦与塔之诗·α之章}
『破碎伪妄的描绘者』
【“真实”与伪梦的抉择时刻】
带着蓝颜料的画笔在纸上走着。
一片片艳丽的花瓣渐渐成形。
但画笔的主人忽然停下了。
橙发的少年轻叹一声,把那张画纸撕下。
画纸被艳丽的湛蓝花瓣占据,不留一丝空隙。
“美好”未给已成污秽的『现实』留下半分呼吸的间隙。
他脱离了“循者”们编织的“伪梦”,打破打“鸟笼”。
借由撰写者书写的“利剑”。
但那些虚幻的残片还在影响着他,拉扯着他。
白颜料的画笔在黑色画纸上飘舞。
残片啊,想让他去看那浮于表面的虚假“美好”与“幸福”。
去忽略那些被破坏和毁灭了的真实的美好。
和……“含冤”的『真实』死后生出的悲哀污泥。
空洞的头骨在画纸上,用它空洞的眼眶看着描绘之人。
并带着空洞的微笑。
亦同那些永活于“伪梦”中的愚民们。
他们笑着,空洞地活着,循规蹈矩地前行着,一代代重复着相同的一生。
如同闭塞的莫比乌斯圆环。
不见进步;
不见真实;
不明真相;
不懂探究;
没有意义地行走直至终结。
他们都未自己想过为何而活,只知空洞地聆听和履行着“循者”们的“教诲”。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
撰写者“唤醒”了他,间接地唤醒。
‘我们的意义和使命永刻于灵魂,不可被蒙蔽永久。’
新的画笔在那张画纸上行走。
淡绿色使花朵“盛开”,淡棕色延长出花的“根系”。
淡棕色与白色相交,花的“根”深植于头骨之顶。
他停下了,画,完成了。
『真实』如同深埋地下的腐朽白骨,它可能是勇敢者、奉献者、引导者、探索者,或是在死前的瞬息之间才“觉醒”的“愚民”
『虚假』啊,它即为植根于白骨,榨取着它们余下的所有,并凭此生于地上的艳丽之花,徒有虚饰的“美”。
这幅画名为《养料》。
少年将画挂在一旁的墙壁,在这面墙的最高处,还挂着一幅画。
一位银发丽人的肖像,她正在书写着。
《苏醒》已被毀坏,那这幅名为《命运》的画,便是他的最爱。
少年笑了,他没注意到自己笑了。
他于新作的右下角添上了自己的名——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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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的描绘者》
“他们”教导我如何绘画
引导我去描绘“美好”
画溪流、画草原、画鲜花
“他的画中仅有‘白日’的景色”
他们为我举办展览
我所作的画
被人们称赞、推崇
“他已深陷在推崇‘白日’之人”
“给他编织的伪梦”
.
我描绘美好
直到画纸用尽了
突生灵感的我
来到“他们”所丢弃的废纸堆前
“撰写者的书稿正躺在其中”
试图去找到一张白纸
“他们的命运已然交织”
来保存我的灵感
“他没寻到白纸”
“他找到了撰写者的书稿”
“翻开的一页写着”
{就连那原野上的鲜花}
{它们植根之处也葬着}
{许多无名的悲哀尸骨}
{它们将根扎入死尸}
{榨取着,以他们的死作为养料}
.
胡言乱语
若真是如此
那鲜花的艳丽岂不充满污浊
“虚伪之梦开始崩裂”
疯言疯语
我起初如此认为
但
“他去到自己所描绘之地”
“扒开土壤,看到了尸骨”
.
我注视着
人们所推崇的画
我所作的画
“那‘美好’与艳丽之下”
“也埋藏着无数的悲哀尸骨”
污泥从中渗出
淹没了我
“他 醒 了”
.
我观现存之画
无不在描绘“美好”
无一在描绘『真实』
“他撕碎了虚伪梦境的残片”
那不如从我开始
“他开始了自己的‘梦’啊”
.
我独自举办展览
展出了
“美好”与『真实』并存的画作
人们在惊呼
质问我是否已经疯癫
哀叹着天才的“陨落”
宣告“白日”中不可能有“黑夜”
“是不可能,还是不能够有”
.
“他们”抢夺了
焚毁了
“名为《苏醒》的画作”
「描绘者」繁色:“那宿命刻于骨上,存于血液,那些编织的伪梦啊,注定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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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剧场)
姜夜:(看着《命运》)你画的是什么时候的我?
繁色:大概,一个月前。
姜夜:(自语)写新作的时候吗…
姜夜:很还原。
繁色:嗯。
燃梦:(推门而入)果然,你不在自己的书窝,就是到繁色的画室了。
姜夜:有事?
燃梦:暖星让我来的。
姜夜:哦,新书在这,替我转交给她。
燃梦:(接过书,看向繁色)加油哦~
(燃梦离开)
繁色:(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背影)
姜夜:(扶额)导师不正经的时候真叫人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