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文:沉溺于夕诗与画般的身体(下)

第一篇:

故事有衔接性,请先阅读前文,感谢阅读

半夜突然从床上惊醒,睁开眼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茫然,我撩了撩蓬乱的头发,转头看向身旁的妻子。
夕还在熟睡,她的睡袍穿的很不工整,没能完全遮掩住胸口,半只玉兔隐隐约约的浮现着,散发着浓烈的母性气息。
看到她酣睡的样子,刚才莫名提着的心才逐渐安稳了下来,我将被褥捋得顺畅些,贴着夕柔软的胴体侧身躺下,将妻子搂进怀里。
她的身体如春山般妩媚,没有筋骨似的,除去女性特有的体香外还夹杂着点点油墨的香气,让我产生了想将头埋进入胸口饱嗅的冲动,但我最终还是管住自己老老实实的睡去了,毕竟打扰到夕休息的话她又该生闷气了吧。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哥伦比亚读书时,寄宿在一座烂尾楼里维生的日子。
周围湿乎乎的,阳光透过墙缝渗入灰尘密布的阁楼,也许那缕光太干净了,明明是带来温暖的东西此时却像滩殿堂里的泥水般突兀。
屋子里住着体态羸弱的我,和我养的流浪猫。

“自己都养不活,这么还养只猫呢?”
房东朝着一沓折得皱巴的龙门币上淬了口吐,把他们塞进满是油光的挎包里。
*粗口*你老母,我对着大腹便便的房东老头暗声骂道,心里很是不服气,穷点就不能养猫吗?
虽然我自己也知道养一只猫无疑是给我的生活雪上加霜,但人活着就是为了狠狠的扇那些瞧不起自己人的耳光,你觉得我养不了,那我就养给你看!
就这样顿顿剩下几口,我把猫养了起来,可还没有等到我扇别人耳光,生活就先扇了我一记耳光。
“猫呢?”
“死了,兽医说肠胃炎”
“你看吧,我说了穷就别养猫,你叔我也是穷过来的,指定是你给那畜牲吃坏什么东西了”
从那以后,每次老头收租的时候都要给我念叨上一嘴,可我再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是我把猫养死了,还为此内疚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有一天,老头得了矿石病也死了。
他临死前嘱托儿子把那间破阁楼送给了我,听别人说这老家伙都快咽气了嘴里还喃喃着什么:那小子连猫都养不活,我要是死了估计他也活不长。
那一天我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想养一只猫了,有了一只猫,我就不会随便睡在大街上,不会随便应付三餐,不是单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有个生命需要我的存在,我也需要它的存在,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吗?
像脱缰的野马拴上了缰绳,失去了很大的自由,但拥有了前行的方向,也许我真正想要的,是一个家吧。
来到罗德岛后我遇到过很多猫,但我再也没有养过任何一只。
我不害怕肩负责任,但我害怕失去肩负的责任,生命对于这片大地来说实在是太脆弱了。

其实不久前我还总想着把罗德岛经营好,再给自己找些乐子,比如去夜店耍耍,看看美女写真,就这样不留牵挂的度过余生就好了,
直到……
“喂,做噩梦了吗?”
熟悉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唤醒,睁开双眼看见夕泛着盈盈秋水的眸子正殷切的看着我,“你淌了好多汗”
“没啥,梦见点过去的事…现在几点了?”
我伸手去勾床头的手表,想要一下时间。
“放心睡吧,还是寅时”
“还没天明啊…”
说实话一夜醒两次我确实也睡不着了,稍稍挪了一下身子想要坐起来,结果一只手拉住了我的睡衣。
“倷…弗走”
夕稍稍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我只好重新在妻子身旁躺下。
不过也是,人生的终极追求不应该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吗,现在三分之二都已经有了,不好好躺着还想去干什么呢?
“好好好,不走,陪老婆睡觉”
说罢,一个坏心思便在我的心头浮现,我像撒娇的孩子一样把头埋进夕的怀里蹭了起来,两眼顿时一阵昏黑。
仿佛船只驶入了港湾,麻雀回到了枝头,一阵阵软糯馨香的气息涌上心头,令人感到血脉喷张。
“你这大流氓…再不放开我要动手了”
“做噩梦了有点怕,你搂我一会嘛”
“你是丈夫,不应该搂着我睡吗?”
我合上双眼不再回应夕的问题,有规律的轻轻发出鼾声,假装出一副睡着的样子。
她轻轻戳了戳我的脸,想偷偷把身子挪开,但我仍然用腕部揽住她盈盈一握的楚腰,让她无法从中挣脱。
虽然和她正式确定关系才过去了仅仅一年,但彼此相识了这么久,我已经将她的性格摸透了。
她拥有远超常人的知识与阅历,可在感情和交际方面,却像一张白纸,虽然总是揣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丝毫掩盖不住喜悦或忧伤。
当她愿意为了一件事情和你拌嘴时,就说明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只要耐心撩拨几下,她就会卸下冰冷的外壳,露出软热的心。
如此反差让人很难不想迫害一下。
不出所料,夕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任凭我在她怀里赖着。
正当我为自己占到的小便宜暗自窃喜时,一张温热的嘴唇抵在了我的额头上……


当我睁开眼时,双人床上只剩我一人了。
我一直觉得夕这种仙女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可只谈风花雪月的爱情未免有些单薄。
厨房里冒些油烟,两人三餐四季,围着餐桌唠唠家常,倚着炉火促膝长谈,给彼此不一样的体验,才是我们最初选择在一起的目的吧。
我们需要一些桥梁来维系关系,所以除去平日在食堂用餐,其余时间做饭这种事情都由我来承担。
我火急火燎的掀开被子,现在已是早上八点了,这就意味着已经错过准备早餐的时间了。
可当我冲出卧室时,却发现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两碗浇上卤汁的面,一小盘拌菜。
一个婀娜的背影在餐桌旁站着,夕抬起左臂,像舒展身姿的舞者般将围裙缓缓褪下,自然的搭在椅子背上。
“睡…睡醒了?” 夕发现了从卧室里走出的我,像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我靠,老婆亲自下厨了?”
“谁会为你专门下厨!是画出来的…”
“画画要开抽油烟机吗?”
我忍不住的展露出笑颜,怎么会有人嘴硬还不会圆谎呢?
夕确实能画出可供食用的佳肴,并且只要吃的时候不闭上双眼,这些食物的确是色香味俱全的。
但眼前的卤汁面卖相比平日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面条还有些坨了,凭她的技艺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瑕疵,这面一看就是亲自做出来的。
“吾乐意,倷管得着嘛,你吃不吃?” 夕将腮帮轻轻鼓起,做出一副傲娇的姿态。
“吃两碗!”
说罢我架起筷子,风卷残云的旋了半碗面,还刻意吧唧吧唧嘴,装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好吃吗?”
“好吃,但是下次别做了”
“喂,什么意思,别阴阳怪气的”
“我要让你十指不沾春风,柴米油盐的事我来管就好了”
我用余光瞄向夕,看见她冷淡的面容上隐隐显出几分笑意,嘴角细微上撇着,但还是在尽力维持形象,“油嘴滑舌,”
“慢点吃,我去给你倒点水”

正当我打算把余下的面条喝完时,一通电话打断了我的用餐,号码是医疗部干员的。
医疗部是罗德岛最具权威的核心部门之一,采样,治疗,化验,基本上关于矿石病研究的大半部分工作都在医疗部进行。
况且现在是一年中为数不多的休息日,干员们一般不会打扰我休息,即使医疗部有事,也是凯尔希优先负责。
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抱歉打扰您休息了,博士…”
“出什么事了吗?”
“不不不,您别担心,这有个小朋友想要找人画一副画……我们想请夕小姐帮忙,但又联系不上她,所以想请博士您帮忙做做工作”
“好…我尽力”
挂断了电话,我开始思考如何让夕接受医疗部的委托。
委托本身是件好事,我想一般的画师都会欣然接受,可这有悖于夕给自己立下的规矩,因为一个愿望打破另一个愿望,这实在有些不合情谊。
“夕宝,那个…”
“不用嚼舌根了,我都听到了” 夕一把将盛满水的玻璃杯拍在桌子上,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难为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推脱掉的,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义务…”
“先答应下来吧”
“这么爽快?”
“不接受的话那群小姑娘又要七嘴八舌了吧,先跟你去看看,就算不同意到时候亲口拒绝就好了,我不想让你难堪”
“夕…”
我没有再说什么,将妻子搂进怀里。

攥着夕的手,走进了委托女孩的病房。
昏暗的房间里置着几台小白灯,错综复杂的医疗设备给本就不宽敞的空间增添了几分冷峻,像被关入了一个黑匣子里,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再即使是淤泥也会长出花朵,房间的桌子上摆满儿童的涂鸦画,又令人嗅到了几丝可爱的活力。

床上躺着一个中年黎博利妇女,她的病情看上去相当不稳定,源石结晶已经像旧楼上的爬墙蕨类一样爬满了她的左脸,似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病床旁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伏在妇女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看样子,她们应该是共同患病的母女。
“你们是来画画的人吗?”
女孩从床边坐起,像只受了惊的小麻雀一样抓住妈妈的衣角。
我俯下身子揉了揉女孩令人怜爱的小脑袋,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嗯,让这个漂亮姐姐来画,她画画超级好看的”
女孩松开妈妈的衣角,小步迈到夕身前,将她的一只手捧在手里,怯怯的说道 :“大姐姐,能给我画幅画吗“
“哎…想要我画些什么?”
“给我和妈妈画一幅像”
“我不画像”
夕闭上双眼,表情先是有些凝重,随后又舒展开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道:“把已经存在的东西照搬到纸张上,并没有多少意义。如果你真的想要副像,可以用单反相机拍一张”
“但是照相会把妈妈脸上的石头拍出来…妈妈不喜欢现在的样子”
的确,画像相较摄影的优势主要是突出重点,经过人脑处理后的画面可以摒弃一些糟粕,例如白发,亦或是矿石病在皮肤上留下的结晶。
但夕从不临摹画像,她追求的是世间未有之物,既定的规则恐怕很难被打破吧。
所以我提前想好了顾及所有人感受的方案,即使夕不答应女孩的请求,我也会调一个有绘画经验的干员来帮忙。
“…我可以帮你画些别的”
“大姐姐,我只想要一副和妈妈的像,求求你…”
女孩的眼睛里噙着一些泪水
“别哭别哭,姐姐不太会画人像啊,她也很想帮你的。我再找别人来帮你画好吗?”
看着有些糟糕的氛围,我赶紧发挥了和事佬的作用。
“抱歉” 夕转身推开房门,想要离开。
“妈妈死了…我就看不到她了”
女孩努力抑制自己的抽泣声,但眼泪早已决堤。
夕停下了脚步,穿堂风将她墨青色的发丝拂起,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肆意地倾洒在她身上。
“把你妈妈扶起来吧,博士,帮我找张宣纸”


回到家后,夕一直沉默不语地靠在沙发上,用手指再空比划着什么。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进入这副状态了,不免有些担心。
“你怎么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我倚着沙发坐在她身旁,顺势将她搂进怀里。
“你这家伙,就知道占我便宜…”
夕嘴上还是不满地喃喃着,身体却像只占有欲极强的小猫一样把头埋进我的胸口,贪婪地享受着温暖。
我轻轻的捧起她的尾巴顺着经络和鳞片的走向沿着尾巴末端的方向抚摸着,夕的尾巴很敏感,只要被人摸起她就会立刻舒服地瘫软下来,这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
“你怎么破戒了…我以为你不会画那副画的”
“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是不知变通的老头子,破了就破了吧,况且…”
“决定和你在一起时,我就已经破了最大的戒了”
“夕……”
我低头将嘴唇移到夕白皙的脖颈上,轻柔的舔食与啃咬,留下一个个潮红印记的同时,也让怀中的这具娇躯进一步软化。
“…你想要个孩子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看你好像很喜欢那个小孩子”
“想” 老实说到我这个年纪的人,当然希望血脉得以延续,况且是和夕…
“那…进屋吗?”夕从我怀里坐了起来,甩了甩修长的尾巴。
“欸?现在吗?”
“不是和平时做的一样吗…”
“这种事情要提前几天准备…不能立刻啊,明天…明天我请个假在家陪你”
“知道了” 夕的脸蛋涨的通红,将头垂了下来,看上去似乎有些失望。
“但是今天我也没说会放过你啊”
我将她的嘴唇吻住,舌头熟练至极地撬开洁白齿列,卷起松软的小舌,制造出一阵阵酥麻的电流,将夕的大脑渐渐麻痹。
她的身体像接了通电导线似的,不住的小幅度颤抖起来,明亮的眸子开始肉眼可见的焕散。
当晚,我们的多巴胺无节制地分泌着,廉价又炽热得快感充斥着彼此的大脑,没有繁杂脆弱的感情纠葛,只为了满足彼此生理上的愉悦,直到深夜。

此后连续好几个月,都没有干员再看到夕的出现。再次有人看到她时,女人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END

先给大伙道个歉,因为过年了我也想偷个闲,所以鸽了好久(
一篇文章陆陆续续写了两个星期,有点兴致就写一点,所有可能衔接性有些问题,犯了写文章的大忌,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不过这篇文章我自己也能感受到文笔在进步,我会继续写下去的。
希望能给夕厨们带来一点甜蜜!
最后特别鸣谢大家的点赞,和我的25个粉丝(呜呜呜,真的有人愿意关注我啊,以后每篇都鸣谢一遍好了
写作不易,希望您能留一个宝贵的赞!长期更文,有兴趣的可以关注一下up
感谢阅读,愿这份友谊长存!
(最后附上几张太太的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