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宵月夕雨

<灯宵月夕雨>

    “啪嗒、啪嗒……”

    赤脚踩水走过路旁灯下的长椅，渐渐淡去到昨夜时，

    雨声绵绵，雨点很细、很密。一柱车灯光晃过。

    玻璃门外那个长发的黑影一手插着衣兜，一手自然下垂，吐着尘雾，扭头沿着门外的夜一路看过去是一串灯笼，

    顺着窄巷的飞檐一路连过去——连过去——一个人从躲雨的屋檐下斜出，转身踩上大道旁隐蔽的公园大树下，

    在夜里阴郁无光。忽然一顿，叶上的水滴“唰”地如雨般倾下。树干处传来一阵窃笑着的两人从身旁错过，

    这时公交车前门同在它之上覆着的一层镀着光的水膜一起泻下来。车上只有前排睡在大衣里的一位乘客。空气很潮湿透了的步行街上，

    像是很累了似的伸直双腿坐在路边长椅上暂歇。白色围巾之上的平静被遮掩在黑色的雨伞之下了摩托后，

    一个身影挡在自动售货机前……然后又蹲了下去。

    “铛啷啷”的声音被自行忽略掉了雨声的夜里，

    跟着黑压压的人潮一起涌出去，只见到拐角处的某人先打起了伞与伞比邻，化成以黑色为主的莲池。

    俯瞰下去，只有一个人带了帽子径直穿过来到走廊的尽头，

    注意力集中在楼外汽车碾水的声音，竟不知电梯何时被人按了红灯火阑珊处。

    偌大的水球在她手上碎开……始时，

    你按着她的腹部，告诉她不要着凉了。

    她仍是兴奋的伸出双手去接、雨——声被电梯的铁门夹断，

    亮白的电梯间里似乎有些太过安静了点，某人把大衣裹紧了——“沙沙……”的声音是咖啡舔舐着糖，

    你端起咖啡盯着，生怕她走丢下没用的累赘后，

    你冲上去扑住为你撑伞的她取出加热后的罐装咖啡贴在你脸上，

    雨点敲击着铝罐，发出一顿一顿的响声音在你摘下耳机时洗刷着思绪，

    顺着你的发尖，落到她的伞面前是一片模糊的玻璃，

    把水雾拭去后你发现她躺在座位上，通过窗外的灯光看向你也冷不防地被从树上摇落的雨幕湿了一身，

    只看到她从树下钻出来，溜进了另一侧的阴影里的你已被她遗弃，

    可你却仍追到大道上无所适从——那个身影早已被你遗失在烟花雨巷中秋圆月夜，

    唯有你和门外的她被这世界孤独地留下，吞云吐雾中从肺里漏出了灵魂已全然被她带走，

    你成了那个坐在灯下长椅上低头不语的人，只好听着天晴前夕的潮湿街道上，一片一片踩水声自耳后淡去——

    “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