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邂逅篇评委推荐47号《彼方的星空》

《彼方的星空》

与春日祭和秋收祭这两个服务与农耕的传统节日不同，夏夜祭单纯的是个盛夏时节观星和祈祷流星的祭典，虽然曾有说法在夏夜祭里只要在流星消逝之前许下愿望哪个愿望将会成实现。但这些说法大人们大多都是不信的，参与祭典更多只是图个吉利。但相比之下，孩子们的兴致就高上许多，只有他们是真报以目睹流星的希望参加祭典。只是并非每年的夏夜祭天空都有流星划过，甚至可以说，连月光都能遮挡的多云天气才是夏夜祭的常态。这时，夏夜祭中为孩子们准备的各种小游戏也能让孩子们忘记"此行的目的"。

穿着黑白长裙的小女孩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仰望天空的最佳地点不在村子里。沿着小路走到村子的侧门，翻过村外的玉米地，在靠近魔法森林的地方有一座小山，那是村子附近最高的地方，自然也是观星的最佳地点。

夏夜祭的晚上，孩子们不用担心被家长早早的逼着上床睡觉，小女孩今晚她决定晚些再回村里。在夜晚前往村外的山丘自然不可能得到允许，她没有将行踪告诉给其他人，不过相对应的，她却有机会独享这片算不上璀璨的星空。

云层将天空遮掩大半，只有偶尔才会给天空开出一个小孔，但相比于村子里的人山人海，在这片夜空下至少能透过云层中的小孔看到天边的星光。小女孩凝望着云层中那个小孔，让彼方的星空占据她瞳孔的全部。

当小女孩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一个手掌搭在她的肩上，回过头看，女孩的母亲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不是跟你说不要乱跑的么，大晚上来这么远的地方多危险啊，万一..."

"但是，这里才是观星的好地方.."

不过这之后，妇人也没有继续责备的想法，她望着这片熟悉的山坡，如今却感到一阵陌生，岁月偷走她的执念悄悄走了。她坐在小女孩的身旁，与她一同凝望着那一隅星空，映入眼帘的，还有她那本该逐渐远去的回忆。

彼方的星空

盛夏，如果说早上的烈日能把人烤干，那么晚上的村子依旧能够把人给蒸熟。

经过烈日一天的炙烤，地面的余温哪怕是经过一晚上也无法完全消散，从山上吹下的焚风催促那些仍流连于路上的人们尽快回家。没有人喜欢留在盛夏的晚上，月亮才刚刚挂起，村子早早就沉寂下来。

但这份过早的沉寂却给魔理沙难得的机会，趁着村子里的大人大多早早熟睡，她得以绕过稀少的人群，偷偷的朝村外进发。因为盛夏带来的不仅有烈日，还有全年最为璀璨的星空。

焚风吹过的村子自然不是观星的最佳场所，但她知道另一个地方，从村子的侧门出发，翻过村外的一片荒地，在靠近魔法森林的地方有一个小山丘。森林的蒸腾作用很快的将积累一天的闷热消散，凉风不断地吹往那个山丘上，在这炎热的季节带来一片难得的清凉，比附近高出一截的地势自然是观星最佳的地点。

但这里唯一也是大的缺点，就是不在村内。虽尚未进到魔法森林内部，但靠近魔法森林的地方还是难免有妖怪时常出没，因此人们绝不会将到这里乘凉纳入考虑范围之内。但魔理沙并不在意这些，这倒不是说她不害怕妖怪，只是盛夏的星空她期待得太久了，遇到妖怪这种事，留到遇到妖怪再说。

和昨日一样，翻上了山丘后，她躺在山丘最高的那块岩石上，听着夏夜的风吹过森林的飒飒声响，睁开眼睛望向夜空，但今日的天空依旧不作美。厚厚的云层甚至连月光都遮掉大半。魔理沙感到些许的失落，不过她也明白，这样的天气才是夏日夜晚的常态，夜晚才刚刚开始，她可以就这样静静的等着云层散开让星空出现。

过了些许时刻，魔理沙察觉到到那风吹过森林的飒飒声响中夹杂着脚步的杂音，出于对害怕招惹到路过的妖怪，她熟练的躲在一个草丛中等那脚步声远去。脚步声没有远去，反而越来越近，她继续压低身子放慢呼吸，一边是好奇的拉开一个小孔希望能看到那只妖怪的模样，但又祈祷着妖怪能别注意到她。不过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妖怪或什么妖兽，而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稀疏的月光只能看到她那红白色的裙子，以及脑门后面哪大得夸张的红色蝴蝶结,不过确定对方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类后，魔理沙终于可以放下戒心走出草丛。

"喂...你这大半夜的跑到村子外面干嘛，很危险的！"

"......."

"哎，等等，别走啊，那边是进魔法森林的！迷路了的话我带你回村子。"

"别不说话啊，是刚刚喊太大声把你吓到了吗，还是说太害怕了?这样啊....看, 我可是把魔法扫把给带出来了，如果妖怪出现，我就拿这把扫把将他们拍飞！"

"呐，说句话啊....对了，是名字！我叫魔理沙，雾雨魔理沙，嗯....是个魔法使，你呢？"

"....灵梦，我名字是博丽灵梦，是巫女"

灵梦意识到靠沉默是无法摆脱这家伙后，终于试着开口说话了。

"巫女？原来你就是后山神社的那个巫女吗，好厉害daze！"

"好厉害？为什么...."

"我看书里说巫女能和神明对话，这实在是太酷了啊，不过没有魔法使厉害就是了。"

"没什么，这一般吧。你说的魔法使....就是那种拿着扫把到处走的家伙吗？"

"哎不是，不过....似乎也对，魔法使每次出现都会随身带着一把扫把。"

".....原来是扫把妖怪，也没啥大不了的。"

"什么扫把妖怪？..才不是什么扫把妖怪！魔法使，是那种能用魔法的人！"

"拿着扫把....使用魔法....那还不是扫把妖怪嘛."

"都说了不是！"

但却在这时，森林中传来了一阵杂音，那像是灌木丛被不断践踏的声音，对方似乎对自己的存在没有丝毫的掩饰，而这个声音正不断靠近。

"小声点，似乎有什么在附近"

"嗯，感觉应该是另一只妖怪。"

"那得快躲起来，快，往这边走。"

魔理沙尝试拽走灵梦，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拽不动她。

"为什么...要躲起来。"

"没听过大人们说吗？妖怪啊！会吃人的！"

"所以不是应该找一个空旷点的地方吗？"

说罢，魔理沙看着灵梦朝着最显眼的地方走去眼看着灵梦越走越远，一个可怕的念头爬了出来。

"莫非...她是想在这自杀？"

如果她真的是在自杀，那么她反常的举动都显得合理了，事到如今已经太迟了...留在这只能和她一起被妖怪杀害....搞不好还会被吃掉，一个月前才有三个孩子傍晚在村外的假山被妖怪袭击，连完整的头都没能留下。就这样，悄悄的离开就好...就这样...

可恶...魔法使就要做的事就是这样见死不救吗？不！魔法使会用他的魔法狠狠的把妖怪揍一顿，然后再把小女孩给救下来。如果是真正的魔法使的话...可恶！

魔理沙紧握着扫把，她深知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法使，自己不过是那书中描绘的魔法使拙劣的模仿者而已。不过，即便这样，并不是没有胜算。她也曾设想过遇到妖怪的时候该如何进行战斗，为此她还专门随着警备队的大哥哥们锻炼了挺长时间，也学会了几招防身的，只要一切顺利...并不是没有胜算。

想要以弱胜强，只有一次机会！ 许多妖怪的感知能力远超人类，贸然从草丛出击太容易被察觉到了。魔理沙趴高处的岩石背面，那是去往灵梦位置的必经之路附近。这个位置，是她能想到发动突袭最好的位置了。不过相对的，反斜面上的魔理沙也没法观测到妖怪，对方的位置，突袭的时机，战术，一切只能靠声音来决定。

魔理沙深吸一口气后，屏住了呼吸。感知着声音的位置和地面的震动，计算着对方的位置，以及发动突袭的时机。

哗啦的一声，似乎又什么东西从树丛中冲了出来，地面那细微的震动越来越大，在妖怪近在咫尺了的那一刻，魔理沙一跃而起从高处跳下，扫把的尖端借助重力狠狠的插中了妖怪的头部。不，魔理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对方是什么东西，赌上性命的进击是不可能留有余力去识别对方的模样，反正大晚上还到处溜达的，不是野兽那只可能是妖怪！在身子落地的一瞬间，魔理沙就已经调整好双手的姿势，一个向上扫击，扫把头狠狠的朝着妖怪的脸扇了过去，但这一招只能将妖怪干扰一瞬间，在扫把尖端朝向土地的瞬间，魔理沙伏下她的身躯，双手再次的切换姿势，一个踏步，将扫把的尖端朝向妖怪的腹部捅了过去。这一击，已经是她那纤细的身躯能使出的最大力量了。

但扫把却如同刺中了一块石头般，然后被缓缓的推了回来。魔理沙抬起头，只看见一双发出绿光的双眼，那全力的一击，被这怪物用一只手便轻轻的挡下。

"这就是....妖怪吗...."

无论书籍如何描绘妖怪的恐怖，仅凭文字无法让读者感受到人妖之间力量的绝对差距。当亲自感受到这份无法从书籍中领略到的恐惧，往往一切，已经太晚了。

妖怪将扫把夺过，随手往旁边一扔。扫把直接撞到远处的岩壁上，碎成了十几块枝条。

"这是....哪来的人类？"

"妖怪只用眼睛的余光扫向面前的魔理沙，他将魔理沙随意的抓起来，随手的往旁边一丢，魔理沙直接飞向十米开外，又在地上滚了好几米才停下。"

妖怪并没有心思理会魔理沙，这种普通人类没有成为他猎物的资格。他的猎物，是那个博丽神社的新巫女，在这满月之夜，处于全盛时期的他可以与之一战！

空中疾飞的封魔针在反射着月光，刺穿夜幕，密密麻麻的进妖怪的身上，但即便如此，妖怪没有因此丝毫减缓他冲向灵梦的步伐，弥漫在身上的血腥味反而刺激着妖怪以更加疯狂的姿态前进。眼前那红白身影，陌生但又熟悉的气味，如同激素一般刺激着这只妖怪的神经，挑动着他的战意，发着绿光的眼睛变得更加的狰狞。

"狼妖么...真是麻烦的家伙"

当狼妖冲到灵梦的面前时，他全身已经如同银色的刺猬般。下一刻，攻击的利爪将拿下灵梦的头颅，但整个身体却无法再移动分毫。发着微光的御札相互连接如同一条条锁链，捆住了狼妖的四肢，自始至终，灵梦没有移动过一步。

"封..魔..阵..., 居然...已经学会了吗，真是...厉害...."

"是你太弱了。"

灵梦掏出了小石子般的阴阳玉，阴阳玉在灵梦手中不断变大，逐渐发出幽邃的蓝光，强大的灵力在阴阳玉表面如雾气一般不断地散发。

"阴阳鬼神玉"

庞大的阴阳玉直接撞向如同靶子的狼妖，强大的冲击瞬间将封魔阵给冲破，无法躲过攻击的狼妖用尽四肢挡在面前，尝试减轻阴阳玉的冲击。但在这攻击之下甚至连身躯都不断地被蒸发，混杂在阴阳玉表面挥发的灵力上，直到他撞向岩壁并嵌了进去之后才停下。阴阳玉也耗光了所有的灵力变回原先小石般的形态，掉在魔理沙那把破扫把的一旁。

看着那个被镶嵌进岩壁的妖怪，魔理沙却没有一丝死里逃生的庆幸感。和妖怪的交手让她切身体会到了人妖力量差距，但不到一分钟内，她却又看见了那只不可一世妖怪被一个与她相似的小孩轻易击败，这样的人类...居然是存在的吗！

灵梦缓缓的朝魔理沙走去，站在了魔理沙的身旁，魔理沙看见眼前的灵梦，只感到自己心脏极速的跳动着。是恐惧？兴奋？还是只是剧烈运动过后的生理反应？她不得而知

"你打算靠着扫把用滑铲攻击退治妖怪吗？"

灵梦向魔理沙伸出了一只手

"什么滑铲，那是...那是魔法使连打！刚刚我差一点就成功了...就差一点.."

魔理沙没有接过灵梦的手，她想靠自己站起来，但她的双腿却似乎不是自己一般没有一丝力气，她拿着扫把插在地上尝试支起自己的身体，才发现双手却一直在抖。

"为什么...明明我一点也不害怕....嗯，果然只是是太累"

"....难道说，魔理沙你是人类？"

"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啊！"

"你不是说，你是什么扫把妖怪？"

魔理沙终于明白，灵梦她真的完全相信自己是一个魔法使，只不过她把魔法使理解成了"扫把妖怪"。

"噗，你怎么连人类和妖怪都分不清啊！"

"在幻想乡，人类的确挺少见到的....特别是在大半夜"

"人类挺少见？那你平时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身边的话...有境界妖怪，还有自称仙人妖怪，还有周围都会变黑的妖怪，还有...."

"这...不全部是妖怪嘛"

"那么，魔理沙为什么大晚上离开村子，村子里的人都不是害怕妖怪的吗？"

"我是出来看星星的！"

魔理沙指了指天空，这时她才发现那方才布满天穹的流云不知何时散尽，只留下几朵密毛丝般的毛卷云。没有云层的阻碍，盛夏的星空似乎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二人面前.

"就是这个！灵梦你看！就是这个daze！"

虽然满月的月光让繁星比以往略显黯淡，但在人间之里附近那有限的土地中能看见盛夏晴朗夜空的日子实属不可多得。她那接近半个月的努力在今天终于获得了回报。

"今年的夏天，没白过了！！！"

"魔理沙...你好像挺开心的"

"那当然开心！这样的星空可不是常常都可以看到！"

"或许过一会还可以看到流星！"

灵梦顺着魔理沙手所指向的方向看去，她倾听着魔理沙不断地细数着每颗星星的名字，介绍着那些星星之间的故事。同为同龄人的魔理沙散发的情绪让她少有的出现些许触动。她们一同凝视着这片星空许久。

无法理解。

这不过是一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星空而已。

灵梦无法理解魔理沙为啥会为了一片普通的星空而如此兴奋，又是如何从这片普通的星空中，讲述出如此之多的故事。

"不喜欢吗？"

魔理沙看见灵梦的情绪似乎未能随她的介绍高涨起来，感到一丝失落。不过她也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星空的美。但灵梦却摇了摇头，指向天上的一朵毛卷云。

"为什么...不到到那去看呢？"

"哪儿？"

"那朵云的上面。"

"天上？"

"嗯，天上"

魔理沙惊讶的望向灵梦，灵梦若无其事的说着，感觉完全不是在夸张，反而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样子。能飞到云层之上的，除了妖怪，恐怕只有鸟儿吧，以人类之躯飞到云层之上，这是魔理沙不曾感想象的。

等等，能飞到云层上的...还有魔法使！

魔理沙回想起了，如果是真正的魔法使，她的扫把是会飞的，只要骑上去就可以到那朵云的上面了！....如果是真正的魔法使的话。

魔理沙看了眼自己的扫把，叹了口气

"云层上的星空....是怎么样的呢..."

"这个...天上..全都是星星，脚下...嗯...全都是云"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

灵梦低下头想了半响，却想不到任何形容的词汇。天空中的那份景色对她来说太过的理所当然，以至于她都未曾想过描绘出来。

"果然....还是得亲自去看才能知道吗"

魔理沙看着灵梦低下头半天没吭声，也明白了她没法靠灵梦的言语中探知到云层上那片星空的模样。她叹了口气，凝视着这片清朗的夜空，让这片天穹完全占据了她的双眼，来自魔法之森的凉风吹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一丝的困意。

忽然，魔理沙感觉到风声逐渐变大，她试图辨别风声的方向，却发现风声来自于四面八方，仿佛自己正躺在一个完全空旷的世界。

感到异样的魔理沙马上坐起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漫无边际的漫天星空，从头顶的那片天空，直到远方微微弯曲的地平线。

当她望向自己所坐的地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坐在了一朵卷云之上。

"哇奥！"

"这就是...那片星空吗。"

远处有一股红色的光照进魔理沙的眼睛，魔理沙下意识的拿手挡再眼前，在眼睛逐渐适应这份光芒后，她才放下手。

这股光芒不断侵蚀着夜空，光芒所到之处，繁星纷纷褪去的颜色，朝光芒的源头望去，此刻，她的视线聚焦在了那远在1.5亿公里之外的光芒源头。

这是普通的日出...

很快，太阳的光芒把夜空给全部侵蚀，繁星已经全部退下。东边的金黄色和西边的鱼肚白平分了天空。

"已经是，早上了吗..."

"不过...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对了！灵梦！"

魔理沙猛的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她看向了四周，发现自己依旧在那地上的小山坡上，黎明的阳光刚好照在他所躺下的地方。

"魔理沙，你终于醒了？"

躺在魔理沙身边的灵梦，听见魔理沙终于醒来了，也和她一样坐起来。

"这是...第二天？"

灵梦点点头，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而魔理沙这时才感到一丝后怕，她居然在村子外面，度过个整整晚上。

"是你守护了我吗...灵梦"

"如果任由人类睡在野外，第二天早晨怕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所以就在你旁边睡了一晚上。"

魔理沙也明白，如果不是灵梦在一旁陪了她一个晚上，现在的她恐怕已经在三途河渡河到一半了吧。"

"那个...."

"怎么了？"

"那个....谢谢。本想着可以保护你的，却给你带来麻烦了"

灵梦歪了歪脑袋，过了一会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有记忆一来，她就一直遵循着其他妖怪赋予她那博丽巫女的使命，不断地退治带来麻烦的妖怪，自然从未想过居然还会有人会想着保护她。

"无论如何，以后别再拿扫把去打妖怪了，你这样是打不死的。"

虽然是因为自己魔理沙才会挺身而出去和妖怪战斗，但灵梦只是希望魔理沙能够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退治妖怪的事情，她会解决好的。

而魔理沙也回想起了昨天自己的"妖怪退治"，羞耻的埋下了头。但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糟了，我得赶快回家了！"

一夜未归，想必家里人已经急疯了，再不回去，恐怕她的腿就要被打断了。

"再见啦灵梦！"

魔理沙赶忙抓起扫把往村子方向跑，刚跑开没几步路，却又想起了一件最为重要的事。她停下脚步，回头朝着灵梦喊道。

"下一次，让我们，一起去那朵云上面吧！！"

无论灵梦是否答应，约定，就这么许下了。

魔理沙卡烟囱里了。

当铃奈庵家主发现魔理沙卡在烟囱时，是已经闭店准备离开的时候。当他听见烟囱里传出呼救声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铃奈庵闹妖了。不过最后还好他还是发现了卡在烟囱里的魔理沙，不然也不知道魔理沙要在这烟囱里度过多长时间了。

会在烟囱里出没的，如果不是圣诞老人，那么就只有小偷了。但很显然魔理沙不是圣诞老人。只是如果魔理沙能像正常的小偷那样偷书，哪怕最后被抓，铃奈庵的家主也会看在和雾雨家的关系偷偷的把事情私了。但现在整出了这样的闹剧，为了营救她甚至不得不调动自警队的小年轻们，那怕是没个几天全村人就都知道雾雨家的千金居然偷了铃奈庵的书。

"而且还卡在了烟囱里。"

不过其实村里人对雾雨家的千金是个怪人的说法也应该早有耳闻。如果说之前的她还能说是小孩子调皮的话，那自从她失踪了一个晚上之后，她的行为已经无法用调皮形容了。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她就像连怎么走路都忘了。每次看到她都是双腿夹着一把扫把一跳一跳的。问她干什么的时候还美其名曰是飞行的练习。后来也不知道是她发现了夹着扫把走路实在是太弱智还是被雾雨家主打得多了，就很少看见她的"飞行练习"。但她却又染上了奇怪的收集癖。从毛鸡蛋到蜘蛛，从夏蝉到泥鳅，这些也算正常了。更恶心的是各种各样动物的粪便。蝙蝠，熊，牛，狐狸，猫头鹰。这些粪便被装在一个个玻璃瓶中，上面贴着奇奇怪怪的纸条，写着什么"鹰之显赫"，"牛之蛮力"...

所以雾雨家的千金行窃这种事虽然意料之外，但是村民们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对于雾雨家主来说，盗窃的赔偿事小，可丢了面子事大。

事情发生后寺子屋加强了孩子们的思想教育，而铃奈庵在雾雨家的压力下，下架了所有关于魔法使的书籍。至于魔理沙....那肯定免不了直接被打断了双腿，但打断双腿也不成事啊，毕竟是自己家的小女儿，自己打断的腿，还得自己掏钱给她找医生治好。于是只能花上好一笔医药费将她丢到永远亭，起码在治疗的这一段时间里，家主也不用担心魔理沙惹出什么乱子了。

住在永远亭的这段时光也给了魔理沙难得清净的机会，没有大人的打扰，他终于能够有机会研读她的那些她偷来的魔法书。当她可以再次站起来走路的时候，她那接近一年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黎明。

那时的人们还停留在睡梦中。魔理沙带着她的那些瓶瓶罐罐，朝着魔法森林内的一片开阔地进发。在她被打断腿住院之前，她便忽悠到了一个寺子屋的小男孩赞助了她一口坩埚并拉到了魔法森林。如今那口锅已经锈迹斑斑，绿色的青苔依附在锈迹上面让这口锅似乎和这片森林本身就是一个整体。

现在，她就要在这口锅上，炼制她的第一个魔药，飞行药水。

引火

添柴

烧水

普通的动作却在魔理沙心中产生仪式感，此刻的她终于感受到身为魔法使的实感。而不再是魔法使的拙劣的模仿着。

牛扁

干荨麻

曼德拉草....拿首乌代替

生鸟蛋....鸡蛋应该也是可以的

发酵蛛眼

鸽子毛

沸腾的坩埚不断地冒着泡，逐渐的散发出....呃，难以描述的臭味，坩埚内部那难以名状的内容物逐渐变得粘稠并不断地翻滚着，时不时就有鸽子的羽毛被翻到粘稠液表面想要逃离这地狱般模样的坩埚，但马上又被粘稠液拉回自己的内部。

随着火焰渐渐熄灭，坩埚内部的翻滚不断地减缓，然后平静了下来。留在坩埚内的，是一锅绿得发白的粘稠液体，破灭的气泡在粘稠液表面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圆圈，看上去就像布满了怨灵的脸。

"这....能喝吗？"

魔理沙舀起一勺魔药，有些不知所措。

"道理来说...应该是透明的才对。不过....溶液表面漂浮云雾状的白色杂质，这又和书中描写一致...算了，不管了，干了！"

魔理沙将自己炼制的药剂一饮而下...

于是当晚...她再次被人送进了永远亭。

魔理沙抵达博丽神社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翻遍了乡里人类拥有的所有的魔法知识，魔理沙依旧没有踏进魔法使的道路哪怕一步，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倘若魔法使是真的存在的话，那为何魔理沙未曾亲眼见过，只能从书中窥视呢？当魔理沙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过去太久了。大家都在为了未来更好生存而努力，而自己究竟是为何继续着这番毫无意义的事情，或许其中还存在着什么缘由，但是魔理沙已经想不起来了，但要说想起什么，她想起一个人。

那个与她同龄的女孩，那个她亲眼所见的，最接近书中魔法使的人类，她回想起了那个女孩的身姿和她的名字。

"博丽灵梦"

于晨而起，魔理沙踏上了去往博丽神社的道路。

当魔理沙再次见到灵梦的时候，她已然不是记忆中那女孩般的模样，数年的时光使他她成长为少女的姿态，不过或许在灵梦的眼中，自己也是一样吧。

魔理沙记得她本有许多的话想对灵梦说，但当她和灵梦面对面的时候，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不是魔理沙吗?..."

虽然二人都有些许变化，但灵梦仍能认出眼前的那个人便是自己数年前在村子附近遇到的女孩，她敲了敲身旁的赛钱箱，继续喝着手中的那杯茶。不过灵梦的率先发言打破了魔理沙的尴尬，她掏出了几枚硬币放入赛钱箱中。

"怎么，到现在你还在扮演魔法使吗？"

"什么扮演魔法使，我现在可是真正的魔法使了，魔导书我都看了几本！"

"但我在你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魔力....我懂了！魔理沙你果然是战斗法师！"

"别™说出来啊，烦死了！.......哎。"

不过魔理沙也明白，哪怕是拥有再多的魔法知识，使不出魔法的家伙是绝对称不上是个魔法使的。

"那灵梦....你见过真正的...魔法使吗？"

"如果你说的魔法使，就是使用魔法家伙的话，那当然见过。"

"真的.."

"有啥好稀罕的，魔法只不过是能力者对自己能力的一种称呼而已，和那些阴阳师，人神，也没啥两样的"

"那灵梦，你的能力...是什么？"

"能力？硬要说的话..."

灵梦挠了下脑袋想了下，忽然一跃而起悬浮在天上，缓缓的落在了魔理沙的面前。

"在天空飞行的能力。"

但在魔理沙眼中，灵梦刚刚那飞行的身姿和她理想中的魔法使短暂的重合。虽然短暂，但魔理沙却能坚信，这就是她一直所寻求的的东西。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daze!"

灵梦一脸茫然的望着兴奋的指着自己的魔理沙

"是这个？"

"飞行！灵梦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

"灵梦明明是人类，是怎么可以飞行的？！"

"你就算问我怎么做到也...."

灵梦看了看自己，很自然的在天上飞了一圈..然后再缓缓的落地。但自幼就学会飞行的她从来就未想过自己为何能够在天上飞，看着魔理沙那满怀期待的眼睛，她尝试回想起，她第一次在天空飞行的那天。

"首先....要相信自己能够飞行。"

"相信自己能够飞行？"

"就是...把在天空飞行这种事情当做是理所当然的."

"按道理说...人类又不是鸟，是飞不起来的啊。"

"话虽如此，但这里是幻想乡。只要做到这点，之后就简单了。"

"相信自己能够飞行是挺简单的，然后呢？"

"然后....就是起飞"

"不对，我是说起飞之前！"

"没有之前，直接就可以起飞了？"

灵梦随意的神情让魔理沙明白，灵梦并不是在夸张。但正是这份随意，给了魔理沙前所未有的希望。'

"相信自己能够飞行，这种事情太过简单了！

灵梦看好了，现在，就这里！我就要让自己相信，我也是能够飞起来的！"

魔理沙朝着神社的后山奔跑着，在那这条路的尽头，是一个悬崖。而那正是自己首次飞行的最佳的舞台。她闭着眼睛从悬崖边上一跃而起，并幻想着飞翔的感觉。但等待她的，不是飞翔时候的升力，而是一股下坠感..魔理沙睁开眼睛，只看见大地不断地朝自己接近。直到这时...恐惧才爬上魔理沙的肩膀。

"到此为止的吗..."

但很快，她感受到什么东西抓住自己的衣领把自己提了起来。

"你究竟在做什么啊！魔理沙！"

"飞行练习。"

"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你就得直接摔死了！你知道吗？"

"这不是我相信如果出什么问题灵梦你肯定会救我的嘛..."

"哎...."

灵梦缓缓的将魔理沙放下，是松了一口气，也是叹了一口气。

"呐,灵梦，我明明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但为什么..."

"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

之后，灵梦没有再回答魔理沙任何关于飞行的问题了。

神社的后山，本该是观赏星空的绝佳地点。

但今天，却乌云密布。

因天色太晚没法回村子的魔理沙今晚只能住在博丽神社，虽说住在山里的感觉还算不错，但秋蝉的鸣叫不断扰乱着魔理沙本就混乱的思绪，当连蝉鸣都安静下来时，魔理沙已无心睡眠。她走出房间，躺在神社后山的草地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今天本该是满月，但密布的乌云就连月光无法透过丝毫，完全漆黑的夜空中偶尔闪烁着亮光，如同坏掉的灯泡，随后天空便会传来深沉的低鸣。

"那只是云层中的闪电"

很快，躺在地上的魔理沙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味道，她知道雷雨将要来临了，但离开这里，此刻的她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魔理沙看着雨滴

从离开乌云，

到滴落大地，

滴在了自己的脸庞，

滴进了自己的眼睛。

她闭上眼，任由风雨敲击着自己的身体，直到自己完全融入进了这场豪雨，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要不就这样算了，从明天开始，学着当个正常人。"

放弃的念头在魔理沙的脑海不断地回响，她听见了同学的嘲弄，听见了村民们的嘲笑，听见了父亲的呵斥，听见了灵梦最后的那一声叹息。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愿意忍受着流言与冷眼坚持到了现在，魔理沙?"

魔理沙回想着她决心要成为魔法使后的点点滴滴，希望能找到什么能支撑她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但记忆中的每一幕都在劝说着魔理沙放弃。

不知为何，风雨的敲打却拥有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那些在脑海中回荡的嘲笑声叹息声逐渐平息，现在魔理沙能听见只有狂风在她的四周呼啸着。

不过..这样的声音，似乎她还在哪听到过...在这声音的指引下，她似乎曾到过云层的上方，看着无边的星海，看到朝阳从地平线的尽头升起。

但魔理沙很快就意识到，那只是梦境中的记忆而已，现实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去往那云层的上方，只是...

"真想再看一眼啊，那朵云的上面。"

"哪怕是梦...也好"

魔理沙抱有一丝期待的睁开双眼。

只是夜空依旧黑暗，雨滴依旧滴落，她依旧身处神社的后山。

好梦难勘

但...是错觉吗？似乎和刚刚又有些许不一样。

魔理沙伸出手臂，丈量着自己与天空的距离。

天空，似乎更近了些。

直到看见树梢在身边掠过，魔理沙才猛然察觉，她已然悬于空中。雨滴继续敲打着魔理沙的身躯，一阵秋风吹过，彻骨的寒冷提醒着她仍身处现实。

但是...为什么？

明明没有用到任何的魔法，也没有想着要飞起来，为什么....

"下一次，让我们，一起去那朵云上面吧！！"

回忆只是闪过一刹那，但魔理沙想起来了，她和灵梦早就约定好了！

"没错，我要亲眼去看看那个地方，和灵梦一起！"

在风雨当中，魔理沙朝着云层之上前行，她从未感觉过天空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就像是触手可及，但朝大地望去却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魔理沙很快就感到一阵恐慌，人类毕竟还是生于大地上的生物，接近天空的代价，便是远离大地，而离开了大地所要面对的，是一整个未知的世界，稍有差错，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将会将她彻底吞噬。一股无依无靠虚无感攫住了她的全部身心，现在她唯一的依靠，只有手中的那一把扫把。

风雨更加的猛烈了，四周彻底的昏暗下来。魔理沙已经突入了云层内部了，四周彻底的只剩下黑暗，天空发出的雷鸣声不断地在身边回荡着，闪电时不时在身边一闪而过，刹那的闪光让魔理沙看到了云层在黑暗中翻滚扭曲的模样。

魔理沙伏在扫把上，但就连扫把也在这番风雨中颤抖着，三十秒的时间实在过于漫长，每秒都仿佛度过了永恒...就在魔理沙的身心濒临极限之际，一道白光照进了魔理沙的眼睛。

她冲出了那片云层，她的身体带着云朵在天空中拉出一条美丽的勾线。风雨在冲出云层那刻瞬间停息，她感觉到无形的巨手抚摸着自己的身躯，那是只属于平流层的风，强大，但又温和。

乌云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片茫无边际的莹白，化作只属于天空的大地。在这崭新的天地中，她也化作了崭新的自己。

"这就是....天空."

魔理沙抬头朝月光的源头望去。

"那就是...."

这时，贯穿她整个孩童时代的努力，得到了最后的报偿。

她看到了璀璨的星空。

雾雨魔理沙？就是那个把店铺开进魔法森林的魔法使吗？之前采购烟花时也有和她定制过一批，虽然是个奇怪的家伙，但她那批融入魔法的烟花的确令人震撼。不过我真没留意到她那还接受妖怪退职的委托，如果是她的话...倒是可以信得过。

接受完委托的魔理沙，回到了她那位于魔法森林的魔法店中，魔法森林终日弥漫的瘴气让一般人望而却步。但在瘴气之下生长的蘑菇，却能帮助魔法使提升魔力，这也是为什么魔理沙会将她的新家安置在此的原因。如今的她已经完全适应这的气候，相比于住在炎热的村子，住在这潮湿但阴凉的森林魔理沙觉得更加的不错。

当魔理沙打开家门时，却发现一个稀客正坐在桌子旁。

"灵梦?!你怎么进来的..."

"你人不在家，门又没锁，难道我站在你家门口像个门番那样傻等吗？"

"不是，平常你不是整天守着你那个神社吗？怎么今天..."

"那自然是有给你的委托才找上这里的."

"居然是，灵梦的...委托？！"

灵梦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魔理沙，里面写着的应该就是委托的内容吧。

"说实话，你这屋子...真的很有魔法使的风格诶"

"那当然..我可是真正的魔法使！"

"我是说....这也太乱了吧"

灵梦实在无法忍住吐槽，地上全是随意丢弃的草稿和材料，魔法坩埚里残留的难以名状的液体让空气中一直弥漫着一股烤焦的味道。时不时能看到墙壁上烧焦的痕迹，甚至就连木桌子也是破破烂烂的，如同身处刚刚发生完爆炸的现场。

"原来这就是魔法使生活的常态吗？"

"快停下你这失礼的想法！"

魔理沙打开了纸条，偌大张纸上的文字却只有短短的一行。

"委托：别再退治妖怪了。"

"灵梦...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吧，这....是叫委托么？"

"我没开玩笑。"

房子忽然沉寂了下来，魔理沙也知道，灵梦从不喜欢开玩笑。而灵梦也知道，维持她魔法使身份的妖怪退治对于魔理沙意味着什么，以委托的形式提出，是因为她实在不忍开口。

"呐...如果是灵梦的话，肯定是知道我的实力的吧。"

"我知道..."

"如果只是担心我的安危的话，那大可不必。妖怪什么的，我都能轻松应对daze弹幕战的话，我甚至可以战胜了爱丽丝！帕秋莉！战胜过真正的魔法使！"

"我知道...."

"那....究竟是为什么。"

"魔理沙...其实最近你一直偷偷的硬撑着，对吧。"

"最近偷偷硬撑？灵梦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魔理沙用右手挠了挠左耳，尴尬的笑了笑。

"自从那天第一次与你相见我就认可你的实力了，魔理沙。那天我看见明明身为普通人类的你却能向妖怪发起进击，让我明白了村里人类面对妖怪时原来不只有像猎物那样逃窜一条路可以选，也有像你这种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可以战胜恐惧直面妖怪的家伙。像你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的配称为英雄吧。

而后来直到你带我去看那云层上的星空，我才发现你的成长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你学会了飞行，成为了真正的魔法使。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普通的人类居然能将星光融入弹幕之中，能随时随着心愿而描绘着星空。

那天我才确信，无论是我们的相遇，还是魔理沙你能走到如今的程度，那已经是我所遇见过的，最大的奇迹了！"

"只是....所有的奇迹总有破灭的那一天。"

"以后，退治妖怪的责任，都由博丽的巫女承担就行了。"

"什么嘛....原来灵梦是担心这个啊。" 

魔理沙扶着脑袋，叹了口气

"我不是为了成为英雄这种无聊的原因才走到如今的，我只是单纯因为喜欢魔法而去干的。一般人只能看到我会为了研究新的魔法终日在森林中收集着魔法的素材，为了搞懂一段咒文的片段彻夜不眠。不断地重复着失败，重来的循环。或许就是因此人们才会产生我是一个努力家的错觉吧。但他们看不到的，是当最终我看见魔力的终于以我想象中的方式运转，当新魔法研究成功的那一刻，我所感受到的燃烧起来似的充实感，我能看到那理想中的自己离我更进一步。无论是妖怪退治还是解决异变，我都不过为了让自己更接近那个理想中的模样的手段而已。如果明知自己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出于私心，却还去沽名钓誉自称英雄的话，那实在是一个太不要脸的伪善者了。"

"如果这番说辞实在无法让你相信的话。"

魔理沙走到了墙边，随手拿起了靠在墙上的一把扫把指向了灵梦。

"决斗吧！灵梦，无论是实力还是觉悟，我都会证明给你看daze！"

"噗...果然是魔理沙，真是没人让人理解嘛。"

"是灵梦你理解能力太弱了，我可不会因为你的看法而改变的！"

"不不，魔理沙你这样就很好，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下去！"

"战胜我，如果你做到的话，那么以后作为同伴一起解决异变吧！"

战斗之前的对峙本该是紧张的，但秋蝉的喧聒充斥的整片森林让灵梦心烦意乱，而她的对手魔理沙却坐在地上摊开一片地方像在喝饮料般喝着魔药，喝完的空瓶子随手丢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打出了饱嗝，如同郊游一般的景象实在让人感受不到一丝对决前刻的紧张感。

"我说，你喝完了吗？"

"再等一下，还有两瓶没喝。"

"事先说好，我可不会放水"

"当然，我这边也是打算使出全力了！"

终于，最后一瓶魔药喝掉了，魔理沙随手将瓶子往天上一抛。

"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随着玻璃瓶掉落在地碎裂的声音，二人同时宣言了各自的符卡。

梦符「封魔阵」

光符「地球光」

"什么？！"

大量的魔力炸弹从空中散落，爆弹碰到地上的瞬间发出直冲天际的激光，战斗刚刚开始，便形成了彻彻底底的火力压制，直到第一缕激光擦过灵梦的发梢，她的封魔阵才刚成型，但此刻布阵的位置完全无法再继续停留，射向天际的激光互相交错，哪怕是躲避也耗尽了灵梦的全力。

可是...为什么？

地球光这张符卡 ，本该是魔理沙无计可施时才会发动的压轴符卡。在战斗一开始就直接用掉符卡中的王炸，哪怕成功击破灵梦的符卡，后续的弹幕也会变得乏力。灵梦勉强的躲过第一轮弹幕后，她寻找着魔理沙的位置，却发现二人已经拉开了相当大的距离。

魔理沙正朝着高空进发。

"原来如此，你说的全力，原来是这一回事啊！"

对于弹幕战中的弱势方来说，停留在低空的弹幕战能很大程度上弥补实力上的差距。在林间穿插哪怕是强者也难免有失误的瞬间，只要能抓住那失误的瞬间，哪怕是弱势方也可以击败强者。魔理沙的地球光正是基于此思想而设计出的符卡，但在这场战斗中本该属于弱势方的魔理沙居然选择了天空作为她们的战场。

"地球光在高空中毫无作用，所以才会采取这样的战术，对吧。这次对决，你不是单纯的想获取弹幕战的胜利，而是想彻底的击败我以此证明自己。"

灵梦放弃了继续布置封魔阵，环绕在她身边的八颗阴阳玉纷纷的掉在地上，只留下了两颗在身边。

"那么，我这边也得做出相应的觉悟了。"

灵符「梦想妙珠」

这张符卡是灵梦弹幕速度最快的一个招式，本该注入到八颗阴阳玉上的灵力，现在全部的注进灵梦身边两颗阴阳玉上，吸收到过量灵力的阴阳玉完全化作白色的光球，以接近闪电般的速度飞向的魔理沙，在天空划出一道蓝白色的残影。

魔理沙十分解灵梦，她知道灵梦的符卡中，没有一张是可以追上她现在的速度，但她从未想过还有这样一招。

"这是什么东西！"

当魔理沙意识到两个光球高速朝自己飞来时 ，弹幕已经飞到了魔理沙的眼前，但两个光球却因旋转无法完全笔直的飞行，正是那微微飘忽的飞行轨迹给魔理沙留出了擦身的一小块空间，光球从魔理沙眼前直接擦过。

"啧，超高速弹幕的操纵果然不是这么容易。"

失去那唯一一次攻击机会的灵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理沙的身影消失在云层当中。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会在那个地方，使用那招吧。"

而现在的魔理沙早就穿到了云层之上，她盯着下方缓缓飘动的云海，而她手中的八卦炉，早已变得炙热难耐。

"只有这片天空，才配得上是这场战斗的战场"

只是过去片刻云层便出现了异动，魔理沙等的就是这一刻，穿过云层时必然产生的异动给魔理沙先于灵梦发现对方位置的机会。

恋符「Master Spark」!!

魔炮巨大的光柱打穿了云海，开出了一个巨大的深渊，这正是最能诠释魔理沙弹幕美学的符卡。

火力即是一切。

但一个身影如蛇一般的机动绕着魔炮的巨大光柱，直朝位于光柱的源头的魔理沙袭来。

"这™算是什么动作？！"

随着身影的接近，她们终于互相看到对方的模样，直到看见灵梦身边只有两颗阴阳玉在环绕，魔理沙终于明白了。为了跟上自己的速度，灵梦她放弃控制其余的六颗的阴阳玉，只保留两个在身边，但这样一来灵梦她绝大部分阴阳玉系的符卡都将大打折扣，那接下来...灵梦会采取的战斗方式将会是....

"体术！！"

以滚筒机动冲到魔理沙面前的灵梦一发升天腿踢向魔理沙，倘若战斗进入到体术对拼，魔理沙引以为豪的速度和火力将完全无法发挥，那只会必败无疑。她只能紧急改变魔法发射方式，通过朝向下方按照龙陨石的方式发射，利用魔炮发射的后坐力才勉强消去升天腿的冲击力，但也顺着这番冲击力，魔理沙才得以和灵梦拉开一小段距离。但在魔理沙忙于招架之时，灵梦却已布下了漫天的御札。

"准备使用那招吗？现在可还不行！"

黑魔「黑洞边缘」

形势所迫，魔理沙只能放弃这张她最为喜爱的符卡，她把八卦炉放在魔法扫把的尾部。释放出十个使魔围绕着她身边旋转，魔理沙并不擅长操作使魔，十个使魔是她能操作的极限了。虽然魔理沙无法控制使魔高速的旋转因此弹幕的移动速度也快不起来，但十个使魔足以让整片天空布满她的星星，起码在这一刻，魔理沙再次取得了火力上的压制。

"但你这招可是绝对无法击败我的，魔理沙。"

对于灵梦来说，躲避这种密集但缓慢的弹幕却正是她所擅长的领域，以飞行见长的她绝对不可能被这种弹幕擦到分毫。但当她穿过弹幕的帷幕，望向四周，却完全看不到魔理沙的身影。

"是跑远了吗....不是！"

虽然看不见，但天空传来的音爆声马上就让灵梦知道魔理沙真正的位置。

是面向太阳的方向！

彗星「Blazing Star」！！

只要超越了音速，弹幕能在对方听到符卡宣言之前攻击到对方！

让自身化作彗星，以超越音速的速度朝对方冲击，但这招的使用不仅需要拉开足够远的加速距离，并且一旦开始，想在中途更换攻击角度是完全不可能的，为此魔理沙只能特意的用掉黑洞边缘作为障眼法，密集但规律的弹幕也让灵梦那鬼畜般的机动变得有迹可循，魔理沙知道，这是一场赌博。

但她赌中了。

在超音速的弹幕面前，灵梦知道她任何的机动都变得毫无意义。如果是一般的弹幕战，魔理沙这次的攻击基本上就锁定胜局了吧。

但灵梦不想输，哪怕是身处绝境，魔理沙却总能让灵梦看到奇迹，但灵梦这次看到的，是奇迹的结束。

"魔理沙，你失误了。"

之前战斗中不断散落的漫天御札听到了灵梦的号召，从天空的八方朝着二人所在的位置飞来，在彗星将要冲向灵梦的那一刻。阵，终于布好了。

神技「八方龙杀阵」

但彗星并没就此停下，而是向冲破玻璃那样冲破了结界，一层，两层，三层，直到将要冲到灵梦的眼前，可怕的冲击才被完全拦下。

"真是漂亮的一次决斗，但现在要结束了。"

灵梦操纵一颗阴阳玉回到了手心。

"是啊，终于抓到你了，灵梦！"

"你的下一张符卡是，阴阳鬼神玉！"

这时，灵梦才发现在魔理沙手上，居然还有一块八卦炉！

不对，灵梦终于察觉到了，她所感觉到的那在天上飞翔着的庞大魔力源，并不是魔理沙，而是她手中的这块八卦炉，原来从战斗的一开始，魔理沙就一直捏着这块八卦炉给她注入着她所剩不多的魔力。

"施展八方龙杀阵时，你也是无法移动的！被我拉近到这样的距离，就算现在解开阵法，已经太迟了！现在，半径100米内，已经是我的火力覆盖范围了！火力上的对拼，我可是拥有绝对的自信的！"

灵梦望着魔理沙手中的那个八卦炉，拥有敏锐的灵能感知的她瞬间就明白她所面临的局面，看来，魔理沙这次不把视野所及之处全部燃尽是不会罢休了。

"就连亚空穴也躲不开的攻击范围吗？真是的，居然被将死了...那在最后，让我也用尽全力回应魔理沙你的期待吧！"

宝具「阴阳鬼神玉」

如山般巨大的阴阳鬼神玉，或许能堵住极限火花的炮口，但在此刻，却如卵击石。

无数个日夜的研究，凝聚着魔理沙全部魔力之下，她的魔炮终于到达仅在于理论的最高境界，当无法想象的能力发射的瞬间，就连空间与时间都会被削去，下一刻，目之所及之处，皆化作片白。

魔炮「万重火花」

比肩太阳的光芒在空中闪烁着，此刻的异象让远在人间之里疲于生计的人们一同望向了天空，当亮光暗淡下去时，人们惊奇的发现，那本密布在天上的云层，消失了。

幻想乡，放晴了。

这一招，燃尽了一切.

但这之后，也就只剩下白色的灰了。

无力再立于天空之上的魔理沙向地面跌落。

她只能看着那片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远...

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门没有锁上，灵梦推门而入，但魔理沙没在房间。

床褥和书桌都摆放得井然有序，让灵梦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走错房间。直到她找永琳再次确认，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只是魔理沙又偷偷的从房间里溜出去了。

"如无意外的话，她估计又去池塘那边了吧"

永琳如是的回答。

永远亭的池塘是和别处完全不同的，那过于清澈的池水甚至无法容下任何生命，夜空完全投影进在这片毫无涟漪的池塘，甚至可在池塘上细数天上的星星。池中莲花的生命凝固于全盛的那个须臾，却让人感觉如无机物一般。一切都过于的完美，以至于给人强烈的不实感。

魔理沙在不远处的池塘边，轮椅上的她俯瞰着池中的景物。

"魔理沙..."

"哎？这不是灵梦吗，好久不见。"

在那场决斗之后已经过去半年了，无论是正面接下万重火花的灵梦还是从万米高空跌落地面的魔理沙，两人都受了相当大的伤。灵梦拥有神明的加护恢复较为快速，半个月时间便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但魔理沙却落下了残疾，为了治疗只能终日留在永远亭里。

"来看看这边的风景吧，其实也不错不是吗？"

"是啊，明明只是一片小小的池塘，却能在这之上看到整片天空，魔理沙你一定很喜欢这里吧..."

"......反正比待在房间无所事事好多了。"

"正好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在池塘中我都能看见星星了，看啊，那朵莲花开在北斗七星的勺子中间呢！"

"那不是北斗星，那是小熊座。"

灵梦指着魔理沙眼前的一朵莲花，但魔理沙并没望向灵梦所指的地方，她闭上眼睛，用慵懒的语气说到。。

"哎，魔理沙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因为那边是正北面，那颗最亮的星星是勾陈一，况且这个时间点北斗星的位置靠近地平线，这里是看不到的。"

灵梦想继续寻找着池塘景色的话题，但话语却停留在嘴边无法说出。对于见识过真正的天空的二人，池塘中的这片天地，实在是太小了。

魔理沙瞄了一眼天空，却又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叹息。

"地球的重力,还真是厉害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永琳的医术你是知道的，很快你就可以重新站起来，重新...."

灵梦不擅长说谎，她太清楚现在的魔理沙已经不再是那个能让她看到奇迹的魔理沙了，她的灵力早在那场弹幕战中消耗殆尽，如果当初她没有答应决斗的请求，或许魔理沙就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了

但魔理沙又何尝不知，早在一年前她的魔力掌控越来越差时，便知道魔力耗尽的那天终将到来，但为了掩盖这个秘密她只能依赖魔药维持自身力量。但魔力的衰弱最终还是逃不过灵梦的感知，魔理沙完全明白灵梦之所以不希望自己再去退治妖怪的原因正是她看到了自己力量的衰弱。即便在那场决斗中还能保留余力，她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在一次妖怪退治中将魔力耗尽吧。

"我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会走上魔法使的道路，是因为喜欢魔法吗？或许这是原因之一吧，不过想到最后，果然还是因为那天我碰到灵梦啊，是灵梦让我看到了人类的另一种活法。所以，现在我只想说，谢谢..."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

"灵梦，不要这样，只有道歉的话不要说出来."

"如果我能早一些察觉....如果没有那场战斗的话...."

"哎....为什么还是会这样么"

"灵梦你在可怜我，你们竟然在可怜我了！"

魔理沙睁开了双眼，和夜空对视着。

"巫女，神明，妖怪，鬼...你们或许有着自以为强大的力量，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做到了什么！我用弹幕的绝对火力妖怪才让妖怪看到普通人类的力量，永夜的异变那次，是我在你后面拖住了永琳才让灵梦你不必同时对上两个强敌，那次秘神造成的异变，是我抢先找到异变的黑幕，虽然我失败了，但正是因为我的情报，灵梦你才找到了攻略秘神的办法。

最重要的是，当所有人都只把目光放在眼前时，是我让他们抬头看向了天空，如果天空中没有星星，我就把星空当场描绘给他们看！我让村子里的人类们看到了另一种活法！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去做？还有谁做得到？"

"我真的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直到魔理沙冷静下来，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她才感觉到自己如同一位老人，只能去追忆过去所做之事。

魔理沙望向灵梦，她却看到，在他们二人之中，已经隔着一层可悲的屏障了。

"今夜凋零的无名之花，请于黎明之时，安息吧"

庭外的竹叶微微晃动，不知何处传来的妖怪兔的歌谣，让整个永远亭都透出一股凉意。

那天之后，包括灵梦在内的幻想乡的能力者们，都没能与她再次见面，直到最后灵梦在雾雨魔法店里，从那张桌子上找到了她当初留下了委托纸条，下面却多了一句话。

"忘了我吧，灵梦"

魔理沙离开永远亭后回到了人间之里，仗着雾雨家的千金的身份，得以去做自家道具店的看板和账房，但起码不用终日忙于农作，平淡的时光虽无趣，但确实能称得上是幸福。

三年后，她结婚了，对象是匠屋的一个小伙子，就是那个当年被魔理沙忽悠走一个坩埚的那个男孩。年少的他也曾想过成为一名驱魔师，但因种种原因他最后放弃了，最后选择通过研究新的工具和建筑给村子的发展寻求出路。在村民们眼中，那个曾经流星般闪耀的少女哪怕失去能力，最终还是迎来的一个好的结局，真是可喜可贺。她的故事也传为一段佳话被村民们流传着。

婚礼举办的前一天，或是为了跟过去正式的告别，魔理沙再度的回到了雾雨魔法店。

藤蔓在屋檐上垂下形成绿色的帘幕，爬山虎爬满了窗户的玻璃，常年未被开启的大门已经生锈到无法推开，魔理沙只能用脚踹开了大门。本是破烂不堪木家具，铺上了绿色的苔藓，过去魔理沙需要四处奔走才能采集到的蘑菇，如今却长在了屋内木梁的角落。时间缓缓的抹掉了魔理沙努力过的痕迹。

但在那个铺上绿色苔藓的桌子上，却放着一篇新的委托书，泛黄的纸片昭示着它已经躺在这个桌面起码有两年以上的时光了。

"恐怕是那个消息不灵通的家伙留下的吧。"

魔理沙正准备将这份过时的委托丢弃之时，心中却闪过一个念头。

"反正是最后一次了，看看吧。"

"""

最近，我一直都在做同一个梦。

梦中，我看到了那个在漆黑夜空中描绘星空的魔法使，找回那份只属于她的力量，她将回到那间属于她的魔法小屋，再次让所有人看到人类所能做到的奇迹。

虽然只是梦，但我还是坚信，这个梦终究是会实现的，毕竟我可是灵梦啊！不过当这段文字被阅读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我那个梦，终于实现了吧。

所以，欢迎回家，魔理沙。

我认为，自己才是平庸之人的代表，无论是成为博丽的巫女获得退治妖怪的力量，还是承担退治妖怪的使命，我不过是顺着被妖怪安排好的命运漫无目的前行着。

而，你一直是我的目标。

但抱歉呐，这一次似乎是轮到我需要支付代价了，当你看到这委托的时候，或许下一任的博丽巫女已经选出来了吧，不过这一切都在我选择遵循命运的安排时便注定了。

希望魔理沙不要像那天幼稚的我那样，去可怜这个为幻想乡奉献一生的巫女吧，因为无论如何，这就是我的选择。

哎呀，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废话却还没提到委托的内容，实在抱歉。

我没权利指挥你的生活方式，所以这个委托也不过是我的愿望而已。

魔理沙，你要继续挺起胸膛，骄傲的活下去。

博丽灵梦

"""

不知不觉，手中的纸片已经被捏成褶皱的纸团。

"呵呵呵呵..."

魔理沙先是冷笑了一下，但很快涌上的情绪再也无法抑住。

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都！什么都没有改变啊你这家伙！"

"还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双收缩的瞳孔的目光所及处，只看到了凄凉。

在这之后，便是年如一日的日常。

柔和的晚风吹起了她鬓间的长发，抚平了回忆留下的疤。无论结果如何，她终将青春以自己意愿献出，她绝不后悔，也未曾后悔。

只是

"真的再想看一眼呢....云层之上的星空"

沉溺于回忆中的魔理沙，忽然不自觉的低喃着。

"再看一次？难道说，妈妈见过云层上的星空吗？"

女孩无意中的一句追问，将魔理沙从恍惚中彻底拉了出来。

"哼，那自然！就算现在的我已经使不出魔法了，但妈妈我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魔法使！"

随着话语的说出，魔理沙忽然察觉，距离她上一次自称魔法使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又是为什么如今她却再次说出了这句自己也不再相信的话语。

不过哪怕未曾见过魔理沙年轻时的身姿，小女孩却依旧对此深信不疑。对她来说，魔理沙的事迹绝非仅是村子流传的传说，而已经成为一种向往。她固执于穿在身上的黑白长裙，便是最好的证明。

"那....能告诉我吗！云层上的星空...那是怎么样的地方！"

"这个....."

意料之外的问题让魔理沙一时语塞，云层上的星空，对她而言这是一份遥远的记忆，却又似乎是一份理所当然景色。

云层上的星空....是怎么样的呢...

她不断地翻过回忆...

从最后一次的弹幕战。

翻到永夜异变那漫长的夜晚.

翻过了作为普通魔法使的魔理沙所度过的日日夜夜....

直到时间，停在了一个似乎与今天一样的夜晚。

那天，尚幼的她依靠在尚幼的灵梦的肩膀上，指向了广袤的天空。

云层上的星空....是怎么样的呢...

"反正比在这里看棒得多啦！"

"天上全都是星星，脚下...嗯...全都是云，还有.....还有就是。"

"只有亲眼去看看，才会知道吗?"

"总之不亲眼去看，是不会知道的！"

二人异口同声。

（字数限制，评论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