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幕：因果（二）

前情回顾：

此时的陈夜，正与心魔鏖战。

虽然化身为贪婪心魔，应虢却保留着人类的狡猾和谨慎，它利用对下水道了如指掌的优势，快速移动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时不时从后方出来攻击一下，让陈夜为了应付而手忙脚乱。

成为贪婪心魔后，之前瘦弱的人类体质得到改善，神奇的力量冲刷在每一根血管和每一寸肌肉细胞中，五感变得十分敏锐。它知道面前这个能用出驭魔的家伙终究是一个人类，人类的血肉之躯是无法长时间抵抗这样的低温度和长时间的攻击。

只需控制好气温和地利带来的优势，等面前这个怪物人类的体力耗尽，最后给出致命一击，就能稳操胜券。

在应虢的连续攻击下，陈夜逐渐力不从心。

精力还在消耗，精神似乎有了些疲惫，每一次提防攻击都需要通过驭魔耗费不少的精神力和体力。

他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冷，真的好冷。

要是有杯热饮料该有多好……

双脚已经麻木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双手虽然还有些余温，可在这种情况下被冻住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平常用的夜装长剑并没带出来，现在只剩下衣服里藏匿的几把军刺。

可这种军刺实在太过弱小，自己稍微用点力量就有可能灰飞烟灭，就算不灰飞烟灭，面对躲在暗处时不时出来攻击的原罪心魔，又有几分作用？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应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刚刚不是很拽么？怎么，就这么一点能耐？看看你现在这幅要吐出来的样子，真是令我失望。那个人还说让我小心你，我看，根本就是危言耸听。有着能控制我们同类的能力就以为自己无敌了？太天真了，真不知道欲望那家伙是怎么被你打败的。”

“为什么，”陈夜艰难地站起来，手里紧紧地握着军刺，“为什么你能操控温度？”

“哈哈哈哈哈哈哈！”应虢似乎是在嘲笑陈夜问出一个幼稚的问题，凄厉的笑声在下水道里不断回荡。

“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搞了半天是问这个，你是开始害怕了么？求我啊，求我饶你一命，说不定我会考虑放过你。”

陈夜没有吭声，而是面无表情的举起了自己左手，中指缓缓竖起。

“你他妈的不知好歹！”看到这一幕，应虢瞬间被陈夜的举动激怒，身体骤然加速，双手化拳朝陈夜的脑袋冲去。

就是现在！

陈夜明显感受到了来自应虢的恶意，在应虢双拳即将抵达到自己脑袋前，两只白色的手臂出现在陈夜的正前方，将化身为贪婪心魔的非人双臂抱住。

‘“草，又他妈着了你小子的道。”应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尖利而又凌乱的黄牙，“但是，你这种小把戏撑不了多久，之前有人告诉我，你驭魔需要耗费一定量的精神力，而你的精神力在刚刚角逐的过程中已经消耗不少。耗死你只是时间问题，别做无畏挣扎，乖乖受死可能没那么难受。”

“那可能会让你失望。”陈夜轻闭双眼，丢开了军刺，用右手无名指推了推眼镜，随后双眼猛地睁开，一双紫色的竖瞳出现在了应虢面前。

应虢这才看清楚，抱住自己手臂的心魔并不是之前拥有利爪的那只，而是一位拥有着少女体型，面容秀丽的心魔。

此时的陈夜，除了眼睛变成竖瞳之外，左眼的白眼球变成了黑色，黑色的眼纹从眼睑一直蔓延到太阳穴，左脸出现了一道如镰刀般的黑色纹路，左半边的身子也变成了黑色，左手变成了黑色利爪，身体似乎壮实了几分。

“你这家伙……”应虢看到陈夜的变化，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名为害怕的情绪在它现在的身体里滋生着。它疯狂挣扎着。可缠住它双臂的心魔在这个瞬间暴增了不少力量，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毫无效果，“我真是太蠢了，太蠢了！你变成这样不怕变不回去么？”

是的，此时的陈夜，又一次进入了心魔附体的状态。而且这一次被心魔附体的程度，比之前都要深。

各种情绪在陈夜脑海里不断翻腾，陈夜额上露出一滴滴汗珠，强行压制各种情绪之后，之前寒冷的感觉完全消散，冻僵的身子也在这一刻变得温暖。这感觉让他有些迷失，但更多的是愤怒。

白灵、郑茵茵，这两个有着大好前途、如花似玉的姑娘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渣坠楼而死，诗柔也差点被它害死。

龙天和谭灵淼也因为这个人渣而不能真正在一起，谭灵淼甚至在这段时间里随时处于危险。

在陈夜眼里，应虢已经不配当人！

他似乎听不到应虢挣扎的声音，面色平静且缓慢地走到应虢身侧，用已经变成黑色利爪的左手像握住茶杯似的掐住了应虢那非人的脖子。

“不，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不要杀我。”应虢变得慌张了起来，这超乎常理的逆转让属于人类的求生本能在这个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体里。

似曾相识的场景，当初葛仲鹰不也是这么祈求的？

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同样的手下留情，能将悲剧重蹈覆辙。

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杀你的罪，由我一人承担。

“不用了，”陈夜的眼神超乎常理的冷静，紫色竖瞳散发出彻骨的寒意。他冰冷地说道，“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想知道。现在，我该送你上路了。”

说着，他加大了对应虢脖子的力度。

“不，不，我不想死！咳咳咳！”应虢疯狂地挣扎嚎叫着，喉咙发出一阵阵“咔咔”的声音。

“陈夜，快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龙天、枫雪、谭灵淼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