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与死亡》-第二部分-第2节 人类之主(说学逗唱报菜名)

数千怀言者已经为你集结,列队在通往主舰桥的过道上。他们歌唱着你们名字,高声呼喊,以一种原始的、咆哮般的合唱作为对你的致敬。你从他们中间走过,一边点头,一边接受他们的赞美,你沉溺其中,几乎被他们巨大的音量所震撼。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胆敢直视你。没有一个能够承受。你对他们超人类的眼睛来说都太过光辉。从他们中间走过时,你巨大的影子从他们身上掠过,他们立时将目光挪开,眼含泪水,吟诵你的大名时甚至不敢看你一眼。他们的吟唱中含有愤怒。几乎是疯狂的绝望。那感觉就好像他们害怕停下来,害怕自己会喘息停顿,好像尖叫出你的名字是唯一能让他们活着的事情。
或许确实如此。作为对他们崇拜的回应,你谦虚地抬抬手,随后走进主舰桥。
他们已经在里面等你了。这样才对。军团高官,指挥官,你的内环。你走入宽阔的舰桥,露出一个豪爽的笑容,正如一位父亲给予大家庭的的微笑。他们随之鞠躬,正如他们该做的那样。
“平身,”你说道。
他们抬起身躯。他们敬畏地仰望着你,凝视着你像熏黑的山峰一样高耸巍峨的身躯。你帝王般的身体伫立在他们面前,正如一位新铸之神(a new-forged god)的身躯,彰显着一位黑暗之王的庄严威势。
“你们都在等我吗?”你狡黠一笑,故意问道。
“是的,伟大的牧狼神(Lupercal)。”你的侍从说。
“很好,马洛赫斯特。”
那是什么?他是在小声纠正你吗?他刚刚是不是念叨了一声“阿格尼斯”?他是不是紧张地看了一眼站在附近的高级军官?
他是个蠢蛋,但你原谅了他。大家都有些过于兴奋了。你能感觉到房间里的紧张气氛,就像雷雨到来前铅灰色的天空。热情。期待。这是他们生存的目的。胜利。征服。服从。影月苍狼为此而生。你的儿子,不是他们之中的失败者。随着胜利的临近,他们聚集在一起,就像嗅到了即将来临的杀戮,迫近的终结与死亡气息的狼群一样。
“那么,让我们回顾一下,”你宣布。你走近一张巨大的战略桌,你曾在这张投影桌上制定并实施了你的每一场胜利。经过多年征战,你与这艘战舰和这些人一起取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甚至将这张桌子也磨出了光泽。鹰金(auramite)包边和控制面板被手擦得锃亮,全息影像板也在一次次敲击和手势中磨损。它早该换了,至少应该找个专家来好好修一修,但你始终没法下达这个命令。它是件好装置。几十年来,它一直是你指挥的工具,被你的触摸所塑造,在你的掌下磨损,是你任劳任怨的战争工具,征战留下的手工艺品。总有一天,它是要进博物馆的。然后它前面还会树个牌子:在这件战术装置上,荷鲁斯·卢佩卡尔,人类之主,计划了他的征服,并建立了帝国。
它是适合你的,正如一把好剑或是趁手的爆弹枪一样。它是一件武器,一件由你思想挥舞的武器,正如由你的手挥舞的剑刃一样。你宁可扔掉一把传世的好剑,也不愿意扔掉它。
太多愁善感了?或许吧。此时此刻,你的真情流露在所难免。毕竟你也是人类。
有人把塔罗牌散落在战略桌的桌面上。这也太散漫了。这可不像是指挥层军官该干的事儿啊。“不谐的小丑”、“眼睛”、“强敌”、“破碎的世界”、“迷宫之路”、“王座逆位”、“巨人”、“月亮”、“殉道者”、“怪物”、“闪电之塔”,各种牌都摊在桌子上。“黑暗之王”歪歪斜斜地落在“帝皇”牌上面。【1】你将这些牌一股脑全扫在地板上。你将桌子点亮。宫殿出现了,光线构成的三维立体图像将它纤毫毕现地展现出来,并配有对该地区气候模式的大致评估,以及经过渲染的气象模拟。
图像中的那团灰烟又大又厚,被它挡着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模糊,一片灰色,像是一堆灰色斗篷摞在了上面。
“我的儿子们,”你说道,“看上去真可惜。我们的目标地也曾有过好日子。”
你笑了。有些人跟着笑了,虽然音量其实更像耳语。
快速的手势触碰将大气干扰拨开,抹去厚厚的云层。当你终于看清下面的宫殿时,你大吃一惊。
这看上去也太可怕了。此情此景,正令人心如刀割。有那么一瞬间,你怀疑有人——没准是伊泽凯尔或者塔瑞克——故意恶搞,把什么毫无生机的月球地表或是行星火山喷发的模拟画面加载了进去。就像他们为了缓解紧张气氛会搞的那种恶作剧。
但它不是月球。这也不是他们开的玩笑。那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大地就是泰拉的皇宫区。一块足有一个国家大小的废土。宫殿几乎完全消失了。
这个傻瓜,你想。这个愚蠢、盲目、不可理喻、傲慢自大的傻瓜。全是他干的。是他导致了这一切。这样的惨象全是他自找的。是他的傲慢招致了此等怒火。太可恶了,他竟然还让数百万人和他一同遭此灾祸。应该说数十亿人。他们受的这些苦都是因为他。那些无辜的民众。
你的悲伤几乎达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但这座城市的现状是不可避免的结果。你不能因为这副惨象就停滞不前。你清了清嗓子。
“调出部署概况,”你对你的侍从说道。
“大人,”某个指挥官说,“有些问题我们需要处理……”
“我想,先看看概况吧,”你说。
“卢佩卡尔大人,问题很严重。我们——”
“是吗,赛扬努斯?有那么严重吗?”你厉声说道。你停住了。你刚刚情绪失控了。你做出笑脸,“原谅我的唐突,哈斯特尔,”你说,“我没有责备的意思。在讨论细节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概况。”
“当然,大人。但我们——”
“你还要继续顶嘴是吗,塞扬努斯连长?我倒想知道,四王议会(the Mournival)会对你公然质疑命令有什么看法?”
“四王议会?大人,他们——”
“他们不能自己来说话吗,连长?”
“他们不在这里,大人。”你的侍从说道。他的声音听上去怯生生的。他不愿指出你的错误。
哦,当然,他们确实不在这里。确实。他们都被派到地表上啦,即使是现在,他们也还在领导着归顺战。确实确实。怎么能犯这么蠢的错误呢。塞扬努斯过来只是为了——
塞扬努斯过来只是为了做汇报,其他几个——
怎么能在他们面前犯这么蠢的错误呢。修正它。赶紧揭过去。展现出自信。他们都在看着你呢,军官,战术人员,甚至那个年轻女人,欧丽顿。她就坐在那儿,手里还拿着笔。她就坐在耐罗·维帕斯和卢克·赛迪瑞,还有那些高大的东西之间,那些站在门边低语的高大东西。
你的侍从走了进来。他调整了显示屏。地形图像转变为战术布置,你的军队显现在桌面上。
“巴拉夏【2】在这里领导着二连,”他边指边对你说道,“旁边的是阿巴顿和一连。他们切得很深,已接近鎏金步道的尽头。巴尔特【3】和三连在这儿。沃鲁斯·爱卡利正带领第四连快速推进,马上就要到忏悔区——【5】”
“这是典型的急躁,”你指出,“爱卡利太急了。太想要……”
“大人,还请先看一下由贝鲁丁【6】指挥的第五连,以及这支由埃克伦·法尔(Ekron Fal)带领的加斯塔林小队,他们在这里,还有这里,袭击了敌方鲁莽探出的侧翼,已经实质上切断了禁卫官的南部阵线。”
他们做到了。做得相当巧妙,大胆而精确的延伸,这似乎是你曾设计并传授给他们的矛尖战术(spear-tip tactic),因此他们才能执行得这么好。或许你确实这么做过。或许爱卡利只是遵从了你的命令,而他自己只管跑就完事了。是的。当然。就是这样。如此美丽。确实是你的计划。没有专家的监督,这些是不可能完成的,而除了你还有谁在监督这些码?
“赛卡【7】正带领剩余加斯塔林沿着这条线行进,以支援阿巴顿。”马洛赫斯特继续说道,一边旋转着图像。真是有趣,你以前从未注意到他与一连风暴鹰军官队伍的战斗兄弟如此相像。他的名字是什么来着?那个脸上没疤的?基诺……阿格尼斯,是的,阿格尼斯。竟然能相似到这个程度,真是不可思议。“塔奇斯·马拉波【8】,卡图兰掠夺者小队的队长已经在第十七连的帮助下突破了这里,即将夺取传道堡垒和迎宾厅【9】。”
这些自然全是你的运筹帷幄。你的精妙布置。你希望欧丽顿女士正密切关注着这一切。你希望她将这些都逐一记录下来了,因为这正体现了你作为军事家的过人天才。在你职业生涯最关键的时刻,你在战局中拿出了你最好的表现。
“那这里的是什么呢?”你问他,“担当亲爱的赛卡和伊泽凯尔前锋的是什么?那是什么部队来着?”
你的侍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老马?这是什么部队?谁指挥他们?”
“我……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大人。”他对你说道。
“你怎么能不晓得他们的名字呢?”你问他。太荒谬了。成千上万人正冲向圣所,而他们的部队居然身份不明?
“我们还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拉亚克说。
“还不知道所有名字,大人,”赛扬努斯说,“暂时还没有。”
“这些勇士难道不是你召唤来协助我们的吗,拉亚克?”你问道,“这些不是你自己放进来的吗?”
扎渡·拉亚克点点头。他笑了。他的牙齿上有血。
“我们以为,您应该能告诉我们他们的名字,大人。”赛扬努斯说道。
啊,确实如此。原来他们是想让你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在记述者面前好好露一手。他们可真聪明呀,故意创造机会,好让你给自己的传奇添上一笔。你弯腰凝神观望显示屏,你提高了分辨率。
于是你回答了,就好像刚刚你是故意测试他们,“照我来看,”你说,“我们有科威图尔,还有这里,他的战马,这些是血神兽,这儿是放血者,这儿是瘟角兽和飞盘启迪者,这儿是圣甲虫,这儿是德拉克尼恩的宿主,这儿是骄傲的比拉克,这儿是毁灭之种,这儿是Rhug’guari’ihululan,这儿是恩卡丽,这儿是坐在它们轿子上的Bahk’ghuranhi’aghkami,在它们旁边的是西诺伊、屠心者、坎尔哈、carnate Illaitanen、还有老父亲库噶斯,斯卡布兰德和流行病,那些是假面舞女,卡拉纳克和狡猾的索法拉斯,古老的塔洛明,乌勒沃雷斯,意志如钢的亚克斯’瑟尼娅,阿布拉克斯还有乌凯尔,哭泣的朱庇特斯,乌什佩特哈尔,毁灭风暴马代尔,迦戈图罗斯,吉淹罗和墨菲达斯特,还有姆’卡和克罗索斯,而在这里,那个走在我们身后的,名字是萨姆斯。他们正在此处,曾在此处,也将在此处。”
你听见他们名字的回响,于现在、过去和未来同在。你听见欧丽顿的电子笔在数据板上划来划去,记下了每一个字。
空气骤然变冷。你可以看出你这一套话给他们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如此振奋。然而,也如此恐惧。这不是共同承担的艰巨任务,也没有理由假装它是。是时候改变你说话的语气了。
“这从来不是我们想要的,”你说道,“我们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个。子嗣与兄弟们啊,我知道你们有何感受,因为我也有同感。这是我们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似乎是不可想象的。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我心里都清楚。如果我在大远征那时就想到了……那美好的三十年……如果我在雷利斯(Reillis)帝皇救我的那天,能有一瞬间想到……”
你深吸一口气。
“他是个虚伪的家伙,”你直截了当地说道。他们之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有人低声交头接耳。“他是假的。他是个伪神。他欺骗了我们。他利用我们来推进他那鄙陋的梦想。他…他对未来的荒谬设想。我们是他的血亲,但我们不是他的孩子。我不是他的儿子。他制造我们只是为了利用我们,将我们压榨干净。我们为他流了多少血?付出了多少生命?他制定了一个计划,却不与任何人分享,还指望我们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为他执行。我的儿子们,我美丽的儿子们啊,我们强壮又忠诚,但我们不傻。我们为他做的够多了,也看的够多了,足以理解他的计划有多么可憎。我把这些告诉了他。我们都告诉了他。但他非但不听,还不停手,我们只好逼他停手。尽管我的心都碎了,但我的忠诚没碎。我忠诚于王座。我至死都忠于人类帝国(the Imperium of Mankind)。但不是忠于他。”
你将目光移开,似乎是在凝视宏伟的舰桥,以及在桥下工作的舵奴(helm-serfs)和舵手,但你其实只是在掩饰你眼中的泪水。
“他对我们有所隐瞒,”你说,“如此无耻。他把我们当做玩具,当作玩物,挥霍我们的生命,仿佛我们的鲜血一文不值。但他所作所为还不止如此。当我们在机缘巧合下见证到真相时,他还不承认。他向我们否认了那股浩瀚之力,那永恒闪耀的荣耀,还声称它不属于我们,我们太过弱小,不能拥有或使用它。可到头来他也不过是想独占它罢了。直到永远。他一直瞒着我们,不让我们知道我们能成为何等存在,我想,他是怕我们超越他。他希望这些全归他自己所有。好吧,我并不弱小。我们都不弱小。他再也不是我曾经爱过的父亲了。”
你看向军官们,看向哈斯特尔、卢克和扎渡。
“帮我一下,”你说。你举起动力爪,“把这个卸下来。”
他们走上前来,打开动力爪的密封,断开动力和弹药供应装置。哈斯特尔将它从你右手上摘了下来。你从他手中接过动力爪,将它扔在战略桌上。燃烧宫殿的图像颤抖着紊乱了,投影板的玻璃也裂了开来。动力爪几乎覆盖了整张桌子。你用你解脱出来的右手将左手护甲也卸了下来。你把它也扔在了桌面上。
你给众人展示你左手小指上佩戴的老旧金戒。
“他把这个交给了我,”你说,“你们看到了吗?戒指上的图形?这是在他出生一年之前打造的。他把这个送给了我,作为给战帅的礼物。他说我是他的半人马,无论我驰骋何方,军团都将随我左右。好吧,现在我驰骋而至了,他也将最终面对他那可怕的射手。你们是我的儿子。和他不一样,我不会浪费你们的牺牲。我不会为一时的心血来潮就挥霍你们的性命,随你们送死。我爱你们,我愿做出承诺:我们将共同战斗,共同获得胜利,共同从这暴君的手中解放王座和人类帝国。在那之后,我们将一同分享非物质界的无穷真理与奇迹,因它已存在于我们体内,充斥了我们的心灵,将我们的灵魂升华,在我们耳中低语着祝福。我们正需要此种力量来面对他,制服他,推翻他的谎言。”
你看着他们。
“当一切完成之后,你们将生活在荣耀中,你们将得以如此自称:‘当荷鲁斯杀死帝皇那天,我就在场。’——这,就是我的承诺。”
【1】各种牌对应的英文原文我放到这里,以免阅读时一堆括号影响观看:
“不谐的小丑(The Harlequin of discordia)”、“眼睛(The Eye)”、“强敌(The Great Hoste)”、“破碎的世界(The Shatter’d World)”、“迷宫之路(The Labyrinthine Path)”、“王座逆位(The Thronereversed)”、“巨人(The Hulk)”、“月亮(The Moon)”、“殉道者(The Martyr)”、“怪物(The Monster)”、“闪电之塔(The Lightning Tower)”、“黑暗之王(The Dark King)”、“帝皇(Emperor)”。
【2】艾泽拉斯·巴拉夏(Azelas Baraxa),托玛嘉顿死后晋升为荷子二连长。
【3】塔拉斯·巴尔特(Taras Balt),此时的荷子三连长。
【4】沃鲁斯·爱卡利(Vorus Ikari),荷子四连长。此时荷子的高级军官已经基本洗牌,除巴拉夏和贝鲁丁从《战鹰》开始出现外,巴尔特与爱卡利等人大多都是本书的新人物炮灰。
【5】the Confessional,我不太确定应该叫什么,暂且译为“忏悔区”,如果有知道这个该叫什么的话欢迎指正
【6】寇法尔·贝鲁丁(Xhofar Beruddin),荷子第五连连长。
【7】赫拉斯·赛卡(Hellas Sycar),加斯塔林队长。
【8】塔奇斯·马拉波(Tarchese Malabreux),卡图兰掠夺者小队的队长。
【9】Predikant Bastion和the Hall of Ushers,同样不太确定,暂且翻译成传道堡垒和迎宾厅
【10】荷鲁斯报菜名提到的恶魔:
科威图尔(Kweethul)
血神兽(Juggernaut)
放血者(the letters-out-of-blood)
瘟角兽(pestigorae)
飞盘启迪者(tzaangorae)
圣甲虫(Scarabus)
德拉克尼恩的宿主(the Drach’nyen host)
比拉克(Be’lakor)
毁灭之种(Doombreed)
Rhug’guari’ihululan,我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
恩卡丽(N’Kari)
Bahk’ghuranhi’aghkami ,纳垢恶魔
曲'卡梅'赞 西诺伊(Chi'khami'tzann Tsunoi),奸奇恶魔
屠心者(the Heartslayer)
坎尔哈(Khar-Har)
carnate Illaitanen,这个我也实在不知道是啥了……
库噶斯(Ku’gath)
斯卡布兰德(Skarbrand)
流行病(Epidemius)
假面舞女(The Masque)
卡拉纳克(Karanak),恐虐三头血肉猎犬
索法拉斯(Suvfaeras),奸奇恶魔王子
塔洛明(Tallomin)
乌勒沃雷斯(Uhlevorix),色孽恶魔王子
亚克斯’瑟尼娅(Ax’senaea),色孽恶魔王子
阿布拉克斯(Abraxes)
乌凯尔(Ulkair),大不净者
朱庇特斯(Jubiates)
乌什佩特哈尔(Ushpetkhar)
马代尔(the storming ruin of Madail)
迦戈图罗斯(Ghargatuloth)
吉淹罗( J’ian-Lo),纳垢恶魔王子
墨菲达斯特(Mephidast) ,纳垢恶魔王子
姆’卡( M’Kar )
克罗索斯(Collos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