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同人】第十八节 苏醒
“这是......哪里？”
头疼。
头疼到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很煎熬。
胃里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似乎是灼烧，又像是痉挛。
我死了吗？.......
没有吧——因为，记忆似乎在一点点恢复......
会议结束之后，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喝了侍女泽拉送来的暖胃汤，刚想去吃晚饭的时候，就有些神智恍惚了。
然后......
似乎被什么人用脉冲枪击中了——能麻痹神经的那种。
现在想来，那人的面貌似乎还记得。
然后，我好像拼尽全力跑了出去，但慢慢感到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那么——
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哪里？......”
............
“怎么样，弟子。”莱妮丝得意洋洋地笑道，“我就说嘛，我的解毒药是没问题的——自从当年下午茶里被下了毒之后，我就开始随身自带点心和解毒药喽。”
“太厉害了。”我竖起了大拇指。
............
鸢夜慢慢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了一张不愿意见到的脸。
“好久不见，雨宫小姐。”莱妮丝的脸上仍旧带着让人读不懂的笑意。
“啊......”鸢夜抬了抬胳膊，试图坐起来，却无力地失败了。
“原来，我是落在埃尔梅罗手里了？”她毫不掩饰地、鄙夷地冷笑着，声音十分微弱，但语气依然凉薄。
“清醒点，姑娘。”莱妮丝倒也不生气，还抽空喝了几口桌上晾好的热茶水，但这种不急不躁的态度反而更让人火大。
“............”
鸢夜一言未发，只是默默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样。
莱妮丝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完全当作没看到：“雨宫小姐，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吧——假如是我派人抓你，你以为自己还会这么舒服地躺在床上吗？当初我那可爱的兄长可都是被吊起来问话的哦——假如我是你的敌人，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格外礼遇呢？”
“.........”
“说起来，还是你自己不知为何倒在我弟子的门口，似乎是被几个人追杀——总之我只是恰好在这儿，顺便把你捞起来——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躺着床上的女孩沉默了半晌，轻叹一声。
“抱歉，是我误会了。”说完，她默默把头歪向了另一侧。
“算了，道歉倒也不必了，”莱妮丝摆了摆手，仿佛满不在乎似的，“真想道歉的话，就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她没回答，半闭着眼睛，疲惫地躺着，一动不动。
“鸢夜小姐，哪里不舒服吗？”我坐在一旁，看着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愈加苍白。
“头疼，另外......毫无力气。”
简短地答完了话，她就又没了声音，似乎有点尴尬。
“我很好奇，”莱妮丝凑近了一点，“能让那位声名远扬的雨宫鸢夜小姐都差点栽跟头的对手，到底有多强？”
“什么声名远扬......”鸢夜自嘲地哂笑了几声，“是臭名昭著才对吧......”
“恶名也是名啊。”
“............”
“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茫然，因为听起来她俩似乎早就认识。
“怎么，没人和你介绍过吗？”莱妮丝嘴角挂着一丝丝坏笑，“那我来说说？——要么雨宫小姐自己来？”
鸢夜躺在那，没理她。
“不说话算了，我的弟子我来教。”莱妮丝清了清嗓子，“听好了，弟子。”
“在你面前的这位雨宫小姐，可是个优雅的疯子——她是时钟塔传承科新兴魔术师约翰逊·索拉里斯的养女、传承科名门的顶级战力之一、索拉里斯崛起的第一功臣、也是约翰逊那家伙手里的最终底牌、最锋利的猎杀刀刃。”
“啥？”我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头衔，“约翰逊的......底牌？”
“约翰逊刚来时钟塔时，仅有一身知识，无权无势。后来多亏这位雨宫小姐替他排除异己、扫平障碍，约翰逊的家族这才能在群雄环伺的时钟塔里保持一席之地。”
“约翰逊为人阴狠，每每遇到解决不掉的对手，就由她来处理。再加上她手段狠绝、行事高调，久而久之，大家都对她这个危险人物敬而远之了。”
“鸢夜小姐是危险人物吗？”我瞧了瞧躺在那儿的、一动不动的女孩，她似乎还是没什么力气，对于莱妮丝的话并没有反驳。
“五年前，传承科内部斗争。”莱妮丝的右手轻扣在桌上，食指有规律地敲着，像是计时器一般，“那时，另一个叫‘戈尔尼治’的魔术师处处针对新加入时钟塔不久的约翰逊。后来，戈尔尼治神秘失踪，他身上所有的值钱东西都被取下来摆在了家门口，人却不知去向。”
“四年前，降灵科的罗森先生因为觊觎约翰逊研发的术式，带着自己门下实力最强的六名学生，打算截击约翰逊，逼他说出自己术式的秘密。后来，六人全部被别人以碾压的实力差距干掉，罗森先生是这七个人中间唯一一个幸存者，他失去了自己最优秀的学生，从那之后，自家势力也大不如前。”
“三年前的魔术协会例会过后，现代魔术科三人、天体科两人、植物科五人、传承科九人——因与约翰逊·索拉里斯为敌而遭到报复，等法政科派人调查时为时已晚，上述几人无一生还。”
“............”
“法政科作为秩序的监督者，当然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因为被干掉的都是和约翰逊·索拉里斯敌对的人，他们很容易地定位到了凶手是谁——两年前，搜集了足够的证据之后，法政科派出一组十二人的队伍前往狙杀这个扰乱秩序的人。不幸的是，这一组队伍依然全军覆没——十二人都被一击致命，干脆利落。”
“上述所有事项，都出自这位雨宫小姐的手笔。法政科派人狙杀她的那一夜，是两年前的平安夜，也是时钟塔少见的聚餐日子。就在大家把酒言欢的时候，她忽然推开了门，右手提着一把漆黑修长的刀，左手里是十二名法政科牺牲者的证件，整整一摞。”
“她把那些证件扔到桌子上，冷冷地说了一句‘别再逼我’，便扬长而去。包括我在内，在座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从那以后，这个名字便在各家魔术师之间传开了——尽管并不是什么好名声。不过呢，也正因此，几乎没有人再去打约翰逊的主意，他也因此逐渐羽翼丰满，在时钟塔有了一席之地。”
“那......法政科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那位化野小姐......”
“化野菱理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即便是自己的下属，她也并不在乎其牺牲。她是秩序的代名词，换言之，她想要的只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在那之后，化野菱理找到了雨宫鸢夜，警告一般地告诉她，即使你的确很强，时钟塔也一定有杀死你的办法。得到的回复是——回复是什么来着？让本人来说比较好吧？”
莱妮丝戏谑地瞥了一眼躺在一边的患者。
“你既然喜欢讲我的故事，就自己讲完。”鸢夜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还真是阴郁——得到的回复是：‘只要没人招惹我，我也不会惹是生非’。事实上，化野菱理要的就是这样的回答，对她来说，最好的管理就是各行其是，因此从那以后，法政科没有深究其责任，雨宫小姐也确实没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相安无事过了许久。不过就算如此，她前些年的所作所为也已经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恶名——你应该可以看到，在例会上，凡是她出席的座位，旁边甚至没人坐过去。”
“............”
我想了一会，确实如此。只是这个缘由我是绝对想象不到的。
“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还有什么提起的必要......”鸢夜轻叹了一声。
“当然有必要——”莱妮丝压低了声音，“毕竟，我还得感谢你，几天前放了我的弟子一条生路。”
“............”
“所以现在我们扯平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同意救醒你，我可不喜欢欠别人一份人情。”莱妮丝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总之——你现在感觉如何，可以离开了吗？”
忽然，房门一动，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谁？！”鸢夜条件反射一般地去找身边的武器，但很可惜一无所有，好在进来的也不是别人。
“哟，主公，还挺精神嘛——哎？这边的小姑娘也醒了？”
燕青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歇了一会，“我出去盯过了，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人，应该是没怀疑到咱们头上。”
“你是......”鸢夜狐疑地打量了一番，“你认识我？”
燕青一笑，眨眼之间变成了保镖路易斯的模样，“怎么，大小姐，分别几天就不认识在下了？”
“原来杀了路易斯的人是你啊。”
“没错，小姐要找我寻仇吗？”
鸢夜摇摇头，“并不。我说过，路易斯不是我的人，只要没有父亲大人的命令，这件事就与我无关。”
“父亲大人......”莱妮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她收敛了一贯的笑容，眼神里深不可测，“昨天的会议只差他一个没有来，我倒是很感兴趣，约翰逊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我说过了，他因病......”
“雨宫小姐，”莱妮丝压低了嗓音，打断了鸢夜的回答，“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来骗，有时候我还觉得这样的谎言挺有趣的，不过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哦？你自己也清楚吧？”
鸢夜很明显地一愣，她没想到莱妮丝的洞察力这么强。后者微微一笑，显得自信而神秘。
“父亲大人他......”鸢夜紧咬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他遇难了。”
“遇难了？！”我吓了一大跳，“就是......字面意思的‘遇难’吗？！”
莱妮丝抿着嘴，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毫不惊讶。
“你猜到了？”鸢夜反问道。
“猜到了哦。”
“阿奇佐尔缇小姐果然名不虚传。”鸢夜苦笑一下，不再说什么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鸢夜转过身来看着我，“你记不记得，今早我在会场听歌的时候，被一个人叫了出去？”
“记得啊。”我点点头。
“就是那时我得到的消息。但如果照实说了，场面恐怕控制不住，所以我撒了个谎，说他只是病了。”
“雨宫小姐好像完全没有悲伤哦？”莱妮丝幽幽地说道，“按理说，父亲遇难，女儿现在应该很难过才对。”
“难过，就有用吗？”鸢夜头也不抬，反问了一句。
“...........”这回轮到莱妮丝沉默了。
“况且，阿奇佐尔缇小姐，你这是明知故问吧。以你的风格，应该已经把我调查得很清楚了才对。”
“你是指十二年前那件事吗？那还真是抱～歉～呢。我确实很好奇，所以就......稍微，调查了一下。”
莱妮丝刻意拉长了尾音，那语气听起来很是恼人。偏偏她脸上依然挂着标志性的微笑，让人根本没法发火。
“无所谓，我本来也没打算藏着。”鸢夜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奇怪的人。”莱妮丝忍不住吐槽一句。
“在那之后呢？”我继续问道，“这和你被追杀有什么联系吗？”
“不知道。”鸢夜叹了口气，“傍晚我在父亲大人的办公室——也就是西阁楼——想搜寻些有价值的信息，但在喝了侍女送来的汤之后，感到浑身乏力，紧接着被灌注了魔力的脉冲枪打中，知觉被麻痹，我尽力跑了出去，后来实在没力气，看着眼前有扇门，却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后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你们。”
“这么说你是被人暗算了？”
“算是吧。”
我一下子好奇起来：“那假如鸢夜小姐正面对上那几个人，能够跑的掉吗？”
鸢夜很认真地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来，在我眼前晃了晃：“大概二十秒。”
“诶？”我没反应过来，“二十秒就能脱身吗？好快......”
“我的意思是，”她打断了我，“他们能活二十秒左右。”
“.............”
“.............”
“你没事吧？”鸢夜看我完全没反应，再次伸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也或许稍慢一点。”
“.............”
我还是很惊讶。
“唉，我可怜的弟子。”莱妮丝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地叹道，“你知道的还太少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我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嗯，”她点点头，看了看莱妮丝，“阿奇佐尓缇小姐，请问这房间有浴室吗？”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