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我们会在没有任何人的地方,继续生活下去...

PS:本质是博W的番外,和斯卡蒂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海嗣。
微咸的海风吹拂着干燥的面颊,带走皮肤仅存的一丝水分,以前的我还会偷偷拿带出来的淡水喝一口,可是现在不行了。
我的手被绑在桅杆上了,底下的那些同事都像是在看动物园的游赏兽类一样看着我,不过这没有什么,毕竟以前就是这样,要命的是胃里面沸腾的酸液,我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
当初的我…好像就是为了不饿肚子,不让爸爸妈妈饿肚子才来做这份工作的。
爸爸,妈妈,对不起…
还有,我到死都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啊…
“我再问一遍。”干涸的双眼面前,又是那位我很讨厌的管事,“你私自带走的那些‘鳞’去哪里了?说出来,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
“竟然会喜欢上海嗣?这种荒唐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出来的,你也不想想这种怪物到底害了多少人。”
快要开裂的嗓子已经完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我大概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只是在弥留之际,还能回想起这几天和“她”在一起的故事,我已经很幸福了。
那是最近发生的故事。
最初遇见她的时候,我正在甲板上待命。我远远地看到海岛上的运输车向我们驶来,就知道最近有的忙活了。
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去看守那些怪物。
泰拉大陆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人们终于摒弃了自己的恐惧,开始走向大海这片神秘的未知领域。
然而像我们这样没有技术,也没有雄心壮志继续探索下去的小人物,也就止步于此了。
我所在的运输船是一支不小的船队,负责把大海中的珍贵鳞兽运输到大陆上,大部分会作为水族馆的观赏鳞类,也有一些会作为实验室的研究性物种,风险很大,但是报酬丰厚,即使我的老板只是从指甲缝里头抠出点闲钱来都够我养活自己了,还有不少钱可以寄回给爸爸妈妈。
一起出海的(包括我)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没好好读书,或是没机会好好读书才来这里打黑工,对了,应该是这么叫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合法的产业,任何国家都有明文规定禁止民间组织非法出海,更别说打捞奇异的鳞兽了。
我的工作就只是打杂,脏活累活都归我,这当然也和性格、体格有点关系,谁叫我打不过那群连脑子都是肌肉的维多利亚菲林呢。
这一次运送的目标不是什么长着尖角的独角鳞兽或是三四人宽的姥鲨,而是一个身形很小的家伙,好像还没有我高。
交到我们手上的时候,那人就明说了:“这家伙可是个半海嗣,好好看管。”
说句老实话,最开始我是很抵触与这样的家伙接触的,毕竟小时候听妈妈说过一个伊比利亚海边小城曾经被一种名叫海嗣的怪物屠了个精光的故事,不过后来见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事实上这东西肯定不是妈妈说的海嗣,那东西长得可吓人啦,这个小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伤害别人的样子,她的头发很长,简直都快要把自己给绊倒了,还有身上那种看起来一碰就会掉的鳞片,我们这艘船上的人都把这种带着鳞片的家伙称作半海嗣,听起来很酷,不是吗?更酷的还在后头呢。
干我们这行的都知道,老早之前有个传闻,这种“半海嗣”总是特别容易掉鳞片,掉了之后也容易再长回来,久而久之,外面那些傻瓜也就相信了。
其实在船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有什么容易掉鳞片,就是被那些帮工的家伙给拔掉的。因为半海嗣的鳞片很值钱,这一点我是不会骗人的,虽然我没有去买过,但是跟着这艘船干了这么久,这点东西我还是知道的。
鳞片也有点不同,自然脱落的鳞片和普通鳞兽的鳞片没什么区别,就是白送都没人要,真正值钱的是那些从半海嗣身上直接弄下来的鳞片,简直就像是为了寻求鲜红色而去故意给鸽子放血一样。
因为妈妈的故事,我总是不愿意和那种被叫做半海嗣的怪物扯上关系,但是每次他们做完坏事之后总是丢下一声:“整理一下,打杂的!”
我没有权利拒绝,唯一一次反抗之后,我就被所有人针对了,所有人都说是我搞得一团糟,明明那些家伙身上还带着那种怪物的血味,也不知道头儿是不是真的在乎这件价格不菲的“商品”。
今天也是一样的,那个怪物被特殊合金的铁链锁的死死的,根本没有逃开的机会。
半海嗣是不会讲我们的语言的,她们双目无神,就像是从地狱里钓上来的家伙一样,只会在疼的时候发出一点呜咽的声音,而且根本没人听得懂,你问我为什么知道?那些家伙使劲拉扯半海嗣身上鳞片的时候,那股子哀嚎我是绝对不会听漏的,我再怎么说也是个佩洛,这点听觉还是有的。
“唔!”又是一声惨叫,我只能躲在门后面,等待着他们结束那令人厌恶的暴行,然后拿着准备好的工具,再一次重复那种工作。
我讨厌海里来的怪物,我不喜欢他们,但是我觉得那些家伙做的不对,所以最初来到船上的时候,我会抗争,我会站出来制止他们的行动,然而执行这种“正义”言行的后果是什么?
我被他们打得很惨,也被警告说不要去和头儿告状,否则他们会把我从船上扔下去。
那间仓库一般的存储室是有天窗的,每天他们都不敢在白天明目张胆地做坏事,只有在晚上才敢来:今天也是一样的,他们捞到一大把鳞片之后,就只留下我在那里打扫,现在我对打扫这事情可真是驾轻就熟了。
毫无生气的月光透过天窗照入存储室,她呆呆地望着天空,什么也不说,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我拿起抹布,将能看到的血迹缓缓擦除,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我在旁边,开始还会感到戒备,现在倒是熟视无睹。
好,终于干完活了,时间到了凌晨,再不休息的话明天又得被头儿给批一顿了。
出储物间的时候,回头确认场地已经干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那群大老粗全都在打着呼噜,明明我才是最累的那一个,真不知道还有没有王法…
躺在摇晃的床板上,我刚准备摘了头巾去睡觉,习惯性地一模,头巾却不见了踪影…
千万别给我落在储物间啊,被头儿发现晚上有人私自进储物间我就完蛋了啊!
于是我只好蹑手蹑脚地出门,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回储物间去。
那东西也是要睡觉的,可不能 把她给吵醒了…
缓缓推开门,我却看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的东西。那是什么?幽蓝色的光点浮现在她周围,像是墨水一样洒在她面前的布片上,我一时间看呆,就没过去让她停下,这场魔术一般的表演持续了大概三分钟,等到仪式结束,我才走上前去。
因为我能分得出来,那东西就是我的头巾。
“嘿,那个是我…”刚想这么说,那个怪物就取下那块漂浮在空中的布片像是捧着珍宝一样捧在怀中,于是我只能缓缓停下脚步,想着该怎么把那东西要回来。
可是还没等我说话,她就先一步发现了我。她惊讶地将那布片护在怀中,用那布满鳞片却十分柔和的脸庞,做出尽量凶狠的样子来。
“那个是我的头巾啊,还给我好吗?”她拼命摇着头,也对,我也是脑子糊涂了,怪物怎么可能听得懂我说话…
“不…要…”听到这句碎言的时候,我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瞟一眼就能看到她怀中的布片,用幽蓝色的文字写下了什么…嗯?那是五线谱?
难道这家伙是在刻谱子?
“你还能看懂五线谱啊,好厉害。”随意地打趣着,其实是因为她那奇异的法术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
大概是因为在船上根本没有能说话的人吧…我总感觉对着这家伙能说很多东西。
“妈妈只教过我一点音符,别看我这样,我唱歌还挺好听的。”
“唱歌…”“对啊,你连那么复杂的乐谱都写得出来,唱歌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可她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你写谱子,是想学唱歌吗?”“嗯…”一说到唱歌,这家伙的眼睛就跟点上了油灯一样,闪闪发光的。
可能是因为刚才说了大话的原因吧,总感觉现在应该做些什么…说起来我有多久没唱过歌了呢?
“这是好久以前妈妈教我的,听听看吧,不准笑哦。”听懂了最后一句笑话,扑哧地小声笑了一声。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唱到这里的时候,我记不得接下来的词了。
但她并没有分辨出这些,只是鼓动着快要垂下鳞片的小手,为你鼓掌。
我只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首歌我好多都忘掉了,等我之后再想想…好啦,该你唱歌了!你那么厉害,唱歌肯定也很厉害吧。”
可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把头低下了。“欸?怎么了?”
“想…唱歌,我…不会…”“嗯…能写谱子但是唱不出来,好奇怪啊…”
随着这句话,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喂喂,不会唱歌也没什么事情嘛,我教你就好了!”不知为何说出的大话,倒是让她精神了些。
她拿出我的头巾,这一次那亮闪闪的乐谱倒是成了背面,幽蓝色的荧光再一次漂浮到她的周围,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汇入了那块布片,构成了另一首乐谱。
“这就是法术吗…”小声的自言自语并未让她察觉到,世界上没法解释的事情那么多,也不差我这一个。
看样子头巾是弄不回来了…不过船上那么多存货,再要一条好了。
回过神来,她却将头巾递到了你面前。
“教我…唱歌…”“好啊。”
看来明天铁定会被头儿骂一顿了…干脆把班调到晚上去好了。
她并不能说出连续的长句子,但是能够理解我说的话,而且起码我知道了她会唱歌。
权当是有个人可以说说话解闷吧。
可是算算日头也快靠岸了…也行吧,反正以前我就是这么过来的,那时候,她应该会被交给某个大水族馆吧。
和她一起唱歌的时候确实挺有意思的,可是真的很费时间啊…那天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四点钟了,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就又被拖起来干活了。
做杂事的人要么忙的要死,要么闲得发慌,空闲时间里面,我就不断尝试着回想起那首歌的后面几段。
抽屉里头有一卷布,那时这次出海之前买的,就等着回去带给我妈妈他们,我妈妈可是个做衣服的高手啊,不过现在嘛…给她裁一截下来好了,头巾上那么多汗,可不是写乐谱的地方。
晚上,那些家伙也不会停下他们的暴行,
可是没有任何办法,我只能在门后,默默地听着她的哀嚎,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反抗,遭殃的就是我了。
当虐待行径终于结束,我才敢靠过去帮她擦掉身上和地上的血迹,而她会微笑着看向我,直到我完成了清理,她才会开口说话。
“来…唱歌…吧。”“好。”
我拿出准备好的干净布片递给她:“给,用这个来写谱子吧。”
“嗯。”
我们一起唱歌,也聊了很多,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想起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
我教了她好多好多歌,包括我来到船队之后学到的一些维多利亚歌曲还有伊比利亚民谣。
而她并不像我们之前那想的那样理解能力低下,她学得很快,只是她每次都会问我最开始的那首歌应该怎么唱。
时间过得很快,明天我们就要靠岸了,我知道那些家伙肯定会变本加厉地索取,毕竟这可是他们最后捞一笔的机会啊。
他们的暴行从未停止,只是这一次伴随着她更加凄厉的哀嚎。
“喂,你那里还有多的布片可以包鳞片吗?”“给你了我用谁的?真是…”“喂喂,你们看到没有,她手上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他们突然说了这些话,我就马上冲进储物间,可是看到的只是她苦苦哀求着:“不要…不要拿走…”“你们…”“你说什么?”
他们回头瞪向我,我也只能闭嘴了。
“哈?这是什么东西?怪物也看得懂音乐?”
他们粗暴地夺过她写满乐谱的布片,她的苦苦哀求没有起作用,那些珍宝就这样变成了布满血渍的包布。等到他们美美捞上一笔离开的时候,她全身上下都是鳞片根部渗出的血液。
这样就算擦干净了也很难受吧…
可我看到了她的笑容。“喂,怎么还在笑啊,他们明明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它…还在。”她指了指那身下的布片,正是最开始你的那块头巾。
她和第一次一样,像对待珍宝一样将它捧在手中。
我能有一股无能为力的感觉,还有许许多多的不甘,可是能做的很少。
拿出随身的铁丝,把囚禁她的锁链打开,也不知道这帮维多利亚佬是怎么想的,让我一个会撬锁的小子来管事。
“嘘,小声一点…”“唔…”确认不会在甲板上留下血迹之后,我带着她悄悄来到了锅炉房旁边的洗澡间。
“洗一下吧,明天你全身是血我也没办法和头儿交代。”
“嗯…”我走出浴室,在门外帮她守门,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不会有人来的。
隔音效果很不好的浴室门一直是我诟病的对象,没想到现在却起了效果。
“抱歉啊,刚才没有帮你阻止他们…”比起对她说,这话我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她的安慰现在在我听起来实在有些无力,因为那只证明了我的无力感是正确的。
片刻的沉默似乎让她误会了,她的话语中明显带上了一股焦急的意味:“我…很快就能…洗好了…很快…”“别急别急,现在不会有人来的。”
“明天我们就靠岸了,在那里你会有更好的生活。”
听着蒸汽和水流的声音,我缓缓问道:“那个布片…真的这么重要吗?”“那是…你第一次…给我的乐谱…不能丢掉。”
别这样说啊…求求你了,我只是个没用的佩洛而已,救不了你的命也没力气去制止那些混蛋…不要这样说了。
“鳞片被…拔掉的时候…会很疼…可是唱了歌…就不疼了…”
“想到你…唱的歌…我会很开心…”
“呼。”这算是什么啊,我有多久没有被别人相信过表扬过了…
“来吧,那首歌的后半,我已经想起来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让你拉开了浴室的大门,向着仍然泡在浴缸里头的她伸出了手。
“快点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身上的血迹,业已消失不见,新生的鳞片并不骇人,反而很美丽。
“我们…去哪里?”
离开浴室之后,我拿上了自己的一些钱,其他的东西就留在那里好了。
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她会被当作怪物对待…
仅仅是因为无法理解我们的语言?又或是因为那和我们不一样的外表?
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哪里都好,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去平静地生活下去。”
“你…也要…”
“我和你一起走。”
“好…”你看到洋溢在她脸上的幸福笑容,可是回头的片刻,也看到了一张恐怖的面容。
粗壮的手臂死死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我认得他,那是我的老板,这座大船的船长。
“这么晚了,你想带着我的‘货’去哪里?”
他手中死死捏着一块布片,我就知道了,刚才的那些家伙败露了,而且…我的计划也已经没救了。
他挥下重重的一拳,腹部受到重创的我当场就昏了过去,唯一还有记忆的,就是她那但心的呼喊。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储物间了,她也又一次被锁链囚禁住了。
“看到这东西,我就知道那群废物干了些什么。”反应过来有人在说话的时候,你意识到自己也被铁链牢牢地锁住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啊,你竟然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他又一记鞭腿踢过来,我在阴暗的甲板上滚过几圈之后,只能侧躺着看向她满是眼泪的面容。
“不要…不要…”“哦?很在乎他吗?”他拽住她湿漉漉的头发,逼着她看向咳出血来的我。
他缓缓走过来,握住我的脖子,把我提到一个和他平视的高度。
“炎国的佩洛啊,命硬的很,我知道怎么打你你都无所谓是吧,那你就好好看着吧。”他露出了手上尖利的爪子,我大概就猜到了要发生什么。
“不,请你不要这样,她是无辜的!”
“无辜?你是在可怜怪物吗?你知道我们有多少出海的兄弟死在他们手上吗?”
他大步地跃回她旁边,粗暴的将新生的鳞片给扯了下来,尖利的爪子还将她那看起来脆弱的皮肤给划破了,渗出来的血来自何处,已经不得而知了。
“唔!”那绝对是她最响的悲鸣了。
那爪子就像是划在了我的心脏上,钻心挖骨。
“看到自己的朋友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吧。我可不允许有这样不听我指挥的船员在我船上。”
似乎力竭倒下的她,却发出了细微的歌声。
我知道,那时我最初教给她的歌曲。
“我还…撑得住…”她用力挤出一抹微笑,说出了你的名字,“打杂的…”
对,没错,这样叫出来也好…
我意识到自己的脸上也早已挂满了泪。
可这个行为却彻底激怒了那个衣冠禽兽。
他更加粗鲁地剥下新生的鳞片,最后就是在单纯地施暴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快停下!你不是说她很重要吗!”
“对啊,很重要,可是光把这一摊鳞片卖掉,就够我回本了!”
他继续着残忍的行径,没有理会你说的。
“你不会以为这里是炎国吧?这里是伊比利亚,她本来就是要送到研究所去研究的东西,我也就想着捞一笔,你们倒好,先帮我做了这些事情!”
终于体无完肤的她,像一具尸体一样,瘫倒在甲板上,毫无生机。
“这样的东西,丢掉就好了。”他打开巨大的舷窗,扯断铁链之后,粗暴地把她丢到了海里去。
你也感觉在那一刻,你的心脏被死死地绞住了。
“竟然会喜欢上怪物?荒谬…”
他一只手拎起铁链,像对待一件货物一样,把我带到了甲板上。
第一缕朝阳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嗤笑与审判。
我被绑在了桅杆底端,被路过的水手们狠狠地嘲笑,船长也发号施令:“谁让我发现了给他水或者食物就给我一起扔到海里去喂鱼!”
那之后过去了几天…已经不得而知了。
最后的时间里面,我唯一能想起来的事情,也就是最后想与她一同歌唱的曲子了。
耳边却还能听到船长和船员们的讥笑声。
“竟然会喜欢上海嗣,可真是奇闻异事啊。”
歌声…不知从何而且的歌声,包围了我,包围了整座船。
这大概就是来带我走的黑白无常的声音吧…如果他们长得和她一样好看就好了。
“再见了…”
那是当时发生的故事,虚假的海浪吞没了浑身是血的少女,它们接纳了她,重组了她,等到少女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成了所有人口中的怪物。
她能闻到佩洛的气味,便不顾一切地游弋过去。
巨大的海浪托起了歌唱着未知歌谣的少女出现在大船面前,少女的歌声极为动听,然而伴随着歌声而来的,却是怪物的杀戮。
“不要啊!”“放过我吧!”“畜生,你们这群畜生!”而那粗暴的船长只能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船员被一个个怪物吞噬。
少女缓缓降落到佩洛身边,唤来一头海嗣将锁链咬断。
她紧紧地抱住了身躯已然冰冷的佩洛,流下了一滴,幽蓝色的眼泪。
她回过头去,神情中的忧伤,取代了那种愤怒。
“不要再追我们,否则,就杀掉你。”
她拥抱着自己的爱人,可是那是已然消逝的生命,无法再挽回。
“呜呜——(那边猎人就要过来了,该走了。)”
“唔——(知道了。)”
硕大的一艘船,只留下一个精神崩溃的船长与血肉模糊的船员,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身着摆裙的人形海嗣如此问道。
“对。”
“就只是为了这个已死之人。”
“那是‘她’的思念,至死都没有忘记的人…”
她看向怀中像是在安睡一般的佩洛,轻轻的说着:“我们…回家吧…”
我们会在没有任何人的地方,永远地生活下去…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云儿追…月相随…
只要有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