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医学院的地府交换生（第44记）

“你说我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不安地望向寒星）

“煞气，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我能辨得出，正所谓邪异临身之象、灾祸伏藏之形。”

寒星话音落，老式路灯忽而一闪，发出“嘶嘶”的声响。

“除了你故意安排的那只鬼手，我……我并没碰到什么邪祟啊。”

“是吗？你确定，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亲密接触？”

寒星此言一出，我的心重重一沉。

我才被齐医生抱过，而这是唯一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特别接触。

“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猛地回过神）

“白思月，莫不是……你跟老齐……”

“你别胡说！我脚踝受伤了，齐医生只是……只是把我扶到长椅上。”

“扶到长椅上？你脚伤了，一动就疼，走不了路，扶着你倒不如抱着你来得利落。”

“寒星，你的思想就不能纯净一点儿吗？”（我跟着一句）

“我知道，老齐在你心目中就是谦谦君子。”

“既是谦谦君子，齐医生身上，绝不可能有什么煞气，他是阳间的人，不是地府的……”

“鬼”字即将脱口的一刻，我一下顿住了。

就在刚刚，齐医生亲口讲过，河岸边，他曾亲眼见到过一团黑影，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黑影同样看到了他，以一种无形的方式，要他朝它走过去。

寻常之人，怎么可能见到诡影，又怎么可能得以招引，随之步步相近呢？

难不成，齐医生不是普通人，而是特异体质、通于邪灵？

正暗自想着，突然，头顶的路灯又是一闪，发出的“嘶嘶”声更加刺耳。

“你是不是害怕了？”（寒星开口问到）

“齐医生根本不会有问题，我没什么可怕的。”（我立刻回应到）

“别怕，老齐没问题，你身上的煞与他无关。”（抬起手，寒星掸了掸衣领）

“那和什么有关？”（我紧跟着一问）

“近来，你一定接触过什么人，好好儿想想。”

“急诊科每天都有新病人，我怎么知道接触过的哪一个不同寻常。”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格外特别的。”

“好像……倒是有一个，一个叫桐桐的小男孩儿，今早，我还去外科病房看望过他，照齐医生的叮嘱，把礼物带给那孩子。”

接下来，我把小男孩的事一五一十讲给寒星。

听完我的叙述，寒星的神情已变得凝重。

直觉告诉我，他在想事情，分出不同层次的思量。上面的一层，他可以讲出来，而底下的另一层，他一定会隐藏。

“那个孩子，以后，不要再去见了。”（寒星看向我）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煞，正是因为接近那孩子才沾染的？”

“父死母亡，用老话儿讲，这孩子命硬啊。”

“宿命钦定，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白思月，你听好，我不可能同意你引那孩子的魂入地府去见他的妈妈，阴阳永隔，他们母子再见无期。”

“你放心，我不会再做错事了。”

“嗯，那就好。”（寒星点点头）

“其实，可怜孩子的不止我一个，齐医生心里也不好受。”

“或许，齐医生的心痛与你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我试探着问到）

“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无凭无据，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